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才旺財

紅豆小糕放在海棠榻上, 上頭矮幾早撤了,鋪着厚厚的被褥,四周沿邊的靠背副手也包上了。

盡管這兩只還是個沒出月的小寶寶。

原先歷延年的‘床’, 現在是乍一看, 什麽審美都沒了,畢竟海棠雕花全都糊住了, 盡管很整潔, 但真的生活氣息太足了。

歷延年每天晚上睡在這兒,下班回來陪孩子玩,親力親為給孩子換尿布等等工作也在這張海棠榻上展開。

誰看了不說一聲太孫辛苦。

其實最初,東宮原先的太監宮女連着大嬷嬷,見太孫親力親為照看兩位小主子,都是大驚失色, 不敢置信, 誠惶誠恐的要上前幫忙……

後來自然是歷延年願意, 衆人也習慣了。

“聖上身體如何了?”黎南珠坐在另一邊吃菠蘿幹,順便閑聊, “我哥嫂今日給我送了很多好吃的, 你嘗嘗。”

他把碗往歷延年那兒遞了過去。

歷延年正給小糕換尿布, 還沒手,便想說等會他吃,只是一張嘴, 一塊菠蘿幹就塞到了他嘴裏。

黎南珠親自喂的,“是不是很好吃?”

“唔。”歷延年先嚼着嘴裏的, 嘗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黎南珠:“可惜咯, 要是再早一些, 紅豆糕就能叫菠蘿幹了, 一個叫菠蘿,一個叫小幹。”

“他們名字整日換嗎?”歷延年淺笑說道。

黎南珠理直氣壯道:“他們現在聽不懂話,正是好糊弄好玩的時候,是不是啊小菠蘿。”

“不對,這是個大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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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小的臉上就露出笑來,紅豆一笑,旁邊小糕也笑。

黎南珠:“小糕你真的很馬屁精!是個哥控。”

說到哥控,黎南珠就想到他大哥,“我一直覺得忘了跟我大哥說一件事,但不知道忘了什麽事。”

“紅豆糕和菠蘿幹。”歷延年提醒。

黎南珠:“什麽和什麽啊。”又啃了口菠蘿幹,才恍然明白過來,盯着床上兩個幼崽,他想起來忘了什麽了!

還真是紅豆糕忘了說了。

“我去寫信。”黎南珠現在不愛往書房跑,那邊太冷,寝殿熱鬧又暖和,讓祝靈拿了筆墨過來,他趴在圓桌上寫。

歷延年換好了尿布,先是抱紅豆,在寝殿內走着逗着紅豆玩。過了會換小糕,不過小糕剛到他爹懷裏沒一會,就咿咿呀呀的。

黎南珠坐在桌前吃果幹,頭也不回說:“小糕肯定是想他哥哥了,這是個哥控的。”

把小糕往紅豆身邊一放,就不咿咿呀呀了。

不過紅豆喜歡到處玩着看。

“紅豆像南珠你,活潑好動又乖巧。”歷延年說。

黎南珠十分贊同點頭,又補充了句:“還很美貌。”

祝靈拿了筆墨進來,聞聲臉都帶着笑意,說:“主子,飯還有一刻能上了。”

“那就先不寫了,吃完再寫,不急。”黎南珠拍拍手,想到他點的晚飯,也不吃果幹了,省的占肚子,接了巾帕擦了擦手,去逗小糕了,這個沒出息的哥控!

一刻後飯擺在外間,紅豆糕暫且交給奶媽照看,有擒嬌盯着。

祝靈在外間伺候主子和太孫用膳,也不用她夾菜什麽的,主子吃飯不愛人這麽幹,喜歡自己夾菜,但要遞巾帕、添個茶什麽的。

“皇爺爺今日醒了過來,也退燒了。”歷延年說起道。

黎南珠先是點頭說了句那就好,吃了幾口菜才想起來,最初他問過的話題。

“多吃點肉,你這些天又是侍疾,還要忙政務。”黎南珠夾菜給歷延年。

歷延年笑說:“阿叔怎麽不說我還要照看紅豆糕。”

黎南珠笑嘻嘻:“那是你在享受父子天倫之樂,我哪裏好剝奪你的樂趣啊。”

歷延年也笑,說對。

“其實我侍疾時日短,有後宮的諸位娘娘們,尤其是皇貴妃最為辛苦。”歷延年說。

後宮妃嫔侍疾這是正理,歷延年這個成年大孫子也不好一直鑽着,所以忙前朝政務較多,而且最近幾日,皇帝身體一日日恢複過來。

“十二叔今日進宮見到我還跟我道謝。”歷延年跟阿叔說些輕松愉快的。

果然黎南珠勾起了興致,“他覺得那差事很好?”

