第60章 風雲前夕
離歌一手掐着腰,一手牽着冰魄就轉身往山下走。
那小模樣不僅沒讓翎墨生氣,還讓他覺得萬分可愛,真是恨不得永遠将她鎖在懷中啊。
翎墨不再看一眼身後的人,大步就朝離歌追去,
衆人下離魂山與上山時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不僅離歌醒了,還帶回一個小蘿蔔頭。
盡管離歌一個勁地說自己不是他娘親,可是冰魂還是一口一個娘親地叫着,聽着冰魂甜甜的叫聲,東方及幾人卻覺得渾身冰冷,不用猜,也知道他家王爺現在已經接近爆發邊緣了。
東方及是聰明人啊,他眼睛一轉,小步跑到冰魂旁邊,舔着臉笑道:“冰魂啊,你就不想你爹爹嗎?叔叔跟你爹爹帶你一起去吃好吃的,怎麽樣?”
小孩子對什麽最沒有免疫力?當然是食物。所以,一聽東方及的話,冰魂的兩眼頓時放光,他渴望地看着離歌,希望離歌能同意自己跟這叔叔走。
離歌看到小娃娃這麽個表情,好笑地點頭:“那你跟着這叔叔去吧。”
得到離歌的允許,冰魂立即展開一抹大大的笑容,他先是狗腿地抱了一下離歌的腿,然後将小手放進東方及的大掌裏,牽着東方及就走。
終于安靜了,一直緊繃着臉的翎墨這時候才稍稍緩了口氣,他心下決定等會兒就給東方及一個任務,那小子以後就交給他了。
翎墨的不高興離歌當然看在眼裏,等到這裏沒人了,她才軟軟地朝翎墨靠近,小聲說道:“墨,我只是看那孩子很可愛,但是我還是最喜歡墨的。”
喜歡就要說出來,這是師父告訴她的,所以,離歌搖晃着翎墨的手溫婉笑着。
即使有再大的氣,聽完離歌一通軟話也消失的無蹤,翎墨拽聲說道:“你是我一個人的,那小鬼以後就交給東方及。”
“好的。”這時候,離歌當然要順杆爬。
他們又回到了臨都,站在喧嘩的街上,翎墨低聲問離歌:“餓不餓?”
已經十幾日沒有吃東西了,雖不說是頭暈眼花,離歌還是覺得頭重腳輕,而且他們現在正站在飄香樓門前,豈有不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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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點頭,翎墨就要牽着她的手往裏走,這時候,秦東自後面趕了過來,站在翎墨身後一步之遙,躬身道:“青翼王爺,我家太子請青翼王與青翼王妃到太子府做客。”
翎墨眼神一冷,這秦烈還真是無孔不入,想破壞他跟小東西獨處時間,簡直是找死,翎墨冷聲吐出一個字:“滾。”
說完,徑自拉着離歌就往飄香樓走去。
飄香樓大堂,人聲鼎沸,與朝鳳不同的是這裏吃飯的都是彪形大漢,而且他們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還有的甚至圍成一圈拼起酒來。
翎墨幾人進來讓那些人一滞,他們一看就不是臨均人,這幾人個個長得精致,面龐白皙,讓人很有一種蹂躏的欲(和諧)望。
值得一提的是,臨均不禁民風開放,他們還好男風,特別是那些長相精致的男子,甚至比女子還受歡迎,就連他們的皇上,後宮裏也藏了不少男妃。更別提那些大臣了,誰家後院沒幾個供他們去了的小男孩。
這些小男孩都是朝鳳或是瀾漢人,有的是被搶過來的,有的是被人販賣過來的,當然還有的是因為在朝鳳或瀾漢生活不下去,自願來這裏的。
所以說,若問臨均最有名的是哪裏,十人有十一人都答曰楚樓,那是有名的小倌館,裏面雖不是絕色,可那身段,都是柔軟有韌性的,随便這些膀大腰圓的臨均人折騰。
而翎墨的絕世之姿,離歌的傾城之貌,身後簡洛東方及的清俊都是這些臨均人從未見過的,雖然看他們的氣勢應該不是一般人,可這是在臨均,他們有膽子這麽做。
這不,幾個鬧事的就上來了。
這幾人就是剛剛拼酒的其中幾人,或許是酒能撞人膽,這幾人大搖大擺地朝翎墨幾人晃來,嘴裏輕佻地說道:“呦,小美人,可真是嫩啊,陪我們哥幾個玩玩吧?”
