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是祺絲拜托人拍攝的目的是為了發布博取同情, 然而很不幸他拜托的正是賀家的人,于是就有了杜明光腦上的那一段視頻。
對于這個結果杜家家主悲傷卻并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 他知曉自己已然無法逃脫, 畢竟對付自己的除了嚴家還有三皇子, 無論自己說什麽杜家都不可能回到從前,只能說自己一時聽信小人讒言受人蒙蔽。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三皇子帶領軍隊被外派,而四皇子被留守帝都,這聽起來似乎只像是任務分配的不同, 然而以朝歷代留守的都是未來的皇帝,而被外派的皇子注定與帝位無緣,這舉動讓所有人大驚,一時間人人都在揣度聖意。
世家的繁華雖大都是日積月累而成,但若有機會一步登天想必也不會有人拒絕,于是僅僅是皇帝的一個旨意導致整個世家勢力蠢蠢欲動。
外面的這一切看似和這裏無關,然而卻完全不同, 因為皇帝分撥給三皇子的軍隊正是十七軍嚴華淼的所在,甚至還将中央軍隊的控制權也給了三皇子。
這舉動一時間讓世家們摸不到頭腦,有些算投向四皇子陣營的世家又開始駐足觀望,雖然皇族的控制是名義上的,若他真想指手畫腳讓軍部唯命是從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其中足矣證明皇帝對三皇子的重視,帝國暫時穩定下來,只是總覺的在陰暗處隐隐的有什麽讓人不安。
此時血辰的思緒回到現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讓他對那幾人的耐心到達了極限本來他向來秉承着不欺負弱小的宗旨,然而對方卻一點都不曉得見好就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示威。
2比如說現在,血辰看向攔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挑頭示意對方讓開,然而那人沒有任何讓開的打算,他似乎料定有一只羊做精神體的向導注定不會反抗,然而不幸的是血辰大部分時候并非常人能夠預料。
他微微的眯眼看向面前嚣張的男人以及他身後的小跟班,察覺到血辰帶刺的目光,男人率先開口“怎麽,說的就是你,讓你幫我去基地外帶點東西有什麽意見?”
男子這話純屬刁難,他明知道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從基地離開。見男子刁難血辰,編隊中其他的隊員也圍上前封死血辰的去路,四人慢慢的形成一個圈慢慢縮小。
血辰察覺到這些人的思量,冷哼一聲心想這世間總有人送死還異常執着,于是側開幾步警惕四周打算給這些家夥閑的長毛的家夥一點教訓,然而剛準備出手變被喝止,旁邊的哨兵走了近來呼喊到“你們都是誰報上自己的編號,在這裏幹什麽?”
哨兵的質問打破了緊張的氛圍,帶頭挑釁的男子呲了一聲,轉頭開口道“算你的走運,不過不要總以為會這麽幸運有人來救你。”男子調頭離開卻不知,真正幸運的并非血辰而是他自己,否則一但出手他們只有躺着離開的可能,只是他們對這一點毫不知情,更不知曉哨兵的呼喊讓他們暫時逃過一劫。
是的只是暫時,因為接下來他們的命運将完全由血辰決定,他們得罪了一個最不該得罪的家夥,畢竟對于軍隊血辰的了解遠超他們,他起身前往教官的所在地。
那人站在原地看着血辰的身形消失在自己面前,心中想到不過如此,而他身旁的人見血辰離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擔憂壓低聲音說到“大哥,他好像去找教官,我們要不要攔住他。”
看着血辰的背影衆人提議到,然而這四人中的頭子開口說“不用,你也知道教官最讨厭告狀。”他這樣說沒有任何的錯,但血辰并非去告狀,他只是打算給對方一個不錯的建議,當然這建議的結果就是這些挑釁的家夥即将為自己的命運黯然神傷。