“是啊,我見十二叔不同以往,有了鬥志。”歷延年看向阿叔,“還說等改日請我們喝喜酒坐上桌。”

黎南珠:!!!

“信四要和十二結婚了?這我怎麽不知道。”八卦兮兮的小郡王。

歷延年也不知情,回想着十二叔的神色,說:“他說的很是肯定,我原以為南珠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啊,最近信四影子都看不到。”黎南珠喝了口茶,才說:“我以為他最近一直忙着行刺案,追周家人的。”

說起這個,黎南珠一直忘了問,周家人抓到了嗎。

歷延年:“已經盯住了。”又道:“周顯藏得很深,一直讓睿伯夫人露面,睿伯夫人與周顯是親兄妹,只是睿伯夫人自小被送到方家養。”

“方家夫人與周顯母親是閨中手帕交,周顯母親嫁到梧州後,書信往來也沒斷過,後來兩人同時有孕,皆誕下一女,周顯母親與方夫人那時信紙往來便說讓兩個女兒結拜為姐妹。”

“十六年前,周顯母親随夫講學到了方家地界,就住在方家,後來周顯母親離開時孤身一人,對外稱女兒病死了。”

黎南珠腦洞大開,“你說會不會是周家母女害死了方夫人的女兒,這才取代之?”

“這個不知,還沒查出。信四還是從周顯同睿伯夫人相處不對,從中推出的,一,要麽兩人有私情。當年周顯也随父母在方家住過一年半載,那時候方家姑娘十二三歲,情窦初開。”

黎南珠每次聽古代說起戀愛結婚年齡,都要眯眼睛——

歷延年顯然看出來了,不再多言這方面,說起了第二,“先是害死了我阿父,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若只是私情,太過單薄。”

福爾摩斯小郡王摸着下巴接話:“你之前不是說了,當時的睿親王應該是洞悉一二的,要是知道周顯這個人在,還放任自己夫人和旁的男人來往過密,甘願替他們背黑鍋,那可真是綠帽俠了。”

牛!

最主要是拿自己爵位身家全府人性命陪對方玩綠帽情節,這個玩興太大根本不合理。

“還是利益相交,睿親王那時候也想分一杯羹,這樣說來才比較順理成章。”

因為晚飯太好吃了,即便是說了讨人厭的話題,黎南珠也哐哐炫了一碗雲腿米線,一碗臘腸焖飯,一碗臘肉飯。

香!

飯後是水果幹雙皮奶,黎南珠又吃了小巧玲珑的一碗,嘴巴都是甜甜的奶香味,吃過飯實在是有點撐了,歇了會,就抱着哥控小糕在寝殿內溜達。

太孫抱着紅豆。

等洗漱完上了床,熄了燈,黎南珠隐約記着他好像還有件事沒做,到底是什麽呢?

第二天一大早,在紅豆嗷嗷兩嗓子哭聲中,太孫殿下先醒了,哄了哥哥哄弟弟,黎南珠翻身把pp對着背後,等太孫殿下收拾完了,到了床邊,說道:“阿叔,我去上值了。”

“唔唔。”

“今天要給大哥大嫂寫回信。”

歷延年見阿叔睡得香甜,想到昨晚忘了寫回信的阿叔,上床時還要念叨忘了什麽,話說完就想起了呼吸聲。

于是便留了字條到阿叔的枕邊。

黎南珠一覺睡到九點多,醒來紅豆糕倆兄弟被奶媽抱着在外間玩,他揉了下頭發,現在感覺只睡睡不夠似得,大嬷嬷說這是應該的,能睡好,能吃能睡最補身體了。

那他為什麽現在記憶力不好?

