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赴會】(小修)

“被抓走了?”松月溪立刻伸手接住了雎鸠,“什麽情況?”

雎鸠撲騰着翅膀:“回來的路上突然出現有人攔在途中,二話不說就把他逮走了!是個中年修士,看起來境界極高,我連臉都沒看清!!”

“臉都沒看清??”松月溪感覺兩眼一抹黑,趕緊禦劍出去找人。

謝天早已被抓走老遠了。

抓走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爹,合歡宗宗主厲長虹。

“事情都辦完了還不回家,你是打算一輩子不回去麽?”無名河流旁,厲長虹盯着許久不見的兒子,滿臉怒火。

再看他一身白衣,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手指猛戳對方肩膀:“你這忘塵閣的副閣主當上瘾了?我合歡宗高攀不上你了是麽?”

“沒有,沒有沒有,宗主言重了。”謝天幹笑,“幫人幫到底……這宋閣主痛失這麽多弟子,眼下孤苦伶仃,哀思如潮,我得陪他一陣子才能回去……”

厲長虹火冒三丈:“你光惦記着別人哀思如潮,怎麽不想想你爹我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後天仙盟的祭天大典就要開始了,你趕緊跟我過去,好些名門大派的小姐準備見你呢。”

“我能不去麽?”謝天一臉無奈,“真不想去……”

厲長虹心知兒子十分抵觸,于是搭着他肩膀,好生相勸:“我知道,你師尊說了,強扭的瓜不甜,對你也無益,為父也不是不明理的人,此番并非逼着你成親。我只想着,你倒是去看看,看看有沒有聊得來的,先認識認識,這沒問題吧?”

“還是有問題的,”謝天神色尴尬,“問題是,我不想認識誰……”

“你不講道理是不是?”厲長虹板起臉,“為父讓步了,你是不是也得退一步?難不成你想什麽也不做,就這麽等死?”

謝天心道未嘗不可。但這話他肯定不能說出口的,免得讓父親傷心難過。

“你讓我自己去找吧,”他對父親道,“我自己去找一個喜歡的人。”

“你自己去找?”厲長虹冷笑一聲,“我信你才有鬼。行了行了,莫再掙紮了。”

他拉住兒子的手臂:“跟我走。”

“好,我去,”謝天道,“您讓我回去跟那宋閣主說一聲,免得他等不到我還四處去找。”

“你又開始了是吧,”厲長虹盯着兒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去了就不會再出來。你給他傳個信兒就行,不必親自回去了。”

謝天怕某位閣主不明究竟,直接殺過來,于是繼續同父親商量:“那太失禮了,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我保證會再出來的。”

然而他爹根本聽都不想聽完,一直連連搖頭,明顯對他無半分信任。“走,別再說了。等到了歸元殿再給他傳信。”

“哎!”謝天突然看向父親身後,喊了一聲,“師尊!”

厲長虹頭也不回:“幾歲了還玩這把戲,你以為我還會上當麽?”

“不是,”謝天甩開他的手,一臉焦急,“師尊你怎麽了?!”

看他滿臉驚恐,厲長虹下意識地回頭,結果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他趕忙伸手去抓兒子。但謝天及時捏碎了師尊給的逃命寶物,只聽一聲巨響,厲長虹眼前突然炸出了一堆白雲,那雲朵化身為無數只貓,喵喵叫着往他懷裏撲,等雲散去,他那麽大一個兒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天!!”厲長虹一聲怒吼震蕩九霄,他恨不得把兒子掐死重生。

謝天忙不疊往忘塵閣的方向跑。

跑着跑着,腰間的玉佩閃了一下。他取下玉佩,發現玉佩上出現了一道發光的刻度,那刻度随着他的移動而移動。他立刻明白過來,這玩意兒一定是被自家閣主施了什麽追蹤定位的術法。于是他跟着發光的刻度,調轉方向,很快與匆匆找來的人遇上了。

松月溪手裏也捏着自己的玉佩,見到了謝天,他松了口氣,趕忙問:“你沒事吧?”

“沒事,”謝天展開手臂,“毫發無損。”

松月溪将他轉了一圈,查看他是否受傷:“是誰将你抓走了?”

“一個……一個長輩,”謝天在心裏默默對親爹說了句“抱歉”,又繼續糊弄眼前之人,“只是許久未見我了,把我抓走問候了一下,見我沒事他就忙去了。閣主不必擔心。”

“這樣麽?”松月溪感覺這長輩挺奇怪的。

謝天不想他多問,于是馬上轉移話題:“咱們回去吧。”

“先不回去了,”松月溪将玉佩系回腰間,而後對他道,“咱們去參加仙盟的祭天大典。”

“啊???”謝天一下子愣住了。

這……他才剛從親爹手裏逃走,這要是去參加祭天大典,不就撞他手裏了麽?

松月溪道:“外邊兒都說我們忘塵閣沒人了,說無情道完了,我必須現身祭天大典,讓他們知道忘塵閣還是有人的。”

仙盟的祭天大典已有數百年歷史,每三年一次,各門派都得由掌門領着年輕弟子參加,或切磋武藝,或交流學識。大典結束後,年輕弟子們則是以門派的形式進入秘境一起試煉。

一早在得知祭天大典即将開始的時候松月溪就打算參加,先前也跟徐潇寧打過招呼,只不過忘記跟謝天說了。

“可……”謝天神色僵硬,“我不是從山下找了工匠回去修房子麽?不修了?”