血辰一路向前來到最高的指揮塔,在出示編碼後走入指揮室輕擊幾下大門,裏面人說到請進,于是他擡腳踏入了房間,如眼的東西十分簡潔,四面的窗戶大敞對着訓練場地,裏面零零星星坐着幾個教官,他們似乎在抱怨向導們難以管理,又過于挑剔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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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讨論着這些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所有人宛若從未見到血辰一般,面對這種輕視血辰并不氣惱,畢竟每天來這裏告狀,抱怨,撒潑的向導實在太多,如果全都一一接待,那麽恐怕是忙上一天也沒有個結果,于是對與他們而言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理會,讓這些向導知難而退自行離開。
見無人理會自己血辰也并不氣惱,只是擡眼掃過四周視線落在了窗邊,那裏架着一把槍,走到窗前站在那裏望去能夠清晰看到自己剛才所在的射擊場地,而且正對訓練場的靶心,于是血辰走了過去擡手開了一槍,聲響在房間,這個舉動實在是突然以至于無人阻攔。
過了片刻一位教官反應過來,上前一把奪過槍支,擡眼憤怒的看向血辰,剛想要開口質問卻聽到身後的同伴說道“再來一次。”随後貼身配槍被扔了過來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血辰擡手借住,感受到沉甸甸的物體落入掌心,而就在槍支落手的瞬間他轉身,槍聲再次響起。
此刻這一切被看個清楚,只見訓練場靶子上一個點,教官們有些驚異的看向血辰,然而他卻靠在窗框前挑釁的看着自己。
☆、奇怪的邏輯
總教官看了下血辰, 示意他将槍還給自己,見他這番動作血辰用手指擦拭了幾下便丢給對方,随之的而來的是扳機扣動的聲音,血辰沒有轉頭但是他知曉按照子彈的軌跡這應當是正中目标。
衆多哨兵見狀回到原位,只是看向血辰的眼神分外怪異,他們從未見過哪個向導槍法如此出衆, 此時第一次見未免有些在意, 那教官看了眼血辰開口說到“射擊場上的事我看到了, 那個幾人用同種方法擠走了至少三個人,如果你覺得難以忍受一個星期後也可以離去, 沒有人會阻攔。”
他這樣陳述到, 但是血辰卻不想就這樣輕易放過對方, 他開口拒絕到“不了,我覺得他們很好,只是過于活躍讓人有些苦惱,相信大校您有時也私下覺得他們不識時務。”血辰低下頭開口,垂下的發絲掩蓋住眸中的不懷好意。
然而對方是什麽人, 他看人從未錯過,對血辰此時冒着壞水的樣子怎能沒有察覺,于是他交叉手指過了半晌才說到“你想要說什麽?”他靜靜等待血辰開口,然而對方卻轉移了話題說“您的向導學員打算控告你虐·待向導,您覺得應該如何處理?”
見血辰這樣問男人擡頭看了看他道“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我不認為會被如何。”他的态度肯定,血辰則斜靠在窗前說“向導們無理取鬧, 開口不需要任何證據,只可惜了你大好青年将孤獨終老,或許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非議,白白的被冤枉一場。”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男人不理解血辰想說什麽,于是仰起頭詢問道“你想說什麽直白些,如果是打算離開,今日收拾行李明日便可離去,也算是結束這一段時間的痛苦。”話語擲地有聲,身旁的人起身準備将血辰帶離。
然而還未等他們有所行動,只聽血辰開口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反正都是要被控告,與其被人冤枉,不如坐實這個罪名,反正無論如何你都是無力辯白。”話語輕飄飄的落下,但衆多哨兵同時愣住,甚至有的只覺耳朵出了問題,他們不明白這是什麽個邏輯哪門子歪理。
總教官揉了一下頭開口道“虐·待向導是犯法的,雖然我注定要被起訴,也注定無力辯解,但有些事情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心中明了。”
血辰聽到這話打了個哈氣似乎不以為意,只是擡起頭看向對方,瞳孔中閃爍着光點,“您覺得您和我之所以有這麽多麻煩是因為什麽?是因為那些向導性格嚣張,驕縱蠻橫,不服從命令?不,都不是,說到底不過兩個字,太閑。”
他說到這裏擡手捋了一下發絲,然後彎腰看向外面的天空,吸了一口空氣繼續道“您的訓練任務讓他們覺得是種‘虐·待’,然而這些被‘虐·待’的人竟然有精力跑到我面前找茬,甚至還有精力挑三揀四,竟然如此不如加大點力度也對的起這個罪名。”
一片鴉雀無聲,衆哨兵覺得這個向導的腦袋可能是有問題,否則怎麽會有生出這種想法,加大任務量那些人注定倒黴,但他自己難道能夠幸免,開什麽玩笑任務是同量的怎麽可能?
