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想讓你做第三者
陸初景不知昨晚幾點睡着的,大約是沒怎麽睡,以至于清早身旁響起的一丁點動靜就讓淺眠中的他醒來了。
“早安。”
傅栗居然趴在他的床上,穿着睡裙,雪白的雙腿岔開,占據了半邊他不習慣睡那麽大的床。
陸初景頓時清醒,彈坐起來。
看他反應那麽大,傅栗只覺得習以為常,斂了斂眸,自己調整了一下趴睡的姿勢。陸初景察覺出她好像很疲累,那聲早安和眼前的睡姿,都是懶洋洋的沒有精神。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陸初景拿不定主意,傅栗在他邊上睡了多久。
“沒多久,放心沒占你便宜。”
“……”
陸初景不去管她,拿起床頭的手機看時間,才五點半多。怪不得窗外一點白晝的景象都沒有。
“你醒那麽早做什麽?”
“你怎麽那麽多話。”
傅栗把他的話通通堵了回去,尾音困乏,看得出她只是想賴在他床上繼續睡。
陸初景無奈,忍不住哈欠。但理智告訴他,他不适合在啵啵床上待下去,于是陸初景起身下床。
仿佛感知到他下床的動靜,傅栗的臉蛋忽然從蓬松的頭發中露出一面來,軟軟地喊住他:“陸初景,好疼。”
陸初景果然回過頭。
“腳傷好像複發了。”她說。
只見傅栗委屈地蜷成一團,握住腳踝部位。大早上她為什麽醒這麽早,就是因為疼醒的。
畢竟實打實扭傷了腳,不可能恢複那麽快,偏偏她昨天還以為好了,穿着高跟在商場轉了幾個小時。
陸初景不禁回憶起昨天這個時候,她明明傷好的差不多,還唬他背她上樓下樓,最後騙他答應搬過來照顧她一周,再看現在這副樣子,有點好笑。
“別偷笑了,我知道我遭報應了行嗎。”
“藥膏在哪我去拿。”
“應該在樓下客廳的抽屜裏。”
也就塗了一回,傅栗随手把它丢回醫藥箱去了。
陸初景下樓又上樓,返回主卧時手裏多了一支藥膏。傅栗仍舊趴着,筆直纖長的兩條腿架在掀開的厚被子上,一半陷了進去,一半裸露在外,若隐若現游離着禁欲的氣息。
“藥拿來了,自己抹還是——”
“你說呢?”
傅栗打斷他,将臉重新蒙進枕頭,換而言之她正困着,這種事情就不用親自動手了吧。
陸初景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答案,毫不意外。他站在床尾,打開藥膏擠出在一只手手心,然後将藥膏放到電視櫃以便騰出另一只手,目光落在眼底誘人的腳踝,伸出手緩緩靠近被子。
傅栗的腳踝生得很好,在足跟與小腿之間形成一截骨感的過渡,讓她腿部線條瘦而不柴,既純又欲。*
陸初景單手握住她的腳踝,輕而易舉,借助另一只手把藥膏覆在她的傷處,輕輕揉抹。
過程中,傅栗的腿幾次條件反射往後縮,是真的疼。陸初景不斷調整力度,仔細在扭傷部位用藥抹勻按摩,幫助吸收。到最後,傅栗僵直的腳踝逐漸放輕松,緊繃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手法很專業啊。”
疼痛感消失,傅栗開始有心思打趣他。
陸初景停下動作,把她的腿安穩放回原位,又多此一舉替她蓋上被子,蓋住了腿的全部。
傅栗埋在枕頭裏暗笑,她當然明白為什麽,掩耳盜鈴。
“你再睡會兒吧。”陸初景還給蓋被子的行為找了個貌似很合理的借口。說完,他往門外走去。
“先別走,”傅栗豎起腦袋,“那個,我腰也很酸,要不你順便?”
“?”陸初景站在離她兩米開外,他明知她有意為之,可傅栗憋屈的眼神還是不管不顧撩動了他的心。
“不是腿疼嗎,怎麽變成腰了。”陸初景情不自禁走過來。
“腿好些了,腰更明顯了。”傅栗總有她的理由。
陸初景站在床邊,視線垂落。
剛才沒仔細看,現在不僅看清了她的睡裙款式,還看清了其他,比如自己的心猿意馬。
傅栗明顯感覺到他在猶豫,靈機一動伸出一只手,比了個五。
“按一次五千,不虧吧,推拿師傅?”
