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又重複道，“說正事吧，要不要試着相信我一次？”
“嗯……行吧，葉丞相名聲赫赫，為官數十年竟沒有一個污點，深得民心，我姑且相信他的兒子不會讓人失望。”方銳咧咧嘴，“說吧，要我做什麽？”
“證據啊哥們兒。”葉修把食盒當桌子拍，“即便我掌管着全國最高刑事機關，沒有證據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惡人得意。”
這段時間，為了找尋證據，他和蘇沐幾次夜裏潛入範府，結果都一無所獲。這個人能在官場屹立這麽多年，心計不可謂不深。
“你怎麽知道，我手頭上一定有證據呢？”
“……”葉修微征，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那麽篤定，但本能地覺得如果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被他偷盜的人是正義的對立方，方銳絕對不會對他們下手。
思索了一番，葉修風淡雲輕地說：“直覺吧。”
方銳點頭，葉修能在短短幾個月內連破幾樁大案件，自然在某些方面有不同尋常的敏銳直覺。
他略微遲疑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城南的巷子裏有個酒館，那裏的老板林敬言，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他是我朋友，一直以來就是他在為我搜集證據。”
“多謝。”葉修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下擺，“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改天再來看你。”
直至葉修消失在轉角，方銳還一臉愕然，實在是這幾天葉修占用了他太多時間，他已經習慣了葉修的存在，偶爾跟他唠嗑唠嗑還能打發坐牢的時間。現在他達到目的，竟一秒都不多留，方銳有種被人始亂終棄的感覺，特別不痛快。
方銳收回目光，移到擺在床上的碟子上，裏面的糕點已經少了一半，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名義上是給他帶的，但是葉修總是會在和他閑扯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解決一半。
盡管每天都攝入那麽多糖分，葉修的身形依舊很消瘦，仿佛天生吃不胖，真是奇怪的體質。
方銳伸手拿了一塊蜜餞扔進嘴裏，靠……好甜！
＊＊10.
有了林敬言的協助，困擾葉修許久的問題終于得以解決，他一個一個地剔除範誠的爪牙，弱化他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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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方銳是通過蘇沐橙之口了解的，自從從他這裏獲得了情報，葉修變得相當繁忙，每天日理萬機，再沒在他面前出現過。
為他送飯送糕點的人變成了蘇沐橙，一個擁有傾世容顏的大美女。
沒人再來打擾自己，還能和這位天仙般的女子獨處，方銳本該很高興，但不知為何，反而有些失落，甚至是惱火。
混蛋！合着這是利用完他就把他扔一邊的意思？
說什麽改天再來，結果還不是一次都沒來過，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明顯被人耍了，方銳心裏很不痛快。
蘇大美女又一次前來送飯，方銳含蓄地說：“沐橙，你跟葉大人關系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這段時間蘇沐橙天天給他送飯，一來二去兩人自然熟了，相處模式十分随意，方銳随口說出了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
蘇沐橙溫柔又賢惠，還做得一手好菜，相貌驚為天人，相處久了，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不動心，方銳可不相信葉修是什麽正人君子。
“當然啦，”蘇沐橙說，“我跟他一起生活七年了。”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你跟他什麽關系？一般女子和男子相處，通常不都會日久生情，芳心暗許什麽的嗎？你會不會也對他……嗯？”方銳臉上嬉皮笑臉的，卻感覺自己心提了起來，說不清什麽原因，他發現自己極其在意這個問題。
“葉修剛離家出走那會兒，身嬌體弱的，淋了雨發高燒倒在路邊，是我和哥哥救了他。在那之後我們三個人相依為命了七年，對我來說，葉修是除了哥哥之外的另一個家人。”蘇沐橙絲毫沒有為他那個“芳心暗許”動搖，對她和葉修的關系做了個簡單的解釋，又笑眯眯地問，“你為什麽那麽關心我們的事？該不會——”
方銳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緊張地看着蘇沐橙，似乎又有點期待她落實自己心中的答案。
