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賀家的領頭人帶着血辰來來回回的兜圈子, 沒有提供一絲有用的信息, 他似乎料定血辰奈何不了自己。

血辰長呼一口氣點上一根煙, 在煙霧中微微的眯眼似乎沉浸其中,過了半響他才開口道“你知道嗎?我已經過了沖動魯莽的年紀, 也不想再像過去那樣打打殺殺, 不過卻總有那麽一些人喜歡惹到我的頭上, 也總有那麽些人喜歡拿生命試探我的底線。”直起身血辰看向遠方,走到男人身旁将插在地上的武器拾起。

寒光撲朔,男人下意識退後一步,血辰轉頭嗤笑一聲,将那武器在手中挽了一個刀花, “好東西,只可惜糟蹋了。”揚起手示意男人拿住,那領頭人慢慢的将刀柄握在手中。“握緊了。”血辰用手撥弄一下刀刃,“再握緊點。”這聲呼喊讓那人抖了一下,擡眼直視血辰的瞳孔,那瞳孔中的自己狼狽不堪,汗水順着鬓角滴落。

見他有些緊張血辰擡手拍了拍他的前襟“知道我為什麽把刀給你嗎?”男人搖頭, 血辰湊近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因為我不喜歡恃強淩弱。”說罷拳頭直襲男人的胸口,那人下意識的以武器格擋在胸前,镗地一聲男人退後幾步,血辰抹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将刀尖直指男子。

“對于一個腿腳不好的人來講,刀劍是一個不錯的武器不是嗎?”血辰擡眼只見男子的腿顫抖的厲害,身上更是汗流浃背,男人慢慢的握緊手中的刀劍舉起直指血辰,而血辰則把玩着手中的折疊刀,兩人刀劍相對戰到一處,雖然折疊刀遠不及刀劍鋒利,但是很顯然這點對血辰來講不是問題,短促的攻擊劃破他的手筆瞬間鮮血染紅衣襟。

一刀快過一刀,男人發現這攻擊并沒有奪取自己性命的意思,然而這讓人更加心驚膽戰,好比一個犯人正接受拷問,只不過這個犯人是自由的,沒有什麽束縛住他的身軀,也沒有什麽阻礙他的反抗,盡管如此他卻依舊只能被動的承受,在這場平等的戰鬥中承受單方面的虐·殺,所有的掙紮都成了徒勞,沒有任何地方可供藏身。

一股重力身體被沉重的摔落到地上,脖子被狠狠的扼住,耳邊響起自己向導的尖叫,身體撞破大門,腹部被膝蓋抵住,鮮血順着喉管噴湧沾滿了那人的手指,此時血辰被一種危險的氣息包圍“我本以為您是個聰明人,卻沒有想到您會對投胎那麽感興趣,挑釁我對您沒有任何好處,敷衍我。”血辰冷笑一聲才接着說道“我會讓您得到您的想要的結果,你可以說知道或者不知道,但是你無法改變我繼續追問,現在我們來談一談這個問題。”

血辰剛想繼續,猛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擡眼只見嚴華淼正看向自己,而在他身後的十幾雙眼都瞪得溜圓腦袋上頂着驚異,血辰咽了一口唾沫将手指從那人脖子上撤下,悄悄地背在身後,祈禱嚴華淼不要看到。

這麽血腥的場面絕對會讓對方給自己刷十幾個負分,像大多數戀愛中的男女一樣,血辰也無刻不在揣度對方對自己的看法,他總是小心翼翼希望能給對方留下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印象,只是這件事的難度對于血辰這麽一個危險分子來講有些過高。“伸手。”嚴華淼開口道,血辰頗為不甘,但也不敢說些什麽只能默默地把手指伸出,上面沾滿了血跡斑斑。

衆人見狀身體一冷,這是下多大的狠手您能夠把對方生生打到吐血,好可怕衆人縮了縮脖子,饒是布科都覺得汗毛倒立,至于楓岚的微笑則凝固在臉上,一時也不知該怎麽會辦。嚴華淼看了看伸出來的血手蹲下伸扯住袖口慢慢的給血辰擦拭着,将每一個手指都擦拭幹淨才開口道“記得下次大家用武器,這樣沾上了會髒。”

