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生死皆不顧

歐陽澤軒趕了三天三夜趕到了明壁明朔和洛國的交界處,這裏素來混亂,如果有埋伏在這裏是在合适不過的了,歐陽澤軒此時的心情已經平複下來,分析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個局,所以一定要小心。不過,縱然知道這很可能是個局,也絲毫不會影響他趕去明朔的決心,因為兮兒在明朔,不管怎麽樣,他必須看到兮兒好好的,如果兮兒有了什麽意外,那麽什麽都沒有意義了,他要皇位何用,要他這條命有何用?沒有兮兒,什麽都沒有。

歐陽澤軒駕馬走到一處荒蕪地帶,這裏是去明朔的最快的路的必經之處,他一到這裏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看來這裏果真是有埋伏,這個尹離當真是用兮兒的生命在開玩笑麽?當真會有心狠至此的母親麽?

路上有埋伏是肯定的。這一點他冷靜下來之後就已經想到了,如果兮兒生死未蔔是真的,那麽幕後黑手也一定會利用這次機會來誅殺他,如果事情是假的,那麽就更不用說了,整件事就是一個赤裸裸的陷阱。不管兮兒有沒有事,他都一定會遇到陷阱,但是他不能有事,他必須活着,去看兮兒。

天色很暗很暗,沒有月光,甚至連星光也很暗淡,四周很靜很靜,但是往往越安靜就越有問題。

歐陽澤軒集中注意力聽着風吹草動,突然聽到一聲聲響,歐陽澤軒出手如電,一枚飛镖打出,一個黑影應聲而倒。

“十四。”聽到了暴怒的聲音,歐陽澤軒看到十七個黑影從草叢和樹林的掩護中出來。

“噢?另一批暗衛?”歐陽澤軒悠閑的問道,但是手下功夫卻不慢,十七個飛镖幾乎同時出手,那些殺手也非等閑,只倒下了四個,可能是因為和剛死的那個殺手關系好,心痛之下松懈了防備的緣故。

“廢話少說,兄弟們殺。”一個看似領頭模樣的暗衛沖了上來,身後的十二個人也跟着上來。夜色很暗,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是何等的狂怒。

皇家暗衛,原本就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一輩子也就只有他們這麽幾個人相依為命,他們之前的感情不可謂不深,歐陽澤軒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出手殺了一個引起他們情緒的波動,否則以他們這樣的皇家暗衛的身份,又怎麽可能輕易的被牽動情緒,讓歐陽澤軒有破綻可循呢。

刀從背後斜插過來,歐陽澤軒聽聲辨位,一個側身讓開了明晃晃的刀,影歌在手,只看見刀光劍影,看不清人,看不清招式,血四濺,不知道是誰的血,一個一個的人影倒下,不知道是誰,只有無盡的刀光劍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一批暗衛的功夫比起上一次行刺的暗衛不知高出了多少,看來尹離這一次,是真的要他的命了。

從深夜時分一直激戰到天有些蒙蒙亮了,才看見黑影一個一個的倒下,最後只有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一堆死屍之中,他的白衣已經殘破不堪,身上幾處刀傷的血跡還沒有凝固,歐陽澤軒的臉色蒼白異常,其實換了常人只怕早就已經倒下了。畢竟是十八暗衛的圍攻,而且這一批暗衛比上一批暗衛的武功好了很多,看來這才是正宗的暗衛,上一批應該是替補暗衛,這正牌和替補差別可不是一點點,這個情況就算換了兮兒,應付起來也是相當吃力的。

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馬旁邊,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就連翻身上馬的動作都顯得很吃力,歐陽澤軒不顧自己的傷勢,就繼續騎着馬朝着明朔京都趕去。

他不管前面還有什麽陷阱,也不管此去會不會很危險,他只想見到兮兒。只想确認兮兒現在好不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馬匹的颠簸震裂了傷口,歐陽澤軒根本沒有時間去包紮,傷口就這樣肆意的流着血,白衣被染成了血紅色,好在歐陽澤軒內力渾厚,那些刀傷也都沒有傷及要害,否則這樣下去,還真是很危險呢。

歐陽澤軒馬不停蹄的朝着京都趕去,只吃了幾顆藥丸來維持體力,三餐也都是在馬上吃的,身子已經到了極限,他知道此去京都也會很危險,畢竟一個陌生人闖入京都肯定會遭到阻攔的,上一次是拓跋澈有意放行,這一次也不知道拓跋澈會不會放行。不過不管怎麽樣,這個明朔京都他是去定了。

在京城附近的城裏找了間客棧住下,歐陽澤軒已經十天十夜沒有睡覺了,身體幾乎就要垮掉了。他找了個大夫來給自己看看。大夫卻是摸着胡子說自己太不愛惜身體了,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呢,上回送兮兒來明朔的時候內力耗盡,身體已經受了極大的傷害,如今又這樣折騰,只怕這傷要過上幾年才能好了。如果不是有禦用的良藥來維持體力,又一心挂念着兮兒,自己只怕也倒下了。

自己從小到大受的傷都沒有這些日子的傷來的多啊。看着白淨的皮膚上面大大小小的傷痕,歐陽澤軒笑了笑,這些傷痕,哪裏比得上自己心中傷痕的半分呢?自從四年多前的那一場叛亂,他就已經失去了所有歡笑的理由。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歐陽澤軒就起身朝城門走去,此時城門剛開,他就沖了過去,守将只是詫異的看了看他,也沒有說什麽就讓他過去了,原來是拓跋澈示意守将給他放行了,守将只是不明白皇上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這個男子放行,而且兩次他都是傷痕累累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

拓跋澈此時正在上朝,不過他還是有些不安心,接到星辰門的消息說歐陽澤軒又趕往明朔,他就知道一定又出事了。歐陽澤軒是兮兒在意的人,也是自己敬重的對手,自己定要護他周全。

流雲的宮中,兮兒有些坐立不安。她來回的在寝宮踱步,時不時的看看窗外。兮兒的性格素來都是極安靜的,就算是失去記憶之後變的活潑了,也不會這樣顯出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似乎有什麽失去一樣。

“清兮,你怎麽了?”流雲有些奇怪的看着兮兒,兮兒怎麽會突然這樣焦躁不安起來,看她的臉色似乎也不怎麽好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心裏有些悶的慌。”兮兒也不明白,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心裏怎麽也靜不下來,感覺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你覺得很悶麽?要不我們出去走走?”流雲試探性的問道,流雲是想着出去透透氣自然會覺得很舒服。

“嗯,好啊。”兮兒淡淡的答道,只是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了,似乎有什麽東西再牽引着自己。

“我說清兮,你到底在想什麽呢?”流雲叽叽喳喳的和兮兒說了一堆的話,可是兮兒好像心不在焉一樣,要不就是嗯一下,要不就幹脆不說話,流雲終于忍不住了,把兮兒轉過來面對着自己,然後有些氣鼓鼓的問道。

“沒什麽啊。”兮兒的眼神仍然有一些渙散。

“你到底怎麽了嘛?”以前兮兒雖然清冷,但是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也很少不回答的,今天肯定是有什麽心事,流雲關切的詢問道。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不安心。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兮兒老實的回答道,總覺得心跳的很厲害,似乎有什麽人在靠近自己一般。

“能有什麽事啊?再說還有哥哥在呢。”流雲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兮兒,還以為兮兒在想什麽呢,兮兒什麽時候也多愁善感起來,似乎她失去記憶之後就比自己還無憂無慮呢,怎麽今天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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