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剪不斷理還亂
班小琅“啊”的一聲,男子托着他的腰,才防止他險些從床上掉下去,兩人咫尺距離。班小琅頓時面紅耳赤,一把推開男子,趕緊套上衣衫。
“真是忘恩負義呢?利用我完了,就把我抛棄在一旁!”男子語氣似是哀怨道,瞧着一臉驚吓不已的班小琅,頓時玩心大起。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家床上?對了我的小蛇呢?”班小琅突然想到了什麽,着急的四處搜尋他的小蛇,也不管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床上的男子。
男子咳嗽了兩聲,看着着急尋自己的石小琅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小石頭你瞧瞧我穿的是什麽衣服。”男子示意舉起自己滿身翠綠緞裳。
“薄衫,怎麽你衣服也是徐師傅定做的?我對此類不甚感興趣,你若是無事,随我一同找一條翠綠色的小蛇,它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不能沒有它。”班小琅憨聲憨氣道。
男子再次咳嗽兩聲,舉起自己的袖口道。“不是樣式,是顏色!”
“你莫不是有肺痨,再裝神弄鬼,不幫我找就趕緊出去。”班小琅一面不耐煩,一面四處尋找小蛇,不想再搭理這憑空出現的男子。
“說你是呆子,還真是呆子,我,不對,本座也就是那條小蛇,你莫要找了。”青雉一把把班小琅攬在懷裏,不由還感嘆一聲,“凡人的身體真的溫熱!”
班小琅大驚失色,推搡着青雉,說道:“小蛇是一條蛇,你是人如何是冒充的了它?”
青雉雙臂有力,任班小琅怎麽推搡也推不開,只得緊緊的貼在他緊致的胸膛,弄得個面紅耳赤。
“我是蛇王,那條小蛇便是我的本身,我的屬下叛亂把我打傷,只得變成本身修養靈氣,昨日得你悉心照料方恢複些靈氣,今日一早便可幻化成人形與你交談。”青雉言罷,發覺懷中的班小琅小臉氣鼓鼓,脊梁也崩的直直的。
班小琅驚愕萬分,看着眼前眉峰淩厲的男子,原來是蛇妖所變。
“蛇王在上,是我唐突與你,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況且我家中還有年老體弱的老父,長兄常年不在家中照拂,望蛇王您網開一面放我一條生路。”班小琅越說越是擔憂,磕頭不已。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便成了這蛇妖口中之食。
青雉強忍着笑意,這小石頭竟然是這般老實,竟然一股腦把自己的退路和家境說了出來,好生有趣的人兒。
青雉微笑着道:“我何時說過要傷你性命?況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昨日不是你舍命護我,我早已經被那幫惡霸亂棍打死,如此我又怎會忍心傷你性命。”說罷又用大手撫摸着班小琅不斷發顫的身子。
班小琅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又被他拉在懷裏,班小琅聞着青雉身上的竹葉清香,嗫喏着道:“那上仙,你何時再回天界?我這陋室怕是容不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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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想着快些走妖精,可別吃了自己,但又不敢公然說,若怒了他可就不妥。
“回去?我何時說要走?況且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大恩未報我又怎會輕易的離開?”
青雉陰冷一笑,暗道真是癡兒,這小石頭身上暖洋洋的,自己靈力受損正好拿他做暖玉用。
班小琅一把掙脫青雉的懷抱,便是泥人此刻也有了性子,怒道。
“如何你又是我救命恩人?我屋子狹隘,不适合你這種上仙,屈尊纡貴的居住,你還是趁早離去,若是不從我——”話還未說完,便感覺涼意,回頭一望便是青雉放大的臉。
“你這混蛋,究竟是意欲何為?”班小琅從不曾與人如此親昵,一時間鬧了個大紅臉,心裏砰砰直作響,雙手軟綿無力就是推不開青雉的桎梏。
“本座靈力受損,況且你昨日發燒昏迷,若不是本王舍身為你祛熱,恐怕你今日早就燒成癡呆,如此還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現下需暫住你這小樓,修複靈力才能重登登仙界。”青雉說的一板一眼,皆在情理之中,諒小石頭心軟不會拒絕與他。
班小琅疑惑的望着他。“你說的暫住是多久?”心道若是一年半載,他可供奉不起。
“少說三月五月,多則一年半載,怎麽我堂堂仙君還會白吃白喝你不成,莫要憂心,他日我榮登天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幾句話來痞氣十足,半分沒有仙君的作風。青雉伸伸懶腰這一鬧到了晌午,他本靈力受損,露出幾分倦意,大咧咧的躺在班小琅的床上,俨然是這裏的新主人架勢。
