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和其他的向導并不同,他更聰明也更狠厲,一個謊言如果想要讓他相信并不容易。

于是他不急不忙席地而坐“你開口講了這些,難道就一點不好奇我為什麽說你是失敗者,就不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于家家主竭力煽動着,試圖突破血辰的心理防線。

聽到他的話血辰慢慢的轉頭問道“你說我失敗,不過是因為覺得我困在這裏,而現在的行為又于事無補,基因在我的體內,此時哪怕我變成一具屍體,也銷毀不了我體內的證據。”血辰知道現在自己身處困境,也知道接下來會面對的一切。

他微笑着回答與接受未來,唯一讓他擔憂的只有嚴華淼的情況,聽到血辰的回答于家家主否定到“不,我并非因此而嘲笑你,而是因為直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不知道嚴家是如何帶你。”

他的話音剛剛結束,血辰的動作便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那邊的于家家主,目光投向他的瞳孔“發生了什麽?”他開口問道。

血辰知道面前這人心懷不軌,只是不清楚他打的是什麽主意,總之小心為上,這人實在是巧舌如簧擅長挑撥離間,畢竟如果不是他,自己很難想出第二個人有動機有能力對付自己,只是令人想不通的是,他通過了什麽說服杜家家主為他賣命。

見血辰看向自己于家家主心中竊喜,他正愁苦着嚴家律師難以對付,他們不但死命的咬住醫院是誤判,還不斷地做出說明,稱血辰基因的特殊情況并非改造引發的異變,而是因為外界條件致使的一種疾病,血辰是受害者。

雖然這個論斷沒有任何的依據,但是同樣也沒有依據證明沒可能是這種,确實在特殊的情況下,有一定幾率會導致基因病變的發生,于是因為這點審判團和嚴家打的不可開交。

而他來這裏的原因,就是為了讓血辰承認自己的基因異變并非疾病,從而分裂他與嚴家的立場,使得嚴家的假設不攻而破,如果能順帶讓他将嚴華淼拖下水就更好了。

種種陰謀計劃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于家家主開口道“嚴家準備把你推出去,不過這種事你也不要怪他,畢竟無論你做了什麽,嚴家都不可能為你一人的性命搭上他們未來的榮華。”

他謹慎的觀察着血辰的反應,只見他皺起眉頭,于家家主認為有戲于是繼續說“這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只可惜你和嚴華淼出生入死,他們竟然這樣對待你,不過也罷畢竟嚴家不虧你什麽,但嚴華淼他欠你的可是幾條命······”

最開始血辰還有耐心聽下去,畢竟他也想要搞明白這人想要幹什麽,結果他來到這裏只是說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廢話,幸而到最後狐貍尾巴還是露出來,這人是想要讓自己死前拖嚴華淼墊背,這種想法真是稀奇。

他的話語對血辰沒有一絲的殺傷力,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說,血辰絕對會開一個巨大的party,來慶祝嚴家能不受牽連幸免于難,至于報複,如果有可能他現在就想沖出去拗斷這人的脖子,免得他在這裏沒完沒了,還非要裝成感同身受的模樣讓人心生厭惡。

“真是太慘了···他怎麽能這樣對待你,畢竟你曾經也是他的向導啊。”血辰聽他在那裏為自己鳴不平,只覺得胃酸上湧分外惡心,于是開口道“夠了,說吧你想幹什麽?”

