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離,血辰見到這幕,心中想到此時得想個辦法轉移外面這些家夥的注意。

看他們逐漸逼近,血辰咬了一下拇指,暗道不好,低頭視線掃過腳邊,只見一白色桌布落在地上染上無數血污,頓時計上心來,手腕一翻将它卷到身旁,眼看外面的人越發逼近,血辰微微的俯下身降低重心。

那剩下的四個男人并不知曉危險臨近,他們停止開火逐漸向血辰掩身的地區逼近,突然面前白布展開遮蔽一片空間,而其後一道身影借這掩飾閃過,持槍男子一驚,然後一陣沖擊聲響起,白色的桌布上出現無數子彈灼燒的痕跡,它孤零零的飄灑在空中,最後變成一地碎末落散落在地。

除此之外便什麽都沒有了,男人站在那裏警惕的看着四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口哨聲,他轉頭下意識轉頭追尋目标,然而只聽一聲槍響,在他的眉心展開了一朵紅梅。

于此同時三皇子也沖了出來,幾個閃身快步向前,趁着敵人對付血辰的空隙,擡手将胸針取下,針尖對向一人的後頸,只聽那人一聲慘叫,衆人驚異看向那方,此時槍聲再次響起,頓時又是一片槍林彈雨血花映在牆壁。

得手只是瞬間,三皇子也知曉不應當輕舉妄動,很快便借着血辰的掩護退到他的身邊,血辰看了眼他緊握的胸針,開口道“你拿它幹什麽,就這長短除非全部沒入要害,否則根本無法一擊致命。”這種武器除了能讓對方吃痛,放開掙紮以外沒有任何的價值。

三皇子斜了血辰一眼說“你難道真的以為這只是簡單的胸針。”聽到這話血辰撇頭冷哼一聲道“要不然你還能給我變出一個連體的充能炮?”

面的這嘲諷三皇子不屑理會,只是示意血辰看向前面,血辰順從的擡眼卻見剛剛被刺中的男子面色一片青綠,沒過多久便徹底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見狀他心裏暗道一聲夠狠,此時再看向那枚胸針臉上已然失去了笑意,擡手拍了拍心髒,幸慶剛剛自己沒有用手試它的尖銳程度,否則若是不小心劃出傷口,現在橫躺在那裏的就有自己一個,此時哪怕他再是粗枝大葉,也明白其上沾染着致命毒素,觸者即死。

三皇子扭頭看了眼血辰手中的槍支詢問道“你在哪裏找來的?”聽到這問話血辰嗤笑一聲,開口說“打怪怎麽能光漲經驗值不掉落物品。”

他轉頭看向最開始闖入被自己割喉的男子,擡手用力的親了一下手中的槍支,向那個最先領盒飯的男子道了一聲謝,他的死為自己創造了不小的價值。

五人闖了進來,現在只剩下兩個,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恐怕彈藥不多,于是開口到“我們分頭解決,送這兩人歸西。”

然而前腳剛剛踏出便被阻攔,三皇子開口到“不要動,留下活口。”他慢慢的握緊拳頭,現下是誰想要自己的性命再清楚不過,然而苦于一直沒有證據,就算自己想要到父親那裏告狀也拿不什麽。

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如此明顯的事情,他卻總說是自己多想,并為那個雜種辯言,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比不上他,難道就因為那人長了個文弱謙和的皮囊就認定是自己欺負他,如果是這樣父親未免也太偏心了些,明明那人的心惡毒的緊。

在三皇子的記憶中,他并未針對這個異母弟弟采用任何的手段,只因從未認為,這個娼.妓的兒子能對自己構成什麽威脅,然而沒想到竟然讓他鑽了空子一步步走到現在,也不知道父親到底是哪只眼瞧上了他。

三皇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然而外面的戰鬥并未終止,此時顯然不是發呆的好時候,血辰上前用力的戳了他一下,他才猛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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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辰表示無奈,不明白這人腦中到底在想個什麽?也許自己和這些皇族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此時對方想要活口,那麽便不能一槍一個爆了頭,得換上一個更斯文的做法。