話一出口,滿嘴的酒臭味,熏得離歌不自覺皺眉。
還沒等那幾人靠近,簡洛跟東方及已經一個大步站在了翎墨跟離歌身前,他們眼神清冷,這是他們的王爺王妃,何時受過如此的侮辱了,這些人簡直是該死。
“怎麽,這麽迫不及待了,放心,大爺稍後再伺候你們,別擔心啊。”看到東方及跟簡洛兩人站在面前,這些人東倒西歪地說道。
他們看上的是翎墨跟離歌,至于這兩個清俊的,稍後再說。
那幾人說完就想推開簡洛他們。
“怎麽,給臉不要臉了?你們可是本大爺是誰?”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将胸脯拍得砰砰作響,一邊傲氣地說道。
“管你是誰,不想死的就趕緊滾。”連東方及都不禁生氣了,他冷聲說道。
“哎呀呀,小美人,你這是吃醋了嗎?要不本大爺現在就伺候伺候你?”那人說完,伸出手就朝東方及的臉上摸去。
從來都是他調戲人的份,東方及何時受過人的調戲,他一手将冰魂送到簡洛懷裏,一手上的折扇直接朝那人的身上扇去。
折扇劃過那人的脖頸,瞬間,鮮血流滿脖子,而且有逐漸發黑的趨勢。
頓時,一股殺豬的叫聲響徹雲霄:“啊!”
那大漢嚎了幾嗓子後,抽搐幾下,倒地不動了。
這一變故讓跟在大漢身後的幾人瞬間醒了酒,他們不可思議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大叫着就往飄香樓門口跑去。
不出片刻,本來還喧鬧的大堂已經空無一人,只留下地上的一具屍體。
飄香樓的老板這時候戰戰兢兢地出來,他搓着手朝東方及幾人說道:“客官,我看你們還是趕緊走吧,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掌櫃的,這是誰?”東方及收起折扇,又恢複到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他踢了踢腳下的屍體,問掌櫃的。
“客官,你們惹事了,這可是皇後的侄子,他們一向橫行霸道慣了,在這臨都,誰敢跟他較勁啊,現在客官殺了他,你們可是沒出可逃了啊。”那掌櫃的一邊說一邊搖頭。
看着極為也是大戶人家,真是可惜了,即使再大戶,能打得過當朝皇後嗎?
這掌櫃的話音剛落,門口又是一陣喧鬧聲。
“你們走不了了。”掌櫃的可惜地說道。
這時候,一個侍衛模樣的人領着一對人就沖了進來,當看到地上的大漢時,眼睛一瞪,這下事情大了。
臨均皇後就一個侄子,皇後沒有兒子,她可是疼這侄子跟疼兒子一樣,現在兒子死了,他們如何向皇後交代啊,領頭之人眼神憤恨地看向一動不動的東方及等人,大喝道:“可是你們殺了他?”
東方及點頭:“是我又怎樣?”
“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來人将他們帶走。”那人一聽東方及毫不愧疚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有兇手就好,這樣皇後就不會将火發在他們身上了。
“我看你們誰敢?”東方及往前一站,冷聲道。
“呦,站在我們臨均的地盤上,殺了我們臨均人,你還有理了?真是不知死活啊。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帶走。”那人朝身後人喝道。
領頭之人一喝,身後的一小隊侍衛跑步上前就要帶着這幾人。
簡洛跟東方及,以及陳思哪裏能容許他們再王爺面前放肆,剛想動手,一道呵斥聲在門口響起:“住手。”
衆人一愣,紛紛朝聲音來源處看去,當那侍衛看到來人時,神情一恭,就朝來人道:“秦統領,這幾人殺了哈圖。”
不錯,來人正是剛走幾步又回來的秦東,他上前,朝翎墨恭敬地說道:“讓青翼王受驚了,還請青翼王見諒。”
青翼王?朝鳳的青翼王?