見血辰站起身義憤填膺,于家家主以為目的達到,于是開口道“接下來無論他們說什麽,你只要一口咬定嚴華淼知情,那麽他就絕對沒有翻身的可能。”于家家主的瞳孔中浮動着異樣的光彩,他相信只要有了血辰的指認就算嚴家僥幸逃脫,嚴華淼也是死路一條,包庇基因改造最輕也是流放。

于家家主以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覺得血辰動搖了,此時距離審判還有10分鐘,監獄守衛的腳步聲由遠到近一下一下富有韻律,血辰知道引領自己的時間到了,先前的那兩個守衛走到門前将大門打開,随後慢慢示意血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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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出監獄的門檻站在門前,轉頭看一眼于家家主随後扭頭不再理會,一步步前行,慢慢的會場出現在眼前,許久沒有的自然光讓他心情明媚,只是很快這明媚的心情被打破。

擡眼掃了一下在座的衆人,嗤笑一聲開口道“我曾經在聯邦時祈禱不要再進監獄,可惜時非我願。”

衆人并沒有聽到血辰的話語,因為整個場地早在他出現的時已經一片混亂,他們叫罵着口吐世間最惡毒的詛咒,基因改造者一向是廣為诟病,不但血辰被咒罵着,同樣嚴華淼也以及嚴家也被不止一次的問候,似乎無論結果如何嚴家名譽受損已成定局。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示意安靜,衆人才紅着臉停止他們失禮的行為,擡起腳稀稀落落的入座,見一切準備妥當法官進行致辭,短短的幾分鐘後法官開始第一輪的詢問,他對血辰開口道“你可承認你身體內含有異變基因?” “承認。”

“并非基因疾病?”法官結合此次的人争端再次确認,血辰點頭重複到“并非基因疾病,我十分健康。”,站在他旁邊的律師瞬間臉色變得猶如青菜一般,他這麽說讓自己的辯護點不攻自破,接下來自己還怎麽幫他,該死該死。

聽到這話法官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了什麽,片刻後繼續詢問到“嚴家衆人對這一切是否知曉,請你如實作答。”血辰聽到這話,又看了看坐在席位上的于家家主,口中緩慢的吐出兩個字“知曉。”

☆、荒謬至極

兩個字激起千重浪, 軍隊席位上的将領們也一片嘩然,上将坐在位置上眉頭緊鎖,他本以為血辰不會将這件事和嚴華淼牽扯上,本來他的想法是就算保不住血辰也要盡力的護住嚴華淼,畢竟這個後輩是這樣的出色,假以時日必會成為帝國的利刃。

然而現在一切都完了, 衆人已經罵聲一片, 嚴華淼以及嚴家威信掃地, 從他們站在這裏決心為血辰辯護時已成必然。

上将看了眼嚴華淼,只見他神色淡然隐隐的還透着愉悅, 這很不對, 非常不對, 事實上上将的猜測沒有任何的問題,當血辰聲稱有關時,嚴華淼的心已然放下,他猜測血辰一定是找到了掙脫的機會,否則他絕對不會帶上自己。

只是無論嚴華淼心中怎樣想, 場面已經沸騰起來,衆人義憤填膺揚言處死血辰将這惡心的改造人千刀萬剮,這并不能怨他們,只能說歷史留給他們的黑暗至今回想起來都是午夜夢魇,那段時間滿大街走的都是失控的改造人,他撕咬追趕着所有的活物,整個街道都是一副末日景象。

曾經那些直立行走的同伴, 陸陸續續的變成可怕的怪物,而這一切都源于植入的外種族基因,這不良的後果使他們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例如全身腐爛,失控,嗜血等不良的結果,曾經這項浩大的基因改造曾稱自己是為進化人類,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滅亡。

過去的陰影籠罩在議會場衆人的心頭,衆人殚精竭慮唯恐血辰暴起傷人,法官敲了幾下法槌維持整個會場的寧靜,說實在的,他站在這裏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耐煩,在他看來這場判決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方已然承認了一切,只需要宣判死刑就可以了,只是對于嚴家和嚴華淼的情況還得再另行商榷。

“你承認自己身體內有異變基因,可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麽,你最終會被判處銷毀。“法官用手支撐着桌子随意的開口道,這件事在他看來已經塵埃落定,不會再有什麽變故,哪怕是足夠幸運嚴華淼以及嚴家,在短時間都沒有爬起來的可能了。

