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玉瑾第二天一睜眼, 室內灑滿了陽光,他呆了一會兒才回憶起情況,也沒管霍京墨在他的邊上躺着, 去夠自己掉在床下的襯衫。

回眸才發現霍京墨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和他不一樣的是, 霍京墨的衣服幾乎是完好穿在身上的, 因為昨天後半程兩個人都有些瘋,霍京墨自己不方便脫,玉瑾也沒多餘的心力。

玉瑾瞥了眼霍京墨的手臂上的繃帶,非常寫實地說明了他們昨天的狼藉。

不知道該感慨是霍京墨的自愈能力太好, 還是基因本身太強。

玉瑾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傷口崩裂的時候他有被吓到,就想要起來不幹, 但是霍京墨把他按回來說沒事。

之後還是霍京墨抱的他去浴室,血真和霍京墨說的沒事那樣, 止住沒有再浸染紗布, 到底不能沾水,所以事後玉瑾洗了, 霍京墨沒辦法一起, 草草擦過便算,才有了今天這樣的情況。

玉瑾大致穿好,下床之後去半開放式衣帽間中看到鏡子裏自己的樣子, 沉默了。

視線越過鏡中吻痕明顯的脖頸, 看見還在床.上懶洋洋躺着的霍京墨,面無表情過去:

“說了不要親在這裏, 你後來是不是又……”玉瑾話沒說話, 感受到自己臉上漸升的溫度,表情也繃不住地變成惱火。

霍京墨昨天就是有點故意的成分在, 所以也不能否認,本來等着玉瑾接着說,沒想到人話說一半直接撂下不管,就這麽冷着一張臉要出去。

“等下,去哪?”霍京墨出聲的同時順便也下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玉瑾看着認為霍京墨的反應有些奇怪,其實包括昨天也是,在說他要去哪裏這個問題上,霍京墨的反應格外激烈。

“找玉寧。”現在還不到七點,按照玉寧正常的生物鐘應該是還沒有醒的,所以玉瑾着急回去。

“等會兒。”霍京墨自己也有點後悔昨天在玉瑾脖子上這麽做的行為,這樣不是故意讓人往玉瑾的脖子上看嗎?

他說等,玉瑾就等着了,見霍京墨在這個房間裏面翻翻找找半天最後拿出一個醫療箱,随後遞給他一沓創口貼。

“介意的話就遮一下。”

玉瑾接過,默然對着鏡子照做,霍京墨也不去幹別的事情,就在他邊上看着,半天等玉瑾貼得挺好,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才表示:“我讓酒店的人送你到住的地方,收拾完行李就帶玉寧回天悅。”

“我和玉寧說了要去別的地方。”玉瑾對着鏡子稍微活動了下,發現這個創口貼的質量不錯,只是因為他本身太白了,類膚的顏色還是偏深,加上這種痕跡長得也不聽話,張牙舞爪的,所以邊緣還是會露出一些破綻,但也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很多。

霍京墨聽了玉瑾的話不為所動:“去和她你改變注意了,她聽你的話。”

放在以前玉瑾聽到霍京墨這樣的話是會生氣的,但是現在竟然可以心平氣和地和霍京墨解釋:“她信我不代表我可以随意揮霍她的信任。”

玉瑾這麽說完由嫌不夠,就多補了句:“就像你之前仗着我喜歡你,所以不尊重,都是可以感受到的。”

霍京墨聽罷沒說話,好像是認可,又好像是沒當回事。

玉瑾也沒指望霍京墨給他什麽反應,在确認邊上遮不住還有手碰之後越抹越紅之後選擇放棄。

兩個人沒談攏,事情也沒有解決,既然暫時不準備走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好要去的地方,但是霍京墨那邊玉瑾是在不想立刻回去,他往電梯口那邊走的時候想着先在那個旅館裏面多續幾天,再重新打算。

“你不好說,我去說也可以。”

玉瑾腳步頓住,回頭看霍京墨眼神分外警惕:“你說什麽?”

發現玉瑾是這種看變态的眼神,霍京墨屬實沉默了幾秒,從沒有這麽清楚地意識到原來他在玉瑾心裏面的形象不知不覺扭曲的有些厲害。

“我去和她說你為什麽要搬回去。”那不然呢,他難道去和擠兌的小女孩說你哥哥是我的,所以要和我住在一起。

霍京墨想到玉寧,他的确不喜歡小孩子,不管難看好看,但是玉寧因為和玉瑾是親兄妹,長相方面有些渾然天成的相似他倒也不介意愛屋及烏。

但玉瑾還是一副不信他的樣子,霍京墨挑了半邊眉:“我看她挺喜歡我的。”

玉瑾聽到這話第一時間就想反駁,卻發現霍京墨竟然說中了……

“不用,我會和她好好說的。”玉瑾說出來後第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剛開始他說的是不搬回去,現在的情況卻變成了默認自己在說服玉寧之後就會搬回去。

霍京墨對這樣的結果自然滿意:“你不行我再來。”

誰不行?

