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是說冷麽,我陪着你,睡吧。”

林海棠萬萬沒想到他竟能為自己做這麽多,半驚半懼的心裏盈上異樣。

宋硯,你若是、若是不曾威逼父親,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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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醒來,宋硯卻已經沒了影了。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守在門口等着自己,說是皇帝召見。

林海棠原以為對方是有什麽吩咐,忐忑的過去了,卻被告知皇帝在同王爺商談政事,走又不敢走,便留在外面喝了一整個上午的茶水,嘗遍了皇宮的各色點心。

周圍的人都對自己客氣萬分,好像她是這宮裏的半個主子一般,間或有人進出,也都把她當成看不見的空氣。

林海棠打了個盹,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喚她,腦子不甚清楚的應了,等坐到了皇帝身邊才發現自個兒逾越了。

“宮裏待的可自在?”皇帝慈眉善目,褪去平日威嚴的樣子,倒也是個和藹的老人。

林海棠小心的答道:“自在的。”

皇帝點點頭,“若是自在,便多留幾日吧。我手頭缺個伶俐的人,瞧着你就挺不錯。”

林海棠:“……”

見她久久不曾回應,皇帝斜斜的睨了她一眼,林海棠被那個小眼神看的一抖,恍惚間覺得那兒坐的是宋硯,下意識的回了個好。

皇帝滿意的揮揮手讓她退下了,林海棠心裏卻不怎麽高興,她近些日子,對宋硯的關注好像多了些。

這不是個好兆頭啊。

林海棠定了定神,将雜亂的思緒從腦海裏扔出去,呆在宮內也好,至少可以……不用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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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海棠樹下埋着的秘密

宋硯不說來接她,皇帝也只是留她在一旁端茶遞水做些瑣事,林海棠摸不清楚兩人的意思,就這麽待了下來。她被留在宮內近一月,卻也覺得煩,昨晚向皇帝求了出宮。因為父親的事情,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宋硯,卻又無處可去,便起了一個大早,帶着月蝶躲到了那種有海棠樹的院子裏。

那夜沒有看分明,今兒個倒是見得清清楚楚了。不遠處便是一堵牆,另一株長的茂密的海棠伸出牆外,小半都露在了外頭。

月蝶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閑話,林海棠這些日子都是這麽過來的。她昏昏沉沉的趴在石桌上,剛要同往日一樣睡着,卻聽得有人悉悉索索的言語。聲音由遠及近,隐約能分辨出督公、夫人四字,她心中一凜,不顧月蝶驚呼便點了她的穴道,将她提在了海棠樹上。

林海棠來時注意過,這個院子非常偏僻,路上人也幾乎沒有。那兩個侍女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說。

她扯了一些樹枝将自己的身體蓋住,随後專心看着門外。其中一個較為膽小的侍女見門未被上鎖,不由得驚呼:“姐姐你看,鎖竟然開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萬一有人來呢。”

那個較她年長的侍女卻不甘心就這麽走,“我們進府這麽多天,好不容易搞清楚寶藏在哪兒,怎麽可以就這麽離開?”

妹妹卻說:“單憑我們兩個人,怎麽可能将那株海棠樹挖開,我們還是回去拿工具吧。”

姐姐敲了妹妹一個暴栗:“早知你不敢來,我已經準備好工具了。督公和張總管今日很早便出門去了,夫人還在屋裏,我們早些将督公的寶貝挖出來,就有錢贖身了。”

妹妹一聽,猶豫的心去了大半。二人方走進院子裏,卻見林海棠赫然坐在桌前,眼中帶笑看着她們二人。兩個侍女當場就被吓得跪倒在了地上,林海棠不言,一旁的月蝶冷聲道:“你們二人好大的膽子!”

兩個侍女當場就讨饒,林海棠有心看看他們所說的那個寶貝,便支開了月蝶,叫她帶着兩個侍女前去受罰。

宋硯的寶貝?他那般冷情一個人還會有什麽珍重的寶貝?更何況是埋在這般偏僻的院子裏。她心裏是這麽想,然而手下動作卻不停,她拿了樹枝四處打點,還真感覺到了一處。

那東西埋得很淺,周圍土質疏松,像是主人經常挖出來又放回去。林海棠抹去了上面那一層浮動的土,挖出一個箱子來。

黃花梨木做的小箱子沒上鎖,林海棠打開箱子,裏面竟整整齊齊的疊放着數封泛黃了的書信。

封面上書“阿潤親啓”四字,林海棠的指尖顫動,塵封的往事漸漸萦繞上心頭。

那一年的秋風尤其的烈,夾着風裏數不清的沙礫,打在臉上生疼生疼。林海棠小時候曾經被擄走過,人販子綁了跟她同大的幾個孩子,準備賣到塞外去。林海棠被救回來之時受了極重的打擊,愣愣的抱着另一個小男孩不能言語。那個男孩名為阿潤,在林府住了幾天便走了,林海棠不能接受這件事,便天天給他寫信敘說心事。

