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58
這兩年,世界經濟飛速發展,華國也趕上了這個潮流,出現了一批知名企業。
榴市南二環商圈,一座高三十層的商業辦公樓,自竣工起便被神秘人買下,作為堯和集團的辦公地點。
說起這堯和集團的崛起,絕對稱得上是商場上的一件奇事。從默默無聞的小公司,一躍成為商界的大佬,名揚海內外,只用了短短兩年半的時間。
似乎突然之間,堯和集團便闖入人們的視野中,成為不可替代的存在。
有人說,堯和集團的總裁是一個只有二十五歲的女人,殺伐果斷、狠厲異常。也有人說,堯和集團涉獵廣泛,房地産、娛樂事業、餐飲服務等,皆有該集團的影子。
不管傳言如何,不少人才都削尖腦袋想往裏鑽,妄圖與這剛成立的、正年輕的集團共進退。
但堯和集團殘酷的人才選拔制度,讓不少人慘遭淘汰,連世界一流學府的人都被堯和集團拒之門外。聽說那堯和集團的總裁便是京華大學的高材生,于是便有人傳言,堯和集團的總裁善妒,瞧不上比她優秀的人。堯和集團雖然表面光鮮亮麗,內裏卻是黑暗無比;壓榨員工、拖欠工資、加班猝死的事頻頻發生,讓不少人望而卻步。
只不過,這世界上優秀的人才不少,每當堯和集團發布招聘公告時,依舊能讓大家掙得頭破血流。
不管外人的言論如何,堯和集團內部人員依舊有條不紊的工作着。
三十樓,總裁辦公室門前,一身職業正裝的徐秘書沉穩的敲了敲門,恭敬地詢問道,“柳總,樓下人事部篩選新員工的資料,請您過目。”
外界謠言不錯,堯和集團招聘制度的确嚴苛,每一個新員工的錄用都需要總裁點頭同意。只有有真材實料的人才會被留下,這裏永遠充滿了競争。這也是堯和集團即使年輕,也絕不會被人扳倒的根本之所在。
徐秘書靜等片刻,才聽到一道喑啞的聲音,“進。”他暗道一聲不好,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總裁心情不大好,這是撞到槍口上了。
雖然他家總裁一年有三百六十四天心情不好,整日裏冷着臉,少言寡語,不近人情。但總裁今日聲音裏透出的疲憊,更甚從前。
在柳總身邊工作兩年半,徐秘書依舊不了解她。但他明智的選擇做個木頭人,不看不聽,從不打探柳總的隐私,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事情。也因此,每月換一個秘書的柳總,一直留他在身邊,如今更是辭了其他秘書,把這些瑣事的事物全權交予他負責。
作為每天經常出入總裁辦公室的人,工資待遇更是不輸總經理,徐秘書成了公司人人羨慕的對象,不少人私下巴結他。他周旋于各人之間,從不做僭越的事。
聽到總裁的回複,徐秘書推開玻璃門,餘光瞥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總裁,他稍稍勾着頭,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簡潔的交代了這次招聘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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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彙報完,柳總才開口,“資料放下吧。”
徐秘書将資料整齊的擺放到辦公桌上,抱起放置在一旁的已經處理好的文件,看看總裁的背影,準備離去,卻又被總裁叫住。
“下午的會議推掉,聯系司機,去花州市。”
徐秘詫異無比,外人只感嘆堯和集團的突然崛起,只有他見證了自家總裁日日夜夜玩命的拼搏,她似乎不需要私生活,整日待在公司裏,勞心勞力的處理着每件大事小事。
徐秘書兼職着總裁的私人助理,總裁的行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連忙應着,仔細思考着花州市有哪個客戶,需要總裁親自去拜訪的。
“柳總,需要準備點什麽?”既然要去見客戶,自然要帶好東西。
“婚禮。”
簡短的兩個字讓徐秘書愣在了當場,生意上有夥伴準備結婚嗎?所有的客戶資料他都一清二楚,還真的沒有聽說誰今天要結婚的。
況且,他們總裁一向不理會宴會玩樂之類的活動,也沒有哪個客戶重要到可以讓總裁打破自己的原則。
難道是,朋友?
不不不,這兩年半,除了總裁的弟弟,他從未看見總裁身邊出現任何一個熟識的人,不論是同性還是異性。但是,除了朋友的事,他真的猜不出柳總要去參加誰的婚禮。
雖然,他沒見過,但總裁……應該有朋友的……吧。
心裏諸多猜測,徐秘書面上卻不顯分毫,應了聲“好的”,就退出了辦公室。
下午一點,徐秘書送總裁上了車,剛想繞過去坐在駕駛座,清冷的聲音就響起了,“你不用跟了。”
徐秘書頓了頓,總裁無論去哪裏,都會帶着他,如今把他單獨丢下,應該是私人的事情了。
“柳總需要離開幾天?”他要統籌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
總裁久久不言語,徐秘書稍稍擡頭,看着她冷峻的面容,也不再追問,只是把手上的小包遞給她,“柳總,這是您的個人證件和藥,您回來的時候通知我一聲。”
空氣中的氣壓驀然一沉,徐秘書頓時心跳如鼓,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只是低着頭,等着總裁的審判。
過了片刻,總裁的聲音才響起,“徐術,你跟了我兩年多了,我是不是,一個特別讨人厭的人?”
