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徐振天看準玉瑾受不了這樣的侮辱, 故意這麽說。
然而玉瑾的反應卻還是出乎他意料的平靜,預想中的恥辱和羞憤并沒有出現、
不過不管過程是怎麽樣的,總歸他刺激玉瑾的目的達到了。
“你想怎麽和我合作?”玉瑾的神情并不能被看得十分清楚, 他低頭,攪動着杯中的咖啡液, “你也知道霍京墨和我只是玩玩, 我想我幫不上你的忙。”
“我本來也是這樣的想法,但是剛才霍京墨這麽謹慎的态度,你也應該意識到,他很怕這件事傳出去, 所以,你也不用太貶低自己啊。”
“說你希望我配合你的事情。”玉瑾輕輕說, 他倒也不至于淪落到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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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天聳肩,也直接道:“你和霍京墨同居, 應該知道他最近比較忙。”
“嗯。”
“那你知道他在忙什麽嗎?”
他循循善誘到這個地步, 玉瑾适時問:“忙什麽?”
“我說起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畢竟生意場上就是要争, 我到這裏幾個月, 還在适應家族生意的時候,看到一個非常好的項目,好巧不巧, 就是霍氏接手, 他們那邊接了活卻因為些小困難拖着不做,這不僅僅是浪費他們自己的時間, 也是在浪費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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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瑾默不作聲, 果然人在敘述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偏心,當然聽的人也會先入為主。
玉瑾現在這麽聽着, 也不過是想套徐振天的話,徐振天想要他做什麽,必定會透露一些情報,希望有用,之後他可以告訴霍京墨。
徐振天見玉瑾似乎是認真再聽的樣子,便繼續說:“他們不遵守行業規範現在被調查,霍京墨要找關系推遲調查團到這邊的時間,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所以你找我是要做什麽事情?”
徐振天笑了下,手指在咖啡桌上輕點:“我有另外一份舉報資料,希望你幫我投遞舉報。”
“霍氏的商業機密?”玉瑾問。
“差不多。”徐振天不願意具體說,“在你投遞之前,為了表示誠意,我會先履行我剛才的所有承諾,當然你也可以另外提要求。”
“是不是需要實名投遞?”玉瑾直接将徐振天剛才可以模糊的問題挑明。
“對。”徐振天承認。
之後兩個人坐在咖啡館中各自沉默,準确來說是玉瑾無聲凝着徐振天,而徐振天在對視幾秒之後選擇轉移視線。
被玉瑾看着有種神奇的魔力,好像他在引誘你,又似乎他只是單純地在等一個實話。
徐振天沒辦法,只能繼續說:“可能會坐牢,但是如果霍京墨放過你,就不會有這個問題。”
“你覺得如果我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他會放過我。”玉瑾用的是語氣沒有起伏的陳述句,甚至沒有疑惑。
按照徐振天現在透露的信息量來看,他掌握的證據來源不光彩,能夠獲得的渠道,只有他這種和霍京墨朝夕相處的人有機會。
為此徐振天才找他,想要他提交。
最大的可能是霍京墨身邊非常信得過的哪位員工是間諜,他将資料盜取出來,徐振天這邊不願意犧牲他,洩露商業機密根據程度輕重要坐牢,所以才找上他這樣的替罪羊。
能夠掏出這麽多情報,玉瑾明白點到為止的重要性。
但是徐振天這樣的态度讓他察覺到,他口中的那份資料不一定是和現在的工程項目有關的,的确是見不得人的資料,可以加速指導團到來的速度,但是擅自洩露同樣不合法。
玉瑾想知道那份資料具體關于那個方面,這樣方便霍京墨進行後續的調查:“徐先生說笑了,我當不當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只是道德層面上的問題,但是你現在要我做的,是直接觸犯法律,孰輕孰重,我想小朋友都能夠分清楚。”
徐振天心裏面暗罵玉瑾難纏,他本來實名舉報還有坐牢的事都不準備說,就說了那麽點東西,玉瑾竟然就都猜出來了。
不管心裏面怎麽想的,徐振天面上的情緒不顯,只是在飛快地想可以繼續怎麽說服霍京墨,按照他之前調查出來的霍玉二人關系,明顯是玉瑾高攀,但是整個B市頂圈的人并不少,玉瑾這張臉,不管找誰都十拿九穩,偏偏找霍京墨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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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難度如果可以顯示,其他人頭上最多訂三顆星,霍京墨頭頂十顆。
這樣都要選霍京墨,那麽便不能單純考慮外在的條件。
徐振天在說服即将失敗之際,推理得出玉瑾喜歡霍京墨,可以從霍京墨背叛這點另類重新說服,找到了新的角度,徐振天微微一笑,還沒有開口,先聽到了玉瑾的話。
“能不能分清楚是一回事,但是徐先生肯定理解人會有不理智的時候。”
徐振天:嗯?勸說的話堵在一半。
最後問了兩個字:“所以?”