林母發現這事之後,便将這些書信全都銷毀了,林海棠一氣之下便離家學武,暗地裏在尋找那個小男孩的下落,始終都沒能找到。她心裏遺憾,卻是沒想到能在這裏找到當年的書信。那阿潤呢,他該在哪裏?

林海棠怔楞之間,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飽含怒氣的聲音:“你在這裏做什麽!”

23 夫人今日不該去那兒的

她被吓得一抖,手裏那些書信也紛紛揚揚的落到了地上,宋硯瞬息之間便來到了林海棠身邊,陰郁狠厲的盯着林海棠的手和地上的箱子。

林海棠還未來得及言語,宋硯便出手點了她的穴道,攔腰将她抱起來,腳下微點朝中宅奔去。她只道宋硯功夫了得,鼻間全是他身上清淡的冷香。宋硯心跳如常,倒是她快的不正常了。

林海棠心內忽然有一個猜測,這般珍視書信的,難不成這位便是阿潤?

宋硯表字潤之,跟這個可有關系?

她被宋硯抱到了床上,對方解開衣帶,俯下身體在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青紫痕跡,林海棠實在受不了這刺激,啊的一聲便叫了出來。她睜眼看到了宋硯,卻見他衣服穿的頗為齊整,神情清淡,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動情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對方衣衫完好,而自己卻裸露着胸前風光,林海棠頗覺困窘,臉頰燒紅臊的慌。宋硯見她臉紅,像是見到了十分稀奇的物事一般,倏爾解了她的穴道,展眉笑道:“夫人夜裏與公孫家小少爺私會,是嫌棄咱家不能滿足夫人了?可咱家現在試了試,見夫人也挺得趣的,可見這不是咱家無能的關系。”

林海棠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正處于寒冬臘月中,有人拿了一勺冷水從她頭頂往下澆,直把她凍成冰人才算罷休。

她頗覺委屈,宋硯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來刺她?她聲音裏便不自覺的帶了點哭腔:“督公這話是什麽意思?”

宋硯搖搖頭,眼中依舊帶笑,卻毫無溫情可言:“當年入宮之時,幹爹能告誡我,說女兒家都是毒藥,入了宮做了太監,才算是六根清淨了。”

宋硯話鋒一轉,似有萬般愁緒:“咱家都帶着夫人去見萬歲爺了,夫人怎還喚我督公?莫不是時時刻刻要告誡咱家,是個身體殘缺的閹人?”

他這話字字句句都戳心窩子,林海棠被他說的心裏發慌,不想他如此自怨自艾,猛然間支起上半身便抱住了宋硯,試探性的叫了一句潤之。見宋硯眉眼稍有舒展,知道自己對路了,這才解釋道:“師兄只是我師兄,公孫也只是我幼時玩伴,潤之才是我夫君。我們是一起喝過交杯酒的,若我心裏不情願,一百個我父親也不能叫我改了心意!”

她表了心意,宋硯的視線卻依舊冰涼。“夫人今日不該去那兒的。”

林海棠聽他說了這話心裏便急了,“我只是發懶,樹下那些書信到底是……”

她心裏委屈的很,宋硯卻偏生打斷她的話,拿那些傷人的話語來刺她的心。

“你若是沒有目的,又怎麽知道樹下埋了東西,真當我宋硯不舍得傷你?”

林海棠哭訴道:“我哪裏知道那麽多!我只是聽到侍女說樹下有東西,就去摸了摸而已,更何況、更何況那些書信本就出于我手!”

她說着說着,眼淚便簌簌的落了下來。經過上次一罰之後,她被宋硯打的有些怕,今日翻到自己的書信,見宋硯又陰沉的看着她,昔日的疼痛鑽上心頭,萬般委屈糾結在心頭,林海棠索性不管不顧的吼了一聲:“你告訴我啊!你跟阿潤是什麽關系!”

宋硯聽了她的質問,見她淚流滿面,心尖一軟幾乎要撐不住去軟言哄她了,他定了定神,強迫自己冷硬下來,咄咄逼人的說:“什麽阿潤,我不認識。你今日私闖海棠苑,還偷了萬歲爺禦賜給咱家的黃花梨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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