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争不過,葉明珠可能早就認定霍京墨是屬于他的,不管他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但是霍京墨得等他。
一旦有被別人奪走的架勢,就像是小孩失去了曾經喜愛的玩具,一下子又重新燃起當初的熱愛。
于是玉瑾給霍京墨的回複是。
【玉瑾:玉寧剛睡着,我剛從酒店出來,還要一會兒。】
他沒有多猶豫地選擇發送,自己默讀一遍那串文字的時候竟然意外地有邏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
霍京墨果然沒有多想,玉瑾在後面看到他的身形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朝着宴會的出口走。
【霍京墨:行,不用來了,我有事要中途離開一趟,你好好陪玉寧。下次有機會再帶你。】
霍京墨的這個承諾并不是沒有分量的,幾乎可以看做,這張入場券只要沒有使用就永久有效。
旁人求而不得的東西,玉瑾此刻好看只是平淡地回了一個“好”。
之後看着霍京墨和葉明珠一起離開,如影随形。
玉瑾定了會兒,打消了自己跟上的沖動,他想知道霍京墨說的事情是什麽,可是葉明珠的存在讓他打消了這種探究心理。
之前霍京墨既然不在意他是不是第一次,加上他們圈子裏關系的混亂……
玉瑾收回思緒,沒有按照霍京墨說的直接回去,反而走到宴會一邊的吧臺,點了幾杯酒,不要錢,宴會是需要邀請函才能進來的,能拿到邀請函的人,都不會缺這麽幾個錢,還不如東家做主大方到底。
至于玉瑾是什麽時候拿到的邀請函,事實上出現的方式的确是挺驚喜的。
剛回到酒店玉瑾收到霍京墨發來的消息,讓他把那只不透明的氣球紮破。
玉瑾照做之後,邀請函就從氣球裏面蹦了出來。
看到邀請函之後玉瑾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一只氣球是非常樸實無華,而另一只是透明粉.嫩中間還有一個夾層。
就是怕他給錯了,玉寧喜歡的氣球破了,考慮的她醒來之後會傷心這個因素。
所以玉瑾剛開始對赴約是十分期待的,也是現在造成這樣落差的表現。
好比一個禮物,你以為自己是獨一份的,結果到了地方告訴你,錯了,見者有份。
參加宴會還是得有幾個認識的朋友才有意思,玉瑾沒有。
他本來的打算是直接回去,臨走前路過吧臺,又改了主意。他不太好受,即便是放棄也需要一個過程。
玉瑾這樣一個人喝酒,再加上本身男女通吃的長相,只是剛坐下就得到了許多關注。
宴會上的人開始互相小聲讨論他是誰,傳着傳着就到了徐振波這裏。
徐振波當然還記得玉瑾,除了剛走的霍京墨和葉明珠以外,還是他和玉瑾最熟。
其他可能在霍建山的壽宴上見過,只不過時間久了,留下的印象只剩一個驚豔的剪影。可霍京墨不在,加上宴會上的燈光偏暗淡,即便看到後有同樣的感受,也很難立刻聯想到是一個人。
徐振波認出玉瑾後,便朝着他的方向走過去。
他沒有喝醉,還比誰都更清楚知道玉瑾是霍京墨的人,但是在喜歡之人的拜托下,誰又在乎這個。
徐振波記得葉明珠和他說過的話,他看玉瑾不爽,希望他幫他。
葉明珠有事求他,作為追求多日終于修成正果的他來說,自然是當仁不讓。
因為宴會上關注玉瑾的人有很多,已經有幾個被玉瑾不冷不熱的态度打了回來,現在看徐振波上去就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玉瑾也明白這裏不是他可以喝悶酒的場所,放下玻璃杯就要起身,周圍突然又坐下個人。
“徐振波?”玉瑾在昏暗的光線下辨認了會兒,喊出了這個名字。
徐振波是個顏狗,對正常水平長相的人臉盲,但是對好看的人會記得格外清楚,所以他之前才會喜歡上葉明珠,只不過葉明珠真的看上不上他。
而現在玉瑾叫出了他的名字,徐振波突然又有種“戀愛”的感覺。
加之葉明珠之前交代給他的任務似乎也是某種程度上的默認,他內心瞬間火熱,立刻打定主意一會兒試試能不能假戲真做。
玉瑾不清楚徐振波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想了這麽多廢料,他停頓喊他的名字是他想知道葉明珠為什麽會選和徐振波在一起而不是霍京墨。
他本來就打探霍葉兩家的關系,開始之後才發現艱難,所以進來幾乎是沒有進展的。
徐振波或許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
“有事?還是路過。”玉瑾緩緩道,他不急着問自己關心的事情,單這麽看起來,明顯是徐振波要比他更着急一點。
“你和霍京墨怎麽樣了?”徐振波悄悄問,吧臺這邊冷清,剛才偷偷打量的人看玉瑾沒有将徐振波趕走,頓時也沒了興致,畢竟他們又聽不到玉瑾在和徐振波說什麽悄悄話。
而且很多人其實不服氣,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本身并不比徐振波差,為什麽玉瑾和他聊天,而不是他們。
所以現在吧臺這邊幾乎沒什麽人注意,更何況徐振波可以壓低了嗓音。
“還好。”玉瑾轉而補了句:“宴會的邀請函是他給我的,這算怎麽樣?”