班小琅一肚子怒氣卻不敢發作,只得坐在一旁是竹凳上看着青雉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又被青雉指派着抓山雞,牛蛙,野兔一類為他準備晚餐。
晚間又被青雉一把摟在懷中,還不讓穿裏衣,徑直貼着他冰涼的身體,他那低于常人的體溫,經常把班小琅冰的睡不着覺,班小琅夜間便暗自盤算着找個道士,得把這鬧人的蛇妖驅逐出去。
青雉卻對着這個既害怕他又敬畏他的小石頭喜歡的不得了,每次看他被自己戲弄的漲紅着小臉,卻又拿自己無可奈何,就暗自開心。
但自己本就是靈力受損,若與人結合,靈力便會洩露與他是不利的。
只得夜間抱着他,壓抑自己心中的欲望。孰不知日夜同床的班小琅盤算着如何将他驅逐出去。
想到此班小琅捏緊了手臂,咬着下嘴唇有些心虛的看着青雉。青雉吃着他做的吃食,津津有味,仿佛天下最好的美食一般。
“我知道今日是我不對,小石頭何苦一直愁眉不展呢?”青雉放下筷子看着盯着自己的班小琅,柔聲道,他在天界時常被人尊敬,哪裏有人給他這種臉色看。
“你可知道日間在那集市上,阻止那些歹人的是誰?”班小琅道。
青雉思索片刻,腦子裏只有一個俊朗的官差打扮的人為自己擋下了那兩棍子,其餘的再無印象。
“你是說那個冷面官差嗎?他倒是仗義,二話不說為我裆下那兩棍。若非如此那些個凡胎定然要被我的靈力所傷。”
班小琅見他毫無悔意,冷面道:“那人叫蘇恒,是燕陰有名的冷面捕快,也是與我自幼交好的恒哥哥,這些日子以抓妖辦案手段淩厲名震燕陰,你若是被他發現是蛇妖幻化成人定然要被他所伏,為何在集市毀他人攤鋪,惹得那麽多人都圍着你看,若非如此我恒哥也不會注意到你。”
班小琅早有耳聞蘇恒淩厲的手段,自己上午還詢問了蘇恒手下的道長葉蘭生,恒哥一向機敏過人。
若是道長無意間向恒哥說了自己的意圖,豈不是不打自招。想到此班小琅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生怕青雉出了什麽意外。
“哈哈,小石頭你這是為我擔心?我當你是個石頭,是個榆木腦袋,茅塞不開,未曾想到你心思缜密為我着想。”
青雉眉開眼笑,一把把班小琅拉到自己懷中,心中更加篤定了要把班小琅帶回蛇族,再向浮屠仙君讨些仙芝靈草,讓班小琅同自己修這永生之道法,做一對神仙眷侶。班小琅憤愆的推搡着他的親昵,板着冷臉。
“你看這是什麽?”青雉摟着班小琅的腰身笑嘻嘻的,從寬大的袖口裏掏出一個金色的小糖人,糖人是個微笑的小郎君,五官眉眼皆與班小琅一致。班小琅接下糖人,望着青雉。
“你打翻別人攤鋪,莫非就是為了這麽個糖人?”
青雉爽朗一笑,摟着懷中的心上人。“我看那攤鋪上的糖人,眉眼像極了你,憨态可掬惹人憐愛,拿在手裏愛不釋手,誰知道那老板坐地起價,我幹脆銀兩也不給他,他氣勢洶洶沒有一點為商之道,便砸了他的攤鋪教訓他一番,快些嘗嘗,小石頭,是否甜到心裏一般?”
青雉拿着他的手塞到他嘴邊,班小琅心下苦澀,原來他不要命一般的護着的糖人是為了給自己。
看着班小琅眼圈發紅,快要落下淚珠班,青雉着急道:“怎麽還落淚了?本座不對,你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就是別哭,本座看着揪心的疼。”青雉低頭吻掉班小琅臉頰上的淚珠。
班小琅主動摟緊青雉偉岸的身軀,小聲道:“從小到大對我好的只有大哥和恒哥,大哥常年不在家照顧不到我,恒哥已經有了心上人也無暇顧及我,我便覺得從此定然孤苦一人,任由楚昊天那些人欺辱淩罵,倒也不再與他們計較,若不從我便連那些朋友都沒有了。
人人都道我是個憨子,是個吃閑飯的廢人,可是遇到你,你卻把我寵到心尖裏一般,從來未曾埋怨過我憨氣,對我百般呵護,悉心教導。
甚至為了這個糖人命也不要,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只覺得心裏砰砰跳,氣息也喘不上來。”
青雉聽到他此番言論,簡直心花怒放,這小石頭總算被自己暖化了。
“你這是心疾,得此病症之人,藥石無效,當與我長相厮守,行那周公之禮方可救治。”
班小琅聽到他後面荒謬之話,知道自己方才又被戲弄,嗔怒道:“沒皮沒臉,我們都是男子如何行那周公之禮?”
說罷又氣又羞,他怎會不知道青雉這幾個月夜夜與自己同榻,又對自己這般呵護定然對他圖謀不軌。
“誰說男子與男子不可行房,我靈力已經複原七八分了。”
青雉調笑道,他想了很久了,只是忌憚那谙音仙君,谙音仙君掌管六界姻緣,只要紅線有什麽異動,他便會發現,素好做那毀人姻緣之事,仙凡相戀乃是禁忌,他定然又要插手此事。
他可不願自己像那些被責罰的仙君要麽輪回幾世,要麽魂飛魄散在冥界飄蕩渡日。
他要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才不要勞燕分飛,讓小石頭繼續被人欺淩。
班小琅聽他這話已經羞澀萬分,漲紅着臉道:“休要胡言亂語,你既然靈力已經複原就回到天界處理你的政事吧,何苦還要滞留人間,整日戲弄于我。”
班小琅聽他身體已經愈合,便再也沒有理由整日伺候他,不知是喜是悲,一股子苦澀的情感湧現心頭,難以言狀。
青雉皺起劍眉:“小石頭,我這般寵溺于你,你當真不明我對你的心意嗎?”
他原本以為小石頭再榆木疙瘩也應該明白他的心意,誰曾想他竟然還催促自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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