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殿下哥哥

按規矩, 此時屋內應該有嬷嬷的。

教太孫如何接如意,說些早生貴子的吉利話,如何交杯酒, 如何安置歇息, 更甚者還要在床帏外教如何洞房。最後那個也不是沒有過,有的皇家子弟生性軟弱, 就被規矩給架着走。

但黎郡王不是, 黎郡王不一般。歷延年是個板板正正遵循大道規矩的人,但黎南珠是恣意放縱的,所以等換好衣服聽完流程,就把嬷嬷宮女們都趕走了。

他說他知道了。

嬷嬷也不敢多說留下來,只能離開。

“太孫接了玉如意,同太孫妃日夜恩愛, 如意心頭, 早生貴子。”小郡王念着口號。

歷延年怔了一下, 望着阿叔眼裏絲絲流露出不可置信來。

“我答應嬷嬷要說流程的。”黎南珠給小孩解釋,擡手晃了晃小孩的臉, “接下來是幹什麽來着?”

“對了合衾酒。”

歷延年知道了始末, 藏好了眼底的熱情, 将玉如意放在架子上。兩人坐在桌上,布滿了菜,黎南珠中午一點多吃的飯, 也就匆匆塞了幾口,也沒吃多, 這會是真的有點餓, 尤其席面都是他愛吃的口味。

“倒酒。”他還不忘答應了走流程。

歷延年心中激蕩, 舉止鄭重倒了酒。黎南珠接了後碰了下小孩的酒杯, “交杯酒就算了……”又不是真結婚。

小郡王一飲而盡,流程走完,該吃席了。

皇太孫望着自己的手中的酒杯,偷偷的輕輕的碰了下阿叔的空酒杯,被黎南珠抓了個正着,大笑,“走,阿叔陪你再碰一個。”

于是合衾酒喝成了哥倆好。

黎南珠兩杯酒下肚,就趕緊拉年年手,“不喝了,先吃吧,空腹喝酒傷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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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叔先喝口熱湯。”歷延年聽聞,忙放下酒杯給阿叔盛湯。

黎南珠美滋滋接過,瞧瞧年年多乖啊,他透着屋裏的龍鳳紅燭的光,望着身邊小太孫,是端坐亭亭玉立,眉眼褪去了稚氣,有着少年人的青澀混合着成年男性的硬朗。

也沒以前那麽孱弱了。

歷延年知道阿叔看他,心中緊張,姿态都放的緩了些。

“阿叔怎麽了?”

黎南珠目光沒收回,看的直白,看的大喇喇的,說:“我發現你長大了。去年剛見面時,好像和幼時印象中沒什麽太大變化。”

他那時候在元和帝面前誇年年長大,其實咋說,在他眼裏還是小孩子,身子骨弱,寬大的衣袍羽化登仙似得。

“精氣神也很好。”

現在像是曬了陽光,破土而出,雖是年幼的松柏,但迎着光,是越長越好,透着生機勃勃的勁兒,能看到生長的希望。

“如今不只是我一人,阿叔看重我呵護我,我不能辜負阿叔的心血。”歷延年道。

黎南珠很想說,你還有同樣愛護你的長輩——但他想到袁修居士隐居山中,也沒能力護着孩子。想到元和帝雖然看重年年,但元和帝也有其他親子,會考慮利益朝堂舉棋不定。身邊的親奶奶親叔叔更別提了。

但他也不僅只有延年,他還有大哥大嫂還有家裏人。

但面對小孩的信重依賴,黎南珠就輕松笑說:“是了是了,現在阿叔嫁給你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自然是要護着你的。”

這頓酒席吃的蠟燭燃的旺盛。

酒氣也上了臉,黎南珠是渾身熱,兩頰發紅,腦子有點興奮——這是喝的半高不高狀态,屬于腦子清醒記着事,但身體有點發軟,走路也搖搖晃晃類型,還興奮話多。

他一把捧着小孩臉蛋瞅。

“明明喝的一樣,你怎麽不上臉?”

“年年你看看阿叔,阿叔是不是臉紅了?”