正當他思索之際,只聽外面傳來一陣急呼,剩下的那兩人好像心有不甘,遲疑了幾步變向後退去,血辰見狀暗道不妙,也顧不得掩藏,迎着散射沖了出來,擡手便是一槍,擊中其右腿,使得他喪失了行動力。

窗外的其餘人見狀暗道一聲不好,咬牙雖心有不甘,但也顧不上同伴,轉頭便帶着另一人翻下窗戶,此時外面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遲遲到來的守衛緊忙來到三皇子身邊詢問他是否安好。

三皇子甩手冷眼看向對方,随後冷漠的擡頭看向被擊中腿部的敵人說“帶下去嚴加審聞,如果問不出來什麽,我就治你們失職,連帶着今天的過錯一并算,想來你們也不敢有什麽意見。”

☆、吃不消

那人被帶了下去, 三皇子轉頭看向血辰,開口道“我從來都不知曉你的身手竟這麽好。”血辰聽到這話撇了一下嘴,原本他可一點都不想讓三皇子知道,然而排除情面,考慮到如果這人死在這裏,而自己獨活恐怕會麻煩不斷, 于是不得不出手。

血辰用手煩躁的撥亂發絲, 擡頭看向門口只見嚴華淼也在其中, 只不過此時不是敘舊陳述近況的好時候,他還得站在這裏繼續和這個三皇子周旋。

三皇子看了眼血辰, 見他的目光看向衆人中的一個, 立即猜測到了嚴華淼的身份, 同時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雖然早就知道血辰在嚴華淼,乃至嚴家的地位都很特殊,卻沒有想到已經達到了讓嚴華淼中斷休養的地步。

此時他意識到自己有了一個好機會,他可以抓住血辰進而得到嚴家, 只要自己能讓面前這個青年站在自己這邊,哪怕嚴家再怎樣不偏不倚,恐怕在心中也會有所衡量,想到這裏他決定死死地抓住血辰,将自身和他緊緊捆綁。

周圍的一片慘淡,三皇子憤怒的不知如何以言語統籌局面,半晌後才開口道“現在真的是一切都不可信了, 這內外不知多少層的防禦,有和無竟沒有什麽區別,我就問一句你們手中的武器還是否為我揮動。”

這質疑聲如此嚴厲,身旁的侍衛緊忙站了出來開口道“殿下這是我們的失職,是我們在防禦部署上出了差錯,請您相信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倘若再出現這種情況我等百死莫贖。”

然而他雖如此說道,三皇子卻不以為意,他擡起手示意這人安靜轉頭看向身後說“無所謂,我向來不給別人第二次說失誤的機會,從今天起你下去吧,讓他來接手你的工作。”

聽到這話,看到指尖指向自己,血辰暗暗咬牙,這是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分明是想要硬拉自己下水,不過現在這個情形,他擡頭掃視左右,見衆人皆是一臉的羨慕嫉妒狠,心中實在是有苦說不出,此時拒絕豈不是說你們稀罕的東西在我眼裏就是一大把垃圾。

這話太招人記恨,血辰可不想就因為這件事成為衆矢之的,此時在人群中的嚴華淼道“殿下,我認為不妥,畢竟他是一個向導貼身帶在身旁多有不便,而且出于避嫌考慮也确實不是明智的選擇,還請您另擇他人。”

血辰暗中為這話鼓掌,高喊不愧是嚴華淼簡直是神助攻,這樣自己就不用趟這趟渾水了,然而他心中是這樣想的,嚴華淼則是另一個想法,他一想自家可愛的向導要時刻呆在一個哨兵的身旁,莫名就有一種想要生撕了對方的念頭。

見嚴華淼神色難看的厲害,三皇子知道此事恐怕不得不做出些許妥協,但怎樣才好呢,他伸出食指輕點下颌,片刻後手指交叉放于腿上說“你覺得向導不便于貼身保護,有這樣的疑慮也對,竟然如此不如在監獄那裏為他謀個位置,讓他看管那個被捕的刺客,并且為了防止萬一你跟着一塊,如何 ?”