秦東的這一招呼讓衆人頓時覺得一股冷水子頭頂淋了下來,天和大陸誰不知道朝鳳青翼王跟臨均秦烈是無人能敵的,別說皇後侄子,就是他殺了皇後,也沒人敢追究啊,這幾人吓得腿直哆嗦啊。
噗通幾聲,幾人經不住跪了下來,青翼王,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們剛剛是放肆了,也就是說他們随時都可能死在青翼王手下啊。
“青翼王饒命啊!”衆人小心地求饒道。
這讓秦東一陣羞愧,這可都是他們臨均的侍衛啊,見了別國的王爺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臨均的臉都讓他們丢盡了,秦東氣不打一處來,朝那跪下的人喝道:“還不趕緊滾。”
“是,是。”像是得到了特赦令,那些侍衛連滾帶爬就出了飄香樓。
秦東老臉通紅,不過現在可不是羞愧的時候,既然出事了,他們就不能全身而退,所以,秦東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透了的哈圖,朝翎墨道:“哈圖是我們相爺的獨生子,現在死在東方統領手下,所以還請東方統領跟秦東走一趟。”
“告訴臨均皇帝,本王來訪。”翎墨掃了一眼秦東,冷聲道。
“是。”只要青翼王有反應就好,所以秦東快速回道。
在秦東禀報臨均皇上的時候,他們幾人來到飄香樓雅間,好吃好喝了一頓。
酒足飯飽之後,皇宮裏也來人了。
雅間門口,臨均皇帝第三子鐘王秦鐘帶領一衆侍衛來了,當看到翎墨時,他笑道:“久仰青翼王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鐘三生有幸,父皇聽聞青翼王來了我們臨均,特地在皇宮設宴,請青翼王前往。”
既然人家姿勢已經擺了那麽低,翎墨也不能再拒絕,所以,他點點頭,這件事情總要給臨均皇帝一個交代的。
臨均皇宮,與臨均的氣勢相當,沒有那些精致的小橋流水,卻自有一股大氣磅礴之勢。
大殿外,早有太監在外面着急的等着,當看到秦鐘帶着人來時,不用猜,也知道是青翼王了,那太監尖着嗓子喊道:“青翼王到!”
大殿內,臨均皇帝正襟危坐。
翎墨牽着離歌的手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簡洛跟東方及兩人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地跟着,這畢竟是別國的皇宮,他們在這裏沒有多少勢力,若是出了什麽不能控制的事,起碼能就近保護好王爺跟王妃。
翎墨等人進殿,看到上位的臨均皇帝時,翎墨微微點頭,清冷着聲音道:“見過皇上。”
臨均皇帝四十有餘,與長得膀大腰圓,不過,那氣勢卻也是皇帝該有的,當他看向大殿中站立的離歌時,眼睛一愣,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美色啊,比他後宮裏的任何一位都要美上千百倍,光看那純真的眼睛,嫩白的皮膚,臨均皇帝就一陣心跳,他才不過四十有餘,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見到如此美色,身體不由自主就起了反應,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這女子,堪稱絕色啊。
她應該就是傳遍天下的青翼王妃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臨均皇帝貪婪地看着離歌,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思慕,放在膝蓋上的手更是不由自主地握緊,臨均皇帝心中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嘶吼,要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
都是男人,這種讓人厭惡的目光徹底惹怒了翎墨,他将離歌往身後一拉,擋住了臨均皇帝的眼光,翎墨冷聲道:“不知皇上讓本王來有何指教?”
