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不知道你要玩什麽名堂,可見師兄這事兒是決計不可能的。你若是想得到什麽,直說便是,何苦搭上自己?”

嘴角痞氣的笑容帶了些苦澀,宋硯收了手,淡淡的看着明顯對自己失去信任的女人。

良久,宋硯艱澀道:“先不要急着拒絕我……我給你些許時間考慮考慮。”

林海棠清楚的知道,按照宋硯的脾氣,自己若是不松口,決計走不出宋府大門。她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無力感,宋硯沒給她挽留的時間,逃也似的出了書房。

鬼使神差的,林海棠走去書桌前看了眼,臉又有些紅。

宣紙上書——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

41 防不勝防

晚飯是兩個人一起用的,宋硯有心表現,林海棠也不推拒他。細細算起來,這是他們第三次一起吃飯。桌上只有三菜一湯,素淡的很,宋硯忐忑的随同林海棠一起用了,自己卻沒吃多少。

“飯裏有東西?”味道格外的不錯,林海棠取過錦帛擦拭嘴角,見宋硯目光灼灼,便不自覺的哂道。

眉峰一挑,宋硯答道:“阿棠怎會這麽想?”

林海棠道:“你沒怎麽吃,幾乎全進了我的肚子。”

宋硯一愣,卻見林海棠已經起身回去了。

他也沒留,心裏注了蜜,甜滋滋的,處理政事也格外上心,不知不覺便已到深夜。宋硯揉了揉眼睛,只覺眼睛幹澀,簡單的洗漱過後,正準備上床,心頭忽然一跳。

心腹忽然跪倒在他面前,“夫人忽然腹痛難忍,應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宋硯驚愕,林海棠的吃食都是經了他的手,檢查再檢查才送去的,怎麽會出事?

林海棠這一陣來的快,去的也快,宋硯火急火燎的趕過去,她已經睡下了,只是秀眉緊鎖,叫旁人知道她先前能有多難受。宋硯探過女人額上的溫度,觸手如常,他舒了一口氣,招來月蝶細細的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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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蝶所說沒有什麽大礙,可人确實是倒下了。按理說,林海棠服用過落葵,應當百毒不侵才是。

徹查的結果自然是什麽都查不出來。

自老皇帝退位之後,宋硯便大刀闊斧鏟除異己,異己幾乎清了個幹淨,唯獨楚韻被他留了下來。他既然有意,手下的人自然不會沒眼力見的去惹宋硯,是故楚韻這些日子過得很是恣意。

府內下人慣會見風使舵,見宋硯對林海棠不聞不問,對楚韻卻青睐有加,聯想到外頭滿城的風雨,便自以為找到了真正的主子。

宋硯晚間來尋楚韻的時候,對方正窩在涼亭裏作畫。

楚韻會被他看上,并且留在府裏這麽久不是沒有原因,除了她那雙眼睛肖似林海棠,便是因為那一手畫技了。

他雖将人留下來了,然而便連楚韻自己也不知為何。她一邊應付着宋硯時不時的來訪,一邊為他研制解藥。

楚韻眼裏透出奇異的光芒,就算宋硯喜歡林海棠又如何,還不是會将自己留在府裏好好的供着。

宋硯苦笑道:“最近毒發的越來越頻繁了,倒是擾了你的清淨了。”

楚韻抿唇,矜持的一笑,“督公客氣了,這是妾身的本分。”

“你總是如此懂事,倒叫我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楚韻卻發問道:“潤之不必與我這般客氣。”

這倒是直接叫了表字了。宋硯皺皺眉,硬是沒答話。想到荇葉渚就像鐵打的牆一般,絲毫都滲透不進去,林海棠這人留着終究有些危險,楚韻心中一緊,感覺到宋硯與自己的生疏,忙道:“潤之可是怕夫人會多想麽?”

本以為自己以退為進,宋硯定會像往常那樣來寬慰自己,卻不想這人眉頭微皺,臉色微沉,俯首凝視着她,眼裏卻沒多少溫度。

楚韻心頭一跳,幾乎以為自己行藏敗露,做過的事情都叫宋硯知道了,有些發慌,這個欲試探,便聽他灑然一笑,“楚姑娘心思靈敏,一雙巧手天下難得,什麽時候做了手腳,竟連宋硯也不能察覺。”

42 很不巧 我不要你

楚韻驚疑不定:“督公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看不清你的立場,原先還不想這麽快動你的。”

楚韻臉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沉聲道:“那現下怎麽來了?”

