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謠傳滿天飛
明壁皇宮,歐陽澤軒正在寝宮裏批改奏折,可是心裏卻還是挂念着兮兒,雖說他為了不讓兮兒知道是自己救了她,堅持要離開,可是心裏還是很挂念兮兒的,沒有親眼看着她醒過來,他的心裏一直放心不下。
“太後駕到。”太監洪亮的聲音在歐陽澤軒的寝宮門口響起。
尹離?她這個時候回宮還跑來自己宮裏做什麽?拓跋澈有些奇怪。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女人又要玩什麽把戲。
“兒臣參見母後。”語氣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感情,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兮兒的母後,歐陽澤軒是根本不願意理她的。
“你們都下去吧,哀家有些話想和皇上說。”尹離淡淡的看着那些下人吩咐道,就是這樣淡淡的姿态也是充滿了媚态。
“不知道母後有什麽想說的?”歐陽澤軒看到下人都退下之後就很冰冷的問道,這個女人他本就不喜歡,要不是敬她是兮兒的母親,他恐怕早就不願意理睬這女人了,而且上次她竟然還要殺他,還唆使兮兒去青樓,這樣狠心的母親,他真是無法理解,不過,他得忍,他得看看她到底玩什麽把戲。
“你說我有什麽想說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尹離又是習慣性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好像在欣賞一般,沒有擡眼看歐陽澤軒。
“兒臣怎麽知道母後的心思。”依舊是很冰冷的回答。
“兮兒是你送去明壁的吧。”尹離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平穩了,眼中隐約透露出焦急的神色。
“是又如何?”歐陽澤軒反問,看來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這個女人和那個幕後的黑手還真有幾分關系,否則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知道萬裏之外的事情,不過看到尹離有些焦急的樣子,歐陽澤軒的心卻是劇烈的跳了起來,難道兮兒出了什麽事情麽?不會的,拓跋澈會照顧好她的,聖手鬼醫的關門弟子,星辰門的門主,他怎麽可能會讓她出事呢,歐陽澤軒不斷的安慰自己。
“不如何。哀家只是告訴你,兮兒如今生死未蔔。”尹離的語氣有些激動起來,擡眼看着歐陽澤軒的眼神也顯得有些焦急,還帶着濃濃的怨恨。
“什麽?怎麽可能?”歐陽澤軒聽到生死未蔔這幾個字的時候心就全部都亂了,他知道這很可能是個謊言,可是尹離焦急的表情,再加上也沒有什麽兮兒的消息傳過來,他覺得整個心都揪起來了。
尹離看着歐陽澤軒焦急的表情,嘴角勾勒起一閃而過的媚笑,然後換上了焦急的表情說:“為了兮兒我也不瞞你什麽了,我一直暗中培植勢力光複上官江山,我的暗中勢力打聽到兮兒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就連明朔王也是束手無策啊。”
“怎麽會這樣。”歐陽澤軒心急如焚,尹離連她暗中培植勢力的事情都說了,而且一個母親再卑鄙也不至于拿自己親生女兒的生死開玩笑啊,自己走的時候拓跋澈也說了,兮兒一點求生意志都沒有,難道兮兒當真出事了麽?兮兒啊,我的傻兮兒,你一定不要出事。我欠你的江山,欠你的幸福,還沒有還給你呢。
“我怎麽知道!如果不是你的好宰相派人追殺兮兒怎麽會。”語氣帶上了幾分哽咽,尹離帶着怨恨和責備看着歐陽澤軒,然後沒等歐陽澤軒說話,她就拂袖而去,走的時候似乎還有些匆忙。
“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要去找兮兒了。”她的最後一句話飄了過來,顯得冰冰冷冷的,不過歐陽澤軒卻看不到,尹離此時的臉上卻是挂着殘忍的微笑,歐陽澤軒,哀家倒想看一看,你對兮兒的所謂愛情,究竟有多深。
尹離那句我要去找兮兒了,一直回蕩在歐陽澤軒的耳邊,他幾乎一刻都坐不住,一把把手裏的奏章扔到了一邊。兮兒,你真的生死未蔔麽?歐陽澤軒心亂如麻,當下就直接吩咐讓宰相代為執掌朝政就沖了出去,來不及細細想這事是真是假,來不及想自己這樣孤身趕去是多麽的危險,來不及想自己的武功才恢複了五六成身子也尚虛弱,不能長途跋涉。
什麽都來不及想,因為,他要見到兮兒,他要見到兮兒好好的,否則他連一刻也坐不住。哪怕是個陷阱,他也要去。兮兒,你千萬不能出事啊。
瘋了一般的駕馬出了京都,此刻的他,不是一個帝王,只是一個想去看一看深愛女子的平凡男人,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帝位的睿智和思維,明明知道很可能是個陷阱,明明知道這樣是不理智的,可是他忍不住,他不能忍受不知道兮兒的安危的日子。
尹離卻是正摸着茶杯妖媚的笑着,沒想到這個歐陽澤軒竟然對兮兒情深至此,原本以為他會帶上些侍衛出去,自己還得費些功夫殺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火急火燎的一個人沖了出去,倒也省的她動用哲兒的勢力,就讓剩下的十八暗衛送他一程吧。就憑歐陽澤軒這樣也配做皇帝麽?真是笑話,一個連這麽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來的人,怎麽配做帝位,這不是她狠心,是她在替天選擇最強的人做帝位。可是尹離不知道,歐陽澤軒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是一個局呢,只是事關兮兒,不管是不是局,他都必須去。
“拓跋鴻,你竟然死的這麽快,我還沒有讓你看見我把你的江山盡數毀了,你竟然就死了?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奪得明壁的江山,然後再奪得你明朔的江山,把你唯一的兒子弄的生不如死,讓你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寝。”尹離狠狠的說道。
而躲在暗處的流泉卻是心下一驚,雖然表情不曾有絲毫的變化,心裏卻是想了很多,原來,尹離竟然和老門主有關系,難怪他們查了半天都沒有查到尹離的身世和來歷,若不是流水讓自己暗中監視尹離,只怕他們永遠也不能知道尹離的來歷和目的。只是流泉不知道,這一切,拓跋澈也已經知道了。
“如何。”平靜的語調,沒有任何的表情,流水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問道。
“尹離和老門主認識,而且似乎很恨老門主。”也是冷靜的語調。一身黑衣蒙着黑紗巾的流泉回答道。
“看來是老門主告訴了主子。前些日子,主子飛鴿傳書,讓我們不必再查了。”流水一身青衣,姣好的臉龐清秀不凡,緩緩的走進流泉。
一個閃身,流泉又退離了幾步之遠,看着流水的目光依舊平靜無波。
“泉,你這又是何苦呢?”流水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眸之中閃現過了一絲心痛。
“我走了。”沒有回答,只有冷漠的轉身。對不起,流水,這樣的我,配不上你。
流水看着流泉的背影有些心痛。流泉,你不知道,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美好的女子。即使,你的容貌不複,即使,你不再純潔。
眼眸之中蒙上了一層迷霧,還記得十年前,自己和流泉還不過是十來歲孩子的時候就加入了星辰門。從小一起長大,流泉和自己也是青梅竹馬的。直到兩年前,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流泉為了救自己被奸人奸污,也因為她的反抗而被毀了容,從此流泉總是一身黑衣蒙着厚厚的面紗,和自己說話也變的冷靜無比,再不肯讓自己靠近三步之內,甚至在一年多之前,主動要求到明壁卧底。其實他明白,她不過是為了躲開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