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6)

來,為着安芮的不高興而高興。他朝主衛走去,半途又折回來拿衣服,笑着随意問:“怎麽提早回來了?”

安芮又坐到了床上,繼續看那鬧劇一樣的娛樂節目,“工作結束了就回來。”

關擇言留着暗暗的小興奮走進主衛,“我先洗澡,洗完澡我再和你說。”

安芮躺到床上,把電視關了,衛浴裏傳來水聲,一直不斷。她知道他抽的煙,不是大麻不是海洛因,但只需一個小小的燃點,就能迅速地把心裏所有連片的地方都燒起來。自從那次的報告之後,到現在有些時間了,她是沒見過關擇言有任何的異樣,但現在一提起來,這還是心裏的一根倒刺,怎麽也拔不去,永遠是痛伴着心慌。

關擇言出來的時候,發現房間只留了他那邊床頭的一盞床頭燈,而安芮也已經睡下了。他不禁翹了嘴角,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跪在床邊親了下她的額頭。

這次的藥似乎下得猛了,但卻是真有效。安芮那平日裏淡定無波的面罩要裂了,他想想也高興。這麽多年來,得償所願,終成正果了。關擇言躺到另外一邊的床上,想着明天怎麽應對安芮的話,心裏就樂呵樂呵的。不過按照安芮的性格,不高興也大多會悶在心裏,冷戰應該是最

大概率事件。他不能讓冷戰發生,不能讓冷戰發生。

“擇言。”安芮轉了□,輕輕地開口。

“嗯?”關擇言饒有興致地一手側托着頭,面向安芮微笑。

安芮把視線的焦點,落在他胸口上。睡袍松松地系着,因為他的姿勢而露出裏面結實的肌肉。她沉默着,一時沒有說話。

關擇言卻興奮得有些把持不住了,自己就先說了出來,“怎麽今晚一直不大高興的樣子了,吃醋了?”

安芮仍舊沒有擡眼,“吃什麽醋了?”

關擇言挪□體,側身枕着枕頭,與她面對面,卻辦不到與她眼看眼。他笑起來,唇線的弧度非常高,“別不高興,今晚發小聚了聚,一群人說起兒女,我高興起來忘記要開車了就喝了兩杯。晉傑剛好是讓司機開車過來的,可能她早想到了會喝酒吧。所以我就讓她送了送,純粹是送了一程,什麽事都沒有。”

安芮淡淡地接過去,“施晉傑酒駕,已經被吊銷駕駛執照了。”

“嗯?這個我倒不知道。”

安芮擡眼,看着他嘴角淡淡的微笑,又叫了一聲,“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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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什麽,你別亂想。”

安芮對于他的反應,嘆了口氣之後不禁也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在吃你和施晉傑的醋嗎?”

關擇言終于覺得似乎事情并不按他想象的走,“難道,不是嗎?”

安芮也學着他的姿勢,側躺着身體,把手枕在耳朵下,“你最近除了想我吃醋,還想幹什麽?”

關擇言扁了扁唇,覺得當場被拆穿,沒意思極了。原來是自己一個鬧得歡,她在場外看戲呢。

“就如我和蘇以讓一樣,你和施晉傑要有些什麽,早八百年就可以發生了,何必等到現在?”

關擇言撇嘴,不說話了。她看得倒是通透,他怎麽就不能呢。

“你還真是閑得發慌了。”

關擇言低聲地嘀咕了句,“那你就不能哄哄我開心,裝作吃吃醋的樣子麽。”

安芮抿了抿唇微微笑道:“下次吧,再有下次,我配合你。”

關擇言躺正,“還會有下次麽。”

安芮沒順着他的話往下說,而是緩了會之後說:“明天先不去接心心,我們去趟省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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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幹什麽?”關擇言問。

安芮把身體挪過去,手挽上他的手臂,頭就靠在他的肩窩上,輕聲道:“去玩。”

關擇言輕輕拍拍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那早點睡。”