見到這一幕,坐在旁邊的于家家主神色頗為愉悅,心中想到這人比想象中的還有好騙,僅僅是幾句話竟然就能讓他拉嚴家下水,真是愚蠢,不過他的愚蠢倒是成就了自己,相信用不了多久嚴家就會四分五裂,到時候整個世家中就只會剩下自己家族和任家,雖然任家是一個難啃的骨頭,不過沒關系總是有辦法對付。

于家家主這時心中暗爽,甚至開始規劃未來的藍圖,然而他永遠無法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像面前對這一切茫然無知的除了他還有一人,祺絲本來來到這裏純屬想看昔日對頭落魄痛苦的模樣,卻沒有想到血辰會這樣說。

此時他站起身高喊道“你這個騙子,法官大人我作證這一定是他在說謊,嚴家世代忠于帝國絕對不可能替他隐瞞,他這麽做就是為了消弱我們帝國的軍事實力。”

祺絲站在衆人面前,只見姣好的面龐閃爍出一種堅定地自信,見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他更洋洋得意,繼續道“這人出身于聯邦,他一定是聯邦派來的間隙,要不然他為什麽要平白污蔑。”

“污蔑,我不認為這是污蔑,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嚴華淼對我的情況确實知曉。”血辰斬釘截鐵,于家家主心情更加歡愉,沒錯死死咬住,只要死死地咬住嚴家,相信哪怕他們再怎樣掙紮也必然傷筋動骨。

祺絲見到這幕氣不打一處,本來沒了杜家,對自己來講已經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如果嚴家再接着倒黴,那麽自己還有誰能夠依仗,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嚴家倒臺,為了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也許現在嚴華淼不願意承認自己,不過沒關系,只要自己拼命的為嚴家辯白,衆人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嚴華淼的向導,有這個先入為主的概念,接下來的一切都好辦,外界的流言軍部的壓力會一點點挫掉嚴華淼的意願,使得他不得不選擇自己。

想到這裏祺絲覺得未來一片美好,于是他直起身繼續說道“我和嚴華淼一直交好,如果不是你用了什麽手段,他絕對不會離開我,而我在他身邊這麽久,就從來沒有聽到他提起過你的事。”

衆人見祺絲雙眼含淚,鐵鐵的受害者模樣心中未免同情,于是對血辰的眼神越發嚴厲,幾百道目光生生要将血辰穿出一個洞,然而很可惜對于這種視線殺傷力血辰一向是接收不良,随便他們怎麽看都無所謂,反正自己又不是臉皮薄的小姑娘,作為一個皮糙肉厚的男人對于這種攻擊一向是無視的,血辰覺得沒有必要理會在那邊歇斯底裏的神經質。

似乎無法忍受祺絲的淚水攻勢,法官咳嗽兩聲開口道“這位嚴家的少夫人請您保持冷靜,我還有接下來的幾件事要詢問。”聽到這話祺絲坐下,抽泣着小心的用手絹抹着眼淚,旁邊的幾位婦人看祺絲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不忍,紛紛勸慰起來。

法官再次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很好,現在我即将宣判,整個案件條理清晰,證據确鑿,現在我宣判對于被告者準允銷毀。”話音一落兩邊的人準備将血辰帶離,然而還未等伸出手便被血辰甩開,法官高喊一身放肆,準備召喚更多的人來處理,然而還未動手便聽到血辰開口“停,我有話要說。”

法官見血辰站起身看向自己,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人暫且不要行動,他到要看看這人還能說些什麽。

血辰挽了挽袖口,整理了一番衣領,随後開口問道“法官大人,如果有一天因為您控制頭發的基因是卷的和衆人不同,而要判您死刑您會接受嗎?”

