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嚴玉闕的病症就是常人口中所言的男子在性事上的萎靡不振,亦為不能人道。

在這之前,嚴玉闕雖生活作風還算嚴謹,但偶爾也會和幾個同僚一起上青樓消遣一下,若是興致上來遇到情投意合的自然也會一度春宵。

然而約莫三年前,嚴玉闕在青樓裏和一女子行魚水之歡,不想那女子有瘋癫之症,驀地發起病,不僅傷了嚴玉闕,那癫狂的模樣也将他吓得不輕。

傷倒不是特別嚴重,只是傷在了男子關鍵的地方,大夫說将養一段時日就行,但其間恐怕需要禁欲幾日,那時候嚴玉闕剛從驚吓裏緩過來,本就沒有什麽興致,便不以為意只是按照大夫說的靜養調理,但是等到傷好了之後卻發現自己在性事之上變得有心無力,再難振雄風。

之後這三年裏,嚴玉闕看過不少大夫,也服過各種藥物,但都沒有多大的成效,就算是有,也如昙花一現并不長久,以至每每思及自己這個病症,怒不可遏之下,又覺得沒有顏面,雖然身旁只有嚴安知曉,但他走在外頭,耳邊彷彿依然能聽到嘲笑之聲,而和徐柔的婚事也因此擱置了下來?若是完婚,這個秘密恐怕便如何都瞞不住了……

「說是不礙事,服個幾帖藥就好,但已經這麽久過去了,卻依然沒有成效……」嚴玉闕說到心裏憤慨的地方,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後看向劉琦,眼裏的兇光未滅,一副你要是敢說出去就死定了的表情。

其實劉琦先前并沒有挑明他猜到了嚴玉闕的隐疾,只要嚴玉闕不承認,或者假以厲色,對方若是還想在绫錦院待下去,估計自然會乖乖閉嘴,但嚴玉闕做了一件讓他自己都有點無法解釋的事情——他把這件事告訴了眼前這個人。

也不知是他方才的眼神太過誠懇,語氣太過溫軟,還是因為這件事久久憋在心裏确實需要一個出口來宣洩,嚴玉闕說完之後,除了那竭力克制着不在面上顯露出來的羞窘,還是有那麽一點輕松的。

這幾年這個問題纏繞心頭,只有嚴安偷偷摸摸着給自己去尋找醫治的方法,無法言說,尋來的各種秘方土方又總是不見成效,心裏越發焦躁,乃至現在一聽青樓楚館的字眼,脾氣就上來。

劉琦走到挑花繃子前,拿起他自己擱在那上面的瓷瓶,「我早前見人用過這種醫治男子萎靡不振的藥物,雖然一時頗有效果,但效果短暫難以持久,且對身體損傷極大,一旦這個藥物再産生不了效用,那麽其他藥石便也無用了。」

嚴玉闕擱在桌上的手,手指驀地一下蜷緊,顯然是被他說的這番話給驚吓到,他使用這個實在是不得已之法,雖有聽聞一些關于這個藥的後遺之症的說法,但卻沒想到竟然這麽厲害……

嚴玉闕臉上神情沒變,心裏卻已經是捏了一把汗,好在自己服用的次數并不多。

劉琦想了一想,道:「小人覺得,大人的病症多是心理原因。」

「怎麽說?」

「因為那個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對于大人來說太過印象深刻,導致大人每每要與人歡愛之時,腦中便會想起當時的情形,故而服用了這麽長時間的藥物都沒有成效。」

嚴玉闕斂下眼眸細細思忖了一番劉琦的這個推論,覺得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每有欲念之時,想到的不是情潮疊湧的歡愉,而是那個花娘瘋癫之症發作時披頭散發,尖叫着胡亂揮舞拿着尖銳燭臺的手臂的恐怖模樣,這一想,腹下本來還有點沖動的地方,立時偃旗息鼓再沒了精神。

「你說的沒錯,每每有了丁點欲念讓嚴安去倚翠苑找來姑娘,但我總是遏制不住要想,這個人正不正常?會不會也像那人一樣突然發病?」嚴玉闕說道。

「大人心存戒意,人家再怎麽賣力服侍您自然也是無濟于事。」

劉琦沒點明,但嚴玉闕猜他所指的便是那天讓他撞見的,自己朝着倚翠苑姑娘發怒的這件事。

嚴玉闕将頭一撇,冷冷哼了一聲,「真有本事,便早該讓我沉溺其中忘了那茬事,說到底還是她技藝未精。」

面對嚴玉闕的傲慢與強詞奪理,劉琦早已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再又問道:「大人如果對女子不行,那有沒有……想過去找小倌來試一試?」