“嗯。”安芮把臉在他肩窩上蹭了蹭。

關澤伸手去關床頭燈,最後一點光源也消失掉,房間便陷入一片黑暗裏。

兩人的呼吸聲都很均勻,但兩人都沒有睡。安芮是為着明天臨時要去檢查的事睡不着。關擇言則是為着安芮那話而睡不着。

關擇言是知道明天去省會幹什麽的,就是檢查。他自己也忐忑,他自己也沒底,他自己也有些不想面對。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如果有些什麽數據偏差,會不會就是節外生枝了。

作者有話要說:如無意外,下周大結局,番外稍後會慢慢放上來。

☆、婚內性合法

雖然兩人都沒有早睡,卻同時都早起了。很快地梳洗完畢,下樓,在小區外的一家早餐點吃了豆花和油條。關擇言和安芮都沒說什麽話。直到關擇言把車開上了高速,安芮才突然想起來什麽,急急地找手機。

“怎麽了?”

“忘記給媽打電話了,我打一個回去,讓她多看一天心心。”

電話之後,車子裏又只有音樂聲流淌。

安芮把座位調後,“我眯一會,回來我開。”

關擇言把音樂聲調小,“回來還是我開吧,你睡一會。”

太陽漸漸高起來,冬天裏的陽光總是讓人溫暖的。

安芮在搖搖晃晃中倒真的睡去了。

關擇言出了收費口,再開沒多少路,就是省會了。他看一眼安芮,還沒醒,他也沒去叫她,直接把車子開到了戒毒中心的大門口,然後停好車,他也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幾個大字。又回來,這次和安芮一起來,心情很複雜。

安芮剛睜眼,關擇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睡醒了?”

“嗯。”

安靜半會之後,關擇言又說:“今天我們是要來這裏吧?”

安芮沒答。

關擇言自己接下去,“走吧,去驗一下也好。”

關擇言在檢查身體的時候,安芮在外面的宣傳板上看了很久,然後又徘徊在心理咨詢室的門口許久。

這時候一名年輕男子走過來,對安芮笑笑,問道:“有什麽可以幫助你?”

安芮擡頭,很禮貌地笑了一下,“不需要了,我等人,謝謝。”然後轉過身背對着他繼續看欄上的許多東西。

那年輕男子也不介意,微笑着把話說完才離開。“無論是你戒毒,還是你親人朋友戒毒,都請給自己,或者給他們一個全新的環境吧。忘記掉過去,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安芮半轉過身,看着那年輕男子的背影,慢慢地琢磨着他的話。似乎……她領悟到精粹了。一直糾結在一個點上,總會在不經意間就傷害到別人而不自知。她就是太愛鑽牛角尖,走死胡同了。無論這次關擇言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麽,她都應該忘掉過去,也讓他忘掉那一段,才真正有利于戒毒,有利于恢複。

安芮走到車子前,閉起眼仰臉面對太

陽等關擇言出來。暖烘烘的感覺立刻把她整個人籠罩起來,眼皮上是一片通透的光,整個世界都是明亮而溫暖的。

關擇言走出來,用手在她眼前遮了一下。

安芮立刻就感覺到眼前暗了一下。她在他掌心下睜眼,看着他略略通透的手掌,上面有清晰的紋路,多岔的事業線,單一的愛情線,以及,細長的生命線。

關擇言把她的頭扶正看着自己,問:“回去嗎?結果要一個星期之後才出來,我選擇了郵寄回去。”

安芮笑着挽上他的手臂,“去玩兩天吧,明天再回去,說了來玩的。”

關擇言面對她的這個态度有些愣,微微張了口好一會才道:“心心呢?”

安芮笑着回道:“我爸媽帶着。順便我們給他們都買些東西回去,心心就不氣你了。”

關擇言笑着搓她的臉蛋,“心心要氣也是氣你,是你要來玩的。”

跟所有的一線城市一樣,這裏繁盛的是商業,也可以說是購物旅游,而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人文風光歷史古跡旅游。他們吃過飯,在市區逛了一圈,在各大商場裏買好給回去給每個人的東西,才開車去市郊的一個古廟。據說是唐朝時候留下來的,十分的久遠,卻也十分的小,但香火很旺。

天空本來還是明亮的豔陽高照,但在這裏,被香火熏得似乎都有些灰蒙蒙了。

關擇言和安芮都去買了香點上。平時不信神佛的人,這回都誠心誠意地跪在菩薩前叩拜許願。

關擇言過來摟着安芮的腰,問:“許什麽願了?”