想到這點總教官說“所有的訓練一視同仁,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血辰點頭,但是他還真不怎麽在意,就這點任務量,連做自己和嚴華淼早上熱身運動都不夠格,調大任務量自己能承受的了,但是那四個恐怕要哭天搶地了。
他擡頭擺弄着袖口,視線掃過衆人微微的點頭,揚起一個笑容開口道“我無所謂請随意,不過我可以提一點建議,竟然要加就不要太小氣,畢竟男人要大氣些,加十幾次重複動作的那種消耗不了他們旺盛的精力。”
總教官聽到這話用手指輕敲桌面,用眼神打量着血辰詢問道“你覺得加多少合适。”他試探着想要知道血辰的底線,然而我們的這位血辰先生他的底線就是無底線,只見他緩緩的伸出三根手指開口道“我覺得這樣剛剛好。”
看着面前搖晃的三根手指,教官犯了難,擡頭直視血辰的眼試探的開口“晨跑加三圈?”血辰聽到這個答案有些不爽,開口道“不是說大氣些嗎?”聽到這話教官有些頭疼,他本以為加三圈已經夠狠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于是看了眼血辰征詢他的意見“那麽你覺得如何?”
血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緩緩地開口說“我覺得在原基礎上翻三倍比較好。”一句話讓衆多教官噴了出來,他們覺得參軍體檢應當加一項檢查大腦,以防止碰到什麽腦袋有問題的家夥,三倍瘋了嗎,那些向導根本不可能完成,這種任務量幾乎和次級哨兵等同。
然而無論他們是怎麽想的,血辰卻沒有一點改變的念頭,他的手指就伸在那裏讓衆人無法忽視,總教官覺得腦殼有些疼開口道“如果真按照這個任務量多數的向導都會昏厥,你覺得到時候應該怎麽做?”
雖然血辰提出的建議讓自己有些心動,但是他可不想訓得所有向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于是開口希望血辰能夠降低些,但很明顯他并不了解血辰,只見這貨十分淡然的說“軍營外面有一條河,夏天這麽熱,打點水降降溫我覺得也不錯。”簡單的形容就是一桶水澆下去透心涼心飛揚。
衆哨兵聽到這話咽了一口吐沫,心想這向導可真是夠狠,要知道這訓練量他也必須承受,同樣這倒黴的建議如果被施行他也要有難同當,然而血辰可不管這些,他只管怎麽讓這些閑到家的人找到自己的人生歸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總教官深呼一口氣,暗暗地安慰自己冷靜不要失态,“如果我真的這麽做,總是要有理由的吧,你讓我怎麽和那些向導說?”血辰聽到這話腦袋上浮現一個問號,他不理解這要解釋什麽,于是開口理所當然的回答“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若是有什麽不滿就讓他們卷鋪蓋走人,這裏不是讓他們選擇挑揀的地方。”
一句話衆多哨兵靜默下來,總教官揉了揉太陽穴最終說道“如你所願。”
☆、吃瓜群衆
訓練場上哀鴻遍野, 血辰坐在臺階上看着那挑釁的一群趴在地上宛若死屍,然而這樣似乎還覺得不夠過瘾,他銜着草莖伴着輕佻的口哨,時而還嫌對方不夠刺激呼喊着加油努力。
躺在地上的那幾只今天經歷了人類史上的退化,早上還是個兩腳動物,中午就變成了三腳, 弓着身子偶爾用手拄地面踉跄前行, 而現在更過分, 竟然變成了四腳在地,宛若一只胖乎乎的海獅用前肢挺直身體, 後腿用力将身體向前彈射, 動作十分滑稽, 也極大的愉悅了血辰。
此時的他在訓練場旁,忠實的當着吃瓜群衆,然而好景不長另一位吃瓜大戶前來,打亂了血辰節奏讓他吃的卡殼了一秒,轉頭看向自己旁邊的總教官開口到“你也來看啊?”總教官聽到這話轉頭學着在地上折了一根草莖叼在嘴裏, 翹起腿掃了血辰一眼,“我來這裏看很正常不是嗎?”
