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難受
“這是你第二次跟我提分手了,小魚。”
哈爾德指尖撫上塞壬的臉,“事不過三啊,寶貝兒。”
茫然中的塞壬,急吼道:“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分手!”
“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哈爾德輕嘆道,“你怕自己遇到危險,害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
“稍微相信一下你男人啊,”哈爾德笑道,但下一句,他又嚴肅且堅決道:“我會保護你的,塞壬。”
“小魚,我希望你能意識到,我不是喜歡你,我是愛你。”
“哪怕你不曾說過愛我一次,但我還是想跟你一次次強調,我愛你。”
被哈爾德摁入懷中之後,軟化的塞壬十分不滿地猛捶了一下對方前胸,“狗東西!”
亞瑟和艾倫互相對視一眼,決心舍棄這對蠢貨情侶,先行跑路。
哈爾德瞥艾倫一眼,假裝威脅道:“居然出賣我,艾倫你之後等着我揍你一頓吧。”
“那……塞壬?”
“我會揍你,可舍不得揍塞壬。”
艾倫抓抓腦袋,忽然想到自己可以把“宙斯計劃”殘本交給哈爾德将功折罪啊。塞壬不需要這個,哈爾德肯定需要!
确認那兩人走後,哈爾德摟緊了塞壬腰部,貼近對方耳朵道:“不過,我還是有點生氣的。”
哈爾德呼吸的氣流,讓塞壬感覺耳朵酥酥/癢癢的,他翻着白眼道:“那你想怎麽辦。”
哈爾德一口咬上塞壬頸脖,塞壬輕皺了一下眉頭,不疼,但是塞壬就是不太服氣哈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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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狗嗎?還咬人?還有,你抱我太用/力了,我快被勒死了。”
哈爾德松開了一些手,挺無辜道:“我想,我大概是有點餓了。”
塞壬皺眉:“不會吧?‘約書亞’沒有把你的副作用全治好嗎?這不合理。放開我,我得重新回去看看藥譜。”
哈爾德發現了,他的小魚是真的聽不懂暗示。成天勾引這個勾引那個,結果其實,純得跟張白紙似的?
于是哈爾德改成牽他的手,“小魚,我們回你房間去。”
“幹什麽?”塞壬不解。
哈爾德從床頭櫃裏摸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袋子,這時,哪怕塞壬再遲鈍,也該反應過來了。
他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道:“哈狗,你什麽時候藏的?而且這裏面還有一大盒吧?”
哈爾德面不改色:“嗯,不止,還有很多其他尺寸,因為我不太确定你的大小。”
塞壬咬牙罵他:“混/蛋,反正比你大!!!”
“嗯嗯,比我大。”哈爾德瞥了一眼塞壬精瘦的身材,不選擇戳穿他的小魚。
這時已經臨近傍晚,很餓很餓的金毛狗,把一條小魚摁在了床上,給對方烏色的外皮扒得一幹二淨,露出柔軟白皙的內在。狗子從頭到尾地享用了小魚,期間小魚試圖反抗過,但這種輕微的抗拒,對于狗子來說,完全沒影響。
小魚又被翻來覆去的煎烤,其中有一次不小心滑下床,被狗子單手給撈回來了。
精疲力竭的小魚癱軟在床上,渾身跟泡過水一樣,全濕透了。
哈爾德将自己同樣汗濕了的白金長發撈到身後,問半眯着眼好像很沒精打采的塞壬。
“你還好嗎,小魚?”
困倦的塞壬瞬間警醒,他擡起顫顫巍巍的手,指着哈爾德嘲笑道:“不過如此!”
哈爾德面不改色:“那,再來?”
塞壬整張臉通紅,他小聲道:“……好。”
于是新一輪煎烤又開始了,又接連被烤熟了幾次,快煎到沒有湯了的塞壬,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耍橫了,他正打算說些什麽阻止這一切,卻在哈爾德伸手過來時,下意識握緊了對方的手。
要不……再等等?因為哈爾德還沒……
塞壬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二人相扣的指尖,也許是盯得實在太久了,塞壬忽然發現,哈爾德的每根指甲根部,都有一道白痕,這些痕跡很不規則,看起來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哈爾德,這是什麽?”塞壬捏緊他的指尖問。
哈爾德這才注意到他手上這還不足一厘米長的痕跡,他輕笑:“這不是什麽,小魚。”
“你想騙我?嗯?哈爾德,你想欺騙一個基因學博士?”