徐術詫異的擡頭,他從未想過總裁會問這種事。柳總是個工作狂,從來不關心其他的事情,衣食住行都是他安排的。因為整日裏冷着一張臉,待人苛責殘忍,公司的員工私下裏都喊她暴君,若不是有高薪水、高待遇撐着,公司絕對招不到這麽多人才。
徐術常年混跡在各個部門,自然也知道其他人對總裁的評價。只是,跟在總裁身邊這麽久,他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徐術沉默一會兒,才開口,“柳總,您是個好人。”
嗤笑聲傳來,車窗緩緩的合上,徐術擡頭,就看到漸去漸遠的車影。
。。
花州市市中心的堯和酒店,十樓大廳裏已經變成了一片粉色的海洋,粉嫩的氣球裝點着牆壁,各式花束點綴期間。
杜灼華身着一身白色西裝,站在門口迎賓,程瑞澤作為伴娘,跟在她身邊,對着每位客人微笑。
趁着沒人的間隙,程瑞澤動動僵硬的臉頰,問道,“聯系上老柳了嗎?”
杜灼華點點頭,“她會來。”
程瑞澤臉色有一瞬間扭曲,過會兒才說道,“都快三年了,除了拿畢業證的時候見了她一面,都沒有見過她了。她是不要我這個朋友了吧,我連她在哪兒、做什麽都不知道!”
杜灼華嘆了一口氣,“我也是昨天才聯系上她。昨天我給她企鵝留言,告訴她我今天要結婚,她才回我。”
程瑞澤冷哼一聲。杜灼華繼續說道,“你也別怨她,你的身份,她總歸要避嫌。或許我們都不知道她心裏的苦。”
“呵,我看她是想和我們所有人斷了聯系。我不知道她心裏苦不苦,我只知道小小心裏苦。”
杜灼華又嘆口氣,這都是什麽事啊。
“小學弟來了嗎?”
“包間裏,我姐在陪着。”
“夭夭這些年一直很想他,我們總想找機會看他,但被叔叔阿姨拒絕了。今天他既然來了,過會兒讓夭夭去看看他吧。”
程瑞澤不置可否,又有新的客人上來,程瑞澤和杜灼華上前,趁着間隙,杜灼華叮囑着程瑞澤,“一會兒禹白來了,你別鬧事。我們好多年都沒有聚過了,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聚聚。”
程瑞澤撇嘴,“就怕某個人不理我。”
杜灼華笑着和客人寒暄幾句,才轉頭問道,“今天我太忙了,南榮來了嗎?還有柳學弟?”
“他們來了,柳一維都給陶夭做伴郎了,怎麽會不來。”
“看我這個腦子。”杜灼華拍拍腦袋,柳一維和陶夭他們的關系一直很好,早就答應了要做夭夭的伴郎了。至于南榮柏,柳一維在這裏,她總不會缺席。
電梯的門忽然打開,杜灼華上前了幾步,看清那人的面容,便頓住了動作。
即使過了三年,杜灼華依舊記得,記得最後見到柳禹白的場景。她只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衣,往日溫和的氣質被乖戾冰冷替代,渾身都豎滿了尖銳的刺。杜灼華從未見過那樣的柳禹白,來人的身影和三年前重合,少了一點攻擊性,多了幾絲淡漠。
期盼了那麽久的見面,杜灼華很快收回了眼裏的驚訝,臉上布滿驚喜的笑容,“禹白,你來了。”
柳禹白走到杜灼華面前,站定,冷淡開口,“恭喜。”
杜灼華笑了笑,沒有質疑她這麽些年的不理會,也不去詢問她這些年的經歷。似乎只是幾天未見,杜灼華待她依舊如往常,“沒結婚吧,要不要做我的伴娘?你這身西裝,都不用換衣服了。”
柳禹白搖搖頭,詢問道,“我不舒服,有包間嗎?”
杜灼華愣了愣,仔細看着柳禹白的面容,才發現她鬓角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包間只有兩個,一個是陶夭的化妝間,還有一個……程曉小在裏面。不論去哪個,都不合适。
杜灼華連忙引着柳禹白到角落的一個沙發上,待她坐下,才詢問道,“你還好吧?我幫你叫醫生。”
柳禹白搖搖頭,“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去忙吧。”
這會兒正是來人多的時候,杜灼華看柳禹白臉上并無痛色,想着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才松了口,對她說道,“你不舒服了找waiter,讓她幫你找
叫醫生,我先過去,一會兒再來看你。”
柳禹白點頭,看着杜灼華離開,才從口袋裏掏出藥瓶,倒了兩片,也不就水,直接吞了下去。
大廳裏賓客不少,舒緩的音樂播放着,彩色燈光照耀着各處,只留下這個孤獨的角落。
被疼痛折磨了一路,柳禹白的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裏幹什麽。
熟悉的氣息突然闖入這個獨立的空間,柳禹白渾身一震,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沒來得及合上的藥瓶掉落在地,一片片白色藥片滾到地板上。
思緒已經停止,直到一道遙遠的聲音響起,帶着不易察覺的害羞和懼意,撞擊着她的耳膜。
“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