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年一度的澳網如期舉行,近四十度的高溫炙熱的焦考着墨爾本的羅德拉沃爾球場。白色和黑色的身影在球場上來來回回的飛奔,只是細看,就能發現黑色的身影不斷在用鞋尖蹭着地面。

高達五盤的比賽讓飽受烈日摧殘的觀衆漸漸騷動起來。

賽場上的比分依然膠着着。

而有一個人在這灼熱壓抑的氣氛下起身,離開了被黑夜籠罩的墨爾本中心球場。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有人離開了球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安迪穆雷和德約科維奇的身上。

是他拿到第二座大滿貫獎杯還是他蟬聯澳網?

一切都是一場未知數,賽場上賽場外的網球愛好者,都在關注着這一場比賽。

七月的炎熱滲透進教室的每一個角落,亞麻色頭發的少女趴在桌上,手中的活動筆不斷在草稿紙上靈活的走動。

在草稿紙上赫然躍現的,是腦海中一再閃現的球場。

“好了,做好試卷的同學可以把試卷交上來了,你們自己心裏清楚自己考的怎麽樣,這是最後一門考試了,整理好你們的東西就可以離開學校了。我不希望在補考班看到我們班級的同學!”

最後一門試考完,老師威脅的聲音淹沒在了學生的讨論聲中。

清水裏奈動作迅速的将草稿紙折疊成豆腐幹形狀丢進了書包裏,生怕別人發現她在紙上畫了什麽。

這一年的夏天來的尤為的早,外面的知了在一遍一遍的摧殘着這些飽受煎熬的學生。

裏奈的視線越過他們班主任往教室門口看去。

“好了,老師就講到這裏,有問題的同學可以另外了找我。”說完,站在講臺上的老師往臺下的清水裏奈看了一眼,又将視線移到門口站着的少年,“啊,年輕真好,我也想起我年輕的時候了。”

下面,是同學們低聲壓抑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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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考試的緊張感被他們的笑聲取代,反倒是清水裏奈動作無比迅速的收拾東西站起身離開了教室。

門口早已站着一名穿着短袖運動服的少年。

即使在夏天,少年手臂上依然綁着白色的繃帶,略帶幾分懶散的站在走廊裏沖着少女笑。

教室裏,突然爆發出哄堂大笑,臉皮很薄的少女帶着滿臉的紅暈抱着一大堆書本匆匆跑了出來,“阿介,我們快走。”

而少年,理所當然的接過少女手中厚厚疊疊的書本。

國三,在日本老師家長的眼中,他們的孩子長大了。

而在同學眼中,他們可以更肆無忌憚的八卦某些人了。

比如白石藏之介和清水裏奈這對形影不離的青梅竹馬,當事人之中男主角暧昧的态度和女主角的欲蓋彌彰,更讓他們想要八卦啊!

帶着濃重黑眼圈的清水裏奈手中還抱着好幾本書,懷抱中的書大部分被身邊的少年接了過去,她頓時輕松不少,甩了甩有些酸澀的手臂。

“裏奈,考試之前你是又沒睡?”

“睡了會,你知道的我考試之前一直都這樣。”少女低着頭注意着腳下,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少年注視着她時滿臉的無奈和寵溺。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我以後會給你打電話随時監督你的。”

“哦——阿介你真兇。”

少女癟了癟嘴,什麽嘛,還不允許她臨時抱佛腳,考試前晚睡的又不是她一個人,不是學習好就可以鄙視別人抱佛腳的!︶︿︶

但是她不敢說……這種苦逼的趕腳到底是怎麽回事!

跟在白石藏之介身後的少女,一步一步往階梯下走着。

還有很長一大段的距離,她就已經能聽到遠山金太郎和忍足謙也的對話。清水裏奈擡起頭,看到的果然是上蹿下跳一刻不停歇的遠山金太郎和站在旁邊的忍足謙也。

“嘛嘛,謙也!白石和裏奈來了,你快點給我講怪獸的事!哈哈——等去了東京我一定要打敗他!”

上蹿下跳的少年——遠山金太郎,和忍足謙也兩人站在白石的自行車旁。

“小金,是越前不是怪獸。”忍足謙也無奈的扶額,看到對面走來的白石和裏奈,沖旁邊的遠山金太郎努了努嘴,“小金,你問白石的話,他知道的一定會比我更清楚的。”

“才不要,謙也你好壞!”遠山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們的部長白石藏之介的——手。

“嘛,謙也君,你又在欺騙小朋友了。”

“清水,小金不用騙。”

言下之意是他說什麽小金都會相信麽?

“謙也君,你和忍足君果然是兄弟。”

“喂,白石,你快說說你家裏奈!”謙也少年的速度在面對少女的調侃時,完全派不上用場。

對于即将到來的全國大賽,四天寶寺網球部的少年們一個個都充滿了幹淨。“謙也,今天訓練要和小金搭檔嗎?”

“當我沒說!”

