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霍京墨也意識到玉瑾哭了, 他動作滞了瞬間,在他的印象中,玉瑾似乎天生冷感, 不是容易情緒外洩的人。

先前那麽多次都是生理性的淚水,比如在戰馬上的速度太快, 或者床.事過于激烈導致。

第一次是在地下車庫和他吵架那次, 這是第二次難過。

霍京墨判斷了出來,眼中反而劃過一絲狠厲。

哭什麽?想要離開他,但是現在不得不回來的苦衷,這種理由他無論怎麽樣都沒有辦法憐惜, 甚至只會心中橫生暴戾。

玉瑾私下葉明珠聯系并且謀劃算計不是他最生氣的,他氣的是玉瑾這麽做竟然是為了離開他, 難道和他待在一起他真的有那麽無法忍受。

而現在事情也變得有些脫離他的掌控,霍京墨清楚玉瑾是聰明并且堅定的, 如果這次不是他主動回來, 他可能又要像那次一樣,找不到他。

他現在也發現了, 那些對常人而言難掩的誘.惑對玉瑾而言并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他有一個獨特的價值體系,其中包含的是純粹的理想。

所以霍京墨現在并不知道玉瑾為什麽會主動回來,這種脫離感讓他很難受。

之前說由不得玉瑾選擇, 如果不是玉瑾那天說要走, 他也不會直接将掌控的欲.望說出來,也是那天, 霍京墨發現他的确是不能接受玉瑾的離開,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

霍京墨将捏着他下巴尖的力度放得更松,其實他也沒用力, 不過還是帶起小片紅痕。

所以是第一次做了之後就不想放玉瑾?

霍京墨企圖撬開玉瑾牙關,但是沒能如願,只能在唇外不停徘徊。【審核現在親都不能親了?】

他雖然不邀請,但是不拒絕。

在這樣似焦灼似黏膩的氣氛下,霍京墨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了。

天眷那天玉瑾不清醒,只知道黏着他,卻不知道他是誰,而且他也沒經驗。

而在老爺子的壽宴那天沒有成功的打算,在幾天之後,玉瑾搬來他別墅後的那天實現了。

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清楚是彼此的首次,霍京墨認為沒什麽區別,因為玉瑾根本沒記憶,也毫無進步。

許是他臉上的神情表露出了這樣的想法。

像被圈起來養尊處優的野鳥進了籠子,便舍不得這榮華富貴。

玉瑾即便不适應,卻不讨饒反而主動要他留下。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霍京墨便覺得玉瑾不走,他便也不趕。

卻沒有考慮過,他沒不耐煩,但是玉瑾要走這種情況。

本以為是可以用撿錢圈養起來的雀兒,其實早就知道玉瑾要嬌貴得多,他要給的那些玉瑾分明不要。

所以玉瑾要的究竟是什麽,現在讓他回來的原因又是為何,他心裏面難得生出不安感。

霍京墨唇上傳來一陣鈍痛,随後看見玉瑾仿佛是忍無可忍地睜了眼,眼眶很紅。

卻明顯是顧忌着他受傷的那只手沒推開,只是不像瞪的看着他,之所以不像,因為眼神過于水光迷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霍京墨看着他的模樣,反而喉結微滾,他很喜歡這個眼神,第一眼就喜歡,反抗的模樣,咬碎牙也倔的樣子。

之前挺多人評價他不是個東西,其中的典型代表是霍建山,還有軍隊裏面的大領導會這麽說,其他人可能認同,但是不敢說。@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別人怎麽說是別人的事,霍京墨從來不認可,但是現在看着玉瑾這樣,他第一次在心裏這麽評價了自己。

為了是個東西,霍京墨和玉瑾拉開距離,下意識摸了摸剛才被咬過的唇角,明顯的玉瑾沒用力,嘴不但不疼,反而心口麻。

之前那些個狐朋狗友聽說玉瑾要住進他家裏,有一位說把他家的保姆借給霍京墨兩天,幫着調.教好。

霍京墨沒要。

不過對他們這種非常成熟的流程體系有些感興趣,因此問了大致會說些什麽。

大致就是立規矩,要聽話。

霍京墨當時聽完就順口問高潤的看法,高潤很冷靜表示:“只有自己本身沒有吸引力,才會需要這樣的保姆存在。”

“霍總您肯定不用。”高潤深谙向上管理。

不管是不是睜眼說瞎話,好話不嫌多。

霍京墨本就沒打算真的要這樣的保姆,他也不需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滿足虛榮心。

就是高助理那會兒的表現和平時有些不像,霍京墨似笑非笑看了他眼:“放心,真到了那個地步,也不會讓你去和玉瑾說這些。”

畢竟他們有大把“專業人士”在。

高潤想到那個晚上霍京墨一點都不給他看玉瑾的樣子,表面應是,心裏不信。

霍京墨冷下臉的模樣都很唬人,無論當時還是現在。

玉瑾看到他行動間帶起的繃帶弧度,忍不住咬唇,想不看又逼着自己看着,本該是他要付出的代價,現在卻轉移到別人頭上。

霍京墨始終不是銅牆鐵壁,可能忍耐力超乎尋常,但是失血過多帶來的蒼白還是不能避免,氣勢都減了許多。

玉瑾在和霍京墨的關系中向來處于被掌控方,他自己也默認,本以為心中早就不會再有另外的旖旎念頭。

可能還是他之前一直想着,想了太久,竟然又無意識在這樣的劣等關系尋找平等。

發狠掐了自己手心後,玉瑾收回绮念。

他是一個正常人,霍京墨因他受傷,會因此愧疚很正常,心疼還有憐惜之類的……可以算是正常嗎?