見到對方這個模樣,血辰悄默默的将翹起的放下,擡手将草莖從嘴裏取了出來,在手指間繞了幾圈才放下,臉有些紅散亂的發絲飄蕩在風中。
見對方态度收斂,教官也恢複如常, 挑眼看先對方問道“你為什麽坐在這裏?”,血辰聽到質詢幹淨利落的起身敬了禮回答到“報告,我在這裏等待我的夥伴完成任務。”教官聽到這話反問道“你完成了?”
血辰點頭,而教官一臉驚異,擡手看了一下時間,距離早上開始任務只過了5個小時,這聽起來很多。但要知道他完成的是在原基礎上翻三倍,一天的任務量,而距離任務結束還有6個小時,這強烈的沖擊讓教官有些糊塗,過了半晌才緩過神說“我記得原先未更改任務量的時候,你需要耗費整整一天,而成績只屬于中等。”
這話讓血辰有點不好意思,他點頭開口“确實,不過那是因為有其他的原因。”他摸了摸頭有些心虛的看向遠方,見狀教官決心刨根問底,于是由不得血辰隐瞞,他只得回答道“我聽說跑的最快的那個會被重點栽培(加練),跑的最慢的那個會有懲罰,所以不慢不快剛剛好。”
教官嘴角抽搐着,他覺得這向導簡直是要了命,但是話已至此他總不好把對方叫過去加練,更何況他來這裏是有要緊事需要處理,于是直起身高喊一聲集合,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有血辰一人,剩下的都一動不動的趴在遠處。
無奈見所有人都痛不欲生的看着自己,他也不再強求列隊,只是咳嗽兩聲掩飾尴尬開口道“想必你們已經得到消息,知曉三皇子決定在近些日子駐紮在這裏,我的要求不多,就是做好你們應當做的事。”衆人聽到這話躺在地上,現在他們只想珍惜這眼前的時光和帶着泥土芬芳的地面。
見衆人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他高喊一聲“知道了嗎?” “知道。”一個聲音在空氣中回響異常響亮,剩下的便什麽都沒有了,教官看了一下站在那邊的血辰,又掃了眼躺在地上的衆人,擡頭對血辰道“跟上來,有事情跟你講。”
血辰點頭,看了眼後方說道“繼續加油,我看好你們呦。”成功收獲了一圈憎恨的眼神,但随便他們,這種殺傷力還不被血辰放在眼裏。
一路跟在教官身後他慢慢的走到一棟寬敞的建築前停下腳步,仰起頭開口道“你和三皇子是什麽關系”
對話問的血辰莫名其妙,自己和三皇子什麽關系?沒什麽關系啊,只是他偶然幫了自己一下,至于別的就沒什麽了,怎麽發生了事嗎?血辰覺得這話問的奇怪,心中思索着要小心些以免被卷入麻煩之中。
他猶豫再三謹慎的開口“三皇子找我?”總教官聽到這話點頭,轉身打量着血辰見他臉上也是驚疑,心中的懷疑下了大半,只是點了一下頭說“是,不過我希望你最好什麽事都沒有,近來的帝都風雨滿樓讓人不安。”而這不安的源泉便是三皇子。
曲徑通幽穿過街亭,來到軍區偏遠的一腳,擡眼打量了兩旁,這裏的靠近外圍守衛松懈,血辰問“這是三皇子自己選的這個地方嗎?”這裏可不是什麽安全的區域,可能的危險更是無處不在。
然而此時血辰雖已詢問,但教官卻沒有開口回應,只帶着人一路向前來到守候室,教官将人交給了為首的哨兵開口道“這就是三皇子要的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由他建立屏障掩護你們這隊的行蹤。”瞬間無數道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有不解還有敵視。
不過怎樣都無所謂,血辰只好是好奇這個三皇子是在弄哪樣?為什麽非要駐紮在這裏,而且特地派自己前來,這一切都透着一種不妙,然而輪不到他過多深究,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總教官将血辰丢在這裏便擡腳離去,看着他的背影他皺緊眉頭,此時感知到身後有一人搭向肩膀,轉頭只見一面牆站在身後高的幾乎将他完全籠罩,察覺到對方的目光,血辰轉頭說“我叫血辰,你叫什麽?”
