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玉瑾說完後才覺得自己沖動了些,說出這樣的話其實是很有風險的,可能和霍京墨的關系在建立起來之前先一步粉碎。

明明不想結束的。

可如果霍京墨真的現在要,那也不是可以瞞住的。他身上的那些青紫紅痕不知道是力道太大,還是本身膚質原因,即便過了小半個月,肉眼依然可以明顯看出。

“如果我今天沒有找你,你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霍京墨雙眸瞬間有些威脅地眯起。

“不會。”玉瑾心略微下沉,便知道霍京墨這樣性格的人當真會在意這種事情,“我會和你說的,只不過剛才你走得太快。”

而且玉瑾也遲疑和霍京墨的關系有沒有到那個地步,可是現在既然是他主動提出做那種事,那就當到達了。

“那等你好了再說。”

這種熟悉的翻臉不認人态度,就讓玉瑾想到了之前在帝豪的經歷,稍許不如意就這樣半點不留情。

玉瑾經歷過一次,所以非常清楚,他剛開始覺得難以接受,後來在那個高層眺望的時候明白了些,自覺不是不能忍受。

他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另外的代價,是正常的。

而且霍京墨是他喜歡的,如果他努力,入了他的眼,并不一定不能獲得像葉明珠那樣的對待。

玉瑾到現在還記得霍京墨板着臉在賭桌之間穿梭,扭頭對葉明珠卻笑起來的樣子。

“過幾天就看不見了,到時候我告訴你,你再來我家可以嗎?”玉瑾眼睫垂着,霍京墨一時半會應該是不會喜歡上他的,但是他沒那麽多時間,他得向玉文峰證明,霍京墨的确會來。

“不用,我現在就不介意。”霍京墨挑眉,他本來是看玉瑾有點不願意,才不想勉強他的。

“……不介意啊。”玉瑾反應了一會兒才說,手掌下意識放到小腹處,他依然不想做就是了,進不進浴室都不會改變什麽。

因為第一次的體驗玉瑾雖然在做的過程中的确沒有印象,但是後遺症不輕,導致他不是很喜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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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京墨看着他的動作,笑起來:“捂肚子做什麽?”

玉瑾定定看着他,最後實話實說:“上次做完之後,很反胃。”

玉瑾也搞不清楚自己這種感覺是哪裏來的,霍京墨不信他也正常。

但這話一出口,玉瑾第一次看到霍京墨面部表情有些怪異,似乎還有點尴尬。

玉瑾沒記憶,霍京墨卻是清醒的,玉瑾太瘦了,皮似乎也薄,随手握下都是個紅印,後面真正做的時候,他看到玉瑾肚子那塊凸顯出來的……他的痕跡。他那時候也有點遲疑,不過玉瑾腿纏上來了,他也就沒管。

現在本人當面批判起來,他丢失很久的良心找回來一點,霍京墨硬生生轉了個話題。

“我看看你身上的。”

“不做了嗎?”玉瑾看着他,有些放松地眨了眨眼,剛才太緊張盯太久,給忘了。

霍京墨走近的同時,一只手遮到玉瑾眼前,阻擋了他的視線。

“前提是你不這麽看。”

霍京墨記得自己之前是拉左手比較多,在感受到玉瑾在他手下的大半張臉點了點,就放開。

“過會兒讓高潤送你回去。”

玉瑾搖頭:“不用,朋友還在等我。”

霍京墨點了下頭,随後動作熟練地将玉瑾的左手邊的袖子撩起,小臂到關節的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

其上月牙形狀的紅痕單拎出來并不顯眼,事後第二天遠比這要嚴重很多,只不過玉瑾太白,兩相結合之下還是有幾分觸目驚心。

“這怎麽弄的你知道嗎?”

玉瑾搖頭,他如果對這種事還可以有印象,也不至于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人長什麽樣。

玉瑾不知道,霍京墨這句也不是疑問句,他知道答案。

那個晚上他讓玉瑾背對他,後面同個姿勢有些膩味,那時玉瑾已經能看出來累,單單他舍不得放人,便握着現在的紅痕這塊将人拉起來,才親到玉瑾,并且如願以償得到一些額外的反應。

“看夠了嗎?”玉瑾問,霍京墨拉着他的手半天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神都變了,感覺很怪。

明明他的衣服都好好穿着,霍京墨這樣的眼神卻仿佛他沒有。

“這邊。”霍京墨視線落到左手,看到了明顯的紅白色差,霍京墨皺眉,“燙傷?”

玉瑾看過去,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就是在玉文峰家時弄的,他那時能躲但沒有。

傷在右手,霍京墨看出來大概是有人故意為之,不過玉瑾沒開口求,他也懶得問。

不過屬實影響美觀,霍京墨看了會兒還是沒有放下:“去找醫生開點藥,盡量別留疤。”

玉瑾收回手:“好。”

他會盡量和葉明珠一樣的。

白霖本來打算好自己在宴會廳等一個小時,如果玉瑾還沒有聯系他就走,結果不到半個小時,玉瑾竟然真的出來了。

“你聊完了?”白霖一臉糾結,從各種角度上上下下打量玉瑾。

“嗯。”玉瑾點了下頭,剛才和霍京墨一起的流程非常像是霍京墨在驗貨,玉瑾覺得霍京墨差不多是滿意他的。

“那我們回去吧。”白霖松了口氣,他知道外人眼中大部分時候是他看上去不太靠譜,但是很明顯之前的想法是玉瑾更加不切實際。

談戀愛?霍京墨那樣的人有感情嗎??