玉瑾不能确定。

只知道自己也不可能表達關心,就只沉默站着,等着霍京墨終于把事情想完回神,第一句話便讓玉瑾剛才的情緒粉碎。

“既然要回來,就可以接着履行你存在的意義。”

頓了有十秒,玉瑾才理解完霍京墨話中的意思,剛才眸子中生出的那麽些波瀾再次化為徹底的死水。

“你的手。”玉瑾從來沒見過受傷當天要求這檔子事情的人。

“我知道。”霍京墨笑意淺薄,從上到下将玉瑾看過,“所以是你來。”

“之前顧念着你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可既然你這次選擇回來,那便不一樣了,你當這是第一件。”

明明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告知他這件事,玉瑾發現他偏偏就挑中了最讓人難堪的這件。

玉瑾沒話說,扭身想要去将卧室落地窗的簾子拉上。

他也反應過來,之前他說的那些愛慕權勢舍不得放手,誰聽着的不會信的假話,霍京墨不需要相信,他根本不需要知道他為什麽回來,既然他主動出現,就說明他有不能走的理由。

是他自己要上趕着讓人作踐。

“不用拉。”

霍京墨此刻聽起來分外涼薄的聲音落入耳中,夏天的溫度,玉瑾又覺得很冷,像是從骨頭縫裏透出的寒。

“沒人能看見。”

這麽高的樓,就算是在玻璃上做也不會有人看見。

玉瑾在他那麽說過後,便也連那盞夜燈都不關了。

天眷在的這塊區域是B市的中央商務區,不夜城,他們在的樓層是高,遠處樓房閃爍的燈光即便只是在玻璃外的浮光掠影。

只要不拉簾子等瞳孔适應這樣的黑暗後,還是能夠看得清楚,所以既然霍京墨是想要羞辱,他也不必另外做什麽企圖挽留尊嚴,沒意義。

霍京墨彼時已經坐到床的邊沿,玉瑾走過去,順便一點點解開襯衫的紐扣。

夏季輕薄的衣料在正常的光線并不會有不得體的地方,但玉瑾是背着光,軀幹擋住部分,略微寬松的衣料再遮一部分。

深淺之間,衣物還未褪.去,就已經被光線勾勒得無所遁形。

霍京墨将所有風光收入眼中,眸色便開始晦澀,如果說最初只是刁難的意味,那玉瑾走的這麽幾步,就真的勾起了欲.望。

玉瑾走到霍京墨跟前,扣子也解完了,見他直勾勾盯着不知道哪裏看,還是忍不住将衣服又往回攏。

“要……”我自己看着來,還是照你說的做?

玉瑾這句話只說了一個字,便沒了下文,因為霍京墨完全沒有讓他久等,直接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摟住腰。

這種标志性的動作,玉瑾幾乎可以說是習以為常到能夠條件反射的配合,反應過來後已經坐在霍京墨腿上。

隔着布料之間,玉瑾在昏暗的環境中刻意放輕了呼吸,對面溫熱的吐息便格外清楚。

霍京墨根本沒注意到玉瑾不願與他氣息交纏的堅持,因着角度合适,被吻上脖頸。

“不要在這裏。”玉瑾語氣發緊,但霍京墨并不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停下,故意得毫不遮掩,玉瑾最開始就特地說過,讓霍京墨不要在容易被看到的地方留下痕跡。

他本身體質原因,疤痕之類的便很難消除,冬天還可以穿高領遮掩,夏天弄出來就壓根沒辦法。

心裏自己和自己勸慰根本沒用,他還是做不到不反抗,玉瑾便開始推霍京墨,掙紮起來才感受到霍京墨禁锢他腰的力度随之變大。

他後移霍京墨還有追湊上來,這麽周而複始,玉瑾有些沒耐心,餘光瞥見霍京墨另一只手竟然也在使勁,包紮好的白色繃帶間透出幾分紅色。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又想走,你要到哪裏去?”

這質問來得不明不白,玉瑾想不通霍京墨既然都知道了他這個時候回來就是不走的意思,又要在這個時候诘問他。

他也只是不想在脖子上留下印記,這地方太容易被看見了。

但是不想溝通,反正說不說的,結果都改變不了,最後玉瑾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方式。

主動堵了霍京墨的嘴。

要做什麽,他全配合,別說話了,好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