玉瑾笑了下:“人有報複心理應該很正常吧。我可以寄,資料怎麽給我?”
徐振天有點遺憾自己的勸說沒有講出來,不過玉瑾會這樣想,也很好。
“這點不着急,我們可以先讨論你要什麽,咱們先加個聯系方式。”徐振天看玉瑾答應了反而開始笑眯眯不着急了,仿佛之前絞盡腦汁的不是他。
玉瑾颔首,然後稍加回憶,把霍京墨說要給他的直接和徐振天說了。
徐振天最初的臉色還狠平靜,畢竟他知道霍京墨之前一直沒包過人,可能沒經驗。
但不管怎麽沒經驗,給得也太多了吧???
玉瑾說完了,大部分都是事實,至于要沒要是他的事。
“怎麽給我?”玉瑾記性好,全程報下來流利得堪比報菜名。
徐振天原本是為了将玉瑾套牢才說要主動先給,現在反而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痛感。
不過他好歹也是個總裁,不至于繃不住。
“這些需要您給我們一些時間準備。”他敲了敲桌子,想到剛才玉瑾說的東西難免還是有些肉疼,開始主動給玉瑾将他之後要做的事情。
徐振天:“首先那份資料是絕密,交給你的時候我這邊會派人全程盯着。”
玉瑾默不作聲,如果徐振天直接給他,他反而要懷疑這份資料的真實性。
“另外,之後的郵寄交付,還有舉報信件如何撰寫,我們也會讓人員輔助,直到您舉報完成。”
徐振天:“具體的地點我們會在之後通知你,誠心合作的前提下,不用我提醒,你自己也應該會甩開霍京墨,不要讓他發現。一旦你有被跟蹤的情況,我們這邊會主動中止。中止之後我這邊不會再找你,所以機會只有一次。”
“可以。”玉瑾答應,徐振天說那麽多,中心思想無非就是怕他叛變,在警告即便他說了,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反而是他得不償失。
實際上玉瑾想的沒有那麽複雜,他最看中的是這類資料的唯一性,不會備份,銷毀即沒有。
甚至于要不要告訴霍京墨他的打算,他都是傾向于不說。
風險顯而易見,人多反而容易提前引起警惕。
霍京墨大概率也不會同意他這麽做。
畢竟暫時還沒有找到他的替代品,玉瑾想起來前段時間霍京墨又拉着他手腕上留下的燙傷疤痕研究半天,隔天大張旗鼓地擺出幾家醫院對疤痕的祛除水平,每家醫院配對幾個醫生,先選醫院再挑醫生,最好明天就能手術。
這種行為很難界定,總歸是比他本人還要心疼,後知後覺的也很好笑。
對面徐振天剛才最後說了幾句已經走了,玉瑾将咖啡喝完,其實他也有點好奇,今天這件事,霍京墨會不會另外主動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