嚴華淼點頭,明白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然被知曉,不過無所謂,知道也好,總比自己要費力告知,明示,暗示要方便多了。

這樣相信哪怕他要算計血辰,也要有所收斂,否則無論是自己,還是嚴家都不會讓他痛快。

嚴華淼聽到這話滿意了些許,也知曉恐怕這是最後的讓步,近些日子形勢變動,三皇子一時恐怕也不确信哪些人可用,于是只得抓血辰頂上。

擡頭看向另一邊的血辰,見他悶悶不樂,臉上帶着怨念,嚴華淼走上前想将他垂下的發絲拂到耳後,但一想到現在自己的身份只有少數人知曉,而暴露身份對血辰來講又是不小的麻煩,不得已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三皇子很快将事情交代完畢,恐怕從今晚開始這兩人都只能在監獄度夜,這種認知讓血辰有些不爽,雖然有自家老婆陪在身邊很是不錯,然而這享受美好時光的地點竟然是監獄,未免有些怪異,難道是一對苦命鴛鴦雙雙引頸受戮,免得一人在黃泉路孤單寂寞。

此時無論腦洞有多麽大,再怎樣抱怨也無濟于事,沒辦法事情大部分時候就是這麽出乎意料,一行人從房間內離去,周圍人眼光透着濃重的敵視,不過無所謂,他們的眼睛又不是X光多看幾眼也不用擔心輻射。

血辰對別人的眼光一向是神經大條,這點有的時候讓嚴華淼都不知如何是好,衆人帶着囚犯一路穿過街道。

外面的月色昏暗的厲害,血辰将手背在腦後用力的打了個哈氣,開口道“今天也真是可以,我不找麻煩,麻煩卻來找我,現在好了接下來的幾天只能躺監獄的冷地板了,真是無聊。”

話音剛剛了落下,血辰便察覺到不妥,他挑眼看了一下四周,注意到許多不正常的氣息,這裏好像有人埋伏。

嚴華淼聽到這話宛若沒有注意到搖了搖頭,看向四周道“是啊,說的沒錯,今天确實是不太走運,一波未平,另波又起,這也實在讓人難過,有些吃不消啊,不過要論運氣我想有人比我們還要糟糕。”

他挑起眉看向兩邊的樹林,擡起頭發絲輕柔的散開 ,過來了半晌後才用手收攏,心中想到今天這些家夥顯然是走了黴運,攔住他們的是自己和血辰。

☆、找個臺階

雖然這樣說是吃不消, 不過送上來的由不得他們放着不管,血辰和嚴華淼看了眼彼此,随後默默将視線移開,血辰掃過周圍一圈,心想這些人來的真是時候,前腳剛定下路線後腳他們就埋伏下來截人, 只可惜怎能事事如願, 要真的讓他們輕易劫走, 自己和嚴華淼恐怕從此再也沒臉見人。

押送的衆人停下腳步,血辰擡頭點上了一根煙, 剛想吸上兩口, 便收到冷冰冰的一道目光, 本打算回頭看眼是哪個不要命的敢這麽看自己,就見嚴華淼輕蔑的掃了眼打火機,手中那火苗在他寒冷的目光下顫了又顫。

血辰一縮脖子,擡眼看向自己手頭的煙是吸也不是,滅也不是, 旁邊的人不合時宜的湊上前開口到“那個請問這個······。”血辰擡眼看了下對方,又瞥頭看向遠處的嚴華淼,意思是你沒看我老婆盯着呢嗎?

然而十分可惜,這下屬并沒有解出這眼神中複雜的種種,于是血辰只能強行辯解說“什麽叫做對,那就是在正确的時間做适合的事,比如說現在就很适合點支煙。”這話語義正言辭, 只是聽起來帶着濃重的詭辯味道,不過無所謂血辰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向來只憑自己心中歡喜。

香煙被像模像樣的夾在指尖,邈邈煙霧升起慢慢的消融在夜空,血辰将香煙放于鼻尖吸了一口氣,收獲了一波看神經病的眼神,他們想不明白好好地煙點上不吸,卻在這裏吸空氣中的二手煙,不是有病是什麽。