盡管翎墨臉上沒有明顯的怒氣,可是他心中早已怒濤翻滾,翎墨告訴自己,這是皇宮,不能光明正大地殺了這個該死的皇帝,就憑他剛剛讓人厭惡的眼神,這臨均皇帝也該死。
美人被擋住,臨均皇帝秦親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氣,他威嚴地看着底下沒有絲毫恭敬之意的翎墨,不溫不火地道:“賢侄什麽時候來臨均的,怎麽也不着人通報一聲。”
那聲音裏,明顯是責怪之意了。
來了他們臨均,不聲不響地就殺了皇後侄子,相爺的獨生子,這明顯是挑釁啊。
“本王不過是途徑臨均,沒打算在這裏停留。”翎墨臉色沒有一點變化,他依舊冷聲回道。
這臨均皇帝看似威嚴,誰不知道這整個朝廷早已經是秦烈的天下了,只不過皇帝自己還以為自己是一國之主呢。
看到翎墨沒有絲毫悔過之意,臨均皇帝冷聲問:“朕聽聞賢侄殺了我國相爺之子哈圖,賢侄可否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他該死。”翎墨只冷聲說出三個字。
嘭的一下,秦親一巴掌拍在案上,他大聲喝道:“即使他該死,那也是我臨均相爺之子,也該有我臨均律法制裁,豈能有你一人說了算,朕看青翼王是不将我臨均放在眼裏了?”
被擋住了看美人的機會,秦親如何不怒,他忽然心生一個念頭,若是就此除掉青翼王,那麽這青翼王妃就是自己的了。
現在青翼王是他臨均,殺了他應該輕而易舉。
如此想着,秦親的心中一股狠意漸生,他朝殿外大喝道:“來人,請青翼王到別館,注意‘保護’。”
秦親加重了保護二字,話音裏明顯是要軟禁他們。
外面的皇宮侍衛一聽皇帝的話,齊聲道:“是。”
頓時,一隊侍衛跑了進來,個個手持兵器,朝翎墨道:“青翼王請。”
“誰敢?”東方及跟簡洛兩人冷着臉大聲阻止道。
他們王爺何時受過如此的對待了,這臨均皇帝還真是不知死活了,東方及眼睛一掃,這裏的人不多,大不了一把毒藥毒死他們。
“太子到!”外面的尖銳嗓音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想起。
聽到這一聲叫嚷,臨均皇帝秦親心中一陣放松,剛剛他還真的有點擔心,這青翼王可不是浪得虛名,若是他發怒,說不定他這皇宮就毀于一旦了,現在他兒子來了,他兒子誰啊,那可是能與這小子一決高下的人,聽到秦烈的名頭,臨均皇帝秦親頓時有了底氣,他的腰也挺直了不少。
“兒臣見過父皇。”秦烈朝上位的秦親躬身請安。
秦親搖搖手,笑道:“太子怎麽來了?”
盡管心中暗喜,可面上他仍舊要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兒臣聽聞青翼王來了皇宮,這才趕來看看,兒臣與青翼王可是好久未見了,也想找他敘敘舊,還請父皇能體諒兒臣的一片思念故人之情。”秦烈睜着眼睛說瞎話。
明明就剛剛分手,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了許久不見。
有了兒子,臨均皇帝的信心足了不少,他冷哼道:“皇兒你可知道這青翼王他殺了丞相之子哈圖,現在丞相跟皇後可都等着朕給他們一個說法呢。”
“哦?有此事?不知父皇可知哈圖為何被殺?父皇一直在皇宮裏,可能還不知道哈圖在外面的所作所為,據兒臣所知,這哈圖可是最愛強搶名女,兒臣想他一定是沖撞了青翼王妃才被殺的。”
秦烈剛進來就察覺到了不同,他的父皇他知道,他就是一個見色起義的人,青翼王妃如此與衆不同,怎麽能逃得過他的眼睛,而且自他進來開始,秦烈就注意到自己的父皇可是時不時地朝翎墨的身後看去。
秦烈的話讓秦親一怔,什麽?就哈圖那樣的竟然也看上了這女子,自己都還沒得到,他不是該死嗎,秦親一怒,嘭的又一聲:“這該死的哈圖,朕看他是死有餘辜,不過,怎麽說這哈圖也是丞相之子,還請青翼王能在我臨均呆上幾日,朕定會盡快将這件事了解的。”
