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裏奈?裏奈?你沒事吧?”
少女抿着唇搖了搖頭,“沒事。”
清水裏奈掙紮着要從白石的懷抱裏掙脫開來。
“抱歉,比賽可能不能繼續下去了。”
“別動!”
溫潤的少年難得一次動氣,卻是為了她。
白石自己知道,在看到她摔下來的時候,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能想,什麽都想不到。
而後,看着落在他懷中滿臉蒼白起來的清水裏奈,竟是說不出的自責。
知道她讨厭網球,知道她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比賽的場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從那段陰影裏走出來,是他太過心急了,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罷。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行!你還在比賽!除非傷病,否則任何比賽都不能中途退出。”清水裏奈突然起來的堅持讓白石臉上一片嚴峻之色,“我不能答應你。”
作為一個運動員做基本的,是站在賽場上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退縮!
清水裏奈來的莫名其妙的信仰,其實是因為早就根深蒂固了吧?那麽久以來,她其實把比賽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
“少女,沒關系,讓你男朋友帶着你去醫院吧,今天的氣溫确實很大,女孩子在太陽底下容易燒傷皮膚出現頭暈惡心的症狀。”身材高大的灰發男子用胳膊撞了撞身邊的搭檔,“哈裏斯,你說呢?”
“算了,不比就不比,你們趕緊走吧,事先說好了,可不是你們自己要走的,是我同情心發作放你們走的。”
哈裏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看到同伴眼神淩厲的瞥了他一眼,才閉了嘴。
Advertisement
不說就不說,了不起啊?
“我們能理解女孩子到底柔弱一些,是我們考慮不周全了,替我家搭檔跟你們說抱歉。”
哈裏斯還想說點什麽,被克拉克一瞪,還帶着幾分憤憤。
“阿介,我沒事的,一會我們就回去了,你們把比賽打完吧。”
她一度試圖自己站起來,在白石燃燒着怒意的雙眸中,裏奈放棄了掙紮。“誰給你的這種錯誤信息?你現在必須馬上去醫院。”
她被白石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阿介,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不行!”
清水裏奈咬了咬下唇,不甘不願的把腦袋埋在了少年的胸口。
墨爾本晴朗天空下的下午,在羅德拉沃爾室外球場練球的人紛紛停下了手下的動作來看這一幕,這樣的午後,似乎很久以後的後來,一直停留在他們兩個人的心底。
“阿介,有很多人在看啊。”
清水裏奈現在不用擡頭就能猜測的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停留在他們身上,公主抱神馬的真是太引人注目了。
“他們是羨慕才看的。”
球場外面清清冷冷的顯得整個場地都有些大,而這邊,根本沒有什麽出租車。入江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面跑了過了過來,“白石君,你忘了你的網球包沒有拿,這裏都是開車過來的不太好打車,我去把我車開過來送你們過去吧。”
“多謝,入江前輩。”白石也并不是那種別扭固執的人,所以入江一開口說,他就同意了。
“阿介,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吧?”
白石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懷中的裏奈,然後将她放到了地面上,着地的少女揉了揉在不安跳動的太陽穴。
入江開着車過來白石和裏奈坐到了後座,銀色的車子配上入江奏多随和的笑容,不同于車子外面顏色的清冷,坐進車內倒是涼快了一些。
清水裏奈搖了搖頭,想要晃掉不屬于腦海中的畫面。
墨爾本的秋天并不熱,甚至帶上了一點涼爽,所以當醫生告訴白石他們裏奈有一些輕微中暑的時候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古怪。
“怎麽可能是中暑?”
“你剛才是不是覺得頭暈,惡心,皮膚灼熱感?”
清水裏奈點了點頭。
出門的時候感覺到有些寒冷,還特意穿了一件衣服襯在裏面。如果知道發生那麽囧的事情,她一定不會穿那麽多出去的。
現在捂住臉跑走讓醫生護士忘記她什麽的,還來得及麽!看,這幾個明顯壓抑着笑容的護士姐姐是怎麽麽回事嘛。
“讓護士給你測量一□溫,挂好點滴就可以回去了,你們誰過來跟我去辦一下手續。”白石将東西放在裏奈的身邊,自己起身跟着醫生走了出去。
“入江君,今天太謝謝你了。”
手背上的冰冰涼涼讓清水裏奈的眉頭皺了那麽一小皺,随即恢複了平淡。
急診室嘈雜的說話聲淹沒了清水裏奈的聲音,“清水桑不用這麽客氣,都是應該的。”清水裏奈彎了彎嘴角,今天确實應該感謝入江奏多的幫忙,不然他們兩個沒辦法這麽快來醫院的。
“抱歉,清水桑,我還有其他事,要先走了,很期待我們的再次相遇。”
“再見,入江君。”
清水裏奈一共遇到了入江奏多兩次,而這個比他們大了三歲的人,到目前為止給她的印象只有溫柔和好人這四個字。後來,慢慢的接觸下來,她改變了對入江奏多的看法。
一去不返的白石少年讓在病房裏的裏奈不斷的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又看。
“醫生,請問還有什麽事嗎?”