只是盡管如此血辰臉上也絲毫不見尴尬的表情,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妻’管嚴,于就這麽僵硬的拿着煙說“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現在不是對的時機。”一句話無頭無腦,衆人莫名其妙,什麽時機不對難道是沒還不到吸煙的時候,還是說現在流行這種姿勢,這是什麽接頭的暗號。

所有人都不明白,其中包括了血辰自己,他正強行把別人的椅子折了做自己的臺階,擡頭掃了眼對方開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此時截囚注定失敗,因為時機不對。”我們這裏可有一個少将,開什麽國際玩笑要是這都能讓你們把人帶走,我們還怎麽辦。

聽到血辰這話對面的人愣了許久,轉頭看了眼彼此,不明白這是什麽套路,難道是某種特殊的行話,為首的男人掃了眼身後的某人示意他來應對,那人見夥伴看向自己把他推了出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他擡起頭哈哈的笑了兩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開口道“真遺憾,很可惜我們在動手之前已經請高人算過,他們說今天很适合殺人劫獄。”說完這句,他小心的看着對方,不知道這麽說是否正确,他們沒聽說過軍隊或者星盜流行這種暗語,難道就因為自己這些人是假冒僞劣,所以隔行如隔山不通術業。

然而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為了防止再出差錯,他們說完這句便決定先行動手,為首的人抽出刀刃猛地向嚴華淼攻去,本能并沒有該告訴他這個人是個危險的家夥,他之所以在茫茫人海中選中嚴華淼,存粹是他穿的與衆不同,簡單的說就是怎麽就你捂得這麽嚴實是見不得人咋地。

不管他們心中是怎麽想的,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男人明顯察覺到這人是塊鐵板,同樣嚴華淼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這人的打法并不像是星際海盜的野路子,反而十分正統,至少能夠看出來是接受過軍隊的訓練,但是從他精神體上看,記憶中好像并沒有這號。

一個側踢将兩人分開,互相看了眼彼此臉上皆是凝重,嚴華淼有心想要抓一個活口,所以沒有使用熱武器的打算,而對方好像也有所顧忌不願輕易弄出人命,于是兩人都采用最原始的辦法來解決這問題,那便是最直接的格鬥。

揮來的拳頭帶着陣陣罡風,然而每一擊都避開要害,似乎所做一切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讓嚴華淼失去戰力,而非取他性命,于是兩人便這般你來我往數十回合。

血辰那邊也意識到了同樣的問題,環顧左右他察覺到這些人戰力不似普通星盜參差不齊,而且配合有序戰鬥嚴謹,他們更像是某些世家從小精心培養的私軍。

算了不管他們是個什麽,現在這些讨厭的家夥打擾自己執行公務,那就怨不得別人了是你自己撞槍口上,還不自報家門,挨揍也是活該,想到這裏,他擡手将身旁的一人掄出個圓。

剛想擡手再補上一下,視線卻偶然掃過一邊,瞳孔微微放大,只見一人猛撲到押送人員身旁,幾拳将人放倒,手中的刀刃直襲囚犯的脖頸。

月色下刀刃閃着寒光,血辰倏忽間轉頭看到這幕大驚,也顧不得身旁的這些,幾個騰躍便來到那人身邊,擡手握住這人手腕,只聽嘎巴一聲脆響,一聲慘叫響在整個場地。

他用手扼住這人的咽喉,将他草草的扔到一邊,轉頭看向身後的囚犯,只見他的脖頸上血色一片,伸出手放在他的鼻翼下感知發現還有呼吸,但見滿地鮮血流個不停,血辰心中問候那人祖宗十八代,就算這沒有傷到氣管也絕對傷到了主動脈,按照這個鮮血噴湧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血流致死,絕對沒有意外可言。

血辰從空間鈕中翻找止血用品,挨個在這人身上用了個遍,然而很可惜無論怎樣血就是無法止住,暗自咬牙,誰都沒有料到會有這種變故,明明說好的截囚,結果竟然是殺人滅口。

這突然的情況顯然也出乎嚴華淼的意料,此時他眼見有些危險,也顧不得所謂互不傷害的打鬥,擡手便下了猛藥,要知道這囚犯還未經審問,他的存在很有必要,這樣被人簡單殺死,恐怕無論他還是血辰都沒有辦法簡單的解釋明了。