“——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心跳頻率回歸了正常水平，方銳恢複了鎮定，說實話這個答案才是最正常的，但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按理說蘇沐橙這樣的女子，只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不欣賞，他也不例外，但他總感覺這種喜歡欠缺了點什麽。
方銳越來越不敢面對那個答案，哈哈一笑，超她眨了眨眼，流裏流氣地道：“是啊，沐橙，我可喜歡你了，等我出去了，要不要考慮嫁給我？”
“哈哈，”蘇沐橙輕笑，全然沒有相信，“少貧了，趕緊吃飯吧。”說罷将碗筷送到他手中。
“哦。”方銳餓了半天，接過碗筷狂吃了起來，還不忘表示自己是認真的，逗得蘇沐橙直樂。
這個人真挺有趣，和他相處非常愉快，難怪工作狂如葉修會動心。說起來，如果不是葉修早早就惦記上了，她說不準真的會被他不正經的表白動搖。
＊＊11.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方銳刑滿釋放，離開大理寺的大牢，他連連回頭看了幾眼，神經質地發現自己居然有那麽幾分不舍。
瘋了吧？！
葉修親自将他送到了大牢門口，察覺到臉上變幻莫測，不由樂了，“怎麽，舍不得了，以後要不要再來串串門，我很歡迎哦。”
他這陣子忙壞了，一起不輕不重盜竊案就像多諾米骨牌，關聯了一系列朝廷重臣，借着林敬言提供的一些蛛絲馬跡，葉修終于挖出了他們貪污枉法的樁樁罪證，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處罰。成功掰倒了當朝左丞相，才發現三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
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見過方銳了，難得有了空閑時間，卻發現方銳已經可以出獄了，這很可能是最後一面，葉修頗為不舍。
“說實話吧，真挺不舍的，這三個月過得很舒适，有吃有喝還不用花錢，說不定我以後還會回來哦。”方銳說得一本正經。
葉修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說笑就算了，我可不希望你再以這種方式回來。”
隔着衣物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溫度，方銳大腦翁的一聲，到嘴的調傥愣是說不出來。
眼前一陣恍惚，一把劍出現在眼前。葉修示意性地晃了晃，“物歸原主。”
握着伴随自己多年的老夥計，方銳一陣唏噓，論劍法，他以前覺得自己是行家，直至和葉修比鬥了一場，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
“那些乞丐的生活情況我已經奏明了聖上，皇上從國庫中撥出了大量資金供給他們生活，至少溫飽不成問題。”葉修笑了笑，“所以，你不必再擔心他們，出了這個大牢，就踏踏實實的賺錢，為自己的生計考慮吧，別再幹行竊之事了。”
“啊？您這也太為難我了吧。”方銳苦着臉道。
“呵呵。”
送到了街口，葉修停下了腳步，“那，就此別過吧，記得幫我勸勸老林，我由衷地希望他能加入我們大理寺。”
林敬言消息來路極其廣闊，他已經不止一次對他抛橄榄枝，奈何這人一次都沒猶豫過便拒絕了，葉修好生遺憾。
“免了吧，老林喜好自由，不喜約束。”方銳暗搓搓地推薦自己，“大人，你看我怎樣，我好歹也有一身不錯的功夫，能不能在你這混個一官半職？”
“行啊，只要你願意。”葉修笑看着他，眼神有些複雜。心裏突然湧現一股子沖動，被他強行壓下。無論在什麽時候，龍陽之癖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方銳喜歡女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也不會三番兩次和沐橙表白，他雖然挺能說笑，臉皮也厚如城牆，但不代表他可以平常心對待短袖，何況他還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方銳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徑自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自由慣了，萬一給你們拖後腿，豈不罪過。”
告別了葉修，方銳獨自走在街上，習慣了地牢裏昏暗的環境，突然重見光明，他發現自己熟悉的街道光線有些刺眼，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不能再幹老本行，方銳一時間竟想不出自己能做些什麽，正當他猶豫之際，小販的吆喝聲傳入耳簾。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聲音铿锵有力，餘音袅袅。
“噗嗤……”腦海中浮現出那人叼着糖葫蘆在自己面前轉悠的樣子，方銳忍不住笑了出來。
雖然葉修喜好一切甜食，但是方銳看他吃最多的，非糖葫蘆莫屬。
方銳摸出臨出獄前蘇沐橙給他的錢袋，從裏面拿出兩文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