嚴華淼一個用力将血辰拉了起來,小心的打量了一遍血辰,別人怎麽倒黴,有多凄慘和自己無關,他只在意自己的小向導有沒有被那些讨厭的家夥欺負。“本來是有刀的,只不過我用的是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拿着刀刃,所以···。”血辰有心繼續解釋,卻被嚴華淼打斷“你沒事就好。”話音一落萬籁俱靜,身邊其他人的身影被一一抹除,衆人站在那裏淪為空洞洞的背景板,他們感覺到事情似乎正在往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

為了防止他們繼續這麽膩歪下去,楓岚擡腳将布科踢了出去讓他來解決這個問題,布科硬着頭皮湊上去,低頭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哪位同仁,祈禱下一個挨揍的不會是自己,哀怨的看了一眼楓岚,心裏抱怨道為什麽這種煞風景的事情總能找上自己,算了,算了,就當是犧牲奉獻了。

布科插到二人中間扭了一下領口開口道“那個,能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嗎?”嚴華淼神色不滿,至于血辰則沒有表現出什麽,他自己也經常破壞氣氛卻鮮少認識到有什麽不對,轉頭看向布科,血辰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邊,情感真實,生動形象,唯一的不好便是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血辰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詳細的描述了,自己是怎麽遇到危險,是怎麽僥幸逃脫,以及賀家衆人是怎麽欺負自己這麽一孤苦伶仃向導的。衆人聽到這話嘴角抽搐的厲害,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看這周圍一圈的人,到底是誰挨揍,誰欺負人還不是一眼就能明了的事,整個營地站着的除去自己這些後來的不過只剩血辰一人,現在這唯一站着的活人竟然擺出弱者的姿态,簡直是天理難容。

布科怎麽想的嚴華淼無法得知,只是嚴華淼的心情不怎麽愉快,我不在家你就敢欺負我的向導,看來也許應該挑一個時辰給這些人長長記性,躺在地上的賀家衆人不着調還沒有等他們爬起來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而這個惦記上他們的人正時刻準備動手,幫助自己的小向導徹底解決掉這些礙眼的家夥,如果此時倒地不起的賀家衆人知道嚴華淼心裏的打算一定會幹脆利落的貼死在地上,以免爬起來再被人狠狠的踩上幾腳。

嚴華淼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示意楓岚将人帶走留下一口氣好慢慢的算賬,無奈之下楓岚只得搖搖頭示意身後的哨兵将人拖走,順帶讓嚴華淼也一并跟上,他需要搞明白嚴華淼現在神游的狀況。見老大楓岚都起身離去,布科小心的湊到了血辰身邊,動了動眉毛,血辰直起身一臉的警惕,什麽這人是怎麽了,中風了還是癫痫了怎麽這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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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麽?”血辰開口道,布科則湊近了些仔細的端詳起來血辰的臉,以至于看的血辰陣陣發毛,“你究竟想要幹什麽?”血辰向後錯了兩步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布科搓着手湊上前,卻見血辰一副防火防盜的模樣尴尬異常,布科自來熟的将手搭在了血辰的肩上笑聲開口道“說真的你覺得我們老大怎麽樣。”

随着布科的話語保護楓岚的衆多護衛跟着豎起耳朵,雖然臉上不顯但依舊不妨礙他們不着痕跡的集中注意,面對這追問血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草草應付過去“他很好。”這回答根本無法令衆多圍觀群衆滿意收獲噓聲一片。布科走進了悄悄地開口道“放心我們也是自己人吧,我們不會告訴頭的你就照實說,不過你要是實在不樂意跟我們講講你曾經的戀愛史也行。”

血辰此時心情有些煩躁,講真的他對這些無聊的家夥沒有任何辦法,索性只能順着他們的心意“我沒有那種長時間的戀愛史,你們要是實在無聊就互相問一問,我就不參加了。”說罷血辰抽身準備離去,卻聽到剛剛檢查完的嚴華淼走過來說“關于這件事我也很好奇。”

聽到自己家老婆的命令,血辰此時也只能硬撐了,一定要堅持住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被甩專業戶,甚至還身具把所有相親宴吃成散夥席的能力,意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血辰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愣了許久,于是衆人圍成一圈開始聽血辰敘述他的戀愛史(被甩史)

☆、門與窗

血辰深覺今天簡直是不走運到了極點, 但是嚴華淼開口使得血辰不得不說,只能頗為哀怨的掃了他一眼,卻換來他無動于衷,有了嚴華淼的支持衆人更加肆無忌憚紛紛跟着起哄,血辰只得長嘆一口氣坐到衆人之間大腦飛速運轉,開口道“就一定要說嗎?”