宋硯笑而不語。楚韻見他唇色發白,便又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般,“只可惜潤之想動我,也得掂量體內的毒。”

“餘毒雖時刻叫我煩憂,但我已有了破解之法,原想再縱容你幾日,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了。”

楚韻被他說破,見他并不将此放在心上,登時便不信了,“林海棠有什麽好的,怎地你們一個個都把她當寶?我自認才情皆備,應勝過她萬分才是。我苦練一身毒功,潤之若有我的助力,便是皇位也是唾手可得。”

宋硯嘆息道,“我确實曾想要帝位。”

楚韻臉上一喜。

頓了頓,又道,“很不巧,我現在不想當皇帝,同樣的,我也不要你。”

楚韻不解,“你怎麽這般執拗?”

宋硯微哂,“我确實很賞識你,便不折磨你了。落葵是你找來送給傅如意,暗示她要拿這個去毒阿棠的吧。只可惜你這次算漏了,叫阿棠死裏逃生,正巧我從傅如意那兒搜了點殘渣,分量少了點,于你已經足夠了。”

楚韻秀眉一豎,卻沒有逃跑的意思,執着着宋硯的解釋。

“喝吧。”宋硯眼神寒涼,“下輩子,莫要遇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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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韻給她下的是同樣的藥,無色無味,卻能很好的伏在飛禽走獸身上。下午院裏來過一只錦繡斑斓的鳥兒,羽毛極為好看,林海棠便是在那時候沾染的毒。

林海棠很早便醒了,睜眼卻發現自己正被宋硯抱在了懷裏。

此刻大概是五更天,房內門窗緊閉,極為昏暗。宋硯側躺着,睡容安詳寧靜,自己正枕在他的胳膊上。

男人很少向他露出這樣恬淡的模樣,抿緊的唇軟了弧度,下巴尖尖,長出了些為青色的胡茬,眼底有青影,一半的側臉藏在了暗光裏,瞧不分明。

不過,太監也會長胡子麽?

她只是稍稍懷疑了片刻,注意力便被宋硯露在外面的大半身體給吸引去了。

她睡相一直不怎麽好,一床被子愣是被她卷走了大半,宋硯只能可憐兮兮的抱着一小卷。他又換回了白色的裏衣,卻顯得十分寬大,能看出身體消瘦了不少。

天還是涼的,林海棠不自在的扯了扯被子,想分給他一半,拉扯間不小心驚醒了他。

宋硯沒有熟睡,她醒來那一刻便已經感覺到了,他按捺着沒說話,暗中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女人熱切的注視叫他心生雀躍,感受着她柔軟的身體不經意的磨蹭,終于像是忍不住似的,裝作剛剛才睡醒。

“你怎麽在這裏?”林海棠頗為不自在的将被子卷了回來,把自己裹成一只長蟲。方才宋硯好像有意貼近自己,臉頰發燙,宋硯他不是太監麽,她怎麽好像,覺得下面有東西跳了跳?

“我來,是想與你說說楚韻的事情。”

43 我自認一生坎坷 卻獨有一次運氣好過

林海棠皺眉,“什麽?”

“楚韻跟了賢王三年,瞞着老皇練了一身毒功。我将她買回來之日,便對我下了毒。我那時還不知曉,只覺得愈發沒精神,由此偶然去她身邊坐了坐,便覺精神振奮。兩三次之後便知道不對勁了。我受制于她,去的次數越多,毒也就越深。”

林海棠忽然想起那日去完茶樓,宋硯回來便吐了血的事情,頓時驚疑不定。

宋硯點點頭,“沒錯,便是茶樓。那日的安神香是茶樓準備的,裏頭放了夏枯,竟誤打誤撞的與我體內毒性相克,我回來嘔了毒血,便命人去查了。近來已經有了眉目,解毒指日可待,我怕會有纰漏,便不着急着動楚韻,可誰想她竟然早早的對你下了手,只恨我沒有早些發覺。”

林海棠秀眉微蹙,“我昨晚為何會腹痛難忍?”分明先前都沒事的,這突然發作,也着實吓了她一大跳。

說到這個,宋硯便低低的一笑,似乎很是得意,又有些慶幸。

“那是因為,昨夜的飯菜……是我親手做的。我一直有在菜裏添了夏枯的習慣,誤打誤撞叫你的毒發作了。”

林海棠有些沉默,手指緊緊地攥住被褥,語氣裏帶着她也沒察覺的期冀。

“那你……你還在意她嗎?”

男人沒有答話,只是拿烏黑的眼珠瞧着她。林海棠莫名覺得有些難過,故作大度道,“若是不願意說,便算了。”

“怎麽會不願意說。”宋硯心頭一動,猛的擒住她的手指,将被子從她手裏扯出,轉而握的緊緊的。

“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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