嚴華淼眼中帶着殺氣,對面人怎麽會不明,但見目的達到,他擡腳便打算撤離,然而此時想再要抽身卻沒那麽簡單,嚴華淼的攻擊直襲腰部,對方慌忙的側身閃開,然而不行慢了一秒,腰間一物被刀劍勾住,啪嗒的一聲落在地面。

那人見到這幕大驚,但時不我待,此時再不閃開未來機會無多,于是顧不得別的,衆人紛紛抓住機會突出包圍,嚴華淼本想去追,但視線掃過落在地上的一物頓住了身形。

擡頭叫住血辰,對方回頭詢問怎麽了,嚴華淼半晌都沒有言語,直到血辰帶人準備追趕,他才開口道“不用追了,就算抓到也不可能問出指使。”

血辰聽到這話停下身不明白為什麽,但嚴華淼卻沒有解釋,只是拾起地上的那物在月光下仔細觀看,微微的閉上眼緊皺眉頭說“不會錯的,這東西我見過。”

☆、未知危險

血辰不明白, 擡頭看向嚴華淼,他手中的是一塊黑色木牌,上面紋飾雕刻分外精致,黑色的底子更顯厚重之感,總的來說這看上去不像尋常百姓家的玩意,見這樣他微微的皺起眉頭, 擡頭問到“這是什麽東西?”

他擡眼看向嚴華淼, 但對方的眼光卻有些躲閃, 并慢慢的握緊拳将那牌子攥在手心,好似不願讓自己知道, 血辰眼神微眯握住嚴華淼的手腕道“把他給我。”嚴華淼搖頭, 擡手抓住血辰的胳膊态度堅決示意血辰放開。

見到他這個樣子血辰閉上眼轉頭說“這東西很少見, 是代表着某種隐秘的身份而且會招致禍患是嗎?”血辰感知到對方握着自己的力道微微加深,知曉自己猜對了,然而知道後反而讓人更加擔憂。

血辰再次說道“放開,交給我。”他擡眼看向對方卻見嚴華淼眼神堅定沒有任何動搖,兩人對視了許久, 嚴華淼開口道“這件事讓我來處理,放心不會有事的,等到結束以後我會告訴你,但是答應我不要卷進來無論因為什麽。”

嚴華淼這樣說,只是血辰還是不願讓他獨自承擔于是問到“結束後是指什麽時候?不許騙我。”他的質問讓嚴華淼沉默了半分鐘,又過了片刻才開口“最遲明日午時,我會讓一切都結束。”

聽到他準确的答複, 血辰點了點頭,但卻借機提出了另一個要求,他說“帶着我,你可以不告訴我為什麽,但是我必須看着你平安的去,平安的回。”嚴華淼嘆了一口氣,想要說服血辰不要這麽做,但他剛想要開口便察覺到血辰手指的溫度散播到自己唇上。

微微的低頭看着對方,只見他臉上凝重萬分,好像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于是只得作罷,此時三皇子也得到了人質被殺的消息,緊急召喚血辰前來,嚴華淼看了那個傳召的人一眼神情有些擔憂。

血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到“沒事,放心他吃不了我。”然而雖然聽到這樣的話,但嚴華淼卻一點都不想他前往,于是摘下遮蓋容貌的黑袍開口道“我跟你一起去,看在我的份上,他不會太難為你。”

這讓人感覺有些別扭,就像家裏老婆突然拿起武器高喊着“不許打我老公。”雖然讓人覺得有點怪怪的,但血辰卻莫名覺得心中浸染着暖意,他轉頭開口道“不用這樣吧,就算你不說他難道還不知曉。”

嚴華淼摸着血辰的側臉,指尖劃過臉頰,順手卷弄着他的發絲,血辰有些不好意思甩了甩頭,但嚴華淼卻變本加厲摸着他的頭頂道“他知道我在那裏沒什麽用,他知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維護你才是重要,而我暴露身份就是為了讓他知曉這點。”