法官搖頭,毫不猶豫的開口道“若有人真的這麽判,那判的人就是屠夫,支持這判決的都是瘋子,因為這種判處依據荒謬至極。”血辰聽到這話笑了笑開口向四周喊道“聽清楚了,法官說自己的判處荒謬至極,竟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選擇不去接受。”

“不···這不一樣。”法官開口,然而血辰卻不依不饒說“有何不同,我的站在這裏就是如此,我身體中含的所謂異變基因正是我身體內原有的産物,是血脈的繼承,而你們卻要因此殺掉我,還說什麽銷毀真是可笑至極。”一句話将衆人撞了個七葷八素,他們誰都沒有料到血辰會拿這裏做突破口。

☆、三皇子的聲援

血辰的話語剛落地, 衆人臉上皆寫滿了鄙夷,法官連咳三聲才說道“确實有些家族會有異于尋常的基因,然而你體內的異常基因,經過對比和現在任何一家都不相同,就算你想要以此作為辯解,也顯得過于牽強附會。”

于家家主此時也站出來揚言到“拖延時間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現在的基因技術十分成熟, 只要檢驗你絕對會原形畢露, 勸你不要自讨沒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嚴華淼看了血辰一眼,他心中十分憂愁, 對于血辰的此番話他也沒有什麽把握, 畢竟有太多的手段能夠使用, 由于過去改造基因的亂象,使得基因檢測技術發展迅速,檢測不但速度極快而且準确度很高,雖然那段黑暗的歷史已成為過去,然而那時的各種檢測的手段還是留了下來。

血辰的全身相當于一個移動的證據庫, 随便抽出一些血液,稍作檢驗便能夠得到結果,他的這番話實在是太冒險了,若真的查出些什麽,在這麽多雙眼睛下情何以堪。

血辰擡頭與嚴華淼視線相交,他輕點了一下頭,對于自己的話血辰有十足的把握, 于是他開口道“你若說我的基因屬于改造,那麽必然有用于改造的素材,我請求查驗這部分基因,以便找出我到底是用什麽東西改造了自己。”

衆賓客聽到血辰這話看了看彼此,向導學院校長眉頭微微皺緊說“你要想清楚,如果一旦查出不對,在衆人面前你将再無立足之地。”

向導學院校長對于血辰情況有些擔憂,他曾探聽過這人的背景,也聽他說過他兒時種種,如果真的是因為生存過于艱苦而不得不改造基因,使自己有存活下的資本,那麽一切也算情有可原。

血辰見對方愁容不展,知道對方是在擔憂自己,這份情他記下了,此時三皇子也注意到這一幕,又轉頭看向那邊的嚴華淼,只見對方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神情更是擔憂,見這一切他的心思活絡起來。

他意識到這是籠絡嚴家的好機會,于是開口道“我相信血辰是無辜的,同樣我也相信嚴家不會做這樣的事,竟然對方要求檢查,那麽給他這樣一個機會又有什麽不好,還是說你們在座的有些人害怕檢測出什麽?”

衆人聽到這話不敢再随意開口,但同時大家的心裏又在打着撥浪鼓,還有些人心中在思考,什麽時候三皇子和嚴家站在了一起,要論衆人中思考最多的便是任家,對于嚴家原本他們是并不在意的,反正無論外面的天如何變,只要自己有皇族賦予的特赦令,那一切都沒什麽大不了。

只是現在未來的皇子,對另一個家族伸出了橄榄枝,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對任家有所不滿,任家家主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許多陰謀論,但奈何三皇子只是說了這麽一句便沒有了下文,不方便揣度更多。

法官見三皇子表态,索性就将醫生叫來給再次給血辰檢驗,鮮血被緩緩抽離,為了便于查看,檢察官命人将檢測的結果放大以示公正,血辰對此毫不在意,自己體內的alpha基因屬于另一個世界,更是從娘胎裏帶來的,就算是他絞盡了腦汁,也不可能查出自己用什麽改造了身體。

檢驗結果不斷地閃爍,五分鐘過去了一無所獲,十分鐘過去了一片空白,直到最後機器傳來一陣警告“警告,此為未知基因已進行添加及備注。”冷硬的機器聲讓嚴家衆人深呼了一口氣,這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但願不會再出現別的差錯。