“好燒好燒啊。”

歷延年自小身體不好,後來将養多年,也比普通人要氣弱些,是酒水喝多了不上頭不上臉,身體溫度一年四季都略低一些,阿叔拉着他的手放在臉上,說涼快了。

“延年扶阿叔上床歇歇。”

黎南珠覺得臉上涼快了,捂了一會熱了,指揮小孩:“翻個面翻個面。”鬧起來了。

歷延年便翻面,用手背給阿叔降溫。

過了一會,手背又熱了,黎南珠也折騰有些困意,說:“我要刷牙睡覺了。”

歷延年叫了人進來。

宮女送了熱水帕子,還有牙粉牙刷,剛說要刷牙的黎南珠這會坐在靠背椅子上跟沒骨頭一般,還嫌椅子硬,硌人,說:“擒嬌擒嬌,我要靠墊。”

擒嬌祝靈是郡王貼身丫鬟,問了二人意思,兩人是沒二話,自然要跟郡王進宮。

“郡王去哪兒我就去哪。”

“嫁人?嫁什麽人,我和祝靈姐姐一道,不分開不嫁人。”

兩人順理成章入了宮,成了東宮太孫妃的一等宮女。至于小郡王原先的侍衛,也幸好黎南珠嫁的是太孫,東宮地處不算後宮內,編成了東宮侍衛隊。

擒嬌翻出了靠墊送來,祝靈伺候郡王洗漱刷牙。

小郡王恍恍惚惚有一瞬間感覺日子沒變,還在黎王府時,等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黎南珠也到了床上,四仰八叉的滾到床裏頭。

“睡覺了。”

“蠟燭好晃眼睛啊。”

黎南珠在床上說話。歷延年去剪了燭心,之後就坐在放了靠墊的椅子上——屋裏兩把椅子都放了靠墊。

腰間有支撐,但皇太孫背腰挺得筆直。

黎南珠在床上等了好一會,他奇怪疑惑看一丈外椅子上的小孩,“年年你不困嗎?怎麽還不睡覺。”

“阿叔累了先睡。”歷延年溫聲道。

黎南珠爬着腦袋沖床邊,看着小孩像是守夜人一般,而後大驚失色:“你不會要坐一晚上吧?!”

太孫與太孫妃大婚第一夜,要是不同房分開睡,明日就要傳到後宮各處,生疑的、起心思的,還有笑話黎南珠——太孫果然是想借用黎家,實質上并非看上了黎郡王。

後者黎南珠不在乎,但這種不必要的麻煩口舌,能避就避。

顯然年年也想到此處,是留在屋裏,打算坐板凳坐一夜的。

“快上來吧,阿叔熱乎乎的,你幫阿叔涼一涼。”黎南珠哄小孩來床上睡,坐一晚上,腰還要不要了。

喝酒不上臉的皇太孫是臉紅了一剎,手都緊張起來。

“快嘛快嘛~”小郡王在床上滾來滾去。

“是不是不聽阿叔話了?誰說的以後都聽阿叔的,讓你上床一起睡都不願意,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小郡王小寡婦唱墳哭:“新婚之夜丈夫就不同我睡~”

歷延年哪裏見過這等陣仗,本身他心思對阿叔就不一般,是見不得阿叔這般難過——哪怕他知道阿叔是逗他玩的,可太孫還是不願聽阿叔這般說。

慌忙站起,緊張巴巴到了床邊。

“阿叔命好。”歷延年先道。

小郡王得逞露牙一笑,“阿叔命現在不苦了不苦了——”這命也是彈簧随心情什麽味的,這會切換成了甜滋滋,揭開被子嘴上說:“快來,咱倆一人一個被桶,怕什麽啊。”

他夠機智,被子讓放得多。

太孫臉漲紅。

小郡王疑惑,随之目光下掃,看到被他揭開的被子底下,一排排大小不一排列整齊的玉勢。

“……”

“忘了拿走了。”

小郡王胡亂把這些東西掃到一旁,他平日不幹活,面對小孩紅的臉,剛是虛張聲勢的鎮定,實則也怪不好意思的,內心跑馬:啊啊啊啊不是他放的不是他在暗示什麽他也是直男啊。

結果東西扒拉的亂七八糟,其中有一根還滾到了太孫手邊。

黎南珠:啊!啊!啊!

