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了怎麽辦……怎麽辦……”
老皇帝嘟囔了一會兒,神色乍然清明。他一把将林海棠推開,面露不悅,“玉潤,你走了一次了,難道還想走第二次?”
得,這一定是沒有清醒。林海棠松了一口氣,還欲說什麽,卻聽得老皇帝補充道,“我不許……不許你走。”
19 醉話
林海棠:“……”得,看着樣子,肯定是還沒醒呢,竟然連自稱都給忘了。她向外面挪了兩三步,心裏是已經想好了的。她現在是宋硯的人,被老皇帝就這麽抱着,定然會生出許多嫌隙來。皇帝此刻魔怔了,當然不知道自己說過的話,若是事後以冒犯君威的借口懲治她,想必宋硯也會跟着受罰。
老皇帝發現了林海棠的企圖,忽然大力的将她拉了回來,枯瘦的手掌撫上了她的臉龐,林海棠忍不住打了兩個寒戰。
“呵呵。”老皇帝笑的絕望,“我怎麽會容許你走呢,乖乖留在這裏,嫁與我做妃。”
!!!
林海棠被這話驚到了,哪裏管得了這麽多?霍地起身,仿佛那地兒是狼洞虎穴,再留下去就會丢了小命一樣。她走的匆忙,沒有看到倒在榻上的老皇帝又重新坐了起來。背脊挺直眼神清明,哪裏有剛才那副魔怔的樣子?
林海棠确實被他吓到了,等到跑出來被風一吹才想到皇帝并不是任她捏圓揉扁的對象。她這是壞了大事了!
她心焦萬恩,冷不丁的擡眼,卻看到宋硯長身如玉的站定在不遠處,她下意識的奔了過去,宋硯握住她的腰肢,在發頂輕輕碰了幾下,聲音格外溫柔。
“皇上設了宴,準備一下便去吧。”
林海棠卻不怎麽願意,剛剛才跑出來,現在又回去,誰知道皇帝醒沒醒?她這邊忐忑的,席間唯有他們三人,皇帝臉色倒是如常,并無發難的意思,一頓飯吃的林海棠膽戰心驚的。
宋硯今晚很高興似的,喝了不少酒,只可惜不勝酒力,皇帝特許他勞苦功高,便特意留他在昔日寝殿裏面歇息。小太監要來為宋硯梳洗,卻被他推拒了,揪着林海棠怎麽說都不肯放。林海棠沒辦法,畢竟宋硯是她的丈夫,只好揮退衆人,撸了袖子來照顧人。
宋硯雖然醉了,睡得卻不安穩,嘴裏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麽話,只可惜聲音太輕,話也斷斷續續,林海棠湊近了也聽不到他說了什麽,只好就此作罷。
她打了一盆水,将毛巾沾濕,想去擦他額頭,正要碰到的時候卻被那醉鬼忽的抓住了手掌。宋硯意識還不清醒,眉宇緊蹙,呢喃的聲音卻大了些,“別走……我……我會聽話的……別趕我……阿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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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戛然而止。
林海棠呼吸一窒。對方最後一句話提到了阿棠,可是阿棠又是誰?然而宋硯卻已經止住了話頭,半點也沒有透露了。或許接下來的一段,是他心目裏的禁區,說不得吧。
他雙目緊閉,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原本不甚鋒利的眉眼更加柔軟,退去層層的僞裝,露出的模樣竟這般的叫人心疼。
然而她內心深處竟有個小人在叫嚣,或許那阿棠,說的便是她呢。
林海棠猶豫了會兒,終究是被他不停顫動的蝶羽觸動,撫上他因為驚懼惶恐而不住顫抖的眼皮,轉到太陽穴處,替他輕柔的按壓着。對方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試圖收回手,卻發現被握的緊緊地,掙脫不開,便也就随他去。
雖然是醉鬼,力氣也不小。都說伴君如伴虎,她這麽一個太監夫人,要承擔的不知多上幾倍,光是那些惡意的打量與自以為藏得很好的譏諷,就足夠叫她費心了。林海棠困極,顧不上那麽多便沉沉睡去。
宋硯卻像是被忽然驚醒一般,驟然間睜開的眼神銳利如冰,在看到坐在他身邊的林海棠之後,又轉為繞指柔。
20 偷聽
月上中天,窗戶卻沒有關,自外面吹進來一陣隐秘的風,硬生生的把她從睡夢中喚醒了。宋硯卻不在身邊,林海棠心裏忽然有些奇異的感覺,很想見到宋硯,等她反應過來,已經站在宮牆外頭了。
林海棠懊惱的敲着自己的腦袋,見侍衛過來巡夜,身形一閃,下意識的縱身越過了圍牆,到了後面一個院子裏。
天剛蒙蒙亮,林海棠提着裙擺,索性在這個小院落裏逛了起來。她正想從門口出去,卻忽然聽到一段模糊的談話,距離隔得有些遠,內容聽不真切,但其中一人的聲音隐約有些熟悉。
林海棠心頭一動,小心的踩着步子屏住呼吸,移步附耳過去。
“夫人桀骜不馴,屬下曾聽說過她,怕是不會聽您的話,乖乖在宮內接應您。”慕容濤躬身,話裏不無憂慮。
“夫人呆在他身邊……不一定是壞事,再說……我找不到理由忤逆他。”
“可是……”
“沒有可是!”其中一人的聲音忽然大了些,正好叫林海棠聽得仔仔細細。她心裏貓抓似的漸漸轉為驚駭,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那是宋硯!
