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暴君妖後
馬球場上。
帝後坐在高臺中央, 兩位小皇子挨着皇後,看上去粘着皇後正說什麽話,大皇子臉上還鬧了小脾氣, 皇後兩手一攤, 不管了。大皇子便委屈巴巴去找皇帝,皇帝抱着大皇子在膝頭, 皇後揉小皇子頭發, 沒一會大皇子委屈巴巴又回來了。
黎南珠:“你看吧,是不是說小孩子不能騎馬的?”
紅豆委屈嘟着嘴點頭,他撒嬌求爹都不行的。
“爹爹說等我這麽高的時候。”紅豆比劃着張開懷抱。
黎南珠仔細看了下,說:“那還是不行太小了,還沒馬高,這樣吧, 你和小糕加起來時, 就能上馬玩了。”
紅豆叫小糕, 小糕快快過去,兩人就在那仔細研究, 兩人加起來是多高, 是搞得迷迷糊糊不清楚, 可紅豆還是覺得好高好高,長這麽大那肯定要好久的。
“爸爸,好高呀。”
黎南珠聽出兒子意思, 不是說他高,是問他長這麽高要多久, “起碼得七八歲吧, 這時候給你們選矮小一點的溫順馬兒, 能坐上去走一走。”
跑就算了。
“你們倆今年兩歲生辰才過, 自己板着指頭數。”
紅豆數不明白,就去鬧爹爹。小糕倒是很耐心,數了兩個手指頭,開始掰着數,一只手數完了,就有點小糊塗。
黎南珠借了自己手給兒子,雙手舉着由着數。
紅豆一看就貼爸爸,跟着弟弟一起數。歷延年也湊了過去——
衆人看天家這副景象,他們的皇帝那是上杆子,脾氣好耐心好教兩位皇子數數,反倒是皇後,兩個巴掌攤開,一邊糊弄皇子,眼睛是往底下馬球場上看的。
皇帝還捏了捏皇後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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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眼看了。
也有老臣說帝後恩愛,于大歷也是幸事。
等下午天氣好時,黎南珠就換了騎服親自上陣,耳邊那些‘碎碎念’聲,全都有皇帝歷延年聽去吧。南珠皇後今日要玩個痛快。
安親王同安親王妃也上場,還有嘉郡王的世子歷羅敏。人不夠,黎南珠點了一些技術不錯的,更有甚者還記得臉和姓名——為蘇芝選夫時記下的。
這十人中,今日來了有三人,其他七位要麽是讀書參加今年秋闱,要麽是已經有了官職,不過是小官,在歷練中,這次名額自然留給家族中其他子弟。
被皇後點到的,各個都是矜持的興奮。
“拿出你們技術來,要是糊弄我,小心點。”皇後坐在馬背上發了話。
年輕子弟一下子認真起來。
安親王的馬兒騎到旁邊,輕聲說:“你都多久沒打了,話這麽狂,小心一會丢臉。”
黎南珠:……
黎南珠:……
“信四你不管管?”黎南珠氣結。
安親王挺胸擡頭的,“家裏我是一家之主,他才不管我呢。”
“……我可是聽說,你新婚第二天,是你一瘸一拐出房門的。”黎南珠說。
安親王:!
“你!你怎麽知道的!”
“那你別管。”黎南珠:當然是八卦之心壓不住,第二天讓十六去蹲的,也不看洞房內容,就是看看兩人第二天走路如何。
這個不難吧。
十六是遠遠看見的,要不是安親王龇牙咧嘴走路太奇怪,這麽遠他也看不出端倪來。
此時安親王炸了毛,信四騎馬過來,在馬背上老實說:“主子,親王在我們家是當家做主的,那日親王在上,多是勞累。”
黎南珠狐疑,難不成他誤會了?
但他看十二,一副嚣張又耳朵根子紅的模樣,不過馬上要開打了,黎南珠只好不打趣兩人了,只說:“你們家中事,我也不是很八卦,只是說我球技不行退步,哼哼!”