頭頂的手越發不老實,血辰對這樣受制于人的狀态不太滿意,加快了抖動的頻率想要避開嚴華淼的手,但那人卻湊到了他的耳邊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血辰扭頭不打算回複這個無聊的家夥。

然而他的表現卻讓嚴華淼笑道“像極了洗完澡的抖水的貓,還肥要做出張牙舞爪咬人的姿态。”他的話徹底的激怒了血辰,剛想要開口,卻見來通告的那人用力的咳嗽了幾聲,這幾聲說小不小,然而卻正正好好的踩在了雷點上。

受到欺侮的血辰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沒見過打情罵俏嗎?”通告的人聽到這話縮了縮,感覺是膝蓋中槍,低頭小聲的嘀咕道“占不到便宜,幹嘛把火氣洩到我身上。”

血辰沒有聽到這話,嚴華淼卻是聽個真切環住血辰的腰肢,微微的蹭了蹭他的脖頸說“走吧,讓三皇子等太久恐怕不好。”見他姿态有些放軟,血辰表示自己要大度些,轉頭有些別扭的開口道“算了,走吧,在這樣繼續耗下去确實不美,畢竟把事情搞糟的是我。”

嚴華淼此時插嘴糾正道“是我們。”聽到他這話,血辰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什麽好事,你湊哪門子熱鬧,老實涼快去。”說罷便擡頭邁向前面,而嚴華淼則跟在身後,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三皇子的居所,接受一遍檢查後,見到了對方。

他看上去一切都好,就是臉色有些難看,但轉頭看向一邊的嚴華淼,只能咬碎了銀牙往肚子裏咽,深呼了幾口氣三皇子決定探探口風故作不懂的說“為什麽嚴少将會在這裏?”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然而見三皇子這樣說嚴華淼也就勢裝着糊塗道“恰巧碰到防禦漏洞,然後看到了這一幕所以前去支援。”

三皇子聽到這話挑起眉頭說“難道那些人在你的眼皮下行兇,你卻沒有阻止嗎?”聽到這質問嚴華淼低下頭說“我們都未曾料到,他們會殺死他們的同伴,因事發突然所以沒有做任何準備。”

說道這裏三皇子眼神帶着審視,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我之所以叫血辰來,只是因為知道他願意還我一個人情,但我忘記了你們似乎也欠了四皇子一個人情。”說道這裏他挑起嘴角,記憶回到不久前,想起自己在皇家花園見到的那幕,四皇子對衆人說血辰和嚴華淼是他的朋友,借此拖延了侍衛的行動。

聽他這話嚴華淼低頭開口道“人情這種東西并非用來阻礙判斷,您的所作所為我和血辰都記在心裏,同樣四皇子的所作我也記着,雖然如此,但是與非不會因此而改變,還望見諒。”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但三皇子卻炸了開來,擡頭看向嚴華淼壓抑住眼底的怒火說“很好,這就是你放走刺客不去攔截的原因?”嚴華淼聽他這樣職責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隊伍中有三皇子的眼線,不過無所謂他會解釋這一切,雖然不便明說,但卻不防暗示,至于他能不能明白随他便。

嚴華淼說“是我告訴血辰無需攔截,因為即使攔截也問不出什麽,而若問出了什麽恐怕您就再也見不到我。”他語音平靜輕描淡寫的說道,而此時的三皇子見他如此說好像冷靜下來,擡頭看向嚴華淼問“什麽意思,能否明示。”

然而他雖然這樣說,但嚴華淼卻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擡頭到“我們嚴家沒有什麽欲求,但求平平安安。”說完這話他就低下頭不再多說一句,三皇子慢慢的眯起眼,轉頭看向血辰說“聽其餘人說你們拿到了刺客身上的一物,帶上來看看。”

見三皇子從嚴華淼那裏得不到好,便轉向自己血辰低下頭說“确實得到一物,然而沒有什麽用處所以已經處理掉了。”他的話音一落三皇子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說“處理掉了,處理到哪了?”血辰低下頭淡漠的應答“燒掉了,灰塵已經随風散去。”