“說。”衆人嬉笑道, 只留下血辰一人萬分茫然, 看向嚴華淼只見篝火照映着他半邊臉, 眼角還帶着帶着絲絲的笑意,雖然看不太出但是也許是由于安撫的原因使得血辰對這人情緒的變化敏感不少, 血辰扭過頭心裏放松了些許, 閉上了眼罷了全當說出來取樂, 這些臭小子。

“好吧,說就說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血辰掏出一根煙,剛想點上嚴華淼卻來用指尖将煙掐住,血辰愣了一下卻也任由手中的煙被嚴華淼奪去。“不好。”嚴華淼開口道,血辰心有不甘盯了他好一陣卻見他沒有半分動容。“好吧, 聽你的。”妻子總是有權利讓丈夫戒煙戒酒的血辰這樣想到,俯身湊過去在他的嘴角輕啄了一下,成功看到對方的臉色變了又變,心裏莫名的生一種報複的快·感。

嚴華淼看着血辰得逞般的笑了笑,感嘆道真是小孩子脾氣,伸手将他那散亂的發絲撫平,卻見他不安分的扭動了幾下臉上寫滿了不樂意, “不要摸頭。”血辰抱怨道,但是嚴華淼可不管一手環住他的脖頸另一手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使得血辰倚靠在自己肩上,身上的人而用力的想要擺脫,只是自己可不會給他機會,血辰察覺到這點有些生氣輕哼一聲扭頭看向一邊,諒你也不能拿我怎樣摸就摸吧反正我不吃虧。

“生氣了?”“沒有。”血辰回答道,“胡說像一只鼓起的河豚。”嚴華淼一邊說一邊伸手戳向血辰的臉,卻感覺指尖一痛,低頭只見血辰挑釁的眉眼,而指尖被他狠狠咬住,搖搖頭,嚴華淼伸出另外一只手快如閃電在血辰的臉上掐了一下。血辰吃痛下意識松開了嘴,嚴華淼得以抽出食指,低頭看到自己指尖有一個頗為清晰的牙印,甩了一下手腕将手放下,在袖口的遮掩下他用拇指輕柔的撫摸着勾畫着牙印的痕跡。

布科心裏有些難受,這難道就是對單身狗的暴擊,擡眼看了一下楓岚想要尋求安慰,可是卻收到楓岚的白眼,我是向導永遠不愁銷路,單身狗只有你們這些哨兵,揚起頭掃了一眼身後衆多哨兵,衆位哨兵身體一抖表示自己的小心靈至少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話說,不是問初戀的事嗎?”你們怎麽就開始聯合起來攻擊我們,聽到這話血辰回過神,嚴華淼則白了布科一眼,他深覺這人實在是太缺乏鍛煉,等到有機會一定把他外放出去讓他好好鍛煉一下。布科看不清嚴華淼的臉色,但是楓岚可是十分清楚,他此時正等着看自己這個倒黴的發小遭殃落難,同伴情那種東西在這裏是不存在的。

見衆人再次将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血辰知道恐怕沒辦法再僥幸逃脫只能認命的開口道“事情得回到好多年前,那時候的我還在廢棄星,在我們那有一朵有名的白蓮,當時我們那裏的地頭蛇只看了一眼便驚為天人,在一夜酒後我和小夥伴誇下海口說一定要将他追到手。”

“然後你不畏強權,橫刀奪愛。”布科八卦的補充道,血辰白了他一眼繼續“然後因為嘴賤被套麻袋暴揍了一頓,這是我人生最恥辱的一件事,那時候也是年少輕狂。”血辰開口道,掃了布科一眼,布科卻依舊心有不甘“然後你秘密籌謀思索報仇采用智取,最後一擊得手,贏取美人芳心,成為人生贏家。”