安親王也哼哼,誰不會哼了。
他這幾年進步飛快。
安親王要和皇後打對手,‘火藥味’這是上來了,皇後是喊:“打就打,信四你過去,羅敏,還有白三郎、寧家的小子……”
“你怎麽都挑好手,給我留一點。”安親王急了,這被黎南珠搶了先。
等人分完了,因為安親王和皇後打賭,場上本來是玩玩的,現在兩方都較勁兒,安親王狠狠威脅了一頓官家子弟,還挑了幾個自己的下手。
黎南珠其實有點緊張,他确實是好久沒玩了,但更多的是興奮,有種回到少年時在昭州賽場上玩的感覺。
兩方放了狠話,裁判敲鑼,開始了。
剛開場時,黎南珠一次失誤,球被十二給截胡了,他很快反應過來,趁着往信四那兒跑,果然十二拿到球先傳信四。
但還是晚了一步,信四也防着他。
黎南珠是勁兒上來了,之前跟大郎說萬事莫上頭,顯然是自己有經驗,對面進一球,他是熱血沸騰燒腦子——
“我剛才失誤。”黎南珠話音一轉,“不急,熱身,之後羅敏先沖主峰,白三郎協助,你和我防守,見機更換。”
“先不用給我遞球。”
他得找找手感。
幾句話說完,對面開球,十二嚣張的不成,黎南珠磨牙,勢必要打的十二哭着撲信四懷裏!
第二球時時間就長了,有來有回,歷羅敏接到球差點進了,最後還是對面進球,不過只是個一分球。
不急不急。
第三球時,黎南珠是身手矯健,一個刁鑽身法,拿下了三分球。
看臺上,紅豆小糕都海豹寶寶鼓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場上的爸爸,給爸爸加油,蹦蹦跳跳的,歷延年也是目光閃亮的看着球場上,閃閃發光的阿叔。
阿叔真是厲害。
上半場,安親王以一分優勢暫時取得勝利。
中場休息,黎南珠和隊友商量下半場如何打,衆人都很有想法,最後看皇後,皇後說:“對面肯定是想穩中求勝,我意思打激烈一些,比賽麽,贏至關緊要,也要酣暢淋漓。”
歷羅敏贊同,其實他覺得不管輸贏,過程打爽了更好。
但白三郎還是覺得冒險了些,現在只是一分之差,打的激進,很容易上半場拉回來的優勢也沒了。
太冒險了。
寧家的就說,想穩重帶點激進。這是兩頭都想占。
“那猜拳定吧。”皇後說。
猜了拳,寧家小子勝了。皇後就說:“你是安親王的小外甥,一會你去對着信四。”
“哈?”
黎南珠:“這就叫計謀。”有勇有謀。
下半場打的很是激烈,什麽戰術上了場打起來就忘了,主要是對面竟然沒穩中求勝,而是打的很激烈,兇猛進攻,這搞得皇後這邊也兇狠起來了。
這場比賽最終還是皇後隊伍輸了,以兩分之差。
輸掉比賽,黎南珠還沒發話,那幾個孩子他們爹倒是要請罪,黎南珠:???
“都打的很不錯,何罪之有?”
“只是玩玩,比賽,不必如此。”
黎南珠安撫了幾位臣子,倒也不必戰戰兢兢,還約了隊友下午練習,安親王一聽黎南珠下午要練習,便緊張起來,跟隊友說下午他們也練習。
“……”黎南珠。
安親王嘚瑟中說:“你生了孩子,一兩年沒怎麽玩,打的還是如此厲害,那我不得多練練了,看我幹嘛。”
“……我現在知道信四為什麽喜歡你了。”
安親王是嘚瑟中有點小炸毛又有點小開心,“他喜歡我那本來就該如此,本王這麽英勇高大威猛……咳咳,你那話什麽意思,你說吧。”
“憨憨歸憨憨,但不失真誠。”黎南珠道。
在他跟前炫耀贏了,但話又不是那麽欠揍。
安親王哼道:“本來就是,本王從不說違心的話。”扭頭就跟隊友說請吃飯喝酒,下午來練習。
黎南珠到了高臺,紅豆小糕早早撲到爸爸懷裏——個子太矮,只撲到了爸爸大腿上。黎南珠腿上挂件倆崽,盡管是輸了比賽,但心情很好,揉着倆只腦袋。
“爸爸好厲害呀。”
“爸爸好威風。”
“紅豆要和爸爸一樣厲害。”
“小糕也是,小糕和爸爸和哥哥一樣厲害。”
兩只崽崽是真心實意覺得爸爸厲害,他們不懂輸贏,就是覺得爸爸打的好,騎在馬上好威風啊。
黎南珠抱着挨個親親,“爸爸的好崽崽!”