白石是個禮貌的好少年,盡管對反七拐八拐的把他帶去付費臺又帶了這種犄角旮旯也并沒有惱怒。“是這樣的,我剛才聽你們說了你們的事情,似乎是你的女朋友以前也是打網球的後來沒有碰過是吧?”
白石藏之介進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醫院的名字,而忽略了綜合二字。
其實隐藏在背後的,這是一家教學醫院。
“我的師兄,專門研究運動員的傷病和心理狀況,有一種病症叫做YIPS,和你女朋友的情況很是相像,所以帶你來見一下我的師兄,很抱歉剛才沒有注重你的醫院。”
“沒關系。”
帶着白石的醫生給他推開了一扇門,“我師兄就在裏面,我在外面等你。”
帶着白石的醫生很像亞洲人,說的英文并不是特別标準,而推開門出現在白石眼前趴在辦公桌上的男子大約才是這個國家的醫生。
“我叫托尼·愛德華,你好。”
“你好,白石藏之介。”
好在白石的英文足夠好,愛德華放緩語速後兩個人的對話也不吃力。“很抱歉找你來,我的學弟無意偷聽你們的談話。”
“沒關系。”
愛德華盡量把話說得很慢,防止面前的少年聽不懂。“清水裏奈?是叫這個名字吧?”
“是。”
“那麽之前有什麽狀況可以跟我說說嗎?”
“大概是念小學的時候,她每次闖入決賽後,在決賽的當天就會不想比賽,然後在賽場上會輸掉比賽。”很多時候,在裏奈有比賽的時候白石也是同樣有着比賽的。
“是這樣,只是沒想到病症發生的年齡越來越小了,也不需要太擔心,按你說的她只是心理不夠堅強而已,并不是神經性YIPS而是心理性的YIPS,是可以克服的。”
愛德華整了整面前的一大堆資料,“少年,相信我嗎?”
“可以嗎?”
白石并不直接回答對方相信或者不相信,而是反問了一句。“當然可以,我的醫術我有信心,那麽,帶我見一下我的病患清水裏奈吧。”
“好。”
他點了點頭。
要是真如愛德華所說的,裏奈因為心裏緣故而不再想打網球,那麽讓愛德華看一看裏奈視情況而定吧。白石藏之介對清水裏奈的關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也是打網球的,自然聽說過YIPS。
有些人,就因為和幸村精市打過網球之後,再也沒有碰過球拍。青學的手冢國光曾經一度害怕再站在賽場上,只是當時他機緣巧合下克服了而已。手冢國光能克服自己的症狀,強大的意志力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那麽,裏奈,也會好的罷。
清水裏奈遠遠的看着白石和一個外國醫生走了過來,不是剛才帶着一點韓國腔的那個奇奇怪怪的醫生,心裏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也怪清水裏奈平時垃圾電視劇看的太多了,腦子裏一下就奔向不好的地方去了。
“你好,我叫托尼愛德華,你可以親切的稱呼我為托尼~”
“你好,愛德華。”
關系親切的人才稱呼對方名字呢,清水裏奈沖對方打完招呼後滿是疑惑的目光移到白石的臉上。
“哦哦~不要看你的朋友,看着我少女。我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來了來了,一定是這樣的。她肯定是身患絕症然後被檢查出來了,現在醫生就要給她宣判死刑了。┭┮﹏┭┮,她還沒活夠可不可以不要這個樣子啊。
白石藏之介走到裏奈的身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裏奈朝白石望過去,察覺他并無任何異樣才沖愛德華點了點頭。“可以的。”
“你剛才感覺到不舒服之前想到了什麽?應該這麽說,在看別人網球比賽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或者不想看?”
愛德華一激動說的英文又溜又快,白石在一旁只能聽懂了一半,而清水裏奈幹脆是茫然到底。“阿介,他說的太快了我聽不懂。”
吊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下了沒幾秒又被吊了起來。
清水裏奈不安的低下了頭。
她不知道怎麽跟他們解釋,她為什麽害怕打網球。如果科技已經發展到人可以随随便便重生穿越那也沒什麽好奇怪了,可是現在,她是不是要解釋自己從何而來?
“OK,OK,我說的慢一點,有必要的話白石給你女朋友翻譯一下。”愛德華舉起兩只手,投向似的放緩了語速。
愛德華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低着頭的清水裏奈頭發滑落到耳邊,順利的遮蓋住了她的兩只耳朵。愛德華的語速很慢很慢,甚至還在紙上寫寫畫畫,如果清水裏奈再裝作聽不懂,她覺得回去之後會被阿介強迫學習英文的。
所以,這一次,她只能回答愛德華——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可能比較忙,但是會堅持隔日更或者日更的說過我是個坑品很好的人了吧?←_←PS:求收藏求評論~嗷嗷,作者君給你們撒嬌賣萌……┭┮﹏┭┮順便說一句……想開一個花牌情緣的坑。。。。好吧我只是想想_(:з」∠)_花牌什麽的太難了=============請叫我唠叨君=============關于YIPS,幸村的滅五感就是,之前百度百科上面看到的。還有就是有一集手冢在九州的時候遇到千歲妹妹的那集,也貌似是這種狀況。←_←還有就是致美麗的你的男豬腳姜泰俊也是YIPS。所以……此文設定略長,有必要的話會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