誰不知道遠山金太郎的網球具有多大的殺傷力啊,再加上小金似乎永遠有用不完的體力,讓他們很是勞累啊。忍足謙也轉過頭假裝沒看到清水裏奈和白石藏之介二人暧昧的互動。

清水裏奈将手中的書本一起放到了白石自行車的後座上,空空如也的自行車讓少女疑惑起來,“阿介,你的書不拿回家嗎?”

那邊,和遠山少年說話的白石藏之介回過頭看着她,“放在網球部活動室了,下學期還會用到。”

“哦,是這樣啊。”

白石從謙也手中接過自行車,說了句謝謝,後者擺了擺手。

“我們回家。”

“嗯。”

她點頭,自發自動的跟在他身後,“謙也君,小金,再見。”

“白石!別忘了一會還有訓練啊!”忍足少年在他們身後急急忙忙的喊着,生怕他們部長因為兒女情長耽誤了訓練。

“謙也,白石要談戀愛啊談戀愛!”

紅發少年被旁邊高個子的男孩在腦門上惡狠狠的拍了一下,“我們的目标是冠軍!沒奪冠談什麽戀愛!”

遠山金太郎還在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麽,已經走遠了的白石回給謙也一句,“知道了,在球場等我。”

忍足謙也這才松了一口氣。

“謙也真像老頭子!”再遭受襲擊之前,遠山金太郎飛快的爬上了旁邊的大樹。

忍足謙也略顯得無奈,他像老頭子到底是誰逼得啊?!有一個不上場比賽的副部長有一個一談戀愛就散發閃光的部長,還有一個整天上蹿下跳的毛孩子!

活在四天寶寺的網球部,不容易啊!

以上,是忍足謙也少年深深的吐槽。

“走了,小金,去練習了。”遠山金太郎還爬在樹上不願意下來,“再不下來一會白石可回來了哦。”

果然,那紅發少年“咻”一下從樹上滑了下來。“謙也,謙也,來跟我練習——”漸漸走遠的兩個少年終于去了清水裏奈再也聽不見他們聲音的地方。

“阿介,你們比賽快開始了吧?”

穿着白襯衣走在前面的白石嗯了一聲,“最後一年了,我們的目标是冠軍!”

似乎所有人都相信今年的四天寶寺網球部會奪冠,加入了超級新人遠上金太郎和九州雙雄之一領悟了無我境界才氣煥發之極限的千歲千裏,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美好。

去年,他們在準決賽上慘敗給了立海大。

那一幕,一直留在四天寶寺網球部所有人的心中。

“阿介,去年謙也君的比賽輸了吧?”

“嗯。”

去年的四天寶寺網球部的實力遠還沒有這麽強,忍足謙也完敗給立海大三年級的毛利壽三郎。白石腳下的步伐更堅定了一些,今年的他們,不會再留下遺憾了!

她面前的這個少年,哪裏像什麽還未成年的少年。

他把網球部的責任當做自己的責任,把網球部的目标當做自己的目标,扛起滿滿的責任讓他看起來更加堅定。

“裏奈要來東京看我們比賽嗎?”

不意外的,白石藏之介看到清水裏奈搖了搖頭,“我看網球就等于讓我做試卷一樣,看着會,其實根本是一知半解。”

“所以,阿介,很抱歉今年還是不能去看你們比賽。”

這已經是連續第三年的邀請了。

他們都知道,如果這一次清水裏奈還不去看比賽的話,那麽意味着白石藏之介的國中三年,他這個青梅竹馬一次都沒來看過他的比賽。

想她,來看他比賽。

想她在賽場邊替自己加油,想他在打球的間隙一轉眼就能看到她在場邊。

“我還是希望你能來。”

“阿介,我很抱歉。”

清水裏奈連思考都未曾思考,直接拒絕了白石藏之介。“裏奈,相信我會贏嗎?”走在前面的少年忽然停下來轉身去看身後的少女。

清水裏奈點了點頭,“會的,阿介,你一定會贏得。”

他就連平時最常說的口頭禪都沒有說,清水裏奈感覺到面前這個少年,其實也會緊張。

“阿介。”

她忽然伸手拉住了面前的少年,“加油。”她原本想說,我等你回來。

少年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亦停下腳步,說,“裏奈,等我們贏得全國大賽的冠軍之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好。”

他們對看着彼此,目光灼然。

分明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樣的信號。

少女眼中的堅定越來越強烈,“阿介,如果可以,我會去看你比賽的。”

“裏奈,現在連你都充滿了幹勁呢,看來我也要好好努力才行。”

“加油,白石藏之介。”

等少年騎着車走遠,少女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将一只手放到胸口,心髒口的跳動越來越強烈,為了他,或許,可以試一試。

看着那群少年将網球拿起來揮灑青春和熱血。似乎,網球比賽也不是什麽恐怖的東西了。

作者有話要說:要告白了口牙!猜猜看是誰先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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