安芮轉了轉眼珠,笑道:“許願是只能說給菩薩聽的,否則不靈。”

關擇言不甚在意地笑道:“我求菩薩保佑我,明年一定要讓我求之得。”他望着安芮的雙眼,緩緩地似問又似答地說:“你看着菩薩保佑不保佑我。”

安芮在他溫柔環轉的眼神下先低了頭,“你不要菩薩保佑就算了,我還要菩薩保佑呢。所以你別問我許了什麽願。”其實她許的願只比他多了一樣,就是求菩薩保佑關雎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

關擇言牽着安芮往外走,心情不錯,興致頗高。他說:“菩薩不保佑就不保佑了,你保佑就行。那事在于你啊,你點個頭,我今年的願望就實現了。”他立到安芮面前,雙手牽着她的手晃了兩晃,“怎樣,老婆,我求得了沒有,點個頭

呗。”

安芮笑,轉頭看向他們的車子,“開車吧,這天灰蒙蒙的,指不定要下雨。”

關擇言和安芮一坐進車裏,天空就真的飄起霧一般的細雨來。整一片連着煙火,灰蒙蒙的,什麽都看不清。

關擇言開車,“不知道,如果香火被雨水澆滅了,會怎樣呢?”

“總是不好吧。”安芮看着窗外。

關擇言笑道:“反正我們都是無神論者,讓他去吧。這樣露天的一個大壇子那麽多香和香燭,總不可能一直不下雨,一直豔陽高照吧?”

安芮沒回他的話,過了會說:“要麽今晚就別回去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程,還下這雨。”

關擇言一打彎右拐,笑着說:“心心要是生氣,我就說是她媽媽要在這邊再玩玩不回去的。”

“嗯。”安芮笑笑,掏出手機來打電話,“媽,心心在嗎?……嗯,你讓她聽電話。……心心,叫媽媽。……嗯,真乖。爸爸說還想在這邊再玩一天,明天再回來。”

關擇言立刻用手拍了一下安芮的手肘。

安芮轉而看着笑得十分燦爛,繼續跟電話裏的心心說:“嗯,爸爸說為了向心心賠罪,他會買許多好吃的好玩的回來給心心。所以心心這兩天要乖,要聽外公外婆的話。爸爸媽媽明天就回來了。來,挂電話前親媽媽一下。……诶!心心最乖了!”安芮挂上電話,把手機放回包裏,對着關擇言一笑,“搞定了。”

關擇言斜了安芮一眼,把聲音降了兩個大調說:“怎麽成我背黑鍋了?”

安芮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關擇言大笑,“我果然是後下手遭殃啊。不行不行,虧了虧了。”

安芮但笑不語。

關擇言把車開回市區,在一家酒店前停下來,“先去把晚上住的地方解決了。”

安芮把衣服的帽子套上下車,看他一眼笑道:“我覺得你現在更多的是想要如何賺回來。”

關擇言拉着安芮快快地跑進酒店,朝她勾唇笑了個,“知我者,莫若老婆也啊。”

安芮也抿唇笑起來,“我還知道你要怎麽賺了。”

關擇言拿上房卡牽安芮進電梯,故意做了個誇張的表情,“那可怎麽是好啊!”

安芮過去挽上他的手臂,把

腦袋貼在他的肩窩上,“那要麽,你就吃點虧?”她剛說完,自己就先笑了出來。

三樓一會就到了。關擇言拿卡刷開房門,插上電源開燈。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立刻通透大亮。

關擇言把安芮拉進去,“嘭”地關上門,然後把她壓在牆上,獰笑,“不行。”

安芮拿開他左邊的手,走過去拿起電熱水壺進浴室裏接了一壺水燒上,悠哉地坐在床邊道:“要做也是晚上吧,一會去吃飯,然後再去買些東西,晚上的洗換衣服也沒有呢。”她頓了頓,定定地看着關擇言,然後掀起嘴角淺笑,“套套,也沒有。”

“不要套套呀。”關擇言拉了張靠背的梳妝椅,反坐在安芮的對面。

安芮看着電熱水壺在茲茲地燒水,淡淡道:“要的,我沒去做避孕措施,不想再生第二個了。那經歷,一次就夠了。我過完年後去做皮下種植避孕吧。”

關擇言過去抱起她,“我們有一個聰明伶俐乖巧可愛的心心還不夠,還要生幾個呀?還是帶套套吧。去吃飯,吃完飯,買一打的套套,還是帶微粒的!”