聽到血辰的聲音,那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甕聲甕氣的回答“我叫東旭。”他的話語剛到一半便被打斷,一矮個男子走上前,拉住東旭說“還不嫌自己難堪嗎?何必撞上去找不自在。”說罷他的視線掃向一邊,只見角落處一人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出模樣。
順着這人的視線,血辰察覺到了黑袍人心中分外無奈,自家老婆太粘人可怎麽辦,他環顧左右見東旭還在與那個矮個子解釋,于是決定趁着機會上前和嚴華淼打個招呼,提前通一通氣。
東旭還在不斷的重複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大家一直都在一起,總是打個招呼比較好,而且,而且我覺得血辰不是難以相處的人。”他最後的一句十分微弱顯得底氣不足。
這兩人忙着争吵着沒注意到自己,血辰趁此時慢慢的走上前對角落裏的嚴華淼伸出手道“我叫血辰,你叫什麽。”嚴華淼擡眼看了血辰一眼提醒道“淼,我的名字。”說罷兩人手相交微觸,嚴華淼借此機會在血辰掌心輕點了一下,一種默契于不言中蔓延。
☆、所求不同
黑夜來臨外面一片寂靜, 血辰看向一邊的嚴華淼開口道“我記得軍隊少将沒有太多假期,況且你還受着傷,前一段時間卧病在床,現在怎麽還跑到這裏,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血辰轉頭看向對方有些困擾,同時語氣有些凝重。
然而嚴華淼卻搖了搖頭說“這次的事情非同尋常, 想來你也知道, 近些日子皇帝有些奇怪, 原先他一直看好三皇子,但是最近種種跡象表明, 他似乎改變了想法。”
這段話血辰并不感興趣, 他對帝國誰做皇帝無所謂, 反正都是花瓶擺設随便他們就好,見到血辰不以為意,嚴華淼有些頭疼上前摸了一下血辰的側臉,開口道“誰都好,但這兩個皇子沒有一個是省心的, 三皇子握着任家,雖然近些日子二者有些疏遠,但總體還在掌控之中,至于四皇子則有密報發現他和聯邦通話頻繁。”
血辰聽到這話摸了摸臉道“真是的,這一家子都是什麽奇葩,一個不知道想什麽的老爹,兩個不省心的兒子, 不過這一切好像和我們沒什麽關系,他們打他們的,我們只需要站着看就好了。”
他如此說道,言語間不以為意,然而嚴華淼卻想的更多“你知道為什麽三皇子要住進軍部嗎?”血辰玩弄着指尖小聲嘀咕道“反正肯定不是因為閑得無聊。”至于別的什麽只要不惹到自己身上随他們去吧。
心中這樣想,血辰席地而坐,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嚴華淼坐上來,更擡頭帶着幾分壞笑盯着對方,嚴華淼有些無奈微微的掀起衣袍,坐在他身旁,見狀血辰有些不滿撇了撇嘴,但只當嚴華淼是害羞,翻身主動枕在了他的腿上。
睜眼看着他的臉,越發覺得撿到了一個寶,血辰的目光赤·裸裸的讓人不知如何是好,嚴華淼有些無奈,自家向導似乎永遠沒有自己是向導的自覺,這樣對自己還好,要是對上那些心懷叵測的,豈不是被占盡了便宜。
然而縱使他再怎樣擔憂也是枉然,他時時記得自己是個alpha,但卻鮮少想起自己是向導,在他眼中只有自己占別人便宜,沒有被占便宜的道理,這種心理好似夏天有男人光着上半身,卻未見他們因為這一點而覺得被如何。
嚴華淼想到這裏有些擔憂,二人思緒因為這插曲都有些跑偏,過了半晌嚴華淼才找回最開始的話題“他來這裏的目的看似很簡單,好像只是為了尋求庇護,但恐怕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從前一段時間開始,三皇子經歷大大小小數次暗殺,然而都沒有抓到活口,至于兇手是誰沒人知曉,不過想來有這個動機的想來只有一個。