然後就看到了枕邊被他睡得皺皺巴巴的字體:給大哥大嫂回信。還畫了一只小鶴,是腿長天鵝頸,寥寥幾筆勾出了神韻。

太孫妃對此評價:不如我豬頭可愛,但也不錯。

是的要給大哥寫回信。

黎南珠洗漱後,早餐很是清淡,他昨晚吃的雜了,今天早上就想吃點舒服的,現磨的豆漿,紅豆包子,這就成了。

這會一手咬着包子,凝神皺眉的盯着白紙,擒嬌在旁研磨,也不敢打擾,但是主子兩個包子都吃完了,這是第三個了,連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是給王爺王妃寫信,也不該的啊。

主子打小就沒和王爺王妃有過生疏的。

黎南珠哪裏是生疏,黎南珠是不好意思,他要臉的!當初送大哥時,信誓旦旦說的話還在耳邊,結果……

“我現在覺得帶紅豆糕回昭州也是個flag……”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他現在不寫,總不能紅豆糕會打醬油了,他哥嫂才知道吧?黎南珠一想,就覺得弟控大哥指不定要扣他零花錢、打他手心板了。

“算了算了,寫吧,這也是喜事。”

小郡王自我PUA成功後,開始着手下筆:【大哥大嫂展信佳,收到你們送來的好吃的,我昨晚沒忍住吃了三碗飯,有些撐了但值得。】

好客氣的開頭。

黎南珠看後,繼續寫了一堆他個人的生活廢話,吃喝拉撒一一彙報,占了三大頁紙張,最後兩行道:【元宵節時,不才生了兩個幼崽,取名紅豆小糕。】

【一切皆好,兄嫂不要記挂,代紅豆小糕問他們大伯大伯娘安。】

黎南珠寫完像是松了口氣一般,胡亂将把信一疊,然後塞到信封裏,都不許誰看。

這麽寫,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後來歷延年回來後也寫了信,連着一同送到了昭州去。這信不急,路上走了一個半月到了昭州黎王府,王府管家聽是京裏來信,一邊讓下人好生接待信使,一邊拿了信往後院送去。

“王爺王妃,京裏來信了。”

京裏來信讀信,這在王府是一項重大活動。今日黎王爺出門沒在府裏,黎暮珂是接到信後都不敢擅自打開,又心癢難耐,不知道阿叔說些什麽。

王妃也是,難得讓府裏下人去外頭尋王爺,讓王爺早早回府。

成親這麽多年,黎南漳外出,哪怕是府裏有事,鄒氏都不會派人去尋黎南漳,打擾黎南漳辦公的。

可見京裏小郡王來信重要程度。

半個時辰後,黎王爺是跳下馬,火急火燎往家裏沖,一邊喊:“南珠信回來了?寫什麽?”

“爹您沒回來,還沒拆呢。”黎暮珂先道。

黎南漳腳步才略略緩了些,到了正院,胸口還是起伏的。黎暮珂就怕爹太急了,才大聲先說,爹年紀也不小了,這上下馬趕着回來,走路大步流星,別喘不上氣來。

但黎暮珂不敢說。

鄒氏倒是勸了句,說信在,等你回來一起看。

“我不急,我急啥,就是行軍時留的習慣,習慣走快了。”黎王爺嘴硬。

兄弟倆倒是如出一轍。

兩封信,黎王爺一看信封歪七扭八那狗爬得字,老臉都樂開了花,先拆這個,這是他寶貝弟弟南珠寫的。之後黎王爺打開讀,是老眼有點花,湊近了才念,一字一句的。

“這臭小子,才去京裏多久,說話都文绉绉的了。”

“吃了三大碗飯,哈哈,好,能吃就是好。”

“……這不像樣,在宮裏哪能天天頓頓睡到九十點的。”黎王爺嘴上怪着弟弟,臉都能笑爛了,能吃能睡多好,跟在家裏一樣,宮裏怎麽了,宮裏就要天天天不亮熬油起床嗎。

那可不行。

讀了三大張,黎王爺是放了心,最後兩行,念完,說:“不才是誰?南珠新養了狗叫不才?生了狗崽崽了?這也好,回頭給他打一些狗頭貓頭,還有旺財的玩具也送一些,旺財有遠在京裏的弟弟了。”