安芮抿唇歪着嘴笑,“我還是過完年去做皮下種植吧。”

水燒好之後,關擇言和安芮一起出去吃飯。外面的原本霧一樣的細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地上濕漉漉的,格外的冷。

關擇言解開大衣的紐扣把安芮包進去,“先去超市還是先去吃飯?”

“吃飯吧,這樣的天氣,冷死了。”安芮從他衣服裏鑽出來,自己把外套的帽子套上,“這姿勢适合小鳥依人型的。”

關擇言笑,“那你什麽時候才是呢?”

安芮抓緊帽子的下沿,不透一點風,回頭說:“你回家抱心心就是了,她坐在你手臂上還能包個嚴嚴實實。”

關擇言看着她舒心地笑,沒說什麽話。

他們去吃了羊肉火鍋,小小的店堂裏擠滿了人,哪裏看過去,都是熱騰騰的香氣往上飄。吃完飯後出來,雨卻停了。安芮依然套上帽子挽着關擇言的手,帶着一身的熱氣去旁邊的超市裏買東西。明天就回去,買的東西很明确,所以也沒細逛。

關擇言拎着購物籃,裏面就放了兩包男女內褲,還有三盒不同類型的套套,別的,沒有了。

前前後後的人都扭過頭來,看他們的眼光中都帶着那麽一點異樣。

安芮轉頭看看關擇言笑笑,“我再進去拿點東西,你先排隊。”她離開結賬隊伍之後對着關擇言抿唇再笑了笑才走,進去拿了瓶酸奶,然後站到另外一條結賬隊伍上。

關擇言看見她離自己兩條隊伍的距離,只好搖頭笑笑。輪到他的時候,他把購物籃一翻,就算了。

收銀員問:“有會員卡嗎?”

“沒有。”關擇言答。

收銀員又問:“要塑料袋嗎?”

關擇言看着已經站在幾米開外,買好單拎着酸奶等他的安芮,又看看自己身後長長的隊伍,以及這隊伍裏所有老的小的都伸長脖子朝自己這望,趕緊轉回頭,快快地說:“不要。”

“謝謝一百零六塊八。”

關擇言付完錢,準備拿東西的時候才發現不能就這麽拿着,于是只有又摸了一塊錢出來說:“要一個袋子。”

後面有一個小姑娘立刻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

關擇言快快把東西裝進塑料袋裏,走過去聲讨安芮,“逃得快啊你!”

安芮打開酸奶蓋子,一勺一勺地挖着吃,笑道:“我剛才看你一路過程的表情很豐富啊。”

關擇言有些氣,又有些惱,卻最終還是拿她無可奈何。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大結局,有肉有虐有最終的轉折,當然還有你們都很愛的HE~~~

2012-12-12中午12:12:12更新,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哦~~~

番外稍後會送上。

☆、婚內性合法

回去之後,關擇言就拆了那盒動感大顆粒的。他套好後還故作邪惡地一笑,“受不了了,可以求饒,絕對手下留情。”

結果安芮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啊……我……我要到了……”

關擇言愣愣地看着軟綿綿癱在床上的安芮,“這麽強勁……也不等我……”

安芮拿了旁邊的枕頭蓋在自己臉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誰讓你買的都是帶顆粒帶螺紋的啦。”

關擇言去扯她的枕頭,“讓我看着,這樣做不帶勁。”

“不要!”安芮死死地壓住枕頭,“你要繼續就快點,不繼續我就睡覺了。”

關擇言低低地在嗓子眼笑了兩聲,“壞蛋!”然後迅速地運動幾下也釋放了。

第二天一早,因為沒有睡衣首次裸睡的關系,關擇言又來了興致,并一再強調說必須把之前吃的幾個虧給賺回來,便又熟絡地挑逗起安芮的情緒來。

安芮也算配合,在溫暖的被窩裏仍把他熱烘烘的身體抱緊。

這次關擇言學乖了,只用了個普通裝的草莓味。

一起都是那麽和諧,卻仍有不和諧的聲音闖進來。

安芮接起電話,是說她接的案子有新進展了,希望她能過去一趟。安芮看看關擇言,歪着嘴無聲地笑笑,“我現在人在外地呢,趕過去至少中午了,而且我沒開車。要不你讓小美走一趟吧。”

“這是個重要的線索,小美還沒有足夠的經驗處理。這樣吧,你坐車過去,我讓小美開車過去與你彙合,你看怎樣?”