話音一落,嚴玉闕立馬沒好氣道,「不要拿我和連玉樓那賤人相提并論!他喜歡和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混在一起,換做我只覺得惡心!」表情和眼神裏的憎惡和鄙夷競相顯露,比說起自己這不舉之症更要來得激動。

劉琦愣了一愣,有些受傷的表情,嘴半張,不知是要繼續維持那柔和的笑意,還是斂下來抿緊,但很快被他掩飾了過去,繼而換做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連玉樓……?」

「我二娘生的野種,二娘死後就被送回了臨安他外公那裏,但他心心念念着我嚴家的家財,不斷壯大自己的財力,現在居然敢把鋪子開在我的眼皮底下,分明就是在向我挑釁!這連五估計又是他從哪個南館裏弄來的兔兒爺,一轉身到成了掌櫃,還真是讓他老鼠跌進了米缸裏。」

嚴玉闕一連地用言辭将連玉樓連同他身邊的那幾個打下手的一起辱罵了一番,他沒辦法阻止連玉樓安生本份地守着臨安那塊地過完下半輩子,現在對方又把爪子伸到了自己的地盤上。那個連五雖然連面都沒露,但已經氣焰嚣張态度明顯,而他手裏更抓着自己需要的東西。這種受制于人又暫時不得解的境地,讓嚴玉闕只能通過這樣言語上的貶低和羞辱來寬慰和好解自己內心的郁悶。

嚴玉闕說這話的時候還沒習慣性地一掌拍上桌子,一旁邊卻有「啪」的一聲響,把他吓了一跳。

「你做什麽?」

劉琦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解釋,「小人……小人太氣憤不過,那種……那種庶出的野種怎麽敢跟大人叫板?他有什麽資格來和大人争奪嚴家的家財?」

卻沒想到嚴玉闕沒有接他這話,只是望向窗外,神思飄遠,「他會變成那樣,多少是因為我……」大約也沒意識到自己會把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嚴玉闕回過神來的時候略有些驚訝,然後難得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要讓他知道我現在這樣……不知該有多得意……」

「大人……」劉琦走到他身前,微微低下腰,雙手覆在嚴玉闕擱在膝頭的手,「大人,我們不要說這麽洩氣的話,大人的病症不過是心理的問題,只要大人克服了,便能再像昔日那樣再展雄風,況且,就算大人有如此隐疾,那也不能抹殺大人的威儀,那種人……就算他能把鋪子開到京城來,他也不過是蝼蟻,無法和大人一較高下的……」

溫軟的言語象是一淙涓涓清泉在心頭蔓延開來,讓嚴玉闕這才發現自己的內心是如此地幹涸,只因為這樣的話,便感覺彷彿被灌溉了一樣的滋潤,然還是輕嘆了一口氣,「就算知道,但無法可治,無藥可醫……依然無用。」劉琦起身走到門邊将門關上并落下門闩,嚴玉闕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看見他關了鬥後轉身朝箸自己走來,一邊走,一邊解自己的腰帶,「小人願意為大人一試。」

嚴玉闕只來得及驚愣地發出一句,「你要做什麽?」下一刻,雙眼便被劉琦用他的腰帶給蒙了起來,耳邊傳來劉琦溫軟的聲音。

「大人不用多想,只要細細感受就行了……」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嚴玉闕雙眼被蒙住看不見,只知道那是自己的腰帶被解開的聲響,接着是褲頭,下身傳來一陣涼意,意識到是哪裏暴露在外,嚴玉闕不由皺起眉頭,一手伸出要将對方推開,另一手則要将蒙住自己的腰帶扯下來。

然而伸出去的手卻被對方緊握住給扯到了身旁,同時,有一陣溫熱的氣息呼在軟垂在腿間的陽物上,淡若微風、輕若拂羽,勾起絲絲癢癢的感覺,接着便有柔軟濕潤的東西落在陽物之上,嚴玉闕一愣,那已經觸到蒙在自己眼睛上的腰帶的手也僵停在了半空中。

他自然知道對方是在做什麽,以前偶爾去青樓之時,有花娘也這樣服侍過自己。

那濕潤柔軟的感覺從最初輕淺的碰觸轉為上上下下的滑動,從底部游移到了頂端,接着整個被包覆進濕熱柔軟裏……嚴玉闕雖然看不見,但能想象得出劉琦在做什麽……他正用嘴一點點地含弄自己的男性欲望。

觸着蒙在眼睛上腰帶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半晌,指尖微微顫抖,彰顯了手指的主人此刻意志裏的猶豫不決,但在感覺到自己的前端被濡濕靈活的舌尖來回舔弄,不時戳頂着前端的孔洞時,嚴玉闕覺得深埋在某一處已經沉寂了許久的東西被一點點給喚醒。

這是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前無論是用什麽催情藥物,還是讓花娘極盡各種挑逗之能都沒辦法興奮起來的地方,此刻正蠢蠢欲動着。

是因為被蒙住了眼睛的關系?