“不可能。”于家家主覺得這一切簡直是不可思議,确實有哨兵擁有一些不正常的基因,然而從來沒有在向導身上發現過,他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于是開口道“就算在現有的基因庫中查不出,也有可能是未知種族,不能說明什麽。”

于家家主萬分驚慌,他好不容易才設計将血辰弄了進去,如果就這樣讓他輕易出來,那接下來自己該當如何,看對方的架勢絕對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若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消亡,轉頭看向血辰只見對方躍躍欲試,瞳孔中閃爍着寒光。

見于家家主情緒激動,身旁的人出手攔住他轉頭對血辰說“我也是醫學院出身研究過這段基因,發現擁有這段基因的人體格會比正常的人強壯,且更富有攻擊性,總而言之就是這是一段非常明顯的優勢基因。”而這麽明顯的優勢基因不大可能是偶然存在于體內吧。

血辰聽到這話明顯感覺話中帶刺,于是很不客氣的回敬道“曾經的人大腦比重比現在的要輕,這比重的變大也是明顯的優勢基因,而這種變化難道是人為所致。”血辰毫不客氣的開口,同時心中的耐性即将耗光,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将這貨拖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弄死,而不是在這裏浪費口舌。

那人聽到這話一時間不好回答,而身旁的一人再次請求到“我認為他的這話純屬巧言令色,我請求調查這部分基因産生的時間。”一句話讓衆人再次變了臉色,同樣血辰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還記得,自己從那個世界到這裏時身體巨幅縮水 ,他不清楚若真的檢驗這部分會不會有所體現。

一瞬間血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擔心事情會敗露,如果真的查出這一點,所有的話語都将成為詭辯,血辰有些心神不寧,但是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他依舊宛若高高在上的皇,笑看着底下的跳梁小醜。

血液樣本被沾取了一滴,血辰的心髒跳得有些厲害,他竭力壓制,然而心跳的聲音還是清晰無比,那聲音從身體內傳出無論如何都無法平息消弭,他竭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聽,盡力保持絕對的冷靜以應對接下來的變故,他站直身體使得自己看上去不容置疑。

衆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在屏幕之上,所有的人等待着結果,這關系到嚴家的生死存亡,也關系到于家杜家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他們感知的到,那人在掃過自己時宛若利刃般的目光。

慢慢的結果出現在衆人眼前,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血辰背對着屏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接下來法官的一句讓他微微合上了眼,嘴角帶上一抹笑,風吹亂了發絲。

☆、漂白.粉

法官宣布, 這段基因存在的時間與骨齡相等,可以判定此為出生前攜帶,而且這基因具有繼承性,排除提前進行更改的可能,并進行最終結果判定說被告人血辰無罪當庭釋放,瞬間掌聲雷動, 衆人都在為這無辜之人洗清冤屈歡呼雀躍, 所有人都忘記了血辰最初站在這裏時他們是怎樣的嘴臉。

只不過此時血辰心情愉悅, 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深究,不過有些事他還是要說明白的, 他舉起手開口道“靜一靜, 我有些事情想要說。”血辰站起身看了周圍一圈, 以眼神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衆人見狀場面慢慢恢複平靜,血辰開口到“我很感謝大家對的相信。”這句有些言不由衷,但并不重要他想要說的重點在後面,他繼續道

“但最感謝的還是嚴家,就像我開始時說的那樣對于我的情況嚴家是知曉的, 嚴華淼是知曉的,然而是我請求他們隐瞞,也抱歉是我的原因讓他們承受了許多非議與刁難,接下來我會配合嚴家以及我的哨兵嚴華淼進行處理,希望各位支持諒解。”

說完這句血辰鞠了一躬,擡眼看向向導學院的校長再次的鞠躬道“十分感謝。”短短的四個字卻顯得分量不輕,向導學院的校長微笑的點着頭, 捋了捋胡須,上将看了眼嚴華淼,心想這小子的眼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他似乎從未看錯某人。