“阿叔我來收拾吧。”歷延年頂着大紅臉溫聲說。

黎南珠趕緊甩手,滾到床裏側,拉了被子唔唔,“嗯嗯辛苦你了,我要睡覺了!”

房間靜悄悄的,只有輕微的玉碰撞木盒的聲響。

小郡王扒拉被子下來,露出半張臉,看小孩乖乖的将東西撿完了,盒子蓋好,放在遠遠的架子上,比他有出息比他大方多了。

是他太淫者見淫,那雖然是玉勢,但其實本質就是玉。

小郡王想到此,決定改日把那一盒全都敲碎了,做別的。

殊不知,看着鎮定沉穩的太孫,指尖都是滾燙的。

歷延年走到床邊,輕聲說了句阿叔失禮了,這才解了衣袍,只留一身紅裏衣上了床。

其實在這個時候,有妻子夫郎睡外側的習慣,方便伺候照顧丈夫起夜,不過小郡王不懂這個,太孫也願意睡外側。

龍鳳蠟燭要燃整夜。

太孫放下床帏幔帳,隔絕了外頭燭光,只有淡淡的柔弱的光芒,黎南珠這才舒服多了,跟年年說了早點睡,便倒頭三秒立即入睡。

昨晚熬夜,今天早起又耽誤到現在。小郡王是精疲力竭。

歷延年躺的平平的睡在最外側被子裏,與阿叔的被子隔着距離,聽着阿叔的呼吸聲,他沒忍住,偷偷地,不動聲色的偏了偏頭,看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了阿叔。

好像回到了昭州時,黑漆漆寒冷的夜晚,阿叔進了他的被窩,攬着他入懷,抱着他,拍着他的背,給他講故事逗他開心。

阿叔真的嫁給他了。

帳外紅燭燃的高旺時,太孫便輕輕下床剪了蠟燭芯子,燭光又變得微弱,太孫回到床邊,重新躺了回去,然後床內側微微頂了頂他。

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皇太孫,以為是阿叔有什麽吩咐,側頭一看,是阿叔的背,穿着紅色裏衣,天熱絲綢質地柔軟,阿叔背對着他側躺睡,一條腿搭在被子上,剛頂他的是——

太孫像是被灼熱一般,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只是一閉眼就是阿叔的背影……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

黎南珠倒是睡得很香,知道要早起同帝後問安,今日還有事情要辦——兩人要去竹林峰見一見袁修居士。

兩人雖是假結婚,但對外那就跟真的一樣,當然要去了。

“年年幾點了?”黎南珠睜了眼打了個哈欠,一摸床邊早空空如也,不過房間裏響起年年的聲:“阿叔,卯時多,六點了。”

歷延年想到阿叔的看時間習慣,改了口。

“那得趕快了,叫進來吧。”黎南珠從床上坐起來,伸了懶腰,“你昨晚睡得怎麽樣?”

“诶呀我可累死了,一身的疲憊折騰,補都補不回來。”

擒嬌祝靈進來,連帶着東宮裏的嬷嬷,嬷嬷一聽太孫妃如此說話,是不禁老臉都要紅,不過眉眼都是喜色,尤其是大嬷嬷,這下她總算是安心了。

黎南珠看到嬷嬷們表情,想到他說的話,大概是明白了。

大家誤會了。

等洗漱完,沒用早飯,黎南珠和歷延年換好了日常裝,這是要先去前頭給聖上請安,再去永樂宮給皇後問好。

宮中各位皇子行走那是沒儀仗轎攆的,後宮妃以上才有。畢竟女子嬌貴,元和帝對兒子還是秉持着磨煉,不得嬌慣養法。輪到了太孫妃這兒,總管太監問要不要被轎攆。

“算了,我和年年一道走過去。”黎南珠擺擺手,他還有話要說。

兩人帶着幾人便出了東宮。

黎南珠剛一出東宮大門,見沒外人,用胳膊小小的撞太孫,說:“你說,我要是以我年齡大不好懷孕,咱倆要多多備孕為借口,能不能睡懶覺,不用天天去請安了?”