于是嚴玉闕緩緩放下了那只準備解開腰帶的手,轉而全心去感受那久違的感覺。

腹部象是點起了一把火,溫吞地燃燒着,那股興奮的感覺雖然起來了,但卻不夠猛烈,而伏在腿間服侍的人也似乎察覺到這一點,越發地賣力,将他微微昂首的陽物整個吞進嘴中,前端幾乎頂到了咽喉,不适的感覺讓劉琦很輕地哼了出來。

那是和女子截然不同的聲音,不是那種伶仃動人的嬌媚,也不婉轉如莺啼,而是帶着一點暗啞的純澈嗓音,讓人切切實實知道那是一個男子,但令嚴玉闕費解的是,他并不讨厭,應該從劉琦蒙住他的眼睛用嘴服侍他的時候開始就沒有什麽抵觸。

自己明明應該是極度厭惡這種事情的,只要想到兩個男人的歡愛就會聯想到連玉樓,以及和他膩在一起的,那些像是女子一樣塗脂抹粉走路扭腰的小倌,于是惡心和不适便就泛了上來,但是這會兒,明知道劉琦是男人,自己卻不厭惡,甚至身體內還不溫不火地燃起了欲火。

「停!等一下!」

嚴玉闕猛地扯下臉上的腰帶,被劉琦握住的手一下掙開,将劉琦的腦袋推了開來,當眼睛适應了眼前的光線的時候,卻看到了讓他心口怦然一跳的畫面。

因為猛地被推開,劉琦依然維持着半跪在自己腿間的姿勢,半張着嘴,嘴唇紅潤,因為浸滿了淫液而顯得水潤光亮,一線沒有扯斷的銀絲從嘴角牽扯下來,平時墨如點漆的眸子裏水氣氤氲,正用着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自己,帶着幾分驚懼、惶恐又擔憂的表情。

劉琦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地試探,「果然因為我是男子,所以不行嗎?」

「不……」嚴玉闕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然後自己都驚到。自己素來不喜男風,甚至一想到便覺惡心和厭惡,但劉琦身為男子而服侍自己,自己不但不覺得厭惡,反而還隐隐有了感覺。

見他這麽說,劉琦伸手上去扶住嚴玉闕腿間的東西上下撸動,「大人不用想太多,小人猜測,大人之所以會有所感覺,是因為大人內心深處清楚明白……小人是不會傷害大人的,故而大人才能放下戒意。」說罷,擡頭微微一笑,像是在等嚴玉闕的回答,嘴角邊還有未拭去的液體,因着那一下溫柔似水的淺笑,反倒顯出幾分誘惑勾人來。

嚴玉闕覺得自己的呼吸亂了一下子,彷彿那在深處溫吞醞釀的熱火找不到宣洩的地方,便沿着胸口一口漫了上來,以至于呼出的氣息也越來越熱。

蟄伏在腿間的東西早已在他的撫弄下悄然起身,頂端吐出晶瑩的液體,像是在乞求着更多的愛撫那樣微微顫抖着。

也許真的是壓抑了太久亟待一個宣洩的出口,那原本想停止這件事情的念頭在腦中轉了一圈後驀地煙消雲散,鬼使神差取而代之的卻是,「我不喜歡什麽都看不見,你……繼續好了。」

得了嚴玉闕的吩咐,劉琦點了下頭,張嘴再次将他的東西含了進去。

被蒙住眼睛的時候,全憑感覺,只要不去想,就能覺得是女子在服侍自己,而一旦扯下遮蔽,對方任何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楚。于是嚴玉闕就看着劉琦将自己脹紅的東西再次含了進去,深吞到底,柔軟濕潤的舌頭包裹其外,舌頭靈活,在莖身上繞圈刷動,可能是因為吞得太深,劉琦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不适的表情,就連眼眶裏也有水光輕相打轉,和一明一躍的燭火交相輝映,眼睫撲簌的時候,彷彿有點點星光瑩瑩閃閃。