等回正院,洗漱吃飯,兩只崽子鬧了一早上吃完飯就困得不成,嬷嬷哄着去午睡了——兩只崽崽早斷奶了,現在身邊伺候的有小太監和嬷嬷還有宮女。
“我也去躺一躺,好久沒玩了。”黎南珠伸着懶腰打算睡一會,下午還要練習呢。
歷延年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給阿叔捏捏肩膀,說:“阿叔打得好。”
“都輸了。”黎南珠這會在歷延年跟前能說出來,但他一看歷延年雙眼的真誠欽佩,當即是美滋滋的,說:“下次一定贏回來,我有信心。”
歷延年:“我也有信心。”
黎南珠翻身,不小心趴在歷延年身上,突然一喜,抖了一下,歷延年趕緊抱着阿叔的腰,怕阿叔掉下來。
“我想到了!”
“什麽?”歷延年說話聲有些低啞。
黎南珠一聽,低頭看了下歷延年,皇帝裝正經都裝不下去了,身體某處隐隐擡頭,當即笑嘻嘻說:“阿叔再上嘛。”
信四不錯,在外是給足了十二面子。
歷延年不解,黎南珠是pp動了下,低頭小聲在歷延年耳邊解釋,皇帝臉羞紅一片,黎南珠一見,倒是來了興致,“不然咱們試試?”
“阿叔,白日——”
“倒是,白日不好,我下午還要練習,那該日吧。”黎南珠正經說完,翻身躺回去。
歷延年清了清嗓子喊阿叔,只是語氣多少有些失落和反省。
“也是,阿叔下午要練習……”
黎南珠聽着隔壁念叨的聲,臉上笑的燦爛。
練習數天,第二場正式比賽時,可熱鬧了。最後結果是黎南珠那隊伍險勝,以多了一分贏了。
安親王哼哼了半天,被安親王妃哄了又哄。
在這樣熱烈肆意的歡快中,一則噩耗傳來了。
清修居士逝了。
衆人聽聞,算算日子,竟快到了先太子祭日,倒是死到一起了……
之後的事情就忙了起來,按照國喪辦的,什麽章程都有,清修居士遺體入京,宮內搭設了靈堂,百官進宮吊唁。
時日過的飛快。
黎南珠歷延年到了靈堂,見到棺椁中的清修居士,面容消瘦,泛着死人的死氣,但不難看出,死前沒什麽痛苦,很是平和。
禦醫說了,袁修的死就是多年殚精竭慮耗費心神沒的。
以前袁修還有個目标吊着,要看到害死先太子的兇手伏誅,如今這個目标完成了,不過兩年多,人就沒了。
從歷延年登基後,袁修就暗示過,他若是去了不必挂懷傷心。
到了如今,袁修真去了,不上心是不可能的。
黎南珠望着紅了眼眶的歷延年,什麽話也沒說,陪在歷延年身邊,守靈、燒紙,乃至下葬,與先太子合葬。
如此,等一切平息,已經是六月的事情了。
國喪三月。
七月時雷雨夜,歷延年從睡夢中驚醒,見阿叔還在熟睡,披着衣裳,自己摸黑站了會,适應的差不多能視物了,才往外頭去。
“不必驚動。”
太監宮女不敢應是,悄不聲息的退下,連蠟燭都沒點。
歷延年去了外間,聽着外頭天雷一般的轟隆聲,很快豆大的雨點落下,他剛做了個夢,夢裏阿父沒了,父親也被他誤會害父親至死,夢裏并沒有阿叔陪着他,夢裏皇爺爺去了,滿朝官員說是他害死了皇爺爺……
他提着劍,殺了個痛快。
真的痛快嗎?
