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東西硌到他的胸膛，他臉色一沉：“三更半夜偷喝飲料？”
葉子攻摟住他的脖子可憐兮兮地說了一個字：“餓。”
“餓喝這個能飽肚嗎？說不定還會胃痛。”秦牧陽邊說邊拿走她手裏的飲料擱鞋櫃上，踢上門，抱着她轉身進客廳。
飲料被沒收了葉子薇也沒意見，蹭蹭他的頸窩：“大叔你工作到半夜才回來，應該很累了吧，求你就讓自己休息一下，別再念我了好嗎？”
“你還知道我累？”他停住腳步，拍了拍她的屁股。這力度不痛不癢，但她卻大叫着傷勢要咬他。于是走到樓梯口時，二人又癡纏地互咬互吻了一輪。
好半天兩唇才分開，他抱着她上樓梯，沒回房間，直接轉到飯廳，放她在餐椅上坐好。“乖乖等我一會。”他進廚房燒水，打算煮面條。
有個工作至深夜回家後還給你做夜宵的老公，這輩子死而無憾了。所以葉子薇很惜福，吃完後主動洗碗，回房間他已經洗好澡。
“累嗎？”
“怎會不累？今天在街上守了一夜，現在腰酸背痛呢。”秦牧陽扭扭脖子。
葉子薇指了指床：“躺下，我幫你按一下。”
“你會按摩？”他笑着乖乖趴下，葉子薇爬到他的腰間坐好，小手在他的脖子和背上輕輕地按壓。
“嗯，還真的挺舒服。”秦牧陽半擡起頭，挺享受的樣子。“如果每天回來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就好了。”
葉子薇俯身用手肘戳他的背部：“那你要每天回來做飯給我吃才行。”
“小懶貨！”他轉身，把她抱個滿懷。“這樣一個不會做飯的小懶豬，就只有我才會要！”
“哼！老天就是讓我不善廚藝的嘛，你看就我這樣子已經招來狂蜂浪蝶，要是還廚藝了得豈不人人搶着要？”
“你招什麽狂蜂浪蝶來了？”秦牧陽對這個詞挺敏感，抱着她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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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薇當場一噎，林二的事，還是別讓這醋壇子知道的好。唉還是兄弟呢，要是他去找那厮麻煩以後還怎麽見人？“那只狂蜂浪蝶不就是你嗎？”她蹭蹭他的鼻尖，讪讪地說：“按掉房子給我一百萬就為了叫我嫁你，還不狂呀？”
“你怎麽知道的？”秦牧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你以為把文件收起來我就看不見嗎？笨蛋！”她罵完他，又吻吻他的唇，吻完像小蛇般往他懷裏鑽。
秦牧陽仍是不太相信，他明明把這事藏得很好。“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去Z市前。”
秦牧陽臉色微變：“你突然改變，開始對我好了，是因為知道這件事了？”
“有一點吧。”葉子薇離開他的懷抱，坐正身子，定定地看着他。“你別想歪啦，以為我為了報恩才對你好！秦牧陽，本來我就對你有好感，但之前一直壓抑，怕會連累你，直到看到那份文件才有所覺悟。”她伸手輕掩他的唇，不讓他開口打擾自己：“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包容我愛護我，沒靠家人一分一毫，我很感動，同時很為你驕傲。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對我，我還求什麽呢？承如你說，其實我不算很優秀，脾氣也不好，還有個這樣的母親。所以，謝謝你。謝謝你喜歡你，謝謝你沒放棄我。”
小姑娘長大了，秦牧陽撫着她的長發，表示很安慰。“如果有一天，有個男人同我般喜歡你，呵護你，你會變心嗎？”
這骨節眼上，他擔心的仍然是這個，葉子薇很心酸。傾身摟住他的脖子，柔聲說：“傻大叔，我的心早就給了你，還能裝得下別人嗎？而且你條件那麽好，我還怕你會發現我不夠好，會變心呢。”
有她這句話，多日以來壓在心頭的大石終于可以放下。把她的小身板攬緊，秦牧陽輕輕安慰：“傻瓜，我活到三十多歲，能愛的早就愛了。如果不是真心放下不，怎就冒險挑了個比自己小了幾乎一輪的姑娘呢？何況還是個既不成熟又不聽話，常常氣得我跳腳的小家夥！”
秦牧陽說完，葉子薇的嘴已經嘟得老長。傾訴愛意呢，能不能別數落她？
“當然，小姑娘也有長大的一天，也成熟了不少，懂得替人着想，嘴巴還甜甜的，哄得我很高興。”看着她唇角的笑容開了，秦牧陽橫了橫她。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小家夥也不例外。不過人都這樣，他不也愛聽她吐露愛意麽？關燈，摟着小人兒躺下。“累，睡覺了。”
“呃？這麽快嗎？我還有事要問你意見呢。”葉子薇想起身，卻被他按在懷內，雙腳夾住她的腿，把她完全瑣住。葉子薇掙紮了一下才冒出頭來吸氣，繼續剛才的話題：“今晚我跟郝妙通電話，想了個好主意。我們打算開家咖啡店……”
秦牧陽摟住她頸脖的大臂一橫，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嗯，你們小女主的事不用問我了，自己拿主意吧。”