怎麽也不能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翎墨何時受過這種拘束,他渾身冷氣往外散,他的人豈容別人窺視,一個秦烈,現在竟然連這個該死的皇帝都有了龌龊心思,他會盡快滅了臨均的。
翎墨拉着離歌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現在秦烈在跟前,他不能讓小東西有一點閃失,真的很想一掌拍死這個皇帝,敢觊觎他的人,他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青翼王請。”秦烈笑看着翎墨,以及他身後的離歌。
離歌不喜歡這裏的人,除了墨,那些人的眼神讓她很讨厭,而且剛剛那人還那麽對墨說話,哼,她會替墨報仇的。
皇家別院,翎墨無聲牽着離歌往裏走,就知道小東西醒了之後秦烈不會這麽容易放他們離開的。
剛剛進來時,他便知道這別院外面有很多暗處的人,應該是秦烈的人。
這些人他沒放在眼中,可是小東西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刀劍無眼,他不能有一點放松。
知道翎墨心情不好,離歌拽着他的手,笑着說道:“墨,我替你報仇。”
摸着離歌軟軟的頭發,如此貼心的小東西,如何讓他不喜歡,他淡淡笑道:“沒事,我們過幾日就離開,回去後,我會重新給你一個婚禮的,上次你沒有醒來,這次一定要讓你滿意。”
“好的,我想美美的嫁給你呢。”離歌這下是真的開心了,她将頭埋在翎墨懷中,嘴角越扯越大。
吱吱吱,熟悉的精靈貂叫聲在門口想着。
離歌驚喜地看向翎墨:“小黑也來了?”
他以為墨不喜歡小黑,不會講小黑帶在身邊呢。
“它是你的寵物。”翎墨淡淡解釋道。
這小東西的心思如此簡單,即使再不喜,他也不能剝奪了她的樂趣。
這時候,小黑刷的一下跳到了離歌的懷中,小頭親昵地在離歌胸口蕩了蕩,它可是好久沒有靠着主人了呢,好想念主人的味道啊。
翎墨看待自己的領地被一只小畜生占領了,即使答應了離歌,他還是控制不住就要伸手扔掉精靈貂。
“墨,小黑還小。”翎墨伸出手的一瞬間,離歌趕緊背過身,防止小黑真的被扔出去。
她還指望小黑替她做事呢,現在可不能扔了它。
深吸了口氣,翎墨說道:“那你放它下來。”
還不等離歌有動作,小黑已經一個機靈,自動跳下了離歌的身上,笑話,盡管想靠在主人身上,可是小命也是很要緊的,況且,它現在可是有玩伴了。
看着接着進來的那只銀狼,離歌眼前一亮,好漂亮的狼,雖然沒有墨變成的狼好看,不過,也不錯啦。
離歌兩眼放光,翎墨就知道這件禮物她喜歡,上前擁住離歌,翎墨解釋道:“這是送給你的禮物,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就像讓我做你的寵物嗎?”
翎墨一提起這個,離歌臉一紅,那次她可是差點死在墨的手上呢。
“這是給我的嗎?”離歌有點不确定地問。
翎墨點頭。
離歌一把抱住翎墨,眼睛完成的月牙,她甜甜笑道:“墨對我最好了。”
說完,放開翎墨就找銀狼跟小黑玩。
看着離歌孩子氣的模樣,翎墨心底一片柔軟,他要的就是他的小東西開心的樣子,不用為任何事情操心,只要她想要的,任何東西他都會替她找到。
吃過晚膳,離歌吵着要睡覺。
自從她跟翎墨回到青翼王府後,兩人就同床共枕,不過,離歌心思單純,但也明白一些男女之間的事,她沒提,翎墨是擔心她身體,同樣克制自己。
而且現在是在臨均,四處敵人環繞,他不想小東西的第一次在這種環境下,所以,洗漱完,翎墨擁着離歌休息。
直到感覺到翎墨的呼吸均勻,離歌才睜開眼睛,她小聲地喊了一句:“墨?”