他想阿叔了,想阿叔。
阿叔呢。
歷延年渾身戾氣冷意,抱着木匣子,打開了取出裏頭的藥粉,就是往嘴裏倒,背後一道聲:“你吃什麽呢?”
黎南珠快步走過去一看,是一團黃紙包的藥粉,當即是先打了歷延年的手,說:“吐出來!你不要我幸福了?”
“漱口漱口,吐出來。”
也顧不得冷茶了,先讓歷延年灌。
半個月前就多了這個匣子,歷延年一直放在高處的。
黎南珠見了就知道有古怪,放那麽高就是怕紅豆小糕拿了,他拿了藥粉,問過信四,信四嘗過一點,說了藥材,全都是清心寡欲的藥。
那時黎南珠以為歷延年是要‘敗火’。
又過了幾日,信四是急忙忙進宮,當時宮門已經落鑰了,信四翻宮牆進來的,見了他忙問:“主子,那藥聖上吃了嗎?千萬不可吃。”
黎南珠還以為藥粉被混了其他,當即拿了打開,見包的好好地,沒缺,信四也看到了,這才松了口氣,慢慢說清了。
這藥确實是清心寡欲,但吃多了,會壞子孫的。
黎南珠乍一聽,反應了會,“你意思就跟避孕藥差不多,也不是,就是殺小蝌蚪的?”這樣就不會生孩子了。
信四說是也不是,這藥總有後遺症——
“……”黎南珠聽明白了,意思是原先倆人能熱火朝天做一晚上,用了藥後,以後就稀稀拉拉,然後裹着被子單純睡覺。
那還是別吃了。
黎南珠本來想給倒掉,但想了下,覺得要和歷延年說開,就——他确實是不想生孩子,也害怕再生,但沒想過傷害歷延年那方面的。
“阿叔?”歷延年如夢初醒一般。
黎南珠皺着眉,“你還知道叫我阿叔,你要是真吃了,那我跟守活寡有什麽區別。”
他話剛落,就被歷延年緊緊抱着了,耳邊是歷延年喃喃聲,什麽夢裏沒有阿叔,不能沒有阿叔……
“我這不是在嗎,一直在睡覺,做了噩夢就要吃這個。”
黎南珠說不下去了,他的脖頸有些濕意,歷延年哭了。
“回寝殿,天冷了,外頭下雨,被窩冷。”
黎南珠拉着歷延年回到了寝殿,上了床,大被之下,黎南珠翻身騎在了歷延年身上,他俯身,說:“這種事情是不是隔得時間久遠,你覺得可有可無是壞事?”
“歷延年,抱着我。”
歷延年如身處夢中一般,似夢似幻,直到身體被阿叔慢慢的暖了起來,他才從夢中醒過來——
“阿叔。”
“你別、別、別動——”黎南珠拔高了聲。
……
第二日,聖上急宣安親王妃,也幸好今日安親王妃在禦前值班,很快就到了永雙殿寝殿,聖上問:“可有什麽辦法避孕?不傷害南珠身體的。”
信四:……
“我去太醫院抓藥熬。”
後來黎南珠喝藥的時候,是坐在床上的,看了眼信四,說:“十二也太辛苦了。”難怪第二天一瘸一拐,他這都沒起來。
皇後暗暗想,那體格他輸了呀。
這可不成!
信四說:“……我知道。也不是天天如此的。”
“主子你保重身體。”
黎南珠拿藥碗蓋臉,含糊了句知道了,讓信四幹正事吧。
一大早被歷延年抓來,給他熬避子湯,還要不傷身的。
信四走了一半又折回來,說:“聖上讓我琢磨避子湯——他喝的那種,我知道不會傷身,最近我就不進宮了。”
“知道了。”
等信四早早回到安親王府,安親王見今日回來得早,一問——信四嘴嚴本是不說,但架不住十二撒潑,信四簡單只說了避子湯。
“真是應了民間那話,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十二看信四,“你說你能不能琢磨出生子湯來?”