“嗯。”
陸初景照她的話努力将自己當成她花錢請來的“推拿師傅”,努力把她的腰視作普通的人體部位,甚至案板上的一塊肉。
陸初景微微躬身,雙手輕輕落于她的腰際。
觸碰到的瞬間,他錯了。
沒有哪塊肉會讓人盈盈一握即心化了的。
傅栗的腰間沒有多少肉,陸初景雙手張開便足夠輕輕松松将她的後腰束在掌間。剛才在白色田園風睡裙的遮蓋下都看不清楚,現下,不止她的腰,還有背部曲線,一一分明。
“陸初景,你用點勁啊。”
“剛才腳踝不是按得挺好的嗎?”
陸初景一聲不吭,他哪敢用勁,生怕沒把握住度給她的細腰弄折了。
放在她腰兩邊的指骨遲遲不敢加力,陸初景可以控制手上的力,但控制不了心間的澎湃。他能很清晰感覺到內心血脈湧動,甚至在房間內暖氣的作用下,額角滲出了幾絲汗來,平添了幾分旖旎。
傅栗雙手交疊,枕着臉蛋,慢慢地她也不計較力道。
“昨晚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
陸初景聽後頓了一拍,想起他問她有沒有違背倫理的蠢事,懊悔不已。
他苦笑道:“你沒錯,是我沒拎清。”
傅栗看向他:“錯了就是錯了,我又不是不能承認錯誤的人,不用把錯事往自己身上攬,你問的也沒錯。”
“我從沒想過讓你做第三者,你放心好了。”
“嗯。”
只是簡單的一聲“嗯”聽不出什麽,但陸初景手上的力量不由自主地加重,不像剛才那樣拘束,讓傅栗感覺上更舒服了些*。顯然,他的心情有所好轉。
傅栗趁勢繼續說:“關于這個房子的戶主——”
陸初景手腕一沉,動作再次變得綿軟。
傅栗告訴他:“他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确實和別人不一般,我不願意提他并不是針對你,而是我現在真的不想想起他。”
陸初景抿了抿唇:“那就不提了。”
傅栗朝他莞爾:“謝謝。”
陸初景淡淡一笑:“不客氣。”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感謝的,感謝他的體諒,他的尊重,也許吧。
确定了一點,曾經住過這的男人和傅栗之間至少現在産生了隔閡。
至于是過去式還是将來時,跟他毫無關系。
陸初景倦怠下來的力氣反作用在自己身上,他太高了,保持彎着腰的姿勢太久,手上的力氣又遲遲不舒展出來,導致他替傅栗按了一刻鐘的腰,體力逐漸不支。
傅栗沒有讓他停下的意思,因此,為了節省體力他不自覺地用單腿跪在床沿,身體重心低下來的同時,離傅栗的身體近了十多公分。
“陸初景,我想了想你要是實在介意,我待會就喊人把衣櫃裏的東西清空扔出去。”
“我不介意。”
“不用跟我客氣,我說過這個房子雖然在別人名下,但也是我的。”
“沒這個必要。”
“有。”傅栗斬釘截鐵。
與此同時她趴着的身體忽然側過來,陸初景放在她腰邊的手猛地一落空,失去支點。就在他瞬間沒了重心往傅栗身上倒去時——
傅栗支起上半身,雙手熟練地攀上他的脖子。
陸初景的胸膛砸在一片柔軟之上,只是轉眼間,他即刻雙手撐住床面,與她的身體分開保持幾公分距離。
但傅栗纏繞在他脖子的手抓得更緊了。
“完全有必要,誰叫你昨晚居然會為了幾條內褲跟我生氣。”傅栗指的當然是衣櫃裏那幾盒新的沒拆封的。
陸初景被指認得猝不及防,更沒想到傅栗就這麽毫無顧忌說了出來。
“我沒有。”他辯解。
傅栗抱緊他,彼此面對面呼吸可聞。傅栗直視着陸初景的眼睛,沒過兩秒,他果然心虛避開了她的眼。
“是啊你沒有,你有的全寫在臉上了。”
“陸初景,你騙不了我,別說我,你根本騙不了人。”
傅栗擡起一只手,戳了戳他脖頸上方熟的通紅的耳垂,欲蓋彌彰。
陸初景偏頭,避之不及。
最喜聞樂見不過他慌張的樣子,傅栗鈍圓的內眼角流露出狐貍般的壞笑,一只脫了羊皮的狐貍。
“明明很在意,我都說扔了還故作清高。”
“……”
“你應該早說啊,如果早說,我在商場就不會跟沒頭蒼蠅一樣亂逛瞎買,什麽男士香水、領帶,還有手表,逛的我腳傷複發,腰酸背痛。”
傅栗說的東西好像就擺在客廳,陸初景下樓找藥的時候恰好看見桌上大包小包名牌的購物袋,确實都是男士配飾。
“早說你在意,我就直接給你買內褲了呀。”
“你。”陸*初景驚吓到說不出來。
“哦不對,”傅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收回,“我不知道你尺碼,也不好買。”
“……”
“要不然你現在告訴我尺碼,我盡量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