宋硯被他說的不耐煩了,便開始搪塞,“老皇帝色心不死,強搶夫人,我能如何?加快行事手腳,早點将他了結便是。夫人跟在我身邊怕有危險,如今形式未明,你若是真有興致,就去同他接洽,細談大事,莫要來擾我了。”
林海棠想走,附近卻好像有人踩到了樹枝,那人不會武功,登時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啪嗒的清脆聲音叫宋硯霎時警惕起來。
“誰在後面!”
往日那股清冷的味道裹挾着淩厲的殺氣襲到她的面門,明明可以逃,林海棠卻呆愣在原地,任由宋硯将她緊緊地抱入懷裏。
林海棠忽然發覺,這地兒除了她,慕容濤,宋硯,還有第四個人存在。現下那第四個人已然逃跑了,她正好頂了鍋。
宋硯顯然也發現了,但他并沒有問責,而是用自己的身體遮蓋住她此刻一身涼意,蹙眉苛責道,“病沒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督公!”慕容濤殺機四露,仿佛只要宋硯一聲令下,就會取了林海棠的命。
同為武夫,林海棠在出現的那一刻就被慕容濤的視線鎖定,若不是宋硯替她擋去大半,怕是現在早就不能動彈了。林海棠頂着壓力佯裝害怕,努力的往宋硯懷裏縮,仿佛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女子一般。
“宋硯……我好害怕。”林海棠垂眸做小女兒情态,心裏卻在想宋硯剛才還未完的話。
宋硯卻握住了她的手掌,和聲問她身上還有哪處覺得不舒服的。
慕容濤還欲說話,宋硯卻道:“好了。此事便先這樣安排,你下去吧。方才逃掉的那只貓兒,你去抓來。”
慕容濤縱有千般萬般的話要說,此刻也只能告罷。臨走前,他狠狠地瞪了林海棠一眼,林海棠竟感覺他在罵自己是狐貍精。
宋硯看透并不說透,他怎麽會不知道林海棠這副模樣是假裝的?只是有些事情,阿棠想裝,他又怎麽會不配合呢?
21 你若是不曾威逼父親 該有多好
宋硯攔腰将她抱起,林海棠掩下內心的酸澀,主動的将雙手攬到了他的頸窩裏。母親說的話還在耳邊,楚韻昔日的警告竟是真的。宋硯為了得到自己,竟污蔑父親,叫他在牢裏吃盡苦頭,受盡磨難,最後還阻撓母親将父親贖回,導致父親文弱身體吃不住就這麽去了。
饒是母親待自己再怎麽不好,林海棠又怎能忘了她那慈父?
宋硯将海棠放在了床上,單膝跪下除去她的鞋襪,那雙好看的手毫無阻礙的捏上了林海棠赤裸的雙腳,待血脈順暢了,這才半苛責半心疼的将腳塞到了被子裏,玩笑似的說:“往後若是再犯,這雙腳便不要了吧。”
林海棠不敢置信,宋硯這話不會是假話,他既然這麽說了,難不成是真想将自己的腳砍下來?可是既然要威脅自己,為她疏導血液的動作又為何這麽溫柔?
林海棠有些發懵,背後的傷口縱是好全了仍在隐隐作痛,她呼吸一窒,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道:“我很冷,可是你不在身邊,我便出來尋你了。”
宋硯目光沉沉,一雙眸子平淡如水,看不出喜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覺得房內氣氛更加閉塞了。
林海棠咬緊下唇,讷讷道:“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宋硯伸手刮擦着林海棠的下巴,似笑非笑,“還敢有下次?”
這她哪敢啊!林海棠頓時搖頭如搗蒜,“不敢了不敢了!”
除去身上的衣物,掀開被子,宋硯十分自然地鑽了進來,不顧她的驚呼,将她攬的密不透風,對上林海棠詫異的眼神,宋硯将被角掖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