小郡王不想天天六點起床!

“孝順這事,也不是挂嘴邊天天請安就是孝順的,我不去,心裏尊敬聖上和皇後,那也一樣。”黎南珠又補充道。

小孩特別正統。

“咱倆現在夫妻一體,這借口如何?”

歷延年是咽了口水,差點被阿叔前頭的話吓得慌張了,是極力維持着莊重,說:“阿叔,我知道你只是起不來,不是不尊敬長輩,我懂。”

好孩子。黎南珠點點頭,剛想問那借口如何。

太孫便說:“我來說吧阿叔。”

“行,那交給你了。”小郡王點點頭,“也是,畢竟我一個新婚哥兒,老提生孩子房內之事,顯得我特別浪蕩,你說就好。”

黎南珠終于想起來他的‘名聲’。

“阿叔才不是這般。”歷延年知道記着阿叔的好,阿叔随性潇灑,哪怕說了什麽驚世憾俗的話,骨子是正直善良的。

兩人一道先到了永雙殿,聖上昨日在自己寝殿歇着,劉祿寶一刻前禀報了,說太孫與太孫妃正往永雙殿來。

元和帝便讓傳早膳,特意叮囑了,要些清淡的,還要點重口味的,“延年吃不得辣,南珠好辣,都備上吧。”

劉祿寶下去傳膳,等早膳擺上了,太孫與太孫妃也到了。

請了安,坐下一道用早膳。

黎南珠一看滿桌有他愛吃的,張口就來:“皇爺爺費心了,還記挂着南珠喜歡的口味。”

元和帝聽了高興,笑呵呵說:“一家人了,乖。”

只有太孫歷延年,有種美夢不真實感,他看着阿叔和皇爺爺談笑,說着日常,心裏也慢慢的踏實起來。

“皇爺爺,延年想以後早上請安晚一些。”歷延年道。

黎南珠:……

他以為小孩交給我的意思是:借口他來講。結果是:實話實說。最主要是小孩自己背了鍋,說什麽想睡睡懶覺。

元和帝聽着孫兒說話,眼底是笑意,望着南珠。

延年這是想讓南珠多睡會。

元和帝看着跟劉祿寶說,實則是打趣倆孩子,“你說說,延年什麽時候愛睡懶覺了?”

劉祿寶也膽子大,溫聲笑呵呵彎腰說:“老奴只知道太孫殿下最是勤快上進,少是賴床的。”

“……”黎南珠便接了話,語氣輕快說:“皇爺爺是我路上嘀咕的,我早上起不來,想着皇爺爺早上又是早朝又是批折子很是辛苦,多睡覺精神好。”

元和帝看的一清二楚,笑呵呵說:“宮裏就沒早起請安的規矩。”

以前先帝先後在時也沒有。

先帝後就元和帝一子,不過盛平帝多是磨煉唯一兒子心性,并未早早立太子,反倒是兒子十七定了親,十八成親就出宮建府。兒子雖不是天縱英才,可盛平帝也是悉心教導,從不嬌慣。

那時候元和帝還是寶親王,寶親王妃就是皇後,也沒說天天大早上進宮給皇後請安的——這要是天天來,比那大臣上早朝還折騰人。

“孝不孝順,朕分得清。”元和帝說了父親曾經說過的話。

他那時也有些不懂,明明他是唯一嫡子,為何父親讓他出宮建府,為何不立他為太子,反倒對宗室子弟多是看重,他那時候心裏也有些惶恐。

皇後那時候就往宮裏跑的勤,想替他掙母後的疼愛,可天不亮起來入宮,幾天下來母後也累,父皇便不許了,沒有日日進宮見禮問安的規矩,還說:孝不孝順,朕同你母後分得清,你是我們親子,不必這般見外。

