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公主洗白日記(13)

姜珊叫0129幫了他一個小忙,故意将公主和賀棋将軍到晉城消息透露給在上黨的羯人。

羯人最開始是匈奴的分支,後面部落被驅逐上黨一帶,形成了單獨的一只種族。羯人崇尚力量,野蠻和鮮血,強者為尊,誰能打敗上一任領袖誰就是新任羯人的王。因此羯人往往殘暴悍戾,對殺戮異常敏感。

上黨羯人的領袖名為晉虎,是個肌肉虬結,滿臉橫肉的莽漢,之前是大燕一戶毫升的家奴,後面弑主逃亡去了六堰一帶,再次回到上黨已經成為了羯人的大單于。他對燕人極其厭惡,戲稱燕人為兩腳羊,抓到的燕人奴隸多數充作糧食,最喜歡烹煮鮮美少女。

手段殘暴,人人聞之喪膽,上黨邊境幾乎是沒有燕人居住。

0129聽到姜珊叫他做這事時,心存害怕,這豈不是自找死路,賀棋帶的兵沒有很多,遇上晉虎拼了命也未必護得住姜珊。

“你怎麽知道就一定是賀棋護我呢?而不是我護他們?”

0129:“……”宿主如果是高武高魔世界來做任務的,他還會相信有這個能力。但是前幾天,宿主找它索要宸妃陵墓地點的全景圖時,它問過宿主,宿主說不是。她是未來世界穿越過來的。0129特意調查過那個世界。

那個世界是個普通的未來世界,連激光粒子炮和黑洞制造儀都沒有,就只是娛樂技術發達了些許。而且全民沉迷玩游戲,全息網游倒是遍布世界各地,成為國家主要支柱産業。

0129決不相信宿主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任務者。

宸妃的陵墓建在晉城郊外十裏開外的山上,賀棋下令,陪公主前行,全軍戒備。

燕瑤這輩子恐怕都沒來過宸妃陵墓前,一般皇室祭祖都是去的皇陵,何況燕瑤在燕言景即位之前都被皇後掌控在手下。成年後,又過于荒唐任性,此生未能到過母親墓前以盡孝道是她心頭一件憾事。

姜珊代替燕瑤向宸妃磕了響頭,祭拜完之後,任務進度就上漲到72%。果然,填補燕瑤人生的遺憾,也會增加任務進度。

一隊人馬随即下山,姜珊這次不窩在辇輿內,轉而是要了一匹駿馬。賀棋見姜珊坐在馬上悠然自得,娴熟控制馬匹的模樣,就由她去了。

0129疑惑道:“宿主大大何時學會騎馬的?”

“去薊門關那次。”

0129不相信,“怎麽可能,那才一夜,宿主就能學會騎馬?”

姜珊笑道,“騙你的,很早之前就會了。”她還是個NPC的時候,這些知識便已經輸入在她腦子裏。

0129這才罷休,相信姜珊,不過它內心贊嘆姜珊的學習能力是很強的。

風吹,草動,樹林中隐蔽的灌木窸窸窣窣,好似草叢間成群的毒蟲掠過。

隊伍領頭的賀棋拉住辔頭,馬頭向後一仰,賀棋大喝一聲,“有埋伏。”

果然,山腰上四面八方湧來的羯人冒出了頭,向賀棋的隊伍沖了上來。

賀棋一舉手,這一旗士兵就往山頂上策馬奔去,“保護公主殿下。”

再一看,姜珊不知何時沖到了隊伍前端,領着一隊人馬尋路,紅色的宮裙在風中飄揚,如同亮眼的旗幟,奪取了衆人的目光。

賀棋眯眼,什麽時候燕瑤公主的騎術這麽高明了?

姜珊對這一片很熟,在叢林裏面兜兜轉轉,越往山上走,山間的瘴氣卻濃郁。霧蒙蒙的,全憑士兵一個個緊密連接,才不至于落隊。

追逐他們的羯人慢下一截,可姜珊上了山頂,陷入死境,被山腰的羯人團團包圍。

賀棋想着此時如何突圍,羯人來兵很多,是他們的數倍。強攻的話只有一死,做俘虜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賀棋正在尋找羯人的薄弱點,姜珊附在賀棋身旁便說了幾句,賀棋皺眉,知道生死一線,只能試試。