嚴華淼擡眼怒視,他覺得這人活的真是多餘,雖然布科一貫沒有什麽眼色,但是對危機的本能意識還是有的,他縮脖子往後退了幾步将自己隐藏在陰暗的角落再也不敢開口,他怕再說一句老大會割了他的舌頭,事實上現在嚴華淼就思考着怎麽弄死他。見布科受挫旁邊的隊員緊忙站出來圓場“然後···,然後你發現他和你想象中的不一同,慢慢的你發現他接近你是早有陰謀,最後你成功的擺脫了他皆大歡喜是不是。”

嚴華淼點頭他對這個結局十分滿意,看向一旁的血辰想要争取認同卻見他揉着眉心,這些人腦補的能力太讓人驚豔,血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繼續說道“其實現實沒有那麽狗血,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順理成章。”然而血辰的順理成章永遠和別人不同。

“所以你是得到了最後又把他甩了。”布科接着找死,嚴華淼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刀成功止住這貨繼續胡編,血辰得以開口“後來在我計劃的時候,他們在一起了。”“所以就這樣結束了?”血辰吸了一口氣沒去理會,只是繼續到“後來過來好長一段時間,我才得知那地頭蛇又有了一個相好還被那朵白蓮發現了,然後一天晚上他哭着跑到了我這裏···。”

“哦,然後你們擦出了戀愛的火花”布科眼睛一亮,就是楓岚也擋不住這貨前往火葬場無償擔任屍體的決心,“後來呢?”嚴華淼有些不安,血辰意識到這微弱的情緒變化拍了拍嚴華淼的手,才說道“然後那天晚上他從我這裏借走了一臺能量炮,第二天我就聽說地頭蛇的房子,相好,連帶着床上的他全都變成了灰。”

衆人默,這是什麽一個發展簡直太恐怖了些,布科哆哆嗦嗦的開口“不是說好的白蓮嗎?”血辰掃了他一眼“黑化了,懂不。”布科聽到這話依舊不死心詢問道“他最後和誰在一起了?”“還記得最開始那個和我一起喝酒的嗎?”

“最後和他在一起了?”血辰點頭,布科看向血辰的眼神有些悲傷,哎被喝酒的朋友掘牆角也太慘了些“真讓人同情。”布科走上去拍了拍他肩膀,嚴華淼別過了頭,聽到布科的話血辰開口“确實是挺讓人同情的,畢竟死的那麽慘。”

布科的下巴好懸沒有脫臼“等等,怎麽就死了?”血辰攤攤手“那地頭蛇不是死了嗎?後來那朵白蓮就接管了地頭蛇的領地,然後廣開後宮,但是所有的人他都只玩一次,然後就直接殺掉。”衆人看着血辰一臉的驚異,這就是順理成章太過分了欺負人不懂成語嗎?

此時的布科突然回過神心裏暗叫一聲不對“等會說好的戀愛史呢,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系。”衆人在回過神看向血辰,血辰暗罵一聲該死,本來以為成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這裏壞了事,摸了摸脖子自覺可能混不過去,為今之計只能硬撐。

“當然和我有關,怎麽沒關通過這件事我明白了很多人生道理不是嗎?”“比如···。”布科挑了挑眉,一臉看你還怎麽編的樣子,血辰比如了好一陣才開口接下去“比如看人不能看外表啊,行動遠比計劃重要之類的,要是我當時直接動手少在那裏計劃埋伏,就不會讓那人有機會上位掌權。”衆人看向血辰一臉的無語。

嚴華淼搖頭,他對這個故事十分不滿,因為這沒有任何參考的價值,自己無心難為血辰,也沒有想要讓他做出比較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然而從這段之中什麽也沒有得到,布科湊上去用手肘戳了戳他“老實交代你有多少前任。”血辰看向一邊的嚴華淼以眼神求助,但是對方似乎選擇了下線。