“不然改日你陪我去廟裏拴娃娃吧?”
信四就解了衣服,十二往後退,幹嘛這是大白天的。
“信廟裏娘娘,不如信我。”信四說。
十二一想也是,兩人就沒羞沒躁大白天的亂來一通,爽的時候,十二也就忘了要孩子這事,反正好開心快樂,信四伺候他伺候的好……
九月時,大歷的商隊提早數月準備妥了。
昭海伯王铿帶隊,大歷的商戶昭州出的最多,還有官方的貨物,大船都是昭海伯的船,這些船歷經百年,船身上變故的痕跡也在。
當年大歷是泱泱大國,是海上領域的霸主一方,如今——
“自然也是。”王铿铿锵有力道。
船隊啓航。
端寶二年,大歷百餘船隊出海。
端寶三年,大勃人來犯,堯城備戰多時,孟家軍出,誓要報當年之仇。大勃與大歷有仇,大勃族長與孟家有仇,大勃人休養多年,來勢洶洶。
京中百官愁思,有人提議議和。
“大勃人來勢洶洶,大歷将士難道就是貪生怕死之徒?”歷延年在朝中質問,“諸位可是貪生怕死之徒?”
無人敢答。
誰願擔上這個罵名。
端寶三年冬,北方真人數次挑釁。寧家回擊,真人并未讨到什麽便宜,只是搶了跑,實數煩人。
端寶四年,孟家軍大捷,氣勢正盛,乘勝追擊。
九月,八百裏加急戰報進宮。
歷延年看哇,眉目蹙着,黎南珠接過一看,“大娘被擄?我不信,要是說孟定眩被擄被擒我信,大娘有勇有謀,很是冷靜……”
前方消息是傳,孟大娘乘勝追擊深入敵中,消失不見,大勃人說孟大娘被擄,讓孟家軍撤軍,這是想動搖孟家軍心。
孟父挂帥,其長女是主将,次子是左将軍。
“大勃人想求和就直說求和,耍這種計謀手段,那就小瞧了孟家人。”黎南珠對孟家人堅信,因此覺得這封信是大勃人的詭計。
現在将士氣勢如虹,要是他們退,那軍心潰散,于大勃有利。
“不退,由着孟家做主。”黎南珠說道。
歷延年應好,前方事宜決定都有孟元帥做決定。
這一舉動,又引來朝中百官不滿,這等事宜,由皇後做主,有的官員借此事,是怒氣沖沖,要拿頭撞柱子,像是皇後已經把國家嚯嚯完了一般,以性命要挾皇帝,讓皇後此後不得幹政。
“前面在打仗,你卻以此舉逼迫朕,若是如此血性,死在朝堂之上,死在朕的面前多可惜你一番拳拳之心,死也要死的其所,不如去堯城你親眼看着。”
歷延年沉聲,當即是要侍衛壓了那位大臣,送去堯城。
群臣金若寒聲。
這是第一次見聖上發怒,端寶帝發怒是不怒自威,聲音沉沉,神色平靜,卻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後來下了朝,朝中再無人敢言皇後,就怕下一個是他被送去堯城給大勃人做馬下亡魂。
黎南珠後來才知道的,聽聞後只是嘆息了聲,再也沒別的話了,他自然不會聖母到為那位大臣求情,而去打歷延年的臉。
他半字都不會說,只會跟歷延年更好。
若是歷延年因他做了‘暴君’,那他不介意做一個‘妖後’。
端寶五年春,消失了整整七個月疑似被擄的孟将軍,偷襲敵方後營,斬大勃族長首級,火燒大勃王庭,全身而退——
此戰大捷。
大勃求和。
北上的真人見狀,原先屢次燒搶,如今退避到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