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公主洗白日記(12)

太後不是沒有看到燕言景這怨毒的一眼,等燕言景走後,屏退宮人,便将嵩嶼叫到身前。嵩嶼撫了撫女人腹部的小生命,這只覺得這孩子是無辜的。可這孩子注定不幸。

誰叫他完全是仇恨的結晶,家族之恥。

太後蔣怡旒安撫嵩嶼:“你不要擔心,皇上不敢将你怎麽樣的。本宮也決不允許你有事。”

嵩嶼淡淡看了一眼太後,“我不這麽認為。娘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到時候皇上猜到不難。嵩嶼只恨沒有能力護住這孩子和娘娘。”

太後知道嵩嶼一直對男寵的身份有芥蒂,心中愧疚道:“是我委屈了你。”

自從她做了母親,心腸便越來越軟,活了三十多年,是這個生命帶給了她又一次的新生。她不會虧待孩子的爹爹,也不會讓孩子受任何委屈。燕言景反正也不是她的種,是時候讓出本不該得到的東西了。

嵩嶼默不言語,只是看着蔣怡旒的腹部。

蔣怡旒知道嵩嶼可能心裏還介意他家族的那些事,但現在她都為他有了孩子,兩個人也不能再如以前那樣劍拔弩張,自然是得将前塵往事處理幹淨。

蔣怡旒道:“你放心,過幾日我便會消了你父親一家的奴籍,朝中有我安排的大臣會為他伸冤正名。只希望你……能摒棄前塵,與我同心。”

嵩嶼攬住蔣怡旒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多謝娘娘。”

蔣怡旒彎起嘴角,覺得只要除了燕言景,穩定朝綱,這日子就會過得甚美。到時候她的兒子指點天下,而她也是這大燕最尊貴的女人。

姜珊聽着系統報告上漲的任務進度,一邊坐在閣樓上與自己獨自對弈。任務已經到了67%,0129感到欣慰。但它總害怕出什麽意外,畢竟這個任務之前的前輩就失敗了。

閣樓上蹿上一個人影,0129提醒姜珊劉越來了。

劉越出現在姜珊眼前,姜珊并不意外,只是撇過頭不願看他。

劉越捏住姜珊的下巴,“公主,你我已有夫妻之實,可為何不願嫁我?是嫌聘禮配不上你的品階,還是不願離開這燕京內的郎君。”

姜珊圓睜眉目,笑着反問道:“你不顧我的意願,就想讓我嫁與你為妻?”

劉越咬牙切齒說,“想不到大燕公主是個薄情女,與本王作了幾日夫妻就想賴賬,還敢不負責嗎?” 手上的力度加重許多,姜珊蹙眉。

0129覺得劉越的臉皮厚了許多,有成長。

姜珊嗤笑出聲,有如風吟,“左賢王是在跟我說笑了,哪有女子為男子負責的說法。”

劉越垂頭,直視着姜珊的眸子,裏面流露出的一片真心折射成褶褶生輝的光彩,倒叫人炫目。

“如果我硬要你負責呢?”

姜珊哦喲一聲,小狼狗居然又生氣了。果然禁不起撩撥,一逗他就生氣。

華服金釵的女人淡笑着,并不接劉越的話。

劉越頓時感覺心裏的火氣洩了個通暢,轉而被無盡綿延的愁緒給堵上,壓得他滿心疲憊。這個女人沒有心,這個女人也看不到他的真心,他與其他被她玩弄在手心的男人沒有區別,她對待他也如那些入幕之賓罷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作賤去喜歡上了燕瑤。

小狼狗失神地放開姜珊,完全沒有他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樣子,那些意氣風發因為姜珊的拒絕變得萎靡不振,這倒和之前姜珊認識的楚王不太一樣。

楚王是姜珊第一個花心思接觸的人類,姜珊不自覺就會拿他和別人比較。小狼狗果然還太嫩了。這個時候,就應該學楚天歌巧取豪奪加點料嘛,得不到她的心,可以得到她的人啊。

她的人可是随時歡迎各位郎君的。

人生在世還是不要想那些情情愛愛,抓住機會暢快才是真的。之前的燕瑤和失敗的宿主就算錯在這一點。一個在亂世全憑男子恩寵獲得權力和富貴的女人,那些她驕傲的資本便是鏡花水月。