“修,”松月溪道,“我讓雎鸠帶他們上山,它留在閣中盯着此事,咱倆去歸元殿亮個相。”

謝天心內叫苦不疊。

“你不想去麽?”松月溪看出他臉色不好,“要麽我獨自去也行,你回去歇着吧。”

謝天确實不太想去,但也不放心他獨自去,畢竟眼前這個人可是閉關多年,最近才出來的,他怕他在外面遇到麻煩。雖然他自己也沒怎麽見過世面,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

再說別人家都是掌門帶着弟子,若是他們家只派一個掌門去,看着多寒酸啊。他不想對方被人笑話,于是決定與之一同前往。

松月溪自然很高興他跟自己一起去。雖然他們人少,但是謝天長得這麽英俊,足夠給他撐場子了。

二人很快動身。

路上謝天趁對方沒注意,悄悄給父親捎了個信,告訴他自己将要去參加祭天大典,到時候與之彙合。

他爹沒回他,看起來是生氣了。

謝天快速盤算要如何哄他,很快就想到了法子。

因門派人少,為了不輸氣勢,路上松月溪還取出了準備好的華服,與謝天一同換上。二人着同色系的月白衣衫,全都拾掇得英氣逼人。

換好衣物之後,松月溪繼續禦劍帶謝天趕往歸元殿。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疑問,于是扭頭同身後的人說起。

“這還不簡單,”謝天聽完直接提議,“去把祝星洲的墳刨了看看不就得了?”

“倒是可行的法子,不過得通知徐潇寧一聲,”松月溪道,“讓他去挖。”

這對于徐潇寧來說或許是一件殘忍的事,但兩人都相信他會接受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太信,”謝天擡手按在自己胸前,“我能感覺到祝星洲是真的很疼愛晏春,記得第一次見到晏春的時候,那家夥只是落水他都極為擔憂,後來又百般關心,看着不像是會忍心讓晏春幫他消化邪氣的樣子……”

“哦?”松月溪對他們這些情情愛愛的沒什麽感覺,在這方面有些許空白。

謝天在他身後,雙手輕輕搭着他兩邊肩膀:“等到了歸元殿跟徐潇寧一起想吧。”

一個晝夜之後,兩人到了雲州風雷城。

歸元殿遠離人間煙火,坐落在高山之上。因時間還充裕,松月溪提議先到城中閑逛片刻。他自己對逛街沒什麽興趣,主要是惦記着謝天甚少外出,所以帶他看看。

風雷城較之青霞更為繁華,臨近祭天大典,城中多了許多人。大多是各門派的年輕弟子,男男女女嬉嬉鬧鬧,為這裏增添了不少生氣。

松月溪曾經也随師門長輩參加過祭天大典,這祭天大典說白了就是大型團建活動,也是大型相親現場。每次各門派掌門都會帶一些年輕弟子,與其他門派交流,看對眼的結個親,聯個姻什麽的很正常。許多年輕人也把這當做是一個認識更多同輩人的機會。

松月溪一轉頭,發現謝天在旁邊的攤上挑選面具。

他看着對方:“你做什麽?”

謝天撥開朦胧的白紗:“我長得太好看了,不想被人煩。”

松月溪:“你真是……”

太不要臉了。

但,謝天确實有不要臉的資本。而且松月溪完全理解他的煩惱,他以前也經常因為容貌問題被騷擾。

他覺得戴面具有些奇怪,幂籬或許會好一些。于是幫謝天挑了頂幂籬,給他扣到頭上,徹底幫他擋住他整顆腦袋。這白紗一遮,甚是朦胧。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副閣主害羞好了。

松月溪一邊幫對方系繩,一邊叮囑:“你真是太機智了,是得小心,尤其得提防合歡宗的人。”

“哦?”謝天禮貌微笑,“此話怎講?”

“你不知道麽?”松月溪解釋道,“合歡宗的人最喜歡趁此機會勾搭其他門派的人,經常一個秘境刷完,連孩子都搞出來了。完了又始亂終棄,比無情道還無情。當年我一位天資卓越的師弟就被——”

謝天有些訝異:“被搞大了肚子?”

“沒有!男的怎麽搞大肚子?!”松月溪瞪了他一眼,“師弟被破了無情道,生了情障,後來走不出來,大好前途毀于一旦,抑郁而終。反正你記住合歡宗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

他拍了拍對方手臂,一臉嚴肅:“你可千萬別着了道。”

謝天快要笑不出來了:“多謝閣主提醒。”

原本他只是不想被熟人認出,這下更不敢暴露身份。某人對合歡宗的意見這麽大,他這合歡宗少主還拜入門中修無情道,這事要是被對方知道的話,一定會被當做蓄意捉弄,自己怕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死。

謝天心中郁悶,看來他這身份還得捂一段時間。

一個時辰後,二人登上歸元殿。

歸元殿的規模比忘塵閣要小一些,但也修得氣勢巍峨,富麗堂皇,看着頗為壯觀。已有不少門派到了,大多聚集在前山,都開始聊上了,亭臺軒榭處處可見人影。

松月溪先帶謝天去登記處報到,那負責接待的歸元殿弟子見他是陌生面孔,便客氣地問:“敢問閣下是來自何門何派?”

松月溪出示掌門印:“忘塵閣。”

“忘塵閣?”年輕弟子露出訝異神色,馬上提筆登記,寫完朝高處的塔樓飛去一張名牌,而後對兩人拱手,“請。”

松月溪微微點頭,一揮袖,昂首闊步踏入殿中。

與此同時,塔樓上的人一敲鑼鼓,放聲播報:“忘塵閣宋閣主到——”

所有人齊刷刷擡頭,全都一臉驚訝——

忘塵閣來人了?

忘塵閣竟然還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汪汪汪。感謝在2021-12-06 22:03:43~2021-12-08 03:14: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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