安芮看着關擇言不滿地頂了兩下的表情,不禁再次啞言失笑,“你都安排好了,還能怎樣呢,我盡快趕過去吧。”

“現在就你最能辦事了。”

安芮咂了下嘴,笑道:“老板,你就不用再擡舉我了,我會過去的。”

關擇言看着她,沒有開口。

安芮也看着他,最後還是沒忍住,先投降了,“你也聽到了,工作,工作呀。”

關擇言用力地頂進幾下,表情是孩子氣的,“工作,工作,一天到晚就是工作。”

安芮用手拍拍他的臉,“好了,這個虧就先欠着,等我回來再一并算吧。你要是……要是……”她醞釀了好一會,“要是現在拿不出來,就快速運動幾下,然後拿出

來吧。”

關擇言憋着氣道:“真當我原始生物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就那樣把硬挺挺的欲望從潮濕溫暖的洞穴裏抽了出來,這是多麽需要毅力啊!“你去吧,我不送你了!”

安芮起床快速收拾,臨走前還特意壞心眼地說了句,“你要麽自個兒打飛機也行,我先走了啊。”

關擇言一揚被子□胸膛地坐起來,“安芮!你回來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安芮輕輕的笑聲伴着酒店房門“啪”地關上。

關擇言再次倒回床上,想着從戒毒中心出來後的安芮,笑容就不知不覺地爬滿了他整張臉。雖然不知道安芮怎麽突然轉變了,但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他笑過後,歪了歪嘴,看着自己昂首挺胸的老二,最後還是一邊想着安芮一邊打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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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擇言和安芮的生活有着前所未有的提高,不是指物質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情投意合上的,兩情相悅上的。

直到這天關擇言下班後,在信箱裏收到戒毒中心寄過來的檢查報告,這樣美好的狀态被他一個人率先打破了。

關擇言拿着大號牛皮信封上樓,安芮又去出差了,他沒有拆開來看,而是放在了床頭的抽屜裏。

“哪天回呢?”關擇言打電話問安芮。

安芮笑着問:“想我呢?”

“嗯,想,很想很想。”

“呵呵,明天就回。”

關擇言沉默了一會,接着才“嗯。”了一聲。

安芮笑起來,“怎麽,還能睡不着了?”

關擇言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那份報告的信封抽出來,“我之前的檢查報告寄過來了。”

安芮心裏咯噔地挑了下,但臉上的表情卻是雲淡風輕的,“怎樣?是在标準水平線上吧?”

“還沒拆。”

“那你拆開來看看啊。”

“等你回來拆。”關擇言把信封放回抽屜裏關上。

“唔。”安芮想了想,道:

“那這樣吧,要是結果在标準線上的,你請我吃飯,要是結果偏離标準線的,我請你吃飯。所以呢,你先定好位置,明天我回來,我們就過去。”

關擇言向着空中吹了個煙圈,“老婆你怎麽好像一點不擔心啊?”

“因為我覺得你請我吃飯的可能性比較大啊,所以沒什麽好擔心的。”安芮換了個耳朵繼續說電話,“所以你去定位吧,我要先去做事了。”

“嗯。”

“哦,不能訂英記哦!”

關擇言終于是笑起來,隔着電波,親了安芮一下,然後再挂電話。

安芮揉揉之前被壓得微紅且木木的耳朵,放下手機,盯着屏幕直到它自動黑屏。她怎麽可能不擔心?但她又怎麽可能表現出一點點的擔心?要給他,要給自己,一個全新的忘卻過去的環境,她提醒自己,必須要做到。

第二日安芮出差回來,開車把小美送回家之後,再開回自己家那段路卻開得極其緩慢。再長的路也會走完,再慢也會達到。安芮把車停在樓下的臨時車位上,透過車子前面的擋風玻璃看向自家二十九樓的窗戶。白天,沒有開燈,也不知道有沒人。安芮沉默了好一會,終于拿出手機撥了關擇言的電話。

“回來了?”

