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逃出生天

楚楚歡快的擺動魚尾浮出水面,蘇恒正與敵人厮殺,看到池塘裏伸出一張小臉,正睜着水光氤氲的眸子打量着自己,一手将他的頭壓入水底。

他不願楚楚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若他見到自己沾滿雙雪的手,定然不敢再靠近他。

楚楚不滿的再次被壓回水中,憤怒的吐着泡泡,枉自己多麽擔心他倆,怎麽一看到自己就把自己往水中推,繼而又擺動魚尾浮上水面,蘇恒眼明手快,楚楚再次被毫無懸念的壓入水底——

看着水中漂浮的玉蘭張開花瓣,楚楚猛地躍出水面,蘇恒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懷中濕漉漉一片,楚楚的玉臂環繞着他的脖子,正親昵的靠在他的胸前。

蘇恒無奈,只得将自己的衣袍脫下,摟緊楚楚,一面抗擊地人,楚楚望着蘇恒淩厲的下巴,心滿意足。

葉雲霄解決了屋內一衆人等,也沒有找到蘇恒的小美人,正準備告訴他,他的小美人很可能香消玉殒。

一出門便便看到蘇恒懷中抱着一清秀美人,頭發像是水藻一般肆意鋪開。

二人并肩而戰,葉雲霄暗自咂舌,蘇恒豔福不淺,美人雖看着年幼,但容顏不俗。

“你小子,金屋藏嬌,這小女子生的好生标志,沒想到啊。”葉雲霄不懷好意的調侃蘇恒。

楚楚聽聞他說自己是女子,湛藍的雙目瞪了他一眼。正好被葉雲霄收入眼底,沖着他擠眉弄眼。

隆王府·暖閣;

“混賬東西!”茶盞嘩啦一聲盡數落地,跪倒在一旁的甲士大氣不敢出,生怕再惹得主子生氣。

隆王怒不可遏,額上青筋暴露,已經一天一夜絲毫沒有他四人的影蹤。

況且雀夕手上還掌握着自己謀逆證據,自己如此狠心,難保雀夕不會魚死網破将自己的所作所為抖落出去。

蘇恒和夏兒為王室宗親,貿然下殺手,定然會引起懷疑。

齊隆陷于兩難之處,心下一狠,雀夕同蘇恒他們在一起定然會将自己的惡行揭露,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殿下,整個雍涼城都查遍了絲毫不見他四人的影蹤,小的推測定然已經逃出雍涼城。”地上跪着的甲士,豆大的汗珠直落,生怕說錯了話再惹怒齊隆。

齊隆手指劃過新換的茶盞,試圖冷靜的思考。“不,城門是在第一時間封鎖,他們除非有通天的本領,不然是根本沒有辦法出城。況且雀夕身受重傷,齊夏是個半罐子,主力便只有蘇恒,和那個黑袍人。他們此刻定然躲在那個地方,究竟是哪裏不易讓人察覺呢?”

他沉思片刻,突然睜開眼睛,茶盞再次被打翻。自己怎麽會忘了那個地方,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雀夕一定會想到——地宮。

齊隆選了幾個精壯的部下,來到藏書閣,果不其然那本書已經人被動。

他徑直走入地宮,裏面的長生蠟燭被人撲滅,黑黝黝一片,唯獨玉璧煥發的螢光,齊隆摸到那個「恥」字,玉門緩緩打開。

正閉目養神的雀夕猛然睜開雙眸,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尤其明亮,吓得對面的小七不禁打了個寒噤壓低聲音道:“是不是蘇恒他們回來了?”小七隐約聽到玉門處有所動靜,正欲探出頭來,雀夕一把擋住她的頭。

“不對,腳步很淩亂,大概有七八個人,都帶着佩劍,絕非善類。”話音剛落,地宮一片通亮,四處都是腳步聲。

齊隆站在中央,依舊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他身後站着七八個精壯的漢子,都舉着火把,佩戴整齊。

“雀夕,我知你藏在這附近,你出來吧,先前是我不對,讓你受苦了,我們還如以往一樣可好?”

齊隆大手一揮,邊走邊命令手下,查看他們的藏身之處,還不忘假惺惺的喊話。

雀夕伏在架子旁冷笑,若是半日前他聽到這些話,定然會感動的原諒齊隆,可是此刻他心灰意冷,對他也不再抱有期望。

雀夕的影子在地上一晃,齊隆勾起嘴角,從寬大的袖口中射出一直短箭,雀夕身形一閃,全然暴露在齊隆面前。

小七也被那幫甲士發現,頓時厮打成一片。燈火明滅,照在雀夕豔麗的臉上,那張動人的臉曾對眼前之人忠心耿耿,為他一颦一笑煞費心機,而此刻只剩下冷漠和淡然。

“雀夕,跟我回去吧,你身受重傷,需要診治,我保證這些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一樣,你我還如以往一樣可好?”齊王上前一步,試圖勸和。

雀夕芥蒂的看着他,不由後退一步。“雀夕跟随殿下只為報恩,從未他想,王爺質疑我的忠心,籌謀這一切欲置我與死地,我們的情分已傷,無須他言。”

“報恩?什麽恩情?本王何時有恩與你?”齊隆一臉迷茫,蘇恒貴為神捕必然早就有所察覺他的動機,也不意外雀夕已經知曉他的密謀,只是報恩一事又是從何說起。

見齊隆一臉迷茫,雀夕望着明滅的燭火,緩緩道:“三年前,殿下是否從一只獵犬口中,救下一只黃雀?”