血辰偷偷的看向嚴華淼,不知道這樣說是否得當,三皇子也意識到了這眼神,明白今天恐怕是問不出來什麽,看來只能想辦法讓人盯住他們了。

他揮手讓人下去,兩人看了下彼此轉身離去,待人都走盡他才再次開口“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任家家主慢慢的從後邊的隔間走出說“沒什麽事,只是聽聞您不幸遇刺,所以憂心您的安危,見您無恙臣便放心了,現下時辰已晚不便過多叨擾,臣這就告退。”

說完這話他也跟着離開,只留下三皇子一人坐在位置上神情幽深,擡頭問身後的侍衛到“今天的人真奇怪,無論是嚴華淼,血辰還是任家的這位,所有人都神經兮兮的,好像有所隐瞞。”

侍衛點頭道“确實,任家家主已經許久沒有聯系我們了,自從陛下表現出對四皇子的看中後,他們就像牆頭草般突然便決定保持中立,這樣也對畢竟他們忠于的是那個位置,而不是誰。”

他的話語十分小心,但三皇子還是覺得心髒被狠狠地刺了一刀,擡手拉開窗簾道“這世間看我是皇子的有無數,看我是個人的卻沒有幾多少,我的存在似乎只是為了承載一大堆辭藻,什麽皇子,什麽殿下,什麽聖明賢德。”

說道這裏三皇子嘴角帶上一抹憂愁的笑,但似乎很快便消失不見,擡頭道“說到底任家是皇的人,是父親的人,是那個皇位的人,他站在哪邊完全是父親授意,父親傾向他便屬意誰。”

說到這裏三皇子仰起頭,斷了一斷半晌後開口“任家一直以來都是皇的爪牙,他們家族也一直是以此立足,我早就應知道這點,同樣這也是為什麽我不願意過多依賴任家的原因。”

任家是父親給予的,始終讓人放心不下,一直以來這種強烈的不安萦繞在他的心頭,令他晝夜難免,他害怕恐懼哪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憂心明日的自己便會因一有所有而被徹底遺棄。

正因為心中有着這種憂慮,他便格外希望能夠籠絡到嚴家,希望他們能夠給予自己支持,然而對方似乎不打算聯合更上一步,可是除了嚴家,還有誰可供自己依靠,于家嗎?可笑那個家族是何等的野心,與他們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

正當他心緒一片混亂之時,外面傳來皇帝的召令說,明日請三皇子前往皇宮偏殿有要事相商,召令下達三皇子意識到有些蹊跷,這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回顧十幾年父親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

然而看那召令本身,絕對是父親的手筆,由不得三皇子想的更多,他起身拜謝,正當傳令人準備離去時,三皇子緊忙站起身留住對方,詢問道可曾有其他人接到這召令。

見三皇子詢問,傳令人想了片刻挑眼看向左右壓低聲音說“除了您,還有嚴家的嚴華淼,以及他的向導血辰都接收到了這個召令,不過理由是想要對上次他們在皇宮出現的意外表達愧疚之情。”

☆、猜不透

次日皇宮大開, 既是皇帝的邀請血辰和嚴華淼便不可輕易推拒,無奈兩人一路向前,血辰迎着光活動着脖頸,轉頭對另一邊的嚴華淼小聲說道“生活在這裏也不怕減壽,瞧着兩邊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恨不得寫着你欠我的錢趕緊還。”

血辰看向身旁的人, 心情十分的煩悶, 昨天深夜被他那兒子質問, 今天大早又跑來參見他的老子,這對父子是跟自己和嚴華淼有仇嗎?怎麽折騰起人來沒完沒了, 簡直就是故意找茬讓人不爽。

這也就算了, 若是往日還好, 可今天還要處理嚴華淼手中那炸·彈,也不知道這東西會因為哪一下啓動開關,血辰迫不及待的希望嚴華淼将那木牌甩出去,然而現在恐怕要耽誤一陣,皇帝的召見打亂了所有的節奏, 讓事情多了更多的變故。

然而沒辦法誰叫他是皇帝,雖然在帝國中不會管理什麽,但他手中可握着任家,而且深受萬民擁戴,倘若有誰跟皇帝過不去,就是一人一顆吐沫星子便足夠淹死他的了,所以對誰不敬都不能動到皇帝頭上, 畢竟他是帝國的精神支柱,帝國人需要他的存在。