注意到哈爾德有意在回避他的視線,塞壬拽緊前者的長發,眼含威脅道,“趕緊從實招來,你是從哪裏受得這些傷。”
哈爾德還是說了實話:“沒什麽,小時候我犯了次錯,威廉姆把我的指甲給拔了。”
哈爾德可是一級人種,能在他身上留下疤痕的傷,肯定不像他說得那般簡單。而且什麽父親會在孩子犯錯的時候,拔人指甲?他媽的,徐薇都沒拔過他指甲,十指連心,威廉姆這個老不死的。
察覺到塞壬的怒火,哈爾德反而很高興。因為這意味着,塞壬很在乎他。在遇見塞壬之前,哈爾德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患得患失,不過好在,他的小魚最終還是向着他的。
見哈爾德在笑,塞壬簡直理解無能:“哈爾德,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你關心我,我高興啊。”既然他的小魚不坦率,那就由他來做這個坦率的人。
“……哦。”塞壬撇撇嘴,“才不是關心你,我才不喜歡你呢。”
哈爾德把他的傲嬌小魚一整個攬進懷裏,輕輕拍撫着對方後背道:“好了,都過去了,我都已經處理好了,威廉姆不會再出現了。”
“你說這些幹什麽,我才不在乎呢。”
“好好好,不在乎,那……我們再來一次?”
“滾吧你!沒完了是吧?”塞壬一巴掌拍到哈爾德臉上,不過他有注意沒太用勁。
見哈爾德不說話,塞壬又改口道:“下次,下次再弄吧,我好累啊哈爾德。”
塞壬這軟綿綿的一掌,對哈爾德的影響當然是微乎其微的,他沒說一句話,就得到了下次烤魚的允許,開心得不得了。情緒激蕩下,哈爾德很放肆地抓着他的小魚的長發揉了好幾輪,揉到小魚開始還嘴罵他了才終于停下。
“小魚。”
“嗯?幹什麽?”塞壬窩在哈爾德懷裏,悄悄地給他的金發編小辮。
“如果過去的那些苦,是為了遇見你的這一刻作鋪墊,那我甘之如饴。”
塞壬頓了一下,說道:“要是我死了呢?”
“你不會死,我救你。”
你救不了我了,哈爾德。
我可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繼續陪伴着你,可那是空中樓閣般不安穩的虛景,你救不了我,我也救不了我自己了。
此處無路可退,此舉覆水難收,此人,不可救藥。
三天後,塞壬準備與容遠等人一起去往邊境北嶺。出皇宮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哈爾德,感到些許無奈。
塞壬走出去的步伐又跨了回來,他擡頭看一言不發的哈爾德,嘆息着道:“好好好,你跟我一起去北嶺,你來貼身保護我,可以了嗎?”
很多軍官都對陛下帶人過來産生了質疑。
容遠的手下努嘴:“本來帶着一個不會開戰甲的陛下就有夠麻煩的了,現在要保護的人,又變成了兩個。”
容遠驚奇地看他:“你是不是對路法·哈爾德有什麽誤解?不是我替圖蘭人洗白,但路法的格鬥技與槍法,根本不輸任何軍人,他在這兩個方面拿到的獎項,可以堆滿一面牆。而且,早在路法17歲的時候,就已經熟練掌握了戰甲的操作,考到了A牌駕駛證。你覺得他需要保護嗎?他此行是來保護陛下的。”
對于才華橫溢的晚輩,容遠向來是不吝于誇贊的。
而之後的北嶺戰局裏,路法·哈爾德的表現也沒有辜負任何人的期待,他總是最積極地響應塞壬王做下的每一個決策。盡管部分決定在容遠看來是有些激進的,可哈爾德也将死亡的恐懼完全抛之腦後,分毫不差地完成了塞壬王的每一個指令。
後來容遠才了解到,戚以歸這不是激進,他是基于對哈爾德能力的了解,所做出的最尖銳的計劃。這兩個人無限地信賴對方的能力,一個将性命完全賭給對方,一個将榮譽徹底壓在對方身上。
當容遠問及塞壬,你就不怕哈爾德一個失誤不小心死了嗎?
對此,塞壬王只是高昂地擡起了他的頭顱,将集中在戰局分析圖上的精力,十分吝啬地施舍給了容遠一小部分。
他說:“如果哈爾德連這些都做不到的話,那以後,他就不要對外說是我的人了。”
連接着國王指揮室語音的哈爾德,一炮震碎了一位萬樂高級人的戰甲,他輕笑道:“那我可不敢丢陛下的臉。”
半月後,哈爾德提着萬樂
第三部 隊頭領的頭顱來到塞壬王面前,他虔誠地單膝下跪,笑容輕浮且放浪。
“萬樂此次派來的三個奇襲戰隊均已剿滅,領軍萬樂·克拉克,乃萬樂
第三部 隊隊長與第四皇子,現已伏誅。”
“陛下,幸不辱命。”
說完這些場面話,哈爾德又道:“陛下,我的錦華語學得還像嗎?”
