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在醫院呆了一周沒什麽不良反應才被放回家了,期間程宏宇還連夜飛遼城來看我了,不過據他本人哭訴,抵達病房門口的時候,被沈修臣極其兇殘地趕回去了。

寄到京城的u盤破譯方面已經有了進展,裏面果然是用來威脅謝子凱的把柄。原本單憑這點證據無法撼動袁家,但是獄中的謝子凱主動表示可以作證,前提是容沈兩家可以為他女兒找到可以匹配的腎髒。

我們小輩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了,導//火//索也送過去了,能不能充分使用就是上一輩的事了。

一忙碌,就到了元宵節。

元宵節這天,何靜飛美國。我住院這十幾天,沒有謝子凱的阻礙,招标有條不紊地進行,工程最終由華南土建接手。事情定了,何靜也該走了。

昨天,我洗澡出來,沈修臣一臉苦大仇深地把手機遞給我。

微信何靜:

明天我要走了,傍晚一起看燈吧。

我內心無奈,何靜要走這個事情前幾天已經和我說過了,現在特意發信息過來,除了逗沈修臣,我想不到第二個原因。我回道:“我家這位要是爆炸了,我可管不着。”

沈修臣接過我手中的毛巾,一邊幫我擦頭上的水,一邊抻着脖子偷看我的手機,屏幕上映着他像長頸鹿一樣的模樣,他還覺得自己做的挺隐秘。

過了不久,陳慕的回信到了:“哈哈,騙他的,我是早上的飛機。”

我遞給身後的沈修臣,他氣得差點當場摔了手機。

不過我們還是去送了何靜。

詩酒趁年華的年紀我和她相知相愛過,現在以熟悉的陌生人收場,也算是這世間正在發生的、已經結束的許許多多故事的結局的一種。

我看着途經的跨海大橋,海面上蒙着一層霧,深藍的海罕見地在冬天變成了嬌滴滴的天藍色,我突然有了下車賞景的心思。

大橋在我十二歲那年正式竣工,當初我被接離遼城的時候,走的便是這座橋。現在将近二十年過去,它見證了從平房到高樓林立的變遷。只有不遠處的那個村落,它仍保持着那副面貌,迎接着即将到來的未知的際遇。村落邊上點點黃色競相綻放,是二月末就會盛開的迎春花,它最先感受到了春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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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随心變,我初來此地,隔着窗戶遠遠地看了眼這個地方,只覺得燈紅酒綠之間不複往日的美好,現在想來,那何嘗不是美景的一種?

一切在發展,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誰也不知道它會駛向何方,誰會在這個大時代中脫穎而出成為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們能做的只有去做自己認為正确的事。

自問無愧于心,便無愧于天地。

突然身上一暖,沈修臣把身上的圍巾解下來圍到我身上,擔憂道:“這邊風大,你身體初愈,久呆不好。”

我看着面前的這個人。

好吧,既然故事就從這裏開始的,那麽在此地進入一個新的章節也不錯。

獵獵海風吹得圍巾飄飄搖搖,我眯了眯眼睛,笑道:“你兜裏那個東西準備什麽時候給我。”

“……?”

“別裝傻,在家無事就拿出來摸兩下,我想不發現都難。”

沈修臣滿臉通紅,不情不願地從兜裏把絲絨小盒拿了出來:“原本想今天晚上燈會給你的,火樹銀花,我跪地求婚,這多浪漫啊。”

我把小盒搶了過來,打開,裏面是兩枚男士素戒,白金材質,款式極為雅致,裏面刻着我和他兩個人姓名縮寫,我一邊按名字分配,一邊笑着安撫他:“兩個大老爺們就不要拘泥形式了。”

沈修臣拿到戒指,對着光細細看了下,然後把我手上的戒指搶了下來。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認真地把那個刻着“sxc”的遞給我,自己珍視地将“rc”收起來。他看着我:“因為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

天海開闊,浩浩一色,一年明朗之景莫過如是。

“總有一天,我會給你光明正大地戴上戒指。”他說。

我于很多人都是匆匆過客,何靜後我一度以為會孤獨餘生,但是沈修臣不一樣,如果是他的話,我願意信他。

我說:“好,我等着。”

從此以後

最美的春光和最烈的酒

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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