避無可避躲無可躲,血辰第一次覺得人多力量大是真理,至少此刻被十幾雙眼睛同時盯住着他的壓力山大,“好吧我承認有那麽兩三任。”“兩三任?”布科挑挑眉一臉奸詐,血辰有點膽寒,用手抓了頭發“七八個。”盯~~~~~,“九,十個···十來個,好吧我承認很多,只不過我都是被甩的那個,所以···。”血辰看向另一旁的嚴華淼,希望這不會讓自己好不容讨來的老婆生氣。

“被甩?”布科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秘辛,聽到這詞血辰瞬間覺得萬箭穿心,“你被甩了很多次,多到數不過來?”血辰點頭,“最長相處的時間是多少?”血辰默默地伸出四個手指,“四個月?”血辰搖頭,“四個星期?”血辰依舊沒有答複,“不會是四天吧?”低下頭心在流血,太過分了這群人。

布科搖搖頭嘆到“好好一個少年竟然是見光死,可惜了。”狠狠地踢了布科一下,示意他收斂點,楓岚開口問道“你都幹了什麽”

血辰開口道“那是一個秋天然後我們路過花園,他感嘆花朵凋零讓人傷悲,然後我就趁着月色把所有的花都給拔了,第二天帶他來本想炫耀一下結果他哭着離開了。”

衆人默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嚴華淼拂了一下發絲湊到血辰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他些許安慰,見狀只能揮揮手全都散了,衆人感嘆一聲上帝在這裏為你打開一扇窗,勢必會在別的地方關上一道門。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只是想些一個小劇場結果莫名奇妙的變得好長,終于回到家了還是家裏好,開心。

☆、圈套

一片月色凄婉, 在短暫的胡鬧後,嚴華淼坐在篝火旁挑動着火苗“現在的情況我想你大概已經知曉,總體來講對我們不是什麽壞事,現在于賀兩家見沒有希望對付我便紛紛想着借這個機會給對方下一個絆子,正所謂鹬蚌相争漁翁得利,最後他們的結果不過是兩敗俱傷。”

血辰碾了碾耳垂聽嚴華淼解釋到, 此時多少他有些不耐煩“世家就是麻煩, 要我說約出來一刀一個砍了幹脆, 放着這樣的捷徑不走反而把事情搞得這麽複雜真是吃飽了撐得。”

嚴華淼輕笑幾聲“他們可不想讓自己冒如此大的風險,他們只想讓別人替它他們流血替他們玩命, 反正重賞之下總是不缺少賣命的人, 就好比被你揍得那個。”

說到這裏嚴華淼頓了一下才繼續“對了你問的那賀家人可問出些什麽?”血辰抓了抓頭發開口道“要他願意說些什麽就不會吐血了, 那小子死鴨子嘴硬,除了帶我來來回回的兜圈子什麽有用的也沒說,氣的我暴揍了他一頓,現在唯一能确認的就是那些向導有一部分來自協會,學院, 而賀家和于家正用這些向導來當做眼線,以及控制與這些向導綁定的哨兵。”

“這算不上是一無所獲。”嚴華淼看着面前的篝火在夜空中跳動,心裏微微放松,情況不算太好但也不糟至少有了一個思路。

血辰開口抱怨道“可是這對我們完全沒有價值,就算知道了我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些人潛藏在我們身邊。”血辰耐心有些缺缺,他做事一貫喜好快刀斬亂麻鮮少碰到這麽憋屈的事,明明知道你身邊有着敵人但卻不知他們身在何方, 更無談提前防備。

情形陷入僵局,血辰和嚴華淼相對無言,正當此時一股陌生的氣息闖入了警戒圈,血辰身形一閃緊随其後,嚴華淼見狀也閃身跟上,幾番騰挪兩人來到一片開闊的地方,四處叢林環繞,血辰感嘆一聲“是一個伏擊的好地方,只是眼神不好選錯了獵物。”嚴華淼環顧了四周察覺到不少氣息,這陣勢不錯就是想法過于天真。

聽到血辰這話一聲音插了進來“嚴家少主不要想太多,我們沒有什麽惡意只是想送件東西給您,請您不要摻和我們與于家的事,至于您說的伏擊,我們還沒有那麽蠢以為只憑這點人手能夠處理您。”