翎墨沒有動靜,離歌這才舒了口氣,她小心翼翼地拿開翎墨搭在她腰上的手,輕手輕腳下了床,來到外面,外間,小黑跟銀狼睡在角落裏。
離歌不知道的是她剛轉身,身後的翎墨已經睜開了眼,眼中一片清明,他就這麽靜靜地看着離歌,沒有動作。
離歌來到小黑面前,輕輕将小黑搖醒,小黑剛要吱吱叫,離歌快速捂住了小黑的嘴,她還煞有其事地噓了一聲。
離歌抱着小黑來到院子裏一個無人的角落,她趴在小黑的耳邊小聲說道:“小黑,我放開你,你不能出聲,知道嗎?”
小黑通人性,明白自家主子是有事讓它做,這幾日它也是閑得慌,當然願意,所以,小黑的小腦袋一個勁兒地點着。
得到了小黑的保證,離歌放開捂住小黑的手,朝小黑笑道:“小黑,有個好玩的事交給你去做,不過你要小心知道嗎?”
小黑直點頭。
離歌低聲哼道:“哼,今天的那個皇帝還對墨大聲說話,小黑,你去咬他,不過,不能咬死了,要讓他疼幾天,我在皇宮裏撒了藥,你聞着味道就能找到了,現在你就去,不能讓人發現了,知道嗎?”
小黑那個興奮啊,小嘴直朝離歌的臉上觸着。
離歌放手,小黑噌的一下已經消失無蹤。
誰人都知道精靈貂的速度是很少動物能比得過的。
離歌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都被站在她身後的翎墨看的一清二楚,她更不知道翎墨心中的暖意達到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程度,這是他的小東西啊,原來不僅是他心疼她,他的小東西同樣心疼自己,僅僅是別人的幾句話都能讓小東西這麽維護自己,自己是何德何能竟能擁有這麽一個美好的人兒。
他朝同樣站在身後的簡洛吩咐道:“你去跟着小黑,不要讓它受傷。”
“是。”簡洛領命,他同樣替自家王爺高興,王爺能找到一個這麽心疼自己的王妃。
離歌回到卧房時,翎墨還是同樣的姿勢躺着,離歌像是偷了腥的貓一樣笑着,然後蹑手蹑腳地上了床,頭朝翎墨的胸口拱了拱,滿足地閉上眼睛。
片刻後,她已經呼吸綿長。
這時候,翎墨睜開眼,定定地看着離歌的睡顏,翎墨小心地扶着離歌的臉,他的小人兒,在用自己的方法保護他,這如何能不讓他深愛。
輕吻了吻離歌的紅唇,翎墨在離歌的嘴角輕聲說道:“我定将給你一個安逸生活。”
這一夜,燈火通明的還有太子府,秦烈一個人躺在那張床上,心思百般轉換,想着那女子的笑容,想着那女子的睡顏,每一種表情都讓自己心動不已,就是她了。
尋尋覓覓這麽多年,終于找到一個能牽動自己心的人,盡管這樣自己就有了弱點,但若對象是她,那麽他心甘情願。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起來。”秦烈懶懶地說道。
秦東進來,太子可是說了,別院的任何動靜都要向他禀報的,來到秦烈卧房,秦東低聲道:“太子,青翼王妃将她的寵物精靈貂放了出來,看方向是朝皇宮裏去了,簡洛在後面跟着。”
秦東的話讓秦烈挑眉,那個精靈貂,看來,白日父皇是激怒了她,也罷,這個皇上是該給他些教訓了,敢觊觎那女子,翎墨不動手,他都會動手。
他們之間沒有什麽父子之情,秦親沒将自己當成兒子,自己自然不會将他當成父皇。
“嗯,不用管,她想做什麽就讓她做,但是不要讓那精靈貂受傷了。”
精靈貂是她的寵物,受傷了她定然會難過的。
“是。”秦東退下。
心中一邊感嘆,看來,他們太子也是看上青翼王妃了,青翼王妃的确是仙女般的人,值得世間最高貴的人珍惜,可是,這兩虎相争必有一傷,這可如何是好啊?