“你在聽嗎?”嚴華淼低頭只見血辰看着自己,眼中閃爍着些許光點,話一停頓血辰好似抓住了機會,擡頭在他的下颚落下一吻,開口安撫到“在聽,我當然在聽。”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剛剛具體在講些他還真沒有聽進去多少,于是收到嚴華淼責怪的眼神只能老老實實的當一個乖寶,聽他繼續道。
“我猜測三皇子想必是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但是苦于抓不到人,想以自己做餌誘敵人上鈎。”血辰聽到這話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把我找來是想讓我們做選擇,是站在他那邊,還是四皇子那邊。”
嚴華淼點頭,覺得今晚血辰總算正常了一回,見對方認可了自己的說法,血辰直起身用手拄着下巴說 “這樣做未免太牽強了,我大可以說我并不知曉行事的是四皇子,索性耍一個無賴,他能拿我怎樣?”
嚴華淼搖頭慢慢的站起身說“他一定會找機會挑明,并且進行拉攏博取同情,進而争取讓你和他站在一起,現在的他太需要世家的助力了,而任家對他若即若離,顯然不是個在關鍵時候可靠的夥伴。”
血辰聽到這話,躺倒在草坪上有些抓狂,本以為解決掉兩個世家,剩下一個于家翻不出什麽浪來,結果他們走了,皇族又摻和進來,也真是嫌帝都不夠亂,全是盡是和稀泥的,而且還沒個完。
比起這種彎彎繞繞他還是喜歡直接點的,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一個個腦袋扛在脖子上,裝的卻盡是些花花腸子也不怕短命。
血辰這樣抱怨着,然而還未過多久,只見一人走到近前開口道“這位就是血辰先生吧?我家殿下有請。”聽這話血辰轉頭看向嚴華淼,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雖然知曉是三皇子來找,但對接下來他會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打算血辰心中也沒任何頭緒。
一路被帶領着前行,他在腦海中構建着此處的建築空間,找尋最佳的撤退路線,雖然現在就如此舉動看起來神經兮兮,不過所謂防患于未然總是沒錯的,要知道那個人不單是一個吸引危險的大麻煩,他本身對自己也有威脅,想到這裏血辰覺得不得不防。
視線停住,腳步也慢了下來,血辰擡頭看向面前樸實的大門,只聽咔噠的一聲響光亮在眼前一閃,守衛們示意血辰進入。
裏面的物體闖入視野,整體的格局莊重而不顯得死板,中間是一長方餐桌,上面鋪着潔白的桌布,至于桌上則是一盤盤裝飾精良的菜肴。
三皇子拿起酒杯,示意血辰入座,讓管家為其斟上一杯,血辰剛想要開口拒絕,卻被對方攔住,只見三皇子搶先一步開口到“今夜月色如此,這樣好的景色倘若沒人共賞就可惜了,然而在這個軍營裏我認識人的稀少,所以索性将你叫來,希望這舉動沒有冒犯您。”
這話說的人模人樣沒有一點毛病,然而不知名的血辰心裏就是不爽,他總覺得這人是先禮後兵,沒安什麽好心,此時三皇子舉起酒杯示意血辰共飲此酒,然而血辰可不管那些,他擡手将酒一飲而下。
三皇子見血辰如此舉動說“怎樣,感覺如何?”血辰聽到這問題,嘴角從杯口離去開口到“我出身鄉野和殿下不同,同樣的東西在殿下眼中不可或缺,在我眼中确是一文不值,故而我與殿下想必所求不同。”
☆、驚吓的來源
三皇子聽到這話笑了笑緩緩開口“酒自然是好酒, 只是每個人喝法不同,視其價值也不盡相同,不過無所謂我這裏有很多不同的品種,雖然有些我并不喜歡,不過不代表別人也不喜好。”