劉椅算不上氣宇軒昂、俊朗帥氣的男子,相反身形削痩,背影看着總覺得有些文弱,五官也只能算是端正清秀。但這會兒,微染了紅暈的面頰,水濕的眼眸,略有些紅腫嘴唇,以及動作間頸脖那裏露出的白皙肌膚,每一樣都讓他看起來彷彿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在裏面。

明知他和自己一樣身為男子,明知此刻他正舔弄着的東西這個人身上也有,一樣紫脹通紅、昂首挺立,一樣前端吐着淫液,等待着噴薄的那一刻,但嚴玉闕沒有覺得自己的東西軟下去,反而更加興奮了起來。

有什麽在血脈裏四處奔騰,最後都彙聚到了腹下,于是那原本只是微微翹起一點頭部的東西,堅硬地挺立起來,宛如一根燒紅的鐵棍,直直杵着,迫不及待地證實着自己的雄壯與威武。

見狀,劉琦亦是輕聲笑了出來,「大人的東西明明就很好,這麽精神,要是那些花娘見了,保不準都歡喜死了……」說着手扶着那條通紅的熱鐵,竟然用睑貼上去蹭了蹭,流露出像是極為享受的表情,嘴裏輕喃,「只可惜這麽好的東西,現在只有我一個獨享……」湊過臉去,輕噘起嫣紅的雙唇,在玉莖上親了一下,發出「啾」的輕響,接着一下一下啄吻到底下的囊袋,露出齒尖輕咬了兩下,又含住一小部分吸吮起來,「咂」「咂」的聲響,幾乎讓人以為他在吸食什麽美味熟透的果實。

嚴玉闕有點不敢相信,平時溫和恬然的人會做這樣事情,流露出這種甚至可謂是淫賤的表情。誰會想到,那雙善用竹片與絲綿繪制複雜花本的手,此刻正撫慰着自己的欲望,誰會想到,平時和聲和氣的說話總是溫柔近人的那張嘴,此刻正吞吐男人血脈贲張的東西,兩片薄唇嫣紅微腫,水濕銀亮,沾滿了混雜着情液的津液,卻似乎還不滿足,貪婪地深吞,彷彿要将他那根整個都吃下去一般。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和平時極大的反差才越發刺激人內心深處的情欲,誰都有征服欲,看到這樣一個技藝出色的男子蟄伏在自己腿間,像女子一樣服侍他的欲望,是一種極大的滿足。

久未宣洩的欲望,一旦被挑起,猶如來勢兇猛的洪水,帶着上游積攢了許久的雨水,用千軍萬馬之勢奔踏而來,顯得阻擋其之前的一切都如此的渺小與無力,而嚴玉闕早已經沉溺了下去。

太久沒有感受到的興奮,太久沒有感受到的美好,在那蜂擁彙聚向腹下的熱火裏,他心裏的欲念越發的騰燃,伴随着極度的渴望,有什麽想要沖破缺口爆發出來,但是還差一點……就只差一點……

不自覺地用手按住了劉琦的腦袋,腰部挺動,将那又脹大了一圈的東西往他溫柔濕潤的嘴裏撞去,不顧對方因為不适而産生小小的推拒,他只是更加用力地往裏送,頂到他的喉口,感受前端與咽喉摩擦帶來的快意。

「大、大人……」

劉琦露出求饒似的眼神,但求饒的言語還未出口,張開的嘴又被迫吞下怒張的東西,通紅的肉棍撐開他的雙唇直刺喉口,因為掙紮,連臉上都黏到腥膻的體液,好不容易将那兇器退出來的時候,只見那話兒抖了兩下,驀地一陣白漿噴薄而出。

室內散開一股淡淡的栗花味。

嚴玉闕只覺自己從腰到四肢都發了軟,整個人輕飄飄地彷彿躺在雲頭之上,然後一點一點在惬意與慵懶間飄落下來。

「咳、咳!」

耳邊傳來的咳嗽聲,讓嚴玉闕回過神來,一低頭,就看見劉琦正坐在地上劇烈咳嗽,身前地土噴濺了點點白濁的液體。

「怎麽樣?」難得的嚴玉闕露出幾分關心,伸手要将他從地上拉起來,沒想到手卻被他一揮給撥了開了。

劉琦不知要躲什麽,忙轉向另一側,慌忙用袖警擦着自己的臉,「大人別碰,小心髒了手……」

嚴玉闕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激動之下,劉琦沒能躲開,不僅被射到了嘴裏,恐怕臉上也不少。