縱然有千萬般不願,血辰無奈也只能拖着步子向前,嚴華淼看向身旁的血辰,神情有些難過,但此時的他也沒有辦法世家說到底是越不過皇帝的,盡管他們握有實權。

雖然他們掌握着實權,但同樣也受到了制衡,任家便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刀,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代表皇族,哪怕是錯的也是對的,他們不用擔心任何的制約,也不用畏懼會受到其他家族的打壓,因為沒有人敢犯到他們頭上,誰叫他們做一切都是合理的呢。

不過雖然這樣說,但任家到底和皇帝沒有什麽血脈聯系,他們和皇僅僅是契約關系,皇帝許給他們特殊的地位,他們替皇族辦事,因此兩家談不上親近,卻也說不得疏遠,只能說互相利用,互為盾牌。

任家不希望有人動搖皇族,但同樣也不會完全被皇族所用,因為他們的利益和皇族并非完全一致,倘若皇帝所做有損他們的利益,那麽他們自然會裝作未聽未見,也正因為如此才形成了這詭異的情景,皇帝的尊嚴不可冒犯,但皇帝的存在卻只是一個壁花,畢竟倘若任家不願被使用,那麽失去刀的皇帝便如同嬰兒任人宰割。

不過随便他們怎麽樣,反正現在血辰老大的不樂意,嚴華淼擡手握住他的手腕,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心中有些難受,倘若嚴家坐在任家的那個位置,那麽誰敢對嚴家指手畫腳,誰又敢讓嚴家僅因為一塊令牌戰戰兢兢。

血辰的抱怨雖小,但嚴華淼的心中卻閃過了許多,察覺到對方身旁的氣息變得壓抑起來,血辰轉頭有些不解看向對方開口道“我只是随便說的,你不要想的太多。”

聽到這話嚴華淼垂下眼簾,用力的握住血辰的手,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嚴家不再受制于任何人,因為這些人不值得嚴家為之付出,他們除了會在暗處啃食成果,逍遙自在還能幹些什麽。

“總會有一天,無論任何時候只要你躺着入眠,便沒有人敢因任何事打攪。”嚴華淼的神情讓血辰有些不安,他似乎意識到了對方的心緒有些不寧,于是慢慢的靠近放慢腳步,拉着他使得他跟着慢了下來,嚴華淼轉頭卻見血辰目光擔憂。

轉頭詢問發生了什麽,然而血辰卻直視他的眼開口道“我并不願揣測你心中所想,但是有一點我要你記清楚,人只有活着才有價值,死了便是一無所有,所以無論怎樣答應我不要做冒險的事,不要用自己做籌碼去賭。”

聽到這話嚴華淼輕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但血辰心中卻宛若被烏雲遮住了太陽,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轉頭看向身旁的嚴華淼擔憂流溢于言表,但嚴華淼卻面無表情看不任何心思。

血辰撇嘴有些不爽,擡手便在嚴華淼臉上掐了一下,下手之快宛若靈蛇出動,然而他再快又能怎樣,嚴華淼還會搞錯不說,于是轉頭看向血辰,眼神就像看着自家孩子偷吃了糖果,卻竭力裝出一副不是我幹的樣子,臉上充滿着無可奈何。

“下手太慢了,要是我會比你快很多。”一句話好像踩中了雷點,血辰攤開手掌道“你說什麽呢,你要知道我這雙手可是開機甲的,那速度飚起來你連殘影都抓不到。”說完這話轉頭有些憤懑。

然而無所謂了,嚴華淼才不和他置氣,這種小孩子的行徑自己才不屑理會,随便他去吧,反正過一陣就會忘記,見嚴華淼不理會自己,血辰有些慌,心想這人不會這麽小家子氣吧,自己才不過說了一句。

于是小心詢問到“怎麽,生氣了?”嚴華淼依舊沒有開口,于是血辰只能繼續道“好了,差不多可以了,男子漢大丈夫······”此時話音剛說到一半,嚴華淼轉頭向血辰露出一抹笑,随後快步上前不一會便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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