一中年男子從人群中站出,他身着金縷,配飾華貴,似乎是這一群人的領頭,嚴華淼見狀收起刀刃擡眼直視那人,血辰見狀有些不解他對帝國的人認識的不多,他不清楚這貨是誰。

“賀家主這麽閑竟然來我這裏散步看來最近諸事頗順,心情不錯。”嚴華淼點明身份開口諷刺道。

這話成功讓賀家家主變了臉色,這些爛攤子到底是誰惹出來的還用的着說,要不是他賀家至于要和于家在這裏死磕,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卻置身于事外一副十足看戲的模樣,簡直讓人恨得牙根癢癢,只是無論再怎麽樣他們也不能伸脖子咬上嚴華淼一口,為今之計唯有苦練忍術争取早日出師,做到天崩地陷于眼前而不改顏色。

深呼幾口氣賀家家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只希望嚴華淼把人還回來,然後盡早從這局中脫身,再繼續下去賀家勢必勞筋傷骨,“嚴家少主,我想和你做個交換你看如何?”。

嚴華淼掃了對方一眼神情不便“那要看賀家家主能拿出什麽?”賀家家主從口袋中摸索了一陣掏出一份名單,擡手丢向嚴華淼,血辰一躍攔住那物,小心的翻看了一陣确定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才遞給嚴華淼,嚴華淼眼神有些無奈,血辰分外無辜,我又做錯了什麽嗎?

“一份名單?你認識上面的人?”血辰問道,嚴華淼掃了一下上面的人名,神情凝重片刻後邊将這名單啪的和緊,以眼神責問賀家家主。這章名單上記載的均是和嚴家走的教近的軍官,以及他們和于家的書信往來,這裏的許多人是從嚴家走出來的,也是嚴家一手栽培的,可謂是沒有嚴家就絕對不會有他們,現在明晃晃的證據擺在面前告訴嚴華淼這些人遠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值得信任。

思索片刻嚴華淼開口道“我明白了,這東西我們嚴家收下了,你的人我會放他離開,至于他能不能活到您找到他,還是會被于家的人先一步處理只能聽天由命。”說罷嚴華淼揮了揮手中的名單離開這片草地,只留下賀家衆人看着彼此大眼瞪這小眼。

其中一人湊上前開口道“大人準備好了,一切都請您放心。”賀家家主冷笑了兩聲向着嚴華淼離去的方向說道“跟我鬥,還嫩着點,嚴家只不過是一個開始,帝國這片土地上養不了多餘的人,這裏有我們賀家一個世家就足夠了,至于剩下的就一個一個的毀滅掉吧,嚴家,杜家,于家以及最後的任家一個都不會留下。”

嚴華淼和血辰一路向前,叢林的草葉落在腳邊卻沒有一點的停留,沒過多久就來到了營地擡眼看向面前似乎一切如常,風平浪靜月色正好,但是冥冥中有些不對血辰有些許不安,好似要發生點什麽,風吹拂而過帶來許多雜亂的信息,嚴華淼拍“有人圍過來了。”以這周邊的氣息來看似乎傾巢出動,同樣營地裏的人也清醒過來,他們掩藏在營地的各個角落觀察着外面的情況,等待着敵人的脖頸落于刀下。

站在空曠的場地中血辰神色凝重,他意識到到這次來的人似乎沒那麽簡單,“我多少年都沒有玩過這麽大的了,現在倒有了機會。”随着血辰的這麽一句話幾人從叢林深處走出擡眼看向嚴華淼與血辰二人,開口道“嚴少将好久不見。”嚴華淼卻甩了甩手中的名單“您也是為了這個而來?”男人笑了笑點頭到“沒辦法,人人都知道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所以于家也是一個不錯的投資選擇。”

“嚴家待你不薄,沒有嚴家的提攜你在軍隊中根本無從立足,然而你卻兩面三刀。”嚴華淼盯着那人瞳孔中有些危險,那人聽到這話沒有解釋只是笑道“這世間何止我兩面三刀,您說是吧李大校,趙中校。”嚴華淼神色有些難看,血辰的視線集中在另一邊,只見兩男子走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來者一百來號排練有序,皆是隸屬軍隊。