齊隆搜索往昔,确有模糊的印象,忙不失疊的點頭。

“我本不是人類,乃是靈族,黃雀幻化而成,那日我與師兄拌嘴,獨自負起奔赴人間,不想被獵戶所傷,險些成為那獵犬口中之食,幸虧王爺出手相救。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便只身來到你的府上,王爺待我極好,把我尊為謀士,我心感激,便主動為王爺出謀劃策,希望成就王爺一番霸業。”

齊隆驚訝不已,原這本事高強的青年乃是靈族,随即又聽雀夕輕嘆一聲。

“無奈人妖有別,王爺始終不相信我的忠心,繞這麽大一個圈,想要假借蘇恒之手置我與死地。可真是煞費苦心,你我情分不再,今日當再無關系。”

眼見已經撕破臉面,二人無話可說,雀夕掀起一陣勁風将地宮內的燭火全數撲滅,地宮陷入黑暗。打鬥聲停了下來,雀夕拉着小七走向一道暗門。

齊隆怔怔的站在原地,自從母後離去,他的心如死水般,再無波瀾,雀夕以往與他朝夕相處,為他肝腦塗地,自己竟還懷疑他。

人在跟前倒還不什麽,直到今日雀夕将話言明,永遠的離去。他便覺得心口一疼,像是被人剜了一刀一般——

他知道這世上再無一人,真心實意的對自己——

蘇恒與葉雲霄按照約定的地點來到天珠閣,往日熙攘的天珠閣,今日卻門前凄清,廖無一人。二人躍上樓,望着庭院的出口,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蘇恒将衣擺撕成布條,為防楚楚從他身上滑落,将楚楚的魚尾綁在自己腰間,他不願自己身邊的人,如他阿雲一般被人擄掠而去,至今下落不明,讓自己至今懊悔不已。

“蘇恒,這周圍氣氛有些詭異,怎麽不見客人?莫非齊隆已經發現我們的藏身之處?”葉雲霄焦急的看向那個地宮的出口,不知受傷的小師弟現在如何。

“小七他們兇多吉少,我們此刻已經被包圍,恐怕又是一場惡戰。”

蘇恒俯下身,密切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将懷中的楚楚完全包住。

楚楚睜着無辜的眼睛,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但還是乖乖的聽話,抱緊蘇恒的腰身。

只聽到周圍的走動聲,看到一個目光尖銳的老人佝偻着身子,一揮手大批甲侍湧入天珠閣,他們拿着弩,直對着蘇恒和葉雲霄。

出口終于有動靜,葉雲霄看到自家小師弟捂着胸口正站在門口,大力的朝他揮手,示意他不要出來。

空氣中傳來尖銳的哨聲,數百支弩箭朝着蘇恒他們撲來,像是猙獰的毒蛇,帶着熱浪,箭頭反射着幽幽的光。

葉雲霄活動了下脖子,看來不動用靈力是不行了,日後若是被長老們責罰,他一力承擔便好。

葉雲霄揮舞追魂棒将那些利箭多數擋下,但是那些箭像是急雨一樣,密密麻麻,打之不盡,他張開羽翼,煽動翅膀,攜帶勁風,那些箭矢盡數被扇回,瞬間一片甲士倒地。葉雲霄朝着雀夕和小七的方向移動。

蘇恒失去了保護的屏障,只見三只箭一起飛來,呈現出一個「品字型」的模樣,箭風短促有力,瞬間而至。

蘇恒左躲右閃,身體像是飛旋的陀螺一樣運轉,終是難以抵擋那三支箭,眼見就要觸碰到楚楚的身子,楚楚只聞道呼嘯的風聲從他耳邊劃過,臉上滴落溫熱的物體,他伸手一看,入眼的竟是刺眼的猩紅——

蘇恒實在招架不住三支箭的力量,只得徒手接住那三支箭,三箭插入手臂痛徹如骨,他愣是咬緊牙關,一句話也沒有說。

眼看蘇恒都要被紮成刺猬,葉雲霄抓住蘇恒,蘇恒頓時騰空,三人踩着房脊上的瓦片,動作如飛,将那群追命的甲士遠遠的甩在身後。

葉雲霄化作大鳥,三人坐在他的身上,皆一身狼狽,望着恢弘壯麗的雍涼城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不見,蘇恒腦子空白,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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