鄒氏聽着有些不對,但被丈夫後頭話搞糊塗了,想着不才、旺財,那确實是像狗兄弟,便說:“還是另做新玩具,我再給兩個小崽崽縫個小披風,以前旺財小時候,我就給做了個,不能厚此薄彼了。”

黎南漳就想到弟弟給旺財帶了披風,那是紅彤彤的,上頭還繡着旺財二字,他弟弟愛不釋手,在前頭邁着兩條短腿跑,後頭旺財噠噠噠的跟在後頭,披風嘩啦啦的。

挺神氣。

“好,你仔細眼睛,要是傷神了就讓下頭做,又不是當年了。”黎王爺心疼老妻。

當年南珠才八九歲,妻子那時也年輕,跟那會不能比。

秦靜便說:“娘,我跟娘一道做,給旺財也做件新衣。”

“好啊。”鄒氏是好久沒動針線,但給小狗做件披風那倒是沒問題,反正閑着也閑着,如今兒媳婦來一同做針線活,還能說說話。

這有什麽。

一家人暢聊着南珠/阿叔/二爺爺的信,對未曾蒙面的‘不才’和紅豆小糕狗崽崽那是帶着濃濃的濾鏡,特別情深。倒是桌上太孫寫的信,還是一家人聊了又聊,意猶未盡說完了,才想起來太孫的信。

黎王爺對太孫的信都不親自拆和念,讓兒子代勞,他喝着茶,把弟弟寫的再看一遍,他就說南珠好久沒嘗雲腿肯定愛,你瞧瞧吃了三大碗,沒出息的樣……

黎暮珂讀了個開頭兩句,就晴天霹靂。

“爹、爹。”都結巴了。

黎王爺對兒子是嚴父,虎着臉說:“多大人了,結結巴巴的,就是一封信,還讀不明白了?”

“不是,爹。”黎暮珂怕挨打,但這事真要說清楚,說:“太孫信裏說,是阿叔生了,阿叔生了雙生胎,老大哥兒叫紅豆,小的弟弟叫小糕……”

聲音越來越弱。

黎王爺:……

腦子也沒反應過來,“那不才呢?旺財的弟弟不才呢?”

黎暮珂不知道,迷茫搖頭。黎王爺:“你讀個屁,信給我,我瞧瞧。”然後接了,還不可置信,“怎麽會呢,明明就是不才生了兩個狗崽崽的……”

壓根沒一只叫‘不才’的狗,也沒有狗崽崽。

最後兩封信是并排着放,對着讀,鄒氏看的真切,給丈夫挽尊留顏面,說:“南珠這回寫信文绉绉的,不才是說他自己……”

黎王爺還沉浸在弟弟生了兩只崽子,如此循環……

不成不成,他得看看,咋就生了,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真的生了假的生了?

應該是狗吧?

咋就這麽快呢?

“他小小年紀,這麽大的事都不跟我說,得吓壞了。”黎王爺沉聲說。

鄒氏想,跟你說,你也是大男人一個,也沒經驗,便說:“南珠之前不說,肯定是怕咱們擔憂,怕你吓唬他。”

“我吓唬他幹嘛,他是我親弟弟,我有氣也不能朝他撒。”

那就是朝太孫撒了。

鄒氏不理丈夫現在無理取鬧,也是寄挂,說:“現在生完了,我看太孫信裏言辭還是踏實的,南珠和孩子平平安安,這是萬幸。”

她生過,就知道,當時生暮珂時那是命都快要沒了,倒是兒媳婦生孩子順一些,這每人體質不同,她生了一個後,真的怕了。

更別提雙生子了。

“南珠吃了不少苦頭。”

黎王爺眼眶就有些微紅,說:“他還是個孩子,這麽要命危險的——”

“不成不成,我去看看,得親眼看了他平安,才成。”

