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趕赴府城待蘇順六月底歸家,知道了蘇……

待蘇順六月底歸家,知道了蘇明月以書換秘方的事情,不禁也贊雅趣。

只是此次歸家之後,蘇順就全力赴考本次秋闱,蘇家全家注意力也集中在這件大事上。

奈何秋闱之事,總是不如人意,蘇順不出意外的落榜了。

平山縣衆秀才都是難兄難弟,大家唯有相視苦笑,苦讀下一個三年再戰。

時光飛逝,又三年轉眼即過。

沈氏埋頭收拾衣裳,三年時光,并沒有在沈氏身上添上太多痕跡。兒女雙全,夫妻和睦,長輩慈愛,女人的日子好與壞是寫在臉上的。

反倒是蘇順,三年的苦讀,讓他身上的氣質更加沉澱和內斂。

“元娘,別收拾了,來陪我說幾句話。”看着沉穩內斂的蘇順說話卻與氣質不符“你說我這秋闱越近,心越不平靜。”

沈氏聞言,不由得擔憂到,“可是那科考就緊張的毛病又犯了?”

“這倒不是,這幾年年年都要在那考號裏試上幾回,我早已習慣。”蘇順到,“只是這幾年,我止步于秀才之後毫無寸進,轉眼間,翻過年就是媚姐兒及笄了,月姐兒與媚姐兒也只隔一歲。我想着,如果能中個舉人,媚姐兒月姐兒的婚事可以選擇的範圍便廣了許多。這是我這個父親,能為他們做的最堅實後盾了。”

說到女兒婚事,沈氏亦慎重了許多,“相公,你想想,這世間,為人父母富且貴賣兒賣女攀高枝的多了去,最堅實的後盾,其實在于人有沒有這個心。只要有這個心,我相信不管是秀才,還是舉人,你都是咱娘幾個最堅實的後盾。”

“元娘,”蘇順握緊沈氏的雙手,放松笑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我更要努力才是了。”

“相公,只要你盡力就好。”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次日一早,小石頭駕起馬車,載着行李,準備出發。

因今年暑熱尚在,蘇家衆人都一頭汗。

“爹,娘,我去了。”蘇順一身秀才直衫,坐在車架上,向衆人揮手,“爹娘,你們回去吧,天氣熱,別中暑了。”

“嗯嗯,去吧,”蘇祖母到,“小石頭,照顧好大爺。”

“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切以自己為重。去吧。”蘇祖父向外揮一揮手,說到。

“記住了,父親。”蘇順說到,看一眼在旁的妻兒,“小石頭,走。”

“駕。”小石頭揮鞭喊道

“爹爹,加油!”眼見車架漸行漸遠,蘇明月忽然跳起來喊到。

“爹爹,加油!”這是不明所以跟着喊到的亮哥兒。“二姐,加油是啥意思?”

“加油、、、、、你看田婆子煮菜加多了油就好吃了。寫文章也一樣,心裏加把油,文章寫得就好看。”

“二姐,你敷衍我。”

“你既然知道我敷衍你,為何還要問。”

自從蘇順出發之後,蘇祖母的小佛堂又開始天天燒香;蘇祖父每日照常教學,但是每一天總要親自撕下一張老黃歷;沈氏照舊管家理事,只是偶爾總會發個呆;蘇明月則堅持每日早起做完五禽戲(沈氏傳授給兩個女兒的),然後把她爹的書房整理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

有些男人,平日不顯,但其實已經是一個家庭的主心骨。

蘇家衆人希望秋闱順順利利,蘇明月偷偷的去蘇祖母佛堂燒了幾炷香,希望佛祖保佑考得她爹都會,會的都對。

然而,事情總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在剛好秋闱這天夜裏,下半夜一場秋雨,氣溫突降,餘嬷嬷半夜起來翻箱子,把上一冬收好的棉被給蘇明月姐妹蓋上,至于沒有晾曬過,一股子黴氣已經顧不上了。

待到第二天一早,雨還是淅瀝淅瀝的下,秋風冷雨,家有考生的人家,裹着厚夾衣心都涼了。

蘇明月想到蘇順模拟考試時那單薄的衣被,眉頭也皺起來,在古代,傷寒感冒可是能要命的,家中衆人憂心不已,連小小的亮哥兒也特別乖。

幸而到了下午,雨終于停了。雖然冷風不停,但總比風雨交加好一點。衆人也只能祈禱接下來的天氣快快暖和起來。

只是天不如人願,接下來幾天雖然沒有再下雨,但溫度沒有半點回升。

蘇家一家人現在已經不祈禱中舉了,只希望不出事才好。蘇祖父心中已經後悔了千萬遍,早知道就不應該因為面子問題只給蘇順小冊子,應該細細的說一遍。尤其裏面記錄了一些考生強撐着參加科舉,然後一病不起或者身體徹底敗壞的案例,應該重點講述。年輕人,做事只憑一股子意氣在硬撐,沒有了好身體,萬事到頭皆成空。

有一句話,叫越怕出事,越會出事。

秋闱後第三天,劉家書店标志的馬車急匆匆的趕到蘇家門前,從車上跳下兩個人,把蘇家大門拍的震天響。

“誰呀?”門房老福頭的聲音透着不悅。

“快開門,我們是劉家書店的,你們少爺在府城病了,帶信來讓你們少奶奶去伺疾。”