“嗯,在家嗎?”

關擇言看着面前的大號牛皮信封,“在家,你先回來吧,反正還早。”

安芮笑了又笑,無聲地,她要把笑容感染到聲音上。練習兩回過後,她放輕松聲音道:“那你下來吧,我就在樓下。”

關擇言笑笑,把牛皮信封壓在客廳的茶幾上,“行,先去吃飯。”

點好菜後,安芮又突然道:“我覺得,應該把心心接上的。”

關擇言挑眉看着她,“那我現在過去?”

安芮一笑,“現在還是算了,心心也應該吃過了。”

關擇言敲敲桌子,“盡管推到我身上來好了。我習慣了,我想心心也習慣了。反正壞事都是爸爸做的。”

安芮夾了一口涼菜放進嘴裏,邊咀嚼邊笑,卻是憋笑。

飯後安芮卻提議去逛街。

關擇言有些詫異,“你不累?”

安芮微笑,“還好啦。”

關擇言沉默一會,又說:“先回去拆報告看看吧,

我還沒看呢。”

安芮挽着他,身體與他緊緊相偎,“你怎麽也不拆呢,不是讓你先拆來看看嗎?今晚飯你刷卡了就刷了啊,不再重算賬了啊。那一會給心心買好東西,就回去吧。”

關擇言笑笑,“要不,以後我上繳工資,你再發我零用錢吧,好不好?”

安芮鄭重而幹脆地回道:“不、好!”

“為什麽?”關擇言側頭看着她,“掌管經濟大權呢。”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啊。”安芮拉他去挑心心的外套,“各管各的,不是挺好?”

“那心心今晚的衣服誰買單?”

“呵,當然是爸爸呀。爸爸今晚沒接心心一起吃飯呀。”

關擇言無奈地聳聳肩,“反正都推我身上就對了。”

安芮抿唇劃了個大大的微笑,“我覺得這件衣服好,心心穿上了,把遺傳自你的那種冷酷感覺全表達出來了。”

關擇言看了看,直接拿了心心穿的號就去付錢,等服務員開單子的時候,回頭對安芮笑道:“明明那種冰冷的感覺是遺傳自你的。”

逛完商場,關擇言開車去岳母家接心心,少不了的補品禮品水果的一堆。關擇言拎了滿手,安芮只拿着剛給心心買的那件外套。

安媽媽抱着關雎開門。

心心一看見關擇言就立刻撲到他身上。

安媽媽趕緊接過關擇言手上的東西,笑着唠叨:“買這麽多東西來幹什麽,說了你們多少次,不要買東西,浪費錢。”

“要的。”關擇言抱住心心,笑道:“叫我什麽?”

“爸爸。”心心趴在關擇言肩頭,立刻看見了他身後的安芮,手舞足蹈地要撲過去,“媽媽,媽媽。”

關擇言只好把小家夥轉手,表情有些挫敗。

安芮卻沒接,把手提袋往上提了提,笑着說:“心心你看爸爸給你買的衣服,讓爸爸多抱一會。”

一家三口子再坐了會就回去了。把心心安頓好等她睡下,關擇言才拉住準備去洗澡的安芮。

安芮用手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哦對對,拆報告。”

關擇言把牛皮信封遞給她,“如果……檢查結果不好……怎麽辦?”