玉瑾掃了霍京墨一眼,着重在手臂上停留的時間多些:“我看你才不行。”

說完也不管霍京墨的反應,甩上卧室的門就走,表明了讓霍京墨有什麽都憋在心裏。

然而被關在房間裏的霍京墨不僅沒有不滿意,反而食指曲起點了點下巴,明明被罵了,但是不生氣。

玉瑾坐到電梯後看我是的門也還是維持着甩上的樣子,深吸口氣之後也有些看不懂。

之前模仿葉明珠的時間太久,後面可能不像,但是也盡可能壓着脾氣,通俗來說就是會演得乖巧。

畢竟從明面上看過去,他也沒有見過什麽人會忤逆霍京墨,更別說和他發脾氣。

所以在公司那會兒老成會覺得玉瑾不好相處,也不是他的錯覺,玉瑾性子不熱情,骨子裏更是清高叛逆。

在霍京墨身邊煙都不能抽,明明霍京墨本身條件就具備五毒俱全的資本,煙草這麽大的資本竟然沒能搞到他的錢,玉瑾聽了荔枝的話就開始有意識的戒。

剛開始比較難受,後面适應了也還好,畢竟也不算好習慣。

玉瑾從電梯裏面出來,手機重新有了信號,他才看到霍京墨發的消息。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霍京墨:你稍微在門口等一下,司機五分鐘過去。】

玉瑾想着既然連別墅都要會,便也懶得客氣。

他站在門口,拿着手機猶豫了會兒還是按鍵輸了一串號碼,之後就是等待接聽的過程。

“喂?”鈴聲響了沒幾秒就被接了起來,是很粗犷的中年男聲。

“邬叔。”玉瑾開口。

那邊安靜了幾秒,豪放的聲線立刻收了收,還特地壓低聲音:“小瑾,是出了什麽問題?”

“沒,是另外有件事想要請您幫忙。”

“你說,”邬叔忙不疊道。

“六月二十一那天,你幫我去B市第三監獄等一個人,我過會兒把照片發給你,你看看是誰來接了那個人。”

邬叔聞言很高興,就是重點有點錯誤:“怎麽發,這是你手機號不?”

“嗯,我一會兒加你。”

“成成成,咱們不用避諱着了?”

“不用。”玉瑾看車來了,和那頭說了一聲就很快挂了電話。

邬叔平時還是很靠譜的,就是高興起來話會變多,比如剛才如果不是玉瑾和他挂斷,他大概能說半小時不帶停的。

他很快加了邬叔的聯系方式,然後把在網上搜到的老成弟弟照片發了過去,猶豫片刻,将葉明珠和霍京墨的公開照片也同時發了過去。

雖然知道按理來說他們是不可能主動去接的,但是發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邬叔:那咱們之前商量的事情?】

【玉瑾:不用做了。】

【邬叔:行,你做事我不多問。】

玉瑾結束聊天,騎車在路上飛快行駛,開車大概需要十五分鐘,大概能趕在玉寧醒來之前到。

車子開過刻着天眷二字的石頭之後,才算正式駛出範圍。

玉瑾腦子裏面塞了一堆事,最後還是忍不住想回霍京墨。

之前霍京墨說要幫他把父母遺産拿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聯系了葉明珠。

他倒也沒有在霍京墨那麽說之後後悔自己的決定,因為霍京墨說的拍賣房産,其實可以算作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留不住自己從小住到大的房子誠然不好受,但是玉瑾更願意不讓玉文峰他們一家好過。

而所有東西中最好下手的,只有玉文峰表面上給他們的這套房子。

邬叔是玉瑾父親玉文林當年的戰友,後面邬叔失業後玉文林給他提供了職務,并在他缺錢的那段日子伸出援手,邬叔不是玉文峰那樣的白眼狼,他值得信任。

回國後玉瑾主動聯系了邬叔幫他做一件事。

玉瑾小時候家裏面環境已經不算太好,但因着幾代人的積累,做不了成功的商人,卻還是能擔得起“書香門第”四字。

他在文藝性質的工作上都有些天賦,排除戲曲本身是專業,書法繪畫他都練過。

其中玉瑾的臨摹非常好,他小時候用的就是父親親自給他寫的字帖,他模仿玉文林的字,能夠以假亂真。

之前上門讨債的人就是邬叔,他拿的欠條是玉瑾僞造。

資金來源一類恰好也有,邬叔後面困難過來了,正好趕上一個行業風口,反而比玉家還要好,玉文林對于家族幾代人傳下來的企業比較執着,即便知道情況不好,還是盡力維系。

有幾次資金周轉不過來,就是問邬叔借的,用來填補公司的虧損,後面還則是玉文林賣了家裏面的古董文玩填上的。

這些東西并不好賣,急出容易被壓價,玉文林是等着拍賣會的時候送去,拍賣得來的錢都不經手,直接打到邬叔的銀行賬上,就算還了。

後面房子拍賣之後,邬叔主動說要把錢給玉瑾,玉瑾當時顧忌之後還需要邬叔幫忙讨債,便沒有要。

還特地和邬叔避嫌不主動聯系,所以剛才玉瑾主動聯系的時候邬叔才那麽高興。

過了十分鐘,玉瑾剛好到旅館,邬叔可能有點高興完了,想起玉瑾特地聯系他幫忙的事情。

【邬叔:六月二十一是吧?你安心,我找幾個人二十四小時盯着,誰來接他都拍下來給你。】

玉瑾有些好笑,和司機道謝之後下車,刷卡進旅館之後,剛才對事情還算順利的慶幸瞬間沒了。

玉寧醒了,他一開門就看到小姑娘坐在大門口前面的地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臉上淚痕非常明顯,可以想象到哭得多厲害。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見他終于回來,玉寧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跑過來抱玉瑾的腿,仰頭:“哥哥,我以為你不見了,以後去哪裏帶着我好不好。”

玉瑾心疼得要死,忙不疊把玉寧抱起來:“是哥哥不好,我以後不會亂跑的。”

“嗯嗯。”玉寧還是很好哄,而且剛才确實哭得厲害了,現在有點沒力氣,攬着玉瑾的脖子突然好像看到什麽,“哥哥,這裏痛嗎?”

玉寧指着他脖子上貼的那幾個創口貼問。

玉瑾:想穿越回去打霍京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