不管衆人心中是如何想的,也不管衆人的目光如何,血辰緩步的走下臺階以眼神掃向那邊的于家家主,只見此時的他正咬着牙,全身氣的發抖。

他可不相信嚴家對這一切早就知曉,這分明是面前這人強加的說辭,原本嚴家站在這裏只是為了維護私情,無論結果如何,他們勢必會想盡辦法減輕懲戒,這種做法雖然在情理之中,但是毫無疑問會嚴重動搖家族的威信,樹立不公正偏袒私心的形象。

然而被這人一袋漂□□下去,一切都變了味道,嚴家從偏袒私心變成堅持正義,信守承諾的正面典範,就這做法能不讓人恨得牙癢癢,這是生生将自己最後能夠走的路也堵死,豈只是一個狠字了得。

現在所有的一切變成了鬧劇,變成了誤解,而自己卻因此賠進去了杜家這麽好用的棋子,相信只要他一出來,嚴家就會對杜家有所行動,而這報複行為哪怕是皇族也不好調停,畢竟是杜家所作所為讓人寒心,倘若杜家被滅皇族最多也就是申斥一二,還有什麽別的辦法,一步行差踏錯便步步潰敗,看來有必要暫時潛伏以備來日。

血辰轉頭微微的眯眼,杜家家主怔了一秒退後半步,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血辰,但是這是自己做的選擇,他在心中一邊又一遍的重複,是這人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就是這人,然而雖然不斷做着心理暗示但收效甚微。

血辰緩步走到嚴華淼面前微低下頭,是自己隐瞞了嚴華淼,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生氣,九歌蹲在血辰的腳下咩咩的叫着,但是一直猶豫的不敢上前,嚴華淼搖頭擡手将血辰抱在懷中,腳下的銀狼将九歌叼到懷裏。

脊背被輕輕地拍擊,耳邊傳來溫熱的聲音“你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父親母親還有小弟都很擔心你。”血辰點頭慢慢的回抱,開口道“真的很對不起,把嚴家卷了進來。”嚴華淼搖頭指尖拂過他的發絲說“不要這麽說,你曾經說過我們是一家人,而且如果不是嚴家他們不會這麽針對你。”

兩人親親我我,衆人歡天喜地,但是角落裏的某只不甘寂寞,祺絲氣急敗壞,本來杜明那個短命鬼意外身亡已經夠可以的,杜家那兩個老不死竟然還死死地掐住杜明為數不多的遺産,現在他死了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自己還要守着一個死人過一輩子。

上天對自己何其殘忍,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好事來了,聽說血辰那個五大三粗的貨,因為被查出改造基因入獄,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本打算來看個熱鬧順便拉些同情,反正他現在身上全是污點根本無力反駁。

在會議上自己抓住了機會快穩準的出手,本以為可以徹底的扳倒這人,結果卻給對方抓到了機會自證清白,祺絲覺得全身的血氣上湧,他知道今天一過自己将徹底的喪失良機,不或許會更慘,到時候整個光網上都會說這兩人伉俪情深,同生共死,在那樣的局勢下自己今天所作所為會像個跳梁小醜般可笑。

祺絲想到這裏一時間慌了神,他不知道該如何挽回,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努力的克制自己,心想與其被人當做小醜,不如做一個情深的向導,就當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因為自己太愛對方,對就這麽做,不是常言道愛情會讓人瘋狂。

就這麽辦,祺絲知道人言可畏,此時他想的已經不單是嚴華淼,他想的是自己的未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名聲留下污點,因為沒有任何世家會要一個有污點的向導,他必須愛惜自己的羽毛,絕對不能給任何人背後議論的機會。

這說起來很是好笑,最吝惜羽毛的人卻最不好臉面,他不想着如何約束自己,卻想着如何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醜陋的一面,明明做着惡心的事卻又在不斷地隐瞞,以為這樣自己便是光潔,卻不知自己早已從根腐爛。

祺絲走到衆人前強擠出幾滴眼淚,撲通一下跪倒在嚴華淼身邊哭訴道“請你原諒我,我今天說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我對你難以忘懷,我見到你對他那麽好,我心生嫉妒,真的對不起。”祺絲一邊哭一邊擦着眼淚,只是此時的血辰有些不耐煩,自己還忙着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呢,這貨跑來是幹什麽,添堵的嗎?