玉瑾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零點,他睡前打開電腦看了眼,竟然有新的郵件,內容是一份加急的翻譯工作。

發郵件的是公司安排負責帶玉瑾的前輩。

玉瑾在國內的翻譯工作是回國前已經談好的,他大學學的專業純粹出于興趣愛好,玉瑾剛出國時心态還沒有轉變過來,沒有意識到身份的變換,他要考慮更物質的東西,風花雪月沒有辦法養活他自己和妹妹。

所以玉瑾大學沒有讀完,名為休學,事實上他也不能夠确定自己會不會回去,因此事先找了份工作。

公司安排的這位前輩對他一直不冷不熱,玉瑾工作的半個月其實沒有學到什麽東西,如今竟然突兀地甩了一份工作過來,還是在周末這樣的時間,交付日期是周一,那位前輩也沒有額外的提醒,如果玉瑾在周末沒有登錄郵箱,到周一他面對的可能是直接的問責。

這樣一份惡意滿滿的項目,玉瑾看了眼時間,打開它略略掃一眼長度,今天通宵加上明天整天,應該勉強能完成。

大致浏覽之後,玉瑾看到幾個生僻詞,不過得益于之前在國外留學,他花點心思不難弄懂,而且翻譯的當地他以前去過,一些習俗玉瑾清楚,能夠更精準地表達其背後的情感。

做這些的時候玉瑾不過是順手而為之,并沒有察覺出來自己這份工作的難度其實是在為難人。

玉瑾加班加點做完後,将整理好的材料發給那位前輩,發送之前想到在實習過程中聽到同事交流說翻譯之後需要署名,就在最後有模有樣地标上了自己的譯者身份,用的是英文名。

接下來的實習,那位前輩還是沒有對玉瑾的工作做出評價,對待玉瑾的态度都沒有變,依然是無視。

而玉瑾并不清楚,他做的這份報告其實是霍氏集團外包給其他公司的翻譯項目。

他的那份翻譯資料甚至被送到以後,反響遠比他想象中來得大。

霍氏集團最大的會議室也坐滿了人。

霍京墨坐在首位,眸光冷厲,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說話。

終于霍京墨靠到背椅上:“行,繼續。”

高潤适時站起來:“之前提案出來的時候,就有要求成立專門的翻譯組,為什麽沒有按照要求?王總您說。”

被稱作王總的人咳嗽了聲,想推脫是經費的問題,陡然看到霍京墨看他的危險眼神,立刻噤聲将敷衍的話咽回去:“翻譯是多,可是咱們的要求高,獵頭找來的很多,但一直都沒有合适的。”

高潤:“照這麽說的确奇怪,之前的方案一直被打回不行,怎麽這次交上的,卻有小段可以,那位翻譯的是誰?”

王總也很無語,之前雇的一位翻譯,他們直接這樣去和當地的人談,結果鬧得很難看,方案中的某一部分和之前他們給的資料産生沖突,合作差點鬧崩。

連霍京墨都被驚動,項目本來就受重視,還有其他競争者等着,霍京墨親自跑了趟,這才稍許挽回。

之後的方案一直被打回,王總實在沒辦法找了幾家大翻譯公司委托,收上來還是不行,霍總對這個項目看重,一直在催,他硬着頭皮挑了一份相對來說比較好的給了。

不出所料還是不行,卻被他從中間挑了一段出來說是另一個人翻譯的,恰好那位翻譯的就行。

“還在查,那家翻譯公司不肯說。”

霍京墨聞言叩了兩下桌面:“哪家?”

在場會議室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這明搶的架勢。

高潤心裏面默默吐槽這是法治社會,然後在王總說出那家翻譯公司的名字之後第一時間搜索出具體的方位。

搶不搶的,霍總要去看,他也沒辦法。

到達玉瑾所在翻譯公司的樓下,高潤迅速下車替霍京墨打開車門。

霍京墨長腿跨出,卻沒有立刻進去,只是有些玩味地問高潤。

“之前的資料上,玉瑾的英文名和這位翻譯的署名,是一樣的吧?”

高潤低頭躬身:“是的。”

“世界上真有那麽巧的事情?”霍京墨意味不明地問了句。

高潤跟着霍京墨久了,本來對這類氣場應該免疫,可是剛才霍京墨的表現還是讓他忍不住摸了摸公文包裏面的一份合同。

這份本來是要今天給玉瑾的,非常有來歷,是霍京墨特地問一個朋友要的包.養合同模板……

如果一會兒在這家公司裏面真的見到了玉瑾,那大概給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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