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驗證真身

蘇恒望向一旁的葉蘭生,他素有些道法,畫兩張符紙,便能讓妖怪無所遁形。

葉蘭生心領會神拿出随身攜帶的狼毫,沾滿濃稠金汁,大筆一揮,刷刷的一張符紙便畫好。

他将那張符紙貼在青雉的衣袖上,只聽到他嘴巴裏念念有詞:“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

平地卷起來一疾風,那符紙嘩啦啦作響,上面的符文隐隐透出金光。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青雉依舊面如常色,神态凜然,符紙似乎對他毫無作用。

葉蘭生道袍裏灌滿疾風,衣擺獵獵作響,他繼續念動道法,可那青雉依舊穩如磐石,絲毫未有見到他的懼态。

半晌符文上的金光慢慢隐匿,疾風有停止了下來。青雉最終伸出修長的手指揭開那符紙。

“道長還給你罷,這符紙看着對我毫無用處。”把符紙塞入葉蘭生手中,又附在他耳旁輕輕道:“你道行尚微,還不夠格與我鬥。”

葉蘭生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方才施法已經用上了他平生所學,師父曾說過只要施展金光神符,任何精怪也會無所遁形。

他望着青雉,青雉面如常色,絲毫未被他的符紙影響,繼續若無其事的攬着班小琅。

葉蘭生心下疑惑,為何從始至終,未感應到青雉身上一絲妖氣,他這金光神符對他也毫無用處,似乎失靈了一般。若是如此此妖怕是修行千年,或者本不是妖怪是孔公子诓他們。

葉蘭生看向一旁眼神殷切,望着自己的蘇恒,無奈的搖搖頭。

“如此看來是我們有所誤會,青公子并非異類,多有打擾!”葉蘭生拉了拉正欲盤問自己的小七。

“早就告訴過你們,本座怎麽會是妖怪,若是妖怪你等今日都別想離開這竹林,都要成為我腹中的食物。”

青雉朗聲一笑,握緊班小琅的手,心下竊喜,他已經修得仙體,這等雕蟲小技自然是奈何不了自己。

蘇恒盯着一直埋着頭在青雉身旁的班小琅,小琅素與自己親厚,這次見面非但不搭理自己還一直閃爍其詞,這其中定然有什麽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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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恒并未搭話青雉,看着此人雖不像什麽窮兇極惡之輩,但隐約覺得過于張狂,眉眼間藏着一股戾氣。

“小琅,伯父近來身體略有不适,不如你随我回家一趟?”

蘇恒柔聲道,小琅定然是被這來歷不明的的人脅迫,不然不會不搭理自己。也怪自己無能半天也查不出此人的底細。

班小琅聽聞父親身體不适急忙道:“恒哥,父親一向身體硬朗,怎麽會身體不适?可是受什麽風寒?”

蘇恒汗顏,自己這不是為班小琅解圍嗎,若是自己說班伯父身體不适,青雉還是不放人,那定然是有什麽貓膩,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要帶走這班小琅,不能任由他胡鬧下去。

“伯父這幾日偶感風寒,年輕時馳騁沙場,導致一身隐疾,這一下子寒風入體自然是撐不住。

可憐他大兒子常年駐守邊疆不在身旁,小兒子卻只顧着自己玩樂也不侍疾。這段時間也只有我在這個所謂的幹兒子侍奉在他的塌下。”蘇恒佯裝慘狀,搖着頭長嘆道。

班小琅聞言,果然着急萬分,掙脫青雉的懷抱,跑到他面前:“恒哥,都是我疏忽大意,我這便跟你回去,侍奉父親疾病。”說罷望向身後的青雉,眼神哀婉似祈求一般。

“小石頭你這一走可還回來?我早些日子與你說的你可要好好考慮,我便在竹裏館等你的消息。”

青雉知人世間還有一則親情,就像自己與瑤姬,雖然嘴上從未關心過彼此,但一旦發現事情的嚴重性,瑤姬還是現身說教自己,不忍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犯錯。

班小琅滿臉淚痕,聽話的點點頭,便跟着蘇恒他們走了出去。

孔雪笠和易行雲早已經等候多時,只聽到房內說話聲,未曾聽到別的響動。

孔雪笠見狀慌忙圍了上去:“怎麽樣?我說的不錯吧,那青雉乃是蛇妖所幻化。你們這次一網打盡了吧。”蘇恒冷面拉着眼圈紅紅的班小琅并未搭理他。

小七推搡了一把孔雪笠,揪住孔雪笠的衣領,咄咄逼人道:“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他是妖怪了?我師兄的金光神符貼在他身上沒有丁點作用,弄得好不尴尬,還讓我們一番賠禮道歉,說莫不是楚昊天那個胖子故意戲弄我們。”

孔雪笠急忙讨饒:“那裏敢欺騙各位,我是真的看到他是妖怪的,碗口粗的脖子吐着信子,十分可怕。”