“全軍成錐陣,同我向西南突圍。”賀棋喝道,率先沖了出去,西南方的瘴氣最為濃郁,山路下有一山澗小溪,賀棋一行人可循着水源出山。

賀棋果然從西南方突圍出去,只是姜珊卻叫住賀棋的兵隊,羯人在山霧已分散開來,正是我方聚一攻擊,逐個擊破的好時機。

賀棋蹙眉,兵行險招,還不知道可不可靠。

姜珊見賀棋遲疑,急忙說道:“羯人山頂沒有發現我們,照樣會追上來,能不能逃回晉城還未成定數。反守為攻,不進則退。”

“可公主你的安全……”

姜珊看了賀棋一眼,居然笑了一下。

賀棋會意點頭,轉而從另一方向偷襲包圍尋找他們的羯人。士氣大漲,在消滅了三波羯人之後,一行隊伍才策馬離開,回到晉城。

賀棋去清點死傷殘兵,姜珊回到晉城的房間徑直歇下,不管賀棋有多少疑問,她目前都沒有心情去解答。

過了幾日,晉城突然傳出安寧公主于敬拜宸妃被羯人擄走殺害的消息,而賀棋大将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回程之日需要多多耽擱。

消息傳回燕京乃是七日之後,劉越也同匈奴使節回到漠北,兩人得知這個消息紛紛驚懼。誰都沒有想到燕瑤去晉城祭拜會遇到上黨的羯人,按理說,此行隐秘,連一路的接待官員都沒有驚動。

羯人又是從何而知這個消息?

燕瑤一死,前不提那價值五座城池的聘禮朝貢,求和一事暫且得重新商量。燕言景臉色發青,将晉城發來的書信撕了個粉碎。

晉城駐紮的軍營內,姜珊趴在城樓上,懸着一雙玉臂俯瞰整個晉城。另一側賀棋正與晉城太守齊步走來。晉城太守曾是賀棋父親手下的一員大将,後來被賀老将軍安插在華北邊防做了晉城太守,是賀棋最為信任的老臣之一。

所以賀棋才敢在此私藏精兵。

那日從羯人手中逃回,賀棋就有所察覺,隊伍之中肯定有誰暴露了他們的目标。不等賀棋質問姜珊,姜珊就主動承認是她故意将消息放給羯人。

賀棋惱怒,姜珊此舉有多危險,稍有不慎,整只隊伍被羯人俘虜而去,死路一條。

姜珊安撫賀棋息怒,她雙手奉上一黃綢龍紋折子,遞給賀棋。賀棋擡頭狐疑地盯着姜珊,姜珊微笑颔首,示意賀棋打開一看。

賀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将黃綢奏折握在手中,“你從哪裏得來的?莫不是你派人僞造的。”

姜珊面不改色,“是不是我僞造的,你這看慣了先皇玉玺的将軍還不知道嗎?”

0129為姜珊的真眼說瞎話這幅,黃綢奏折是系統僞造的,這個時代的人作僞技術還沒到能識辨真假的水平。

賀棋沉着一張臉,“是臣沖撞了公主,還請公主莫怪。”

姜珊莞爾,手搭在賀棋的肩上,頭悄悄湊近說,“哪裏的話,将軍之前沖撞本宮的次數還少嗎?”

賀棋明顯一愣,0129跪倒在宿主的厚顏無恥之下。這麽緊張嚴肅讨論正事的時刻,宿主還有心情開黃-腔?

姜珊低語道:“父皇下诏封我為帝,實屬無奈。他本就因蔣皇後善妒,子嗣單薄,活下來的只有太子一男丁。可惜啊,這唯一的皇子卻不是我燕氏血脈,倒是便宜了那蔣家人。”

賀棋拉下姜珊搭在他肩上的柔荑,“公主何出此言?不要辱沒陛下。”

“哼。別裝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那作證的劉嬷嬷還是我找來送到你府上的。不知将軍現在守住這一底牌沒有?太後娘娘倒是在四處翻找這當年的知情人,可要藏好了。”

賀棋聽完姜珊一席話,竟然大笑出聲,“萬萬沒想到,公主如此足智多謀,韬光養晦多年,心思缜密。不知這皇位到底承不承得住一女流之輩?”

姜珊擺擺手,搖頭笑道:“诶,将軍誤會本宮了。燕瑤是生不由己,對那至高位無一絲貪戀,只是皇兄多次對我想下殺手,本宮才會出此下策。只求來生莫入帝王家,安度貧女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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