是啊,至親骨肉,不用見外的。

“你們陪朕用用膳說說話就好了。”元和帝說道。

最後用完了早膳,元和帝心情很好,知道兩人還要出宮去竹林峰,就說:“早早去皇後宮裏,早早出宮,別耽誤了。”

“帶足了人手。”

元和帝又道。

黎南珠應了是,拉着年年手就出來了。這會才不到八點,跑一趟皇後宮裏坐一坐,就能直接出宮。

“回頭備馬,騎馬過去吧。”

“好,阿叔。”

兩人去了後宮,小郡王的侍衛就不能進了,信四早早去備馬在皇宮大門等候。到了永樂宮,太監通傳,皇後也沒讓等,趕緊讓進,很是熱情。

“我倆剛在皇爺爺那兒用了早膳。”黎南珠說道。

皇後娘娘便笑說:“那嘗點點心,剛做出來的蜜豆酥皮奶。”

黎南珠便嘗了個,外頭是酥皮,裏頭微微流心的半固體奶混着紅豆,确實是挺好吃的,他吃了個,又拿了個塞年年嘴裏。

“阿叔唔。”歷延年連忙接了吃下。

皇後聽的笑說:“延年還叫南珠阿叔呢?這孩子,真是的。”語氣帶了幾分嗔怪責備,說:“你現在是太孫了,被聽了去,會說沒規矩的。”

黎南珠喝了口茶送了嘴裏東西,才說:“祖母不知道,這是我們夫妻二人小情趣,甜甜蜜蜜的。”又扭頭說:“那不然我喊年年你殿下哥哥?”

歷延年臉紅的,一口點心能噎住,黎南珠笑嘻嘻端了茶水送過去。

皇後是聽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是囫囵客氣應付了下,送兩人走了。等一走,皇後跟身邊嬷嬷說:“黎南珠背後雖是有黎家,不過現下看來,幸好老七沒娶黎南珠。”

“你瞧瞧,大白天的,還有長輩在這兒,黎南珠對着延年說那話像什麽話。”

嬷嬷便附和:“是啊,也忒沒規矩了。”

“黎南珠年長,延年叫他阿叔,本宮說了句,你瞧瞧,黎南珠轉臉就叫延年哥哥,他那年紀,能算延年弟弟嗎?”

皇後本來沒多想,只是說起來了,就不自覺想得多了。再加上之前過節——黎南珠出手,才害的老七成了如今模樣。皇後本來都認命了,想着如此也罷,延年當了太孫,日後登基,老七是親叔叔,有她在,會是個富貴閑散王爺。

她就想同黎南珠客氣客氣,好好相處。

只是沒想到,黎南珠一如既往,嫁給了延年,做了她的孫媳婦,脾氣該如何就如何,皇後越想氣越不順,又說了一遍:“幸好老七沒娶。”

嬷嬷面上恭維,心想七皇子倒是想,可娶不到。

“娘娘別氣壞了身體,太孫妃年輕不知事,又才進宮裏,不懂皇家規矩,閑散了些,娘娘是祖母,日後辛苦一些慢慢教。”

皇後想也好,是該給黎南珠立一立規矩。

結果之後幾日,東宮那邊黎南珠再也沒過來請安了,皇後一打聽,倒是去了聖上那兒,不過不是早上,有時中午有時下午。有天實在是氣不過,便去永雙殿,言談間意思好久沒見南珠了,就沒早上見過南珠。

劉祿寶立在一側,心想:皇後娘娘給太孫妃上眼藥呢。

可惜咯。

“宮裏沒早請安規矩,南珠同朕說過,他是哥兒,不好經常出入後宮,皇後你要是想南珠了,去東宮看看,你也是延年祖母,他才成婚,你多問問關心關心。”元和帝道。

皇後是把氣咽回肚子裏,都不知道怎麽回的。

這是之後的‘宮鬥’戲份了。卻說這會,黎南珠同歷延年出了皇宮上馬,小郡王坐在馬背上還欠嗖嗖的喊:“诶呀殿下哥哥怎麽走這麽快呢?不理我啦?”

太孫耳朵根子都紅了一片。

阿叔怎麽這般叫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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