雖是自己的東西,但嚴玉闕确實也不想碰,便任他一個人在那清理,自己起身也找了塊帕子将腿間的濁物清理幹淨,沒有什麽情事之後的旖旎,本來就是一場單純的洩欲,雖然這場久違的宣洩所帶來的美好感覺讓嚴玉闕整個人為之顫栗,但情潮褪去之後,嚴玉闕的腦袋也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腦中兜轉着劉琦這麽做的目的,這種事情他根本沒有必要做,像青樓女子一樣用嘴服侍自己這種低賤的事情,如果不是對自己有所圖的話,他很難想象有人會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那邊劉琦雖已經清理幹淨自己黏在臉上的精液,但依然輕咳不止,便端過桌上的茶杯,也不管裏面茶水是多久之前的,迳直喝了起來,卻因為喝得太急,反而咳得更加厲害。

嚴玉闕就坐在那裏靜靜地看着他,看他端起茶杯喝水時喉頭上下滑動,看他被茶水嗆到咳得面頰通紅,連眼淚都咳出來了,暗自揣摩着自己這些事情都被他知道,以後要用什麽手段才能牽制住他不讓他到處亂說,甚至于覺得,也許只有死人才能閉緊嘴巴。

「大人……」

劉琦緩過氣來,回頭,也許是被嚴玉闕眼底泛起的殺氣給吓到,弱弱地喚了他一聲,明明一開始是那樣游刃有餘的态度,還輕笑着要嚴玉闕什麽都不想仔細感受就好,這會兒卻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彷彿剛才并不是他自願的,而是被人脅迫着做下那種屈辱的事情,竟教人生出一絲心疼。

嚴玉闕覺得這個人就像個謎,從兩年前到現在,自己都看不透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在期待什麽,不知是他将那種渴望的眼神藏得越來越好,還是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自己所猜測的那些,故而他的舉動總叫自己琢磨不透。

嚴玉闕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他看向自己,聲音沉冷地問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麽?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你若再說自己不是有所企圖,我反倒是無法相信你。」

劉琦眼神閃爍了兩下,先前氤氲其中的水氣還未散盡,于是眸子霧蒙蒙,又清澄澄的,宛如晨光下滿是水霧的荷塘,沉靜恬然、水波不興,又清淺漣漪暗自蕩漾,讓人想要一探深尋。

劉琦就這麽看着他,片刻,他嘴角微微二彎,柔語輕聲地回道:「如果小人回答,小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對大人的傾心與戀慕……大人,可否相信?」

嚴玉闕一時沒有聽明白,在看他眼底隐隐深含的東西,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雖然他也曾獲不少芳齡女子的戀慕,但他從不喜男風,對此也敬而遠之,甫一聽到這樣的言辭出自一個男子口中,心裏立時湧起了不适,甚至還有一絲惱羞成怒,帶着嫌惡地松開捏住他下巴的手,語氣嚴肅,「別讓我聽到這種話,你知我一向最讨厭此事,每每想起連玉樓和那幫子男不男女不女的便叫我厭惡!」

「但是大人方才……」

「住口!」嚴玉闕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臉色也沉了下來,「不要再提剛才之事,我不過是一時迷惑罷了!若你還想在绫錦院待下去,就給我乖乖閉上嘴巴!」說罷一甩衣袖,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跨腳走了出去。

劉琦看着門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之後,臉上的表情一斂,那副婉轉渴求注滿了傾戀之意的表情蕩然無存,換做一派輕視和冷靜,冷冷一笑,「只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擡手擦了下嘴角,一想到袖子上還沾着某人的濁液,一皺眉,嫌棄地将衣衫脫下扔在一旁,另找了一件給換上。

◇◆◇

嚴玉闕沒在绫錦院多待,讓嚴安備好轎子就回去自己府上,梳洗過後躺在床榻上,但這一晚卻是輾轉難眠,心緒翻湧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浮現劉琦跪在自己腿間埋頭舔弄自己陽物的畫面,不時擡頭用那雙水濕璧潤的眼眸望着自己,眸底暗暗翻湧着某種渴求。明明是個男子,還是個樣貌普通的男子,但是這個畫面比自己之前經歷的各種都還要香豔煽情。

然後又想起他說的那番話……

「如果小人回答,小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對大人的傾心與戀慕……大人,可否相信?」

傾心和戀慕嗎?

連系劉琦之前表現的種種,嚴玉闕想,也許他始終隐藏在眼底的東西,挑花技藝精湛卻一心留在绫錦院從無二心,以及對自己的滿口贊譽與奉承……或許真的如他所說,是一種傾心與戀慕。

只是很可惜,自己根本不喜男風,今日之事只可謂意外,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而劉琦……

他還尚有用處,暫且留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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