“一般般,只是顯得你稍微有文化了一點。”塞壬回複。
“那就夠了。”哈爾德站起身,如今塞壬王的指揮部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哈爾德直接來到專心公事的塞壬王面前,抱着陛下的肩直言道:“陛下,我餓了。”
塞壬翻着白眼:“我沒空,你一邊玩兒去。”
“我幫你一起改,改完了,我們就去煎魚去?”哈爾德提議道。
煎你妹!塞壬通紅了臉,倒也沒拒絕哈爾德說要一起批改公文的決定。
二人處理公事期間,哈爾德還不忘循循善誘:“陛下,我都餓了好多天了,加上往返的路程,我都餓了整整二十三天了。您看,我都立了這麽多功了,不獎賞我一下?”
塞壬面無表情,雷打不動:“哈爾德,這就是你說的,你有你的驕傲?反正我是沒看出來,一直喊餓的你,能有什麽驕傲。”
“世間萬般,也抵不過陛下一人,更何況是我那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驕傲?”
又是很劣質的錦華語。
“……忙完了再說。”
“行。”哈爾德火速處理完公文,順便從陛下手裏搶了部分沒來得及看的,一口氣處理完了,最後抱着美魚歸。
對美魚如此這般幾個來回之後,哈狗如願得到了美魚的無數罵聲。
“混/蛋!混賬!不許咬!”
“嗚……疼。”
“還疼嗎?”哈爾德心疼地抱緊美魚拍撫了幾下。
塞壬赤紅着臉搖頭:“還可以……你搞快點。”
哈爾德輕笑:“幸不辱命。”
你他/媽!塞壬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他憤恨地捶了哈爾德一拳:“以後不許再學我說這個詞了!”
“噗……好的,陛下。”
新陛下帶軍大勝萬樂的消息,已經傳回了錦華,不管之前支持陛下的人裏有是有多少真心實意的,但這一次,立下切實戰功的塞壬王,确實已經獲得了錦華人民的民心。
在崇尚能力的錦華人心中,能拿出實力的人,才值得被信服。與此同時,路法議長在戰場的一次次迅猛表現也讓民衆大開眼界,他們開始相信,有這二人引導的錦華,勢必會有着比圖蘭更光明的未來。有這些高級人種在,錦華獨霸藍星的美好前景近在眼前。
不過最近令錦華人民深感困擾的一件事是,他們或者他們家人的身體,或多或少地都出現了一些問題,而這些問題,哪怕是去了醫院,也查不出病因。
回繡都途中,艾倫告訴他,下面的人在繡都研究所舊居找到了部分寫有“宙斯計劃”的殘頁,問塞壬怎麽處理。
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塞壬沒有将自己曾經那些無關緊要地遭遇講給他人聽的習慣,他人的同情與可憐,是高傲如塞壬最不需要的兩樣東西。
于是他給艾倫回信,讓他幫忙把殘頁銷毀了。
名為“A”的聊天框在“對方正在輸入中”來回閃動了好幾下,正當塞壬困惑艾倫到底想說什麽,對方的訊息發送過來了。
A:“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要告訴你,我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告訴你吧。”
Q:“……有屁快放。”
“我想說,”艾倫回複,“米利吉·莉莉死了。”
對方暫時沒有回複,于是艾倫又接着道:“大概是你去北嶺那幾天發生的事,死了有快一周了,是她的房東打電話告訴我的。”
“本來吧,她也就是我一個關系不怎麽親密的遠方親戚,你借她兒子的身份也只是為了圖個方便,我對她的離開都感覺沒什麽所謂,想必你也不會多在乎,于是覺得說不說都一樣。”
Q:“艾倫·布什,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竟然直呼他的名字,艾倫奇了:“不是吧,你還真拿她當媽媽了?”
之後艾倫并沒有得到塞壬的回複,于是他也不再深究,把殘頁随手放到一邊,去忙他的事去了。
哈爾德注意到,塞壬合上智腦之後,表情變得有些不對勁,他問道:“怎麽了,小魚?”
塞壬搖頭。
他該說什麽,又能說些什麽。
如艾倫所說,米利吉·莉莉确實同他毫無關聯,甚至他都只跟對方見過一次。可面對這個和母親有着同樣遭遇,且姓名都相似的女人,塞壬心裏總是比旁人要多一分動容。
要是,您去世的時候,我在您身邊就好了。
對不起,莉莉。
如果早知道你要離開,我爬也應該要從實驗室裏爬回來的。
米莉,我好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塞壬: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