安芮撕信封的手明顯一頓,但很快又把

動作順下去。她沒有擡眼,笑容清淺自然,語氣也是輕松自得,“如果真那樣,我就把心心送回爸媽家一直帶着,而你,就由我一直帶着。”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慌得沒有比生關雎前少多少。

關擇言沒說什麽,實在覺得調笑太不适合此刻的氣氛。他坐到了地板上,一手搭着安芮的大腿。

安芮把信封撕開,抽出裏面幾張薄薄的A4紙,極快速地浏覽了一遍,然後把檢查報告都拍在他胸口上,“好了,你可以不被我帶着了。”

關擇言拿過報告一一細細地看了。一切,都好。他想,這次他應該是真真切切地戒斷了吧。

安芮當時的激動也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把報告拍到關擇言身上之後,就起來看似淡定地進去洗澡。

當熱水從頭頂澆下來的時候,眼角也滲出了淚。安芮跪在地磚上,捏着毛巾捂在胸口,後背是嘩啦啦的熱水從上往下砸。這麽長時間了,沒有複發,指标良好,真的過去了,那一段可以算是真的過去了。再糾結不止是把關擇言往懸崖上推,也是把自己往死裏逼。她有漂亮又聰明的心心,還有體魄健碩內心體貼的關擇言,工作上名氣漸大,生活上輕松愉快,她該滿足了,真的要該滿足了。

安芮聽到房間門打開,一會又關上的聲音。她知道關擇言是進來拿衣服去外面的衛浴洗澡。她扶着瓷磚站起來,仰臉對着蓮蓬頭大沖。直到眼皮上的毛細血管全舒張開來,就想這樣閉着眼睡過去,她才睜開眼睛,适應了一下浴室裏的亮度開始正式洗澡。她洗了頭,用了精華油快速焗發;抹完沐浴露,又拿玫瑰磨砂浴膏搓了身體;洗了臉,還在沖頭發沖身體的時候做了個簡單的面膜。再出浴室的時候,兩手的指頭上都是皺巴巴的皮。

關擇言在床上捧着IPAD插着耳機看電影,看見她出來,便把東西收好,滑進被窩裏,拍拍旁邊的位置,“快來睡覺。”

安芮打散了頭發下來搓幹,“我要出去吹一下頭發。”她拿了吹風機去外面的公共衛浴吹頭發。吹了一半,從鏡子裏看見關擇言從後面走過來,抱上她的腰。

關擇言在她肩窩上嗅了嗅,“洗那麽久,用香水泡浴去了?這麽香。”

安芮笑,把頭發揚了揚,“洗淨擦幹了等上桌啊。”

關擇言從後面箍着她的腰把她抱起來,“上道!”

安芮拔了插頭,把吹風機塞他手上,“等我這

次的案子結束後,我們帶上心心一起去玩一玩吧。”

“好呀,去哪裏?”關擇言想想了,眨眼道:“法國?”

安芮差點笑噴,“又不是去談戀愛補蜜月,帶着心心呢,大自然的地方就很好。”她也想了想,問:“要麽廈門,要麽海南吧。”

“都是海邊,随便你吧。你時間定下來了,我就去請假。”

“那就海南吧,剛好可以過個暖冬。”

“行!”關擇言把吹風機往洗臉池旁的地方一放,抱起她就往房間走,“別的問題稍後再讨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先上桌。”

安芮圈着他的脖子,笑着低聲道:“一會動作輕點,別學上一次那樣,半路把心心吓醒。”

關擇言用鼻尖點點她的鼻尖,“歷史不可能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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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芮的案子開庭時間很巧地定在了元宵節。安芮和關擇言商量好,報旅行團的時間就定在了農歷年十六,也就是結束後就立刻收拾收拾走的。

關雎還小,正是對各種事情都好奇的年紀,興奮得新年也不要過了,就天天數着日子,天天嚷着還有幾天,又還有幾天。

終于讓她盼到了元宵節這天,關擇言也提前請了假,帶着她在市區裏逛,等安芮案子結束,就一家三口去吃個團圓飯。

案子準備得很充分,過程十分順利,結果也是預料之中的。

“安律師,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

安芮挂着職業微笑,“應該的,我也是按照事實說話。”

這時候原告的阿姨憤憤地走過來要抓安芮的頭發,被小美和幾個保安攔住了。那原告被扯開了大喊:“狗屁事實,你個被狗吃了良心的,要有報應的!”

安芮皺了下眉。

“安律師,今晚有空嗎?一起去吃個飯吧。”

安芮再次把微笑挂上,“下次吧,晚上和家人一起吃飯,李先生也和家人吃個團圓飯吧。”

那人也不再堅持,笑了笑道:“今天的确是該和家裏人

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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