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随後将她扛在了背上,腳下輕點,很快便消失在殿內。
林海棠被他攔腰抱着,只覺頭暈腦熱,上下颠簸着差點都要吐出來。苗霜刃今日确實反常,她只好安慰自己是想太多,卻不想身後的太極殿忽的竄起一陣黑煙,火焰似兇獸一般肆虐着,張開了大口,幾乎要吞沒半座太極殿。
她全身上下穴道都被封,不僅動彈不得只能任人施為,就連話也說不出一句。林海棠不由得萬分痛恨自己學武未曾盡心,不然何至于此,被苗霜刃當成砧上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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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的火很快便被撲滅,宋硯眉目斂下,神情變幻莫測。
“……是有人在太極殿內澆了油,又放了不少引火助燃的物事,索性殿內的人反應及時,未曾有傷亡。”太極殿是不能住人了,屬下膽戰心驚的回報完畢,只聽宋硯低低的重複道:“沒有人員傷亡?”
屬下應是。
宋硯轉過身,瞧着滿地的殘骸深思。天已大亮,橫七豎八的木頭胡亂翹着,冒着黑灰,遍地狼藉。
林海棠并不在老皇帝那裏,他翻遍了整座皇宮,又去林海棠家裏搜尋,甚至把自個兒府邸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林海棠的半分影子。
是她有意要走,還是有人将她擄走?
若是後者,公孫錦已被抓,苗霜刃尚在京中,有誰要對林海棠下手?若是前者,他該如何?
宋硯眉眼一沉,丢下心腹便往天牢掠去。
34 嫉妒使人陰森可怖
林海棠不知苗霜刃将她擄過來是受何人指使,出了宮之後,對方就拿出一根黑色布條将她的眼睛包了個嚴嚴實實。她只能根據苗霜刃腳下輕點的次數來預計自己離京城多遠,只是這法子也不一定就準。
她正思索着如何叫人來救她,腳下便是一穩,踩到了實地之後,苗霜刃便将她眼前的布巾,眼前豁然明朗,她正靜立在一座小院裏。
昨夜才下了雨,院內潮濕的很,林海棠也不嫌棄,待苗霜刃将她穴道解開,便就着邊上的石凳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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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霜刃的師兄輕功并不弱于她,這一路分明可以叫她舒服些的,卻不想對方故意的折磨她,叫她腹內翻滾難受的很。喉間一股酸水直往上冒,肚子空空吐不出東西,林海棠只能扣着嗓子幹嘔,眼冒金星的感覺還未退卻,便聽到屋室內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苗霜刃臉色一變,登時便掠進屋內,林海棠暗暗吃驚,那人她認識,正是傅如意。
傅如意掙脫了苗霜刃想要來扶她的動作,十分艱難的跨過門檻,站定在臺階上。她瘦了不少,許是懷孕的緣故,原本還有些圓潤的臉蛋可以清晰地看出線條,她雙眼大睜,眼神陰毒,望着林海棠肚腹,好像要把她的肚子切碎吃掉一樣。
“賤女人賤女人!竟然敢懷上公孫的孩子,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林海棠驚愕萬分,這是什麽仇什麽怨?!
傅如意已經沒了以往光鮮亮麗的樣子了,臉色慘淡,雙目無神,肚子卻鼓起,活生生一副生怕沒人知道她懷孕的樣子。算算時間,她最多也就三個月,正是不顯懷的樣子,為何會表現得這般可怖?
林海棠不由得将眼神投向苗霜刃,她師門有一種秘藥,可以催生孩子,加快嬰兒生長速度,只是這種法子終究太損陰德,孩子破體而出之日,往往就是母體喪命之時。師兄先前說她有嫂子了,難道竟是說的傅如意?
看着呵護萬分的樣子,縱使手掌被拍開也毫不在意的迎上去,她師兄快意一生,此前還未曾這般卑微過,定是沒錯。
林海棠苦笑,這梁子結的可大了。若傅如意不曾被她師兄玷污,也不會被公孫錦退去婚約,而公孫錦又……傅如意定是以為,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吧。
果不其然,瞧見林海棠之後,傅如意的神智就未曾清醒過,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和不停,一會兒又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伺機而上。
林海棠皺皺眉,望向苗霜刃,卻見對方臉上一派的溫柔,百呼百應,心裏登時就是一個咯噔。
“師妹。”苗霜刃表情溫柔,“你不會讓師兄失望的對不對?”