孔雪笠汗如雨下,這妖怪莫不是千年修行的老妖,定然是用了障眼法蒙蔽了他們想來名震燕陰是冷面捕快也不過如此,還是自己另外找寫道士法師降服此妖,這竹林一向是他們尋歡作樂的地方,蛇妖一來便不敢靠近,本想借助蘇恒驅逐他,沒想到這個蘇恒徒有其名,也無可奈何。

“小七休要胡鬧,這妖怪有些道行,我們現在不是對手,也不怪孔公子,他說的也是實情。現在我們暫且住在山腳下看看那妖怪有沒有什麽異動。”葉蘭生勸阻自己的小師妹。

“大師說的有道理,我這便回燕陰再找幾個法師來給大師當助手,早些降服那妖怪,免了後顧之憂。”孔雪笠連連稱是。

班小琅聞言有些着急,扯着蘇恒的衣袖:“恒哥哥,不是要回去給父親侍疾嗎?況且方才你們不是已經試出來青雉并非妖怪嗎,怎麽還要出爾反爾!”

一旁的易行雲早就把衆人的言論聽下,此時裏面發生的事情他也揣測的八九不離十,撫摸着班小琅的腦袋道:“你恒哥是關心你,那人來路不明怕你受到欺騙,方才只是權宜之計,借口把你從他身邊救過來,我們再下山尋找方法。”蘇恒颔首,果然知夫莫若妻。

班小琅無奈的的跟着蘇恒他們離開竹林,現在雖然逃過了青雉的魔掌,但是不知為何心裏湧現一番苦澀,這數月來與朝夕相處,從一開始的誤會到他日益對自己的寵溺,讓自己享受從未有過的待遇。

班小琅轉身望向竹樓,青雉穿着一身綠衫,看着說不出的落寞,竹葉片片在他面前飛舞,他揚起手,一片竹葉安穩的落在他的手心。

“你真的以為他還會回來嗎?”瑤姬柔媚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伴随着的還有濃郁的花香。

青雉握緊了手中的竹葉,劍眉冷蹙。他又怎麽不知道蘇恒故意撒謊,要帶走小石頭,他若是強行阻攔留着的也只是小石頭一個木偶般的人,他要的是小石頭與他同心。

“我不知道,我既然已經告訴了他,我的對他的癡心,他是理解的,我便在竹屋裏等着他回心轉意。”青雉看向自家妹子,眼神流露出難以察覺的哀傷。

瑤姬豔麗如初,端莊之中透露出一抹妖媚之感,款擺衣裙,至青雉面前,一把柔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人類大抵都是忘恩負義之輩,我看你這什麽小石郎也必然如此,哥哥你身份已經暴露,那些道士官差定然不會放過你的,還是聽我的快些回仙界吧,過些時日天帝必然會察覺,就解釋不清楚了。”

“你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在竹林等小石頭的回複,若他拒絕我,我再跟着你回去不遲,瑤姬你也知道天下唯有「情」之一字最難過,你既是過來之人,何苦三番四次的苦苦相勸。”青雉言罷也不再多言,涼着瑤姬。

瑤姬苦笑一聲,看着自家哥哥這般執迷不悟,她的情緣不值一提,沒有開始便已幻滅,凝光殿暮中驚鴻一瞥讓她沉淪致今,那人穿着一身粉衫立在灼灼桃花之下,美目斜飛,發如潑墨,只是這一眼便讓整片桃林黯然失色,至此為那人魂牽夢萦,朝思暮想。

可是他是仙君注定無喜無悲,那性子溫潤如玉,始終對自己彬彬有禮,自己豔麗無雙,在蛇族備受追捧,那裏受的了這等冷遇。

一時腦熱設計陷害了那人,也不知他如今是否埋怨自己,白白面壁百年。自己亦不敢踏足雲萊半步,只得遠遠的望着望着雲萊山峰。

“哥哥既然下定了決心,也罷!”瑤姬不再多言,旋即化作一縷香風,從窗外飄了出去,竹屋再次恢複寂靜,竹影斑駁,灑滿床頭,青雉望着小石頭的背簍發呆,小石頭能否回來他心目中也是捉摸不定。

班小琅無奈跟着蘇恒一行人住在了山腳下的客棧,班小琅坐在窗前,托着腮幫子,望着窗前新吐納的柳枝,柳枝上綠油油的還挂着水珠,一顆顆晶瑩剔透。

他卻無心觀賞,心中苦悶難以言表,一面擔心青雉會離去,一面又擔心恒哥一番責備。

但近日恒哥卻是改了心性一般,對自己非但不加責備,反而對自己噓寒問暖,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無微不至。

那個咋呼呼的貴公子,嚷嚷着要收服青雉,早就去尋覓道士法師一類來助陣。

班小琅心下擔心青雉,青雉一向只是在自己面前吹噓,并未見過他運用什麽靈力,白吃白喝的功夫倒是不弱,若只是吹噓,碰到恒哥這個狠角色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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