“話不多說嚴少将,想必您知道我們因何而來,您手中的那份名單确實是好東西,只是我們擔心您恐怕是保不住它,我希望您能把這名單交出來這樣您好我好大家都好。”金發的男子開口似乎勝券在握,現在看來也确是如此,不同于于家與賀家這些人都是戰場上磨砺的尖刀,他們是靠拳頭搏命的,而于家與賀家的那些撐死也就是磨磨嘴皮,打一套花拳秀腿。

單挑嚴華淼不擔心,但是這情況已經不是單挑,而是十幾對上一百,嚴華淼這方是精銳毋庸置疑,但對面的那些也不是充人數的,尤其是這個名單和這些證據涉及到他們位置危以及下半生,一旦讓人發現他們與世家有利益上的聯系,甚至是出賣部分的軍情那等待他們的就是一百年的監禁,進去是青春年少出來是白發蒼蒼,任誰都不想要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他們勢必會以命相搏。

“是賀家告訴你們名單在我們這的?”血辰開口道,但是另外的人卻沒有說話,他們現在一心只想殺人滅口,至于被誰利用多的是時間去琢磨現在無需想的太多,見衆人沒有收手的意思,血辰意識到今夜勢必要有人流血,也勢必要有人死亡,這一切沒的選擇。

血辰走上前擡眼掃視了衆人一圈,營地內部的布科等人也不再隐藏身形從陰暗處走出站到嚴華淼的身後,手中的刀刃閃動着寒光,它們渴望着鮮血,今夜注定要有人倒下,也注定會有人站到最後的,敗者賠上生命,勝者贏個滿懷,一切靜聽天命。

對方率先出手,沖殺聲震破夜空,他們沒打算留下活口來到這就是為了讓嚴華淼等人屍橫此處,刀劍聲,槍聲,鮮血噴濺的聲響混雜在一起,響徹在這片場地之中。

“我等願讨教一二。”李大校開口道,嚴華淼嗤笑了一聲“三個人一起來讨教嗎?”對這嘲笑三人臉上有些過不去,但又橫下心來想到今日不成,來日可能就輪到自己被人收屍了,竟然這樣還考慮什麽臉面,三個人一起上吧。

血辰揮拳将面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甩出去,看向嚴華淼這一邊,見他被三人圍攻心裏有些不爽,于是也跟着加入戰局,擡腳一個回旋将其中一個踹開,緊接着猛揮一拳,男人汗毛倒豎偏頭一躲勉強閃過了這奪命一擊。

然而僅僅是這樣還算不上結束,血辰可沒有打算就這樣饒過對方,伸手攻向男子的腹部腹腔一陣劇烈的疼痛,緊接着一口血沫噴了出來,血辰歪了歪脖子躲過随後開口道“小子,我在廢棄星打群架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現在竟然有膽量跑到這裏來叫嚣也不怕短命。”那人身體卡在樹幹內一時間說不出什麽,只能從喉嚨裏擠出幾聲嗚咽。

戰鬥扔在繼續敵人似乎殺紅了眼,雙方均挂了彩,即使是嚴華淼和血辰也未能幸免,正當此時幾道光線打了下來,衆人不約而同的擡頭追随光亮,随後只聽遠處聲音傳來,血辰神色一動,嚴華淼嘴角微挑開口道“今晚結束了,不過不用擔心結束的是今晚,而後還有無數個寒冷的也夜等待你們,不愁沒有時間悔恨曾經做過的一切。”

☆、綿羊的用法

血辰看了看天空開口道“時間不錯剛剛好, 現在開始押送,天一亮你們就能到監獄也許還會更早,怎麽樣各位對這行程可還滿意。”

金發男子咬牙心有不甘,他不相信自己就會這樣敗了,可是外面的呼喊聲還在持續,他聽得出那是昊昀的聲音, 該死的他怎麽會跑到這裏來。縱使此時悔恨萬分也沒有什麽用, 昊昀的大部隊就圍在外面, 如果他們敢抵抗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裏,除非······。

他的心跳的飛快, 視線在場地中來回漂移, 最終定在了血辰的身上, 他雙眼布滿血絲擡手直襲血辰的咽喉,除非有一個人質,那樣興許能夠以命換命僥幸逃脫。

血辰的臉色異常難看,他猜的到這人在想什麽,想抓一個人質就沖着自己來, 行啊,來就來吧,不把你打到殘就真以為我好欺負?