林海棠現下已經不敢像之前那樣相信他了,因而只是警惕的瞅着他。傅如意臉上生出焦躁,苗霜刃安撫片刻,看她情緒稍稍穩定了,便轉身去屋裏取了個托盤出來。
托盤裏只放着一碗青色的藥汁。
苗霜刃笑的十分溫柔,“師妹,你嫂子不喜歡你,師兄放不下你嫂子和孩子,只能犧牲你了。碗裏是落葵,你知道效用的對不對?”
林海棠哪能不明白他想做什麽,登時就想要跑,然而苗霜刃武功高出她許多,又時刻關注着她,她又怎麽逃得掉?
傅如意大笑,“落葵入口,見血封喉!”
林海棠只掙紮了片刻,便再次熟練的被點上穴道,昔日溫柔可親的師兄不知何時變成了噬人的兇獸,蠻狠的擒住她的下巴,将苦澀的落葵整碗喂了下去。
35 總是太遲
落葵見效很快,幾乎見血封喉,苗霜刃仁慈的解開了她的穴道,任由她無力的掐住izji的喉嚨,想要将藥汁挖出來,卻硬生生的嘔出一口一口的黑血。
林海棠躺在地上,意識開始模糊,漸漸不再動彈。
苗霜刃的手掐的很緊,在白嫩的脖頸上刻下深紅的指痕。傅如意不再靜立一邊,目光熾熱的沖了上來,想要上來補刀,卻被苗霜刃攔腰抱住了。
“為什麽要攔着我?”傅如意雙眼發紅,惡狠狠的瞅着苗霜刃,卻聽得他道:“落葵毒性極強,血液裏也能留存,我怕你受到傷害。放心吧,他已經死了。”
苗霜刃引導着傅如意望向林海棠的脖頸,捉住她的手,用食指指腹輕輕地探了探。
“看,她已經沒了氣息。”苗霜刃輕哄着,把傅如意半推半抱的挪到了一邊,寵溺道:“你的心願,我已經達成了,接下來,你是不是得聽我的話,安心養胎了?”
傅如意還很激動,胸膛上下起伏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豔麗的眉眼斜睨着苗霜刃,卻是緩了語氣,“相公待我這般好,我當然聽相公的了。我們把師妹送回去吧,免得她魂靈沒有安生之所,來擾了孩子的清靜。”
苗霜刃在她頭頂輕吻了幾下,他含笑應了個好,眼睛眯起,嘴角一抹嘲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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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陰暗潮濕,公孫錦方才被施過刑,雪白裏衣已被血液髒污,染上不少黑灰,宋硯自上而下凝視對方,道:“阿棠在哪裏。”
公孫錦嗬嗬的笑了兩聲,掙紮着吐出一口血沫,“我得不到她,你也找不到她,豈不美哉?”
宋硯氣急,下腳便踩上他的肋骨,直接踩斷兩根,“擄走她的人武功很高,她若是出了事,你可會心疼?”
“哈哈哈哈哈!”公孫錦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死了才好,我們一起下了地獄,做一對鬼夫妻,你就在上面幹羨慕我們吧!”
胸膛起伏劇烈,宋硯眼前閃過火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情緒想要動手了,下屬忽然上前來,附耳在他身邊嘀咕了幾句,公孫錦見着宋硯神情漸歸平靜,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宋硯半哭半笑,神情凄慘,“這次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海棠正在府內,等着我回去呢。”
天陰陰的,空氣尤其憋悶。
林海棠愛穿素淡的衣裳,今兒卻換了一件大紅。宋硯替她穿戴整齊,讓她半靠着,自個兒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的看着對方。
他們平日裏相處的時間并不多,先前是他沒想通,避着林海棠,後來,則是林海棠避着他了。
所幸現下林海棠已經走不開了。宋硯脫下鞋襪上床,對林海棠道:“這幾日總是下雨,阿棠便不要出門去了。”
林海棠臉色慘白,沒回答他。
宋硯的話頭一開便止不住,他将被子拉高些,将女人瘦弱的脖頸也蓋住,嗔怪似的說,“都說春寒料峭,叫你平日以為自己底子好,就愛出去瞎折騰,現在可好了,染了風寒哪兒也去不了。”
春雨雖潤物無聲,卻也損人。
宋硯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阿棠,你若是現在醒過來,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女人依舊雙目緊閉,對她的話毫無反應。
外頭的雨勢漸漸小了,烏雲将過,明白的日頭半遮半掩的顯現出來。
見林海棠這般倔強,宋硯無奈又動容,在薄薄的眼皮上親了一下又一下,似乎這樣就能驚醒這人似的,宋硯胸膛一陣震顫,終于無可奈何的道:“好了好了,我便直說好了。還記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