“去找魅姬來。”在秦東還沒到門口時,秦烈吩咐。
“是。”搖搖頭,秦東不敢朝太子建議,其實喜歡一個女子就要為她守身。
他們太子從來沒缺過女子,這一點上太子就輸了一大截,但這話秦東只能在心底對自己說,他可不敢冒着生命危險對自家太子建議。
不久,魅姬便打扮的施施然進來。
依舊是一張畫的精致的臉,妖嬈的身段,魅惑的笑容,魅姬雖是臨均人,卻沒有一般臨均女子打粗大的身段,倒是比朝鳳很瀾漢女子還纖細。
魅姬也高興,太子已經十幾日沒有找自己了,當知道太子招自己侍寝時,她激動的手都抖了起來,急忙收拾好,以便用最美的姿态見太子。
看着眼前寬衣解帶的女子,那喜上眉梢的表情讓秦烈心底一片厭惡。
腦中自然閃現一張清絕的容顏,那不施粉黛的絕色小臉,純然的眼神,不做作的動作,再看看眼前這迫不及待的女子,秦烈冷喝一聲:“滾。”
他不得不承認,那女子的容顏閃現在自己腦中時,自己對其她女子已經失去了興趣,就連以往的那種敷衍自己都做不來了。
秦烈的一聲冷喝讓魅姬一怔,她臉色刷的白了。
自己來侍寝,後院的女子都知道了,若是剛來就被趕了回去,她會被笑話一輩子的,魅姬眼眶發紅,她軟軟地說道:“太子,魅姬可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還望太子能饒過魅姬。”
以往,她每次用這種語調說話,太子都會立即撲過來,她相信這次也是一樣的。
但是,回答她的卻是秦烈毫無感情的話:“來人,将魅姬送到紅院,既然你想伺候男人,那麽本殿就準了你。”
紅院是臨均除了小倌館最有名的妓院。
一聽秦烈的話,魅姬傻了,她如何也想不到太子竟然如此狠心,一句話就将自己打入了地獄,魅姬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喊着懇求道:“殿下,求求你,不要講魅送到紅院,魅姬知錯的,殿下,求求你饒了魅姬吧?”
魅姬這一哭,剛剛畫好的精致妝容頓時花了,整張臉像調色盤一樣,讓人看了厭惡,秦烈揮手:“趕緊帶走。”
“殿下,魅姬伺候你這麽長時間,難道殿下就沒有一點不忍心嗎,殿下,饒了魅姬吧,魅姬知錯的。”魅姬的聲音越來越遠,秦烈面無表情地盯着空中。
心中一陣空虛,那是自己想要的卻得不到時的空虛。
“只有得到了你,本殿的人生才算圓滿,離歌,你注定是本殿的。”秦烈對着空中喃喃自語。
此刻的離歌正在翎墨的懷中睡的香甜,翎墨一邊輕拍着她的背,一邊心中思忖。
現在這不是自己的地盤,一切都不能随心所欲,看秦烈的架勢,他不會這麽容易讓自己走的,那麽,自己改用別的手段了。
将離歌放置好,翎墨小心起身,往外間走去。
“陳思。”
“王爺,屬下在。”陳思立即出現。
翎墨望向微微泛白的天空,冷聲吩咐道:“通知二隊,三隊,本王會帶着王妃從那條路走,現在讓他們清除道路。”
“是。”陳思閃身出去。
陳思剛走,簡洛已經回來,精靈貂站在他的肩上,見到翎墨,簡洛道:“王爺,秦親明日起将會卧床不起。”
“嗯,你現在送信給秦鐘,說本王可以祝他登上皇位。”
秦烈阻止自己離開,那麽他同樣會給他找絆腳石,秦鐘,雖然能力不行,可是野心卻不小,秦烈沒将他放在眼中,他卻将秦烈作為眼中釘,若他猜的不錯,與曲城城主勾結的應該就是這位不安于王爺的秦鐘的。
“是。”簡洛放下精靈貂,閃身出去。
小黑很自覺地回到銀狼的旁邊,四肢一伸,趴在了銀狼的肚子上,接着剛剛的夢。
天空中,厚厚的雲層慢慢散開,橘紅色的朝陽笑看着大地,同時等着即将上演的一場變動。
翎墨看着漸亮的東方,眼中一片冷意。
“墨,墨,你在哪?”離歌微微沙啞的聲音在內室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