而旁邊的嚴華淼先血辰一步,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人,在那人沖向血辰的瞬間他便準備将其攔下,身形剛剛遮擋住血辰卻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牽力,眼瞧着血辰與自己錯開直面那人的拳頭。

“血辰!”嚴華淼驚呼一聲, 只見血辰揮動雙拳兩者拳風相對,那人的身體因這攻擊的沖力向後退去。

難道就這樣讓他彈開想的太美了些,血辰可不打算這樣便宜了他,側身一橫踢直襲其頭部賞了他一個空中輪盤。

“我很好欺負是嗎?還是我長了一副欠揍的模樣?”血辰問到,只是萬物寂靜男人亦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他注定沒辦法回答血辰了。

昊昀見狀沖上來攔住血辰,開口道“再打就殘了,到時候還得給他請醫生給他治耽誤不少時間。”血辰停下掃了一眼站在那裏的昊昀,沒有再繼續開口道“給你一個面子?”昊昀點頭,血辰生氣的賞了他一個鼻息,低頭看着倒地不起金發男子開口道“小子,記住你欠昊昀中将一個人情,否則今天你絕對不會喘着氣離開。”

昊昀偏頭示意身邊的士兵把這倒黴蛋擡走,旁邊的人緊忙走了過來将那金發男子掀到擔架上,頭也沒敢擡一溜煙似得跑個無影無蹤。

血辰掐着腰摸了摸自己的臉,抓起旁邊的一人開口道“我很吓人嗎"那人拼命的點頭點頭又拼命的搖頭,血辰松開抓他的手,那人撲通跪在地上。

“交給你個簡單點的方法,下次回答不上來就直接翻白眼裝暈,也許這樣能不讓我這麽想揍你。”說完這話男人領教般的點點頭,一翻白眼往地上灘成一片,血辰搖頭視線看向其他人,于是又有一波以各種姿勢花樣躺倒在地。

“真晦氣,我還沒想好問什麽呢。”轉頭看向另一邊的昊昀問道“你怎麽來的?”昊昀攤了攤手道“當然是因為這幫白癡,幾十個校級同時離崗,我到底是有多麽吃空饷能連這種狀況都察覺不到,當我這個駐軍的中将是擺設嗎?不過我似乎來晚了些。”

昊昀看到血辰衣服上斑斑血跡問道“怎麽受傷了?” “沒事,都是別人的,我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話音一落只覺視線猛地倒退,然後身體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個物體,呼吸打在耳側血辰有些不解的轉頭,只見嚴華淼側臉,擡手拍拍他的手臂想他松一松卻被攥的更緊。

“怎麽了?”血辰有些疑惑,但是嚴華淼沒有回答,他的視線此時正緊緊盯在昊昀身上,這個讨厭的家夥一來就招惹我的向導,還有這個小冤家怎麽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給塊糖就跟着走了,不行,這樣可不行,萬一哪天蠢蠢的被人家拐賣了可如何是好。

嚴華淼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有人敢拐賣血辰,就算是有也沒有人敢買,這貨太彪悍了,此時的他正擡眼頗為警惕的看着對方,而血辰則滿臉大寫的蒙圈。怎麽回事這兩人怎麽杠上了,“放開我。”血辰掙紮到,“不放,我的。”說罷肩膀又被按了下去。

無奈之下血辰只得偷偷的遞個眼色給昊昀,讓他趕緊處理,可事情未必會如願,昊昀正一臉開心的看着熱鬧,他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此時更添油加醋“血辰受傷了,天吶怎麽會出這種事,快休息一下,我的駐地離這裏不遠你撐一下馬上就到,醫療兵。”昊昀作勢喊道。

嚴華淼感覺有一團怒火在胸腔裏燃燒,他很想沖上去給這人一對熊貓眼但他不能,要是他放開了手,懷裏這個傻向導就跟人家跑了,于是嚴華淼只能看着昊昀叉着腰态度嚣張。

尤其是看到嚴華淼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昊昀更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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