封地王爺無昭不得回京,黎南漳就讓府裏幕僚寫折子,言辭要懇切,然後這段時間在府裏收拾,給弟弟帶東西上去。

鄒氏身子骨大不如從前,是有心無力,之前往返折騰回來緩了小半年,才緩回來,這次黎南漳也不讓老妻同去,鄒氏便說:“那你好好看,多看看南珠和小紅豆小小糕,我給他倆做衣裳,你帶過去。”

“做百家衣,保佑兩個小的無病無災的。”

黎王爺打算找畫師,到時候畫了畫帶回來讓妻子看。殊不知,等他折子送到京裏,聖上許了,信使到昭州,走到一半,聖上駕崩了,這下八百裏加急,都得回京吊唁。

……

黎南珠自然不知道他不好意思拽文會造成什麽後果,有了昭州送來的食材,未來的大半個月,黎南珠每天都是美滋滋的開心。

他‘修養期’足足有一個半月,一直到四月天氣暖和了,寝殿的火龍早半個月停了,紅豆和小糕快百日了,現在能翻身,特別可愛。

兩個都褪去了才出生時的紅彤彤皺巴巴,現在就是兩只軟乎乎的白皮包子,紅豆是發的大一點的,小糕是小點的,黎南珠拿手戳兩只臉蛋,特別好玩!

大嬷嬷每次說要戳破口水泡,會流口水。

黎南珠就偷偷摸摸的捏捏戳戳,一天只幹一次,十分克制,但因為他有兩個孩子,所以就能戳兩次。

這麽算下來,生兩個不虧,好玩!

聖上病好了,又上起了早朝,歷延年倒是輕松許多,回來的早了。十二那段時間進宮還挺頻繁的,老往永雙殿去,陪聖上用午膳、晚膳,再去長寧宮請個安。

十足大孝子做派。

聖上待這個小兒子一向寵愛,有時候拿着奏章的朝臣在偏殿候着,還能聽到聖上哈哈大笑聲,不乏有人心思活泛,嘀咕十二皇子是不是想跟太孫‘分道’。

結果沒幾日,聖上一道賜婚聖旨下來,別說群臣,就是滿京城的貴婦人們都啞口無言沒了聲。

“太孫妃還有弟弟?”

“沒聽說黎王爺有兩個弟弟啊。”

“什麽弟弟,那是幹親,認得,我聽說原先就是黎家家奴,整日陪在太孫妃身邊的侍衛,叫——”

叫什麽衆人皆知,黎信四。

貴婦人們去過別莊的,仔細回想一下就能想起來黎信四長什麽樣,一個個壓低了聲,說:“真跟個男人一般。”

“他不是男人嗎?聽說都二十四五了,這麽大年紀……”

“上次宮中有刺客,也是此人立了大功,救駕有功,聖上也頗為看重……”

這其實就是為賜婚找補了。信四是立了功,但對元和帝說,好侍衛賞就成了,沒聽說為了賞下人,讓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娶對方的。

只是個下人。

可就這個下人,貌若男子,年紀又大,一躍成了安郡王的郡王妃,是正妻,還不是側的。

“難怪太孫不急,原來是有這麽一出。”

東宮。

黎南珠可算是見到信四影子了,八卦勁兒恨不得和信四聊上三天三夜,說:“你聽見外頭傳了沒,你是我用的美人計,專門勾引十二的,目的就是幫歷延年掃除多餘的威脅。”

十二那腦子算什麽威脅。

“你可美可美了。”

要是信四沒點可取之處,怎麽能坐上安郡王妃位置呢。

信四是老實巴交一張臉,聲音平平說:“小的聽到的另一道版本,說小的容貌沒什麽稀罕的,不過床上功夫有些東西……”

黎南珠:噗!

“你哪裏聽來的這個啊?”

信四老實平靜的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和包容來,“十二皇子跟小的說的。”

黎南珠抱肚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點你啊,信四你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在床上虧待了十二啊,十二跟你說這個。”

信四不置可否,才不會說床笫之事。

“距離你們大婚,你還是學這些,別真老實巴交什麽不會,這樣吧我把我壓箱寶給你……”太孫妃這幾日也可忙了,他要給他弟弟黎信四準備嫁妝,最主要的是,他家崽崽百日宴了。

聖上說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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