血辰很不爽,拉着嚴華淼的手準備雙雙離開是非之地,讓他一個人跪在地上演去,然而雖然這樣想,但祺絲卻不甘寂寞,一個人唱獨角戲可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跪着前行一步,擡手用力抓住嚴華淼的褲腳,口中哭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分外惡心人。

嚴華淼轉頭看向對方本想一腳将他踹開,對于這個人每看他一眼都覺得難受,然而他剛準備動手卻被站在一旁的血辰攔住,哨兵主動攻擊向導這會為人诟病,他是不會讓嚴華淼背上這種議論的。

但是向導攻擊向導可不會,尤其是當血辰看到對方左手無名指時,更堅定了這個做法,想到這裏血辰擡腳幹淨利落的将他踹了出去。

☆、曾經的誓言

衆人一驚, 場地內一片鴉雀無聲,一時間場面讓人尴尬,向導學院校長有些頭疼,他早就聽聞這個向導的脾氣火爆,性格桀骜眼裏容不得沙子,但也沒有想到他會當着衆人直接出手, 完全不留任何情面, 也不在乎衆人的眼光。

祺絲趴在地上泥和淚混在一起, 使得發絲貼在臉側異常狼狽,看上去像十足的弱勢群體, 衆人慢慢圍了過來, 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好事群衆總是不少,尤其是這種前任與現任的對撕,更是吸引眼球戲碼。

血辰蹲下身,低垂着眼眼中透着一種不屑,對于這人他真沒感覺到有什麽威脅, 然而他是真讓自己感覺無比的惡心“爬起來,我沒用多大的力,如果我想讓你死,你現在就不會有繼續喘氣的機會。”血辰的話語如一桶冰水從頭頂一直淋到腳下。

祺絲此刻感覺生命受到了威脅,全身都冷的厲害,視線掃過周圍無數雙眼,那些人在看自己, 看自己的醜态,他神智有些恍惚視線,滑過血辰落在自己身邊,此時有一人将手伸向自己神情關切嗎,這給了他些許的勇氣,他慢慢的坐起,咽了一口唾沫定下心神。

身上雖然有些痛,但是沒什麽大礙,收到衆人同情的目光,仿佛又找回了自信開口道“我是真心待他,我知道有些事已經回不到從前,但只希望您不要否定曾經的一切······”祺絲繼續到,他今天似乎決定要将惡心人這一使命進行到底,只可惜他有這樣的意願,血辰卻沒有這樣的心情。

“你很喜歡我的哨兵?”血辰開口道,語氣平靜的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然而祺絲可不管,他只覺得此刻必須要運用身邊人的同情,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有一線生機,于是借着身旁人的攙扶開口道“他曾經是我的哨兵,我們彼此信任,同甘共苦,無論何時他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嚴華淼聽到這裏上前一步剛想開口,然而血辰卻攔在了他的面前,并以眼神示意他交由自己全權處理,見血辰表态嚴華淼有些擔憂,他覺得自己的向導單純可憐又無助,至于旁邊的那個簡直就是虎豹豺狼分外狠毒。

“說完了?”血辰詢問道,祺絲在這聲音下打了一個冷顫,但是依舊毫不示弱,總之明顯是勇氣可嘉,智商有缺,他靜靜地站在那裏,背景是一片白色的花海,他是其中最嬌弱的白蓮。

然而背景如何血辰沒打算理會,他現在只想着怎麽讓這人消失在眼前,他太占地方了,而且污人眼球,血辰打了個哈欠擡頭看了看天,視線穿過雲朵看向遠方開口道“你曾經許諾忠誠,許諾互相扶持,願做天上的比翼鳥地上的連理枝,然而可惜了這一切似乎都變了。”