他擡手将昂貴的紅酒撤下,一碗烈性白酒被端了上來, 血辰仔細的聞了一聞, 氣味是自己熟悉的那種, 此時三皇子招手道”就像你說的倘若給予的并非你所在意的那便毫無價值,我自然也知這點, 所以稍稍的做了些調查, 相信只要您願意, 我總是能夠拿出适合的籌碼。”
血辰念及這人曾在法院為自己執言,不願意将話說的更絕,只希望三皇子知難而退,無論是自己還是嚴家對卷入這種皇族紛争并不感興趣,然而現在看來這人有些難纏, 血辰摸摸頭有些煩躁。
他只想盡快脫身回到自己的溫柔鄉,奈何我們的這位三皇子似乎沒有什麽眼色,不打算這樣簡單放過自己。
血辰抓狂的厲害,然而現在也沒什麽辦法,只能繼續和這人打着彎彎繞,他張口試圖将話說的更明白些,他說“有的時候不在酒, 而在人,遇上對的千杯不醉,遇上錯的哪怕是一杯也多。”
擡手将酒碗往那邊推了推表示拒絕,三皇子見血辰如此作為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又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他是一個明白人,對方話裏有話怎會不懂,只是此時他太需要嚴家做後盾,畢竟任家那群牆頭草,見最近父王對那個雜種親近,便越發表現出一副中立的模樣。
明明平日裏享受自己給予的方便,但真正用他們的時候反倒是跑的比誰都快,這好處簡直是讓他們占盡,想到這裏三皇子對任家越發不滿,同樣對四皇子的厭惡也越發深刻,然而無論此時他有多麽厭惡,也要保持住自己的良好形象,展現自己是為賢明的君主。
桌子被敲擊着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過了半晌後他才開口“你可能不知四皇子并非正統,他和我們兄弟五個流的血不盡相同,他的另一半血來自聯邦和帝國的交界,是一個賣唱女的兒子,而且那女人身處邊緣星,招待的不是星盜便是逃犯。”
他骨血裏流的是肮髒,父親不可能讓那樣的人成為皇,畢竟在皇族身份還是很重要的,像這種有污點的家夥是難登大雅的。
三皇子這樣解釋,試圖推動血辰選擇選擇自己,也希望這樣說對方能夠明白,知道和那人站在一起是絕無勝算可言。
他的眼中透着惡心和憤怒,原本無論怎樣,他也不會自降身份和娼·妓的兒子計較,然而不知因為什麽卻淪落到這個境地,倘若時光回到從前他一定在路上宰了那個混蛋,讓他變成死亡流民中的一個。
若是當年他沒有活着乞讨到帝都,沒有碰巧遇到警察,沒有遇到那人發善心見他是個未成年心中不忍。
他又怎能開口說自己的父親是帝都人,怎能有機會核對基因在茫茫人海中為尋覓,倘若這一切都沒有就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另一半血來自帝國皇室,甚至是當今皇帝的親生子。
三皇子咬牙,原本他的人生是怎樣一帆風順,然而自從有了他,父親對自己的态度就遠不像最初那般親近,雖然他立自己做了太子,但同樣對那個雜種也多加提攜,父親在想什麽自己不知道,但是想來無非是覺得愧疚想要彌補。
他心中的郁結無論怎樣也無法輕易化開,擡頭看向血辰繼續道“倘若今日坐在這裏的是四皇子,敢問你是否會覺得他是對的人。”三皇子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血辰,但是他問的這話顯然有些針對。
血辰皺了皺眉,長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嚴家和我只希望安穩,不願被卷入任何争端。”話音一落,他站起身毫無留戀準備離開,然而就在此時耳畔傳來一陣槍響,血辰大驚猛地用力一撲将三皇子摁在地上,再一個擡腳将他踹到桌底,接着側身滑行也閃了進去。