徐振波聽到之後其實是慫了瞬間的,只不過想到拜托他的人是葉明珠,又将退堂鼓給壓下。
“其實我覺得不怎麽樣,不如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我現在為什麽會坐到你邊上了。”
徐振波給玉瑾看的是一張聊天記錄截圖,徐振波還在一邊解說,生怕玉瑾看不懂。
“這是我和霍京墨之前的聊天,他主動來找我說的,聊完還要求我把聊天記錄删了,我尋思行,只不過給自己留了一手。”
徐振波說着又有點酸溜溜:“霍京墨今天突然把明珠帶走可沒和我說,所以我就直接來找你了,畢竟遲早的事,他想玩、我也想。”
他說完後沉默了,然而玉瑾比他沉默得更久,燈光閃爍起來,并且有一陣沒一陣,大型聚會中開起很多小型的舞池,大家在狂歡着,聲音四面八方地穿過來,嘈雜得讓人什麽都聽不清。
玉瑾就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中,看完了聊天記錄中混亂的文字,原先設想好的詢問節奏被徹底擾亂。
記錄中寫的是霍京墨主動提出的交換游戲,他和葉明珠互換。
他看完才緩慢擡起頭,唇色有些白,像是站在懸崖邊上的人。
“我現在問霍京墨。”
“诶诶诶——”徐振波看自己這是要露餡,立刻阻止。
“可別,他現在指不定和葉明珠在哪裏快活呢,你根本等不到他回你的。”
玉瑾不言不語,拿起自己的手機将剛才的截圖頁面要拍下來。
徐振波知道如果真的讓玉瑾問了肯定要露餡,那他必然是不能的。
“你等會兒啊,這有什麽不能相信的,你跟了霍京墨也有一段時間了吧,難道不知道這圈子裏的規矩?”
“什麽規矩,這種惡心的游戲也能成規矩。”如果說剛才還只是立在懸崖邊上,到了現在似乎下一秒就要墜.落。
即便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都掩飾不住玉瑾臉色的蒼白,他拿起酒杯抿了口,看徐振波的動作慌張,知道不能信,聊天記錄是很好僞造的,只不過這樣的東西裸.露呈現在他面前,便有壓不下的作嘔感。
徐振波匆忙拿回手機,給葉明珠發了個消息,讓他想辦法把霍京墨的手機拿過來。
另一邊搪塞玉瑾和他解釋:“很正常的,你想問也可以問,你看你是霍京墨的人,而葉明珠是我的人。現在明珠和霍京墨走了,于情于理,是不是該你陪我?”
“而且霍京墨不講規矩,要不是我反應及時來找你,沒讓你走,不然我今天的聚會多無聊?”
玉瑾每次被看上他的人随意點評、問價,最後看向霍京墨問他能不能轉讓這樣,都會對自己的身份加深一次印象。
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那麽清晰過。
徐振波拖着玉瑾,他看美人露出難過又難堪的表情,不由心裏面更癢,直接帶入了角色要湊近上手。
在這之前葉明珠先給他發了個一個【ok】的回複,徐振波知道成了,将那張截圖重新打開。
“我知道你不信,你現在想發給霍京墨你就發吧,你看他會不會回你?”
徐振波還嫌火候不夠,甚至和玉瑾說:“不然你直接打電話過去,會聽到什麽我就不能保證了。”
玉瑾緩了很久,在徐振波有恃無恐讓他打電話的時候,信念卻産生了動搖。
或者說,真相重要嗎?
如果是假的,這件事做成的前提是兩頭瞞,葉明珠要是可以拿到霍京墨的手機,那事實究竟如何還重要嗎?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沒有什麽好說的。
玉瑾搖擺不定之際,驀然看徐振波:“我只想知道,你們做的這件事,葉明珠知情嗎?他同意嗎?”
如果說他本身的財富以及地位和他們這個圈子的人格格不入,但葉明珠不是,他是葉家的掌上明珠,他怎麽可能答應這種荒唐的事情?
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玉瑾不能很好地判斷,所以他現在也不理解為什麽葉明珠先前會給霍京墨下藥。
他難道愛得和他一樣卑微、不擇手段。
玉瑾在等徐振波的回答,徐振波在這個時候卻不由自主看呆了,從他眼裏的倒影都可以看見眼前人兼具了脆弱和堅強。
像是會一觸及碎的瓷器,危險而誘.惑。
徐振波不顧危險,反而被蠱住,神使鬼差地只想讓玉瑾答應剛才的事情,為此不惜說出。
“他其實不同意,我和霍京墨商量好之後,我去和他說,葉明珠就和我分手了,他們現在在一起,情況就很清楚了,他們倆反而是互相選擇。”
“我們兩個都是被甩的那方,我也不差,你和我一起怎麽樣?”
玉瑾眸子像是一層冰面,而徐振波有幸見證了冰面破碎的那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