祺絲聽到這話無動于衷,他不清楚這人在搞什麽名堂,用手接過旁人遞來的手帕抽噎着擦拭側臉的泥污,那雪白的手帕被黑色的污漬點染,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在太陽下閃爍着悲傷的光彩。

血辰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道“你曾經向上天許下莊重的誓言,回答到願意,然而今日,你卻帶着他親自為你戴上的戒指說喜歡另一人,我不知道他在天之靈會不會哭泣,也也并不知道杜家的門楣是否因此沾滿灰塵。”

血辰的話字字錐心,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其中也包括祺絲,他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手,全身的血液都因此停滞,他慌張的握拳然而遮擋不住戒指光彩,他閃耀着亘古不變,恐懼萦繞在心頭,他只得将手交叉,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擋住衆人尖刺般的視線 。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血辰可不打算讓這人有機會繼續惡心人,竟然已經出手那麽就讓他再無翻身之機,他繼續開口道“我記得那人叫做杜明吧,他離去不久,黃泉路上應該還能聽到這裏的回響,所以一言一行請您善自珍重。”

血辰知道這句話足夠讓他身敗名裂,雖然杜明在世家子弟中出鏡不多,仍然衆多家族大部分都知道杜明,知曉他是杜家唯一也是最寶貴的兒子,血辰給了衆人足夠的線索,同樣也給予了他們将此事挖掘到底的好奇,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新聞都會是,杜家少夫人在丈夫去世不到一個月,就抱着別人的大腿說對方一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到這裏血辰已經沒有繼續的興趣,剩下的事有各種各樣的人替自己去做,雖然他不介意衆人的目光,但在這件事上他已經不願再多費心神,此時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氣,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生命,有那時間不如回去哄老婆。

他拉了一下嚴華淼,兩人看了彼此一眼轉身離去,在最後血辰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站在高處的杜家家主開口道“杜家家主,請你将少夫人帶回免的他給您丢臉,讓您難堪。”風從兩人之間吹過,杜家家主看着血辰的眼,那眼中充滿着敵意,他知道對方已然知曉是自己在酒中做的手腳。

雖然血辰不明白,為什麽這人會這樣選擇,同樣也搞不清楚是什麽讓他破壞了杜嚴兩家的同盟,然而這已經無關緊要,只要記得以後對待這人同樣要小心謹慎便足夠了。

針對的言語讓三皇子眼睛微眯,心想果然是杜家所為,他們真的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往自己頭上潑髒水,想來是不想活了,竟然如此不妨送他們一程,讓他在世家中徹底除名,想到這裏三皇子看向任家。

血辰和嚴華淼順利的回到了嚴家,迎接的是嚴母的懷抱,血辰有些不太好意思,對于這種溫暖的懷抱他不大适應,嚴母也看出對方的尴尬,緊忙放開摸了一下他的頭宛若對待自家孩子般。

幾人入座度過一段和諧的晚宴,太陽也伴随着時間慢慢地沒入地平線,血辰陷入夢鄉,卻不知道遠處正有人在暗中準備,也有人在因為他的事兒争論不休。

黑夜中三皇子向遠處眺望,他的親信跪在他的身邊,外面的景色正是一片靜谧,黑暗中似乎孕育着什麽,同樣在皇宮的另一面一人走進了密室以奇怪的口音說道“那人我見到了,他很有趣也很适合你,畢竟你我還有那人同樣在黑夜中尋覓。”

☆、打攪了

三皇子看了眼手頭的酒杯, 轉頭對身後的男子道“你很奇怪我為什麽對嚴家伸出手?”隐沒在黑暗中的男子跪在地上良久無語,黑夜侵吞二人的身影,風帶着料峭寒意,黑暗中的男子将身體微弓,清冷的聲音傳來“主上的一切我等不得随意揣度。”

聽到這聲音三皇子将手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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