這情況出乎意料,警衛沒做出任何準備,而此時餐桌上的花瓶酒杯全都碎裂在地,四周更是一片狼藉,血辰掏了掏褲兜,才想起武器全部被沒收了的事實,于是伸手将三皇子拖了過來,騎在他的身上一陣摸索然一無所獲。
咬牙罵了一聲混蛋,開口道“他們沒收我武器是怕我搞暗殺,你身上怎麽也什麽都沒有,這讓人怎麽辦,難道上牙去咬死他們嗎?”血辰低頭看向三皇子抱怨了幾句,才意識到自己壓在對方身上,手摁在他的胸口,身上的衣服也因自己的一頓翻找淩亂不堪。
對方躺在地上有些驚吓過度,不過想來應該不是因為刺客,而因為自己一連串的舉動,想到這裏血辰有些尴尬,見他的目光終于聚焦在自己身上,幹笑兩聲開口道“那個...,身材不錯,繼續努力。”
三皇子緩慢的轉頭,臉上寫着不可置信,然而沒有時間讓他遲疑,很快破窗的聲音傳來,一群人闖了進來,血辰一驚,緩慢的掀開桌布視線在地面搜尋,随後只見不遠處有一花瓶碎片,勾手緩慢的握在手心,低頭看了看有些嫌棄,心想這也太遜了點,不過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挑三揀四,只能湊活着用。
血辰小心的躲藏掩蓋身形,沒過多久只見外面腳步聲越發清晰,他的手心帶上了一層薄汗,心頭有些緊張,畢竟自己能夠依仗的就是這巴掌大的玩意。
這是察覺到情況危急,三皇子也跟着壓低氣息看着前面透出的一道光線,腳腕出現在桌前,血辰拿出手中的碎片,擡手便是一下,只聽一聲慘叫緊接着一道身影,血辰沖了出去。
槍聲一片混亂,三皇感覺桌面顫動的好似波浪上的小船,血辰下手狠毒在割傷對方腳腕後,一個側踢使他失去平衡趴在地上,再用膝蓋壓住他的肩胛骨,帶着碎片伸到他的脖頸處用力一抹,很快他就斷了生機。
這出手快的讓人反應不及,等到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闖入的五人已有一人斷了生氣,剩下的四個看了彼此一眼,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血辰,眼中皆有些不可思議,他們面對的到底是什麽鬼。
“向導?”為首的男子開口,血辰聽到這話看向對方手中的刀刃,又見自己沾滿鮮血的花瓶碎片開口道“叫我幹啥?”
☆、留個活口
刺客顯然沒有料這裏會蹦出來一個向導, 看着他在桌子上的精神體,那是碳烤乳羊的原材料,其中一人揮手讓血辰靠邊站,他們不想再添麻煩,而且時間留給他們的實在不多。
然而這一舉動讓血辰很是不爽,我個暴脾氣的, 竟然讓我靠邊站, 沒看你們躺在地上的同伴都沒氣了嗎?血辰握了握手中花瓶碎裂的陶瓷片, 眼中帶着點不爽,但也不敢貿然進攻, 畢竟自己不是超人, 不開護盾, 也沒有滿血複活。
他只能尋找機會小心上前,雙方僵持着,男人架起槍支瞄準血辰,說真的他本不想開槍的,他們也是費盡心力才混進基地找到可用武器, 然而從外面一路突襲到這裏他們所帶的子彈已經沒有多少,每浪費一顆都是不可挽回。
然而現在沒有選擇,接連一陣槍響,空氣中鋪散着炙熱的氣息,子彈的軌跡讓人恐懼,血辰翻身尋找遮蔽的物體,子彈是什麽做的他不知道, 但是自己可不比外面的加厚玻璃堅固牢靠這是肯定的,若硬碰硬的撞在一起,那就是嫌自己命長。
在陰暗處遮蔽身體的血辰,擡頭伸出脖頸掃了眼外面,然而半秒不到就被迫縮了回來,低頭看向四周尋找武器,只見倒在地上的男子身旁有着一把武器,然而雖是如此卻和自己有不短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