聞言,老福頭趕忙開門,果然是劉家少爺帶着車夫。

老福頭不敢耽誤,趕緊帶人去找老爺老夫人。

劉家少爺解釋說科舉當天寒風冷雨,蘇順還沒考完就出來了,現在在客棧裏面高燒加腹瀉,恐成傷寒,小石頭一個人照料不過來,帶信回來讓家裏人趕緊去府城。

聽完劉少爺的解釋,蘇家急得團團轉。只是蘇家老的老少得少,一時間府城人選毫無頭緒。

劉家少爺又說可以馬車當天返回府城,只是帶不了太多人,完了又問何德家在哪裏,何德病得更嚴重些,他們家還只有一個老仆人,比不上小石頭年輕力壯。

蘇家趕緊派老福頭領着劉家車夫到何德家報信,沈氏、蘇祖父、蘇祖母讨論一番,定了沈氏帶着老馬上府城。

沈氏方便照顧人,老馬會趕車,當年跟着蘇祖父跑過府城多次,熟悉府城情況。

蘇明月見衆人圍着劉家少爺問情況,忙命餘嬷嬷給劉家少爺準備飯食,又準備一些方便攜帶的路上幹糧。

又聽見劉家少爺說科舉當天溫度突降,許多舉子及侍從都傷寒發熱,府城醫生都忙不過來,蘇明月忙命人去請大夫過來。

及至大夫過來,劉家少爺及随從正在吃飯,免不了又跟大夫說了一下蘇順的情況,無非是腹瀉、高熱、咳嗽,麻煩大夫開了一些太平方和預防用藥。

待到劉家少爺吃完飯,大夫的藥也抓到了。

沈氏匆匆忙忙收拾行李,把3個孩子托給蘇祖父蘇祖母,然後登上馬車準備出發。

誰料,蘇明月跟着沈氏,一跨腿踏進了車廂。

“娘,我跟你一起去。”蘇明月無視她娘看她胡鬧的目光,堅定的說。

沈氏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蘇明月已經換了一套出門的便服。想到剛剛還是蘇明月招待的劉家少爺,還有找的大夫,備的藥物,沈氏吸一口氣,看向蘇祖父,征詢蘇祖父的意見。

蘇祖父明白沈氏的意思,說到,“事急從權,月姐兒平日素有急智,一起跟着去罷。”

又向劉少爺鞠手,“劉少爺,麻煩你了。”

馬車來到何德家門前,何德媳婦已經準備好了,誰料何德媳婦看到蘇明月在,回頭伸手把何能也拉上來。

沈氏想想事急從權,顧不得男女大防,便也沒出聲。

衆人憋着一股勁頭往府城趕,中間不适都被忽略了。

待到府城看到蘇順時,衆人驚呆了。

難以想象躺在床上這個眼窩深陷,口唇青白,臉龐消瘦的男人是十幾天前意氣風發的蘇順。

“少夫人,你終于來了。”小石頭端着一碗藥,正在給蘇順喂食,轉頭看到一行人推門進來,眼淚哇啦哇啦的流出來,幸虧他一邊哭另一邊手還穩穩的拿着藥放下來。

蘇明月趕緊走上前端開藥,沈氏已經撲上去扶起蘇順,手探上額頭。

“怎麽還是燒?燒了幾天了?”沈氏急急問道,“大夫來看過了沒?怎麽說?”

“少夫人,少爺已經燒了6天了。”小石頭哽咽着回答,“大夫也來看過了,就說是普通的傷寒加腹瀉,藥也吃了,就是沒見好。”

“這藥,這麽怎麽清?”蘇明月盯着旁邊的湯藥,疑惑問到。

眼前這碗盛在白瓷碗的湯藥,色澤淡黃,幾無雜質。

但是,這不對呀,一般的湯藥,都是幾碗水煮成一碗水,最後成品都是渾濁黃黑,老遠就聞到一股子藥味。

眼前這碗,就像偷工減料的三無産品。

沈氏一經提醒,猛地轉過頭去死死盯住小石頭。背主弑主的奴仆也不是沒有,通常這類奴仆被發現後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顯然,小石頭也想到。

“少夫人,我沒有。”小石頭把頭磕得蹦蹦響,“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府城人發燒腹瀉特別多,不僅僅大夫忙不過來,幾味主要的藥材都斷貨了,每次到貨都要靠搶。我只有一個人,要守着少爺,搶不過別人,才只能把藥熬了又熬。”

“你說很多人都傷寒腹瀉了,不僅僅是受涼的舉子?”蘇明月驚覺事情不對勁,一般人家,即使降溫得快,但家中有保暖衣裳,不會整座府城都缺醫少藥。

“對呀,隔壁何德家的下仆老黃也得了。”小石頭積極證明自己,“聽大夫說多是老人孩子。”

不對,這不是普通的傷寒發燒腹瀉,這很可能是是一種傳染疾病。

諾如病毒,登革熱、、、、、、社區衛生宣傳的各種傳染病,到底是哪一種?

胎穿被認為是傻子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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