燕瑤公主的權利是燕言景給的,若是成為了阏氏,她的富貴也是依附劉越得來的。根基過于薄弱,才會易折易碎。認為依附男子就可以達成目标,燕瑤選擇劉越逃往匈奴,就可以擺脫皇兄為她的安排。前輩認為依附劉越,就可以制止他攻打匈奴,守住國門。

他們都錯算了這一點。

劉越喪氣地離去,恐怕好幾日都不會來這公主府內。

姜珊想着也正好,她正需要處理些事情,劉越不到公主府內打擾是極好的。

過了一天,姜珊借一位仰慕她已久的名士之手,擺宴醉仙樓請來了賀棋将軍。

姜珊與賀棋寒暄了一陣子,賀棋自從知道姜珊為和親公主之後,姜珊與他的關系冷了下來,他也知道皇上敲定的送婚人選便是他。既然是和親的公主,便不容許他與之過于親密,規矩還是要有的。

姜珊見賀棋坐在對桌,不像之前願意與她調笑,這倒也挺好的。

姜珊直起身子,替賀棋斟了杯酒,坐下軟語道:“這次前來是想拜托将軍一件事情。”

“公主但說無妨。”

賀棋不着痕跡推開酒杯,與公主劃清距離。

“妾身三月後遠嫁匈奴,這期間還不知能不能回到中原。特此想請将軍護送妾身去晉城一趟,祭拜下妾身生母——宸妃娘娘。”

賀棋面露難色。

宸妃是先皇最寵愛的妃子,死後本應葬于皇陵之中,但先皇念及宸妃活着的時候思念故土多年,死後也應其所願,将屍身遣返回故鄉晉城,修了一座宸妃陵厚葬下土。燕瑤出嫁前想去晉城祭拜生母,這并沒有什麽不适合。

只是這晉城離羯人駐紮的上黨較近,恐怕會出意外。正是因為如此,賀棋也能明白姜珊要求他護送的緣故。

賀棋抿着唇,眼神飄向窗外,“臣能理解公主盡孝的心意,只是這晉城您也明白離上黨較近,恐怕皇上那邊……”

姜珊止住賀棋接下來的話,笑道:“将軍不必擔心,此事我會與皇兄商量。皇兄如此寵愛我,一定會讓我臨走前去見母親一面。”

賀棋笑了一下,不可置否。但既然美人有求于他,他便做了這順水人情。這幾日他也能看出,燕瑤似乎不似從前那般愚昧,或許留着以後有用。再說,去了上黨那邊,正好看看他馴養的私兵實力如何。

燕言景早就看他不順眼,除掉他便是遲早的事。他應當早做打算才是。

賀棋道,“那等公主與皇上商量好了,就通知微臣啓程便是。”

姜珊拾起一杯酒敬向賀棋,賀棋一回禮,飲盡了杯中烈酒。

賀棋吃了幾口菜,謊稱廷威軍中還有要事,不便多陪姜珊,走的匆忙,姜珊明白一個帶出嫁公主和将軍偷偷相會,難免落人口實。由着賀棋離去,自己一人在雅房中,邊吃邊和0129欣賞完電影大片後才離開。

劉越聽了探子報道姜珊和賀棋私會的事情,氣得将匈奴傳來的密件都揮了出去。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氣人了。才和他吵完架,就跑去和別的男人私會,還喝得醉醺醺的,甭提有多開心了。

自己指望她能待自己一片真心,真是傻了癡了入魔了。可笑,可笑。

“以後不用再打探什麽安寧公主的消息,本王不想再知道任何關于她的事情。”

“諾。”

探子不知道左賢王為何發那麽大的火,抽身退出了房門,劉越鼓着氣撿起地上的密件,沉下心思。

姜珊跟燕言景胡鬧了一陣,終于得到了去晉城祭拜宸妃的準許。她認為時間不能耽擱,一來一回起碼四十天,便早早和賀棋出發。時間就定在宣诏的三日後。

賀棋接了護送公主的聖旨,并且帶着一連軍隊保護燕瑤去晉城。姜珊現在可是價值五座城池的嬌女,燕言景自然不能讓她出事。

這一路上倒沒有發生什麽,賀棋對姜珊進退有度,兩人不常搭話,姜珊不是誰都會去撩撥的人,只是喜歡逗弄她看的上眼的男子。很快,護送公主的隊伍就到了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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