這句話最後變得極模糊，大叔怕是累得半死，才會連纏綿的力氣都沒了。可憐的，葉子薇攀上去吻吻他的唇，輕聲說了一句話：“安心睡吧老公，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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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陽知道葉子薇要開咖啡店,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的事。那天郝妙從G市回來，小家夥去接人，晚上三人一起吃飯，兩個小女人就開店的事說得興起，他才聽出個大概。
稍晚把郝妙送回宿舍,夫妻二人驅車回家。憋了整晚的秦牧陽終于在到達家門前時忍不住開口：“你是什麽時候決定開店的事？竟然從沒跟我提過？”
“我怎麽沒跟你提了？”葉子薇湊近他眨眨眼：“上個月的某個晚上我不是咨詢過你意見嗎？你說小女生的事情不用問你，我拿主意就好。你忘了？”
秦牧陽努力地在腦內搜尋,卻沒丁點印象。
前段時間忙着辦案，不是早出晚歸便半夜三更突然要行動，根本沒怎麽正經跟她聊過天。幸虧小家夥乖,安安靜靜地待在家沒抱怨。後來案件偵破,他帶她去度了個小假。回來了他帶她做了個身體檢查，醫生說一切良好，胃藥跟着停掉。已經為懷孕作好準備，咋就忽然殺出個開咖啡店的事情？
“我是真的想不起你啥時候提過，不過那不是重點。薇薇，如果我說，我不贊成你開咖啡店……”
大叔竟然反對，葉子薇尤為震驚：“為什麽？”
“因為……”總不好說，自己想她安安定定地待在家，準備懷孕吧？之前她對生孩子曾那麽抗拒，他深思熟慮後打算先停掉她的藥，然後在小雨衣上做點手腳，讓她不知不覺懷上。如果現在以這個理由阻止，肯定會死得很慘。“你連去上班都覺得累，開店更花精力，我不想你太操勞，”
原來是這個原因，葉子薇拍拍他的頭：“安啦，郝妙比我勤奮，以後店裏的事大多是她負責，我啦，當個副手就好。其實，開店一是為了讓郝妙回來M城發展，二啦……你又不許我跟去別人的地方寫小說，那我幹脆自己開個店，有個落腳點就不用到處跑，對吧？”
自從知道林二的心意後，葉子薇根本不敢再見他。有時候他會來電或發短信，都被她惡言相向罵跑。可是人就是有點劣根性，得不到的往往最好。每每寫文不順的時候，她總特別懷念那個小閣樓，于是開店的事就愈加的堅定。
林二的事被避重就輕地提了提，秦牧陽開始猶豫：“是這樣沒錯，不過……”
“嘤！人家想當老板娘，你怎麽都不支持我？”葉子薇乘機膩在他的身上撒嬌，秦牧陽明白這事是一捶定音，沒反對的餘地了。暗嘆了口氣，他不情願地問：“那你開店要花多少錢？我怕我手頭上不夠。”
開個店總得十來萬吧？或許用這個借口可以讓她卻步？
大叔轉口風了，葉子薇馬上坐正身子，一手掩住他的嘴，神氣地說：“錢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解決！”
秦牧陽眉頭一揚：“你哪來的錢？”
葉子薇捏了把他的臉：“看不起人啦？真以為我是無業游民？過年後我可是收了幾本書的稿費呢！”她哼了聲，開門下車。
幾本書的稿費，能有多少？
秦牧陽拔掉車匙，下車跟着她進屋，繼續碎碎念地左右她：“開店不是小小錢就能成，你想想又是鋪租又是裝修費，還有設備什麽的都是錢，如果只是小打小鬧，根本無利可圖。但是大的話你又不夠資本，啥都沒計算好貿然為之，只怕不夠三個月就得倒閉。”
“呸呸！我店還沒開成你就詛咒它倒閉？”葉子薇來火了，轉身雙手叉腰瞪着他。
秦牧陽一愣，曉得說錯話了，連忙解釋：“你別氣，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她還沒熄怒，只怕越描越黑，秦牧陽只好退步：“你要開就開吧。”
“我要開當然會開，也沒想過要動你分毫。你少瞧不起人，以為我一定幹不成了？哼！我非要幹得好好的給你看！”
因為賭了這口氣，開店的事死倔的她沒在秦牧陽面前再提。就連因為資金問題，她跟郝妙跑了整整一周時間仍找不到一個好的鋪子，也沒跟他抱怨半句。
那天周末夫妻慣例回秦家吃晚飯，席間林穎華突然問：“我聽說小葉要開咖啡店，是不是？”
腦裏在想還能通過啥途徑找到好店鋪，被婆婆這一問葉子薇愣了愣，忙應答：“哦對。”
“找到地方了沒有？”
“還沒啦。”葉子薇扒了口飯，回答得有些許意興闌珊。開店真的比想像中難，尤其資金不足，一條數算下來，啥都得省。惆悵！
“怎麽突然想開店了？”林穎華非常有耐性地繼續了解。
葉子薇看了看她，又瞄了眼大叔，即使他只顧着埋頭吃飯，也知道肯定是這家夥想借口婆婆的口阻止她。奸詐！不懷好心！
她收回目光，挺了挺腰：“總不能一直在家待着，就想想趁年輕嘛，何不試試創業？”
林穎華吞了口飯，淡淡地說：“但我聽說你資金不是很多。”
聽說！還能聽誰說？葉子薇又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他這次倒接收到了，無辜地聳聳肩，繼續吃飯。葉子薇癟癟嘴，握緊筷子義正凜然地說：“我相信誰出來創業也不是抱着一千幾百萬幹的。我比較幸運，沒什麽好憂愁，想到就做，也沒顧慮，即使把錢花光了就當買個經驗！”
“啧！好大的口氣，還不是花我哥的錢？”旁邊的秦沛琳不屑的吱了聲。
葉子薇很興幸自己沒跟秦牧陽要過半分錢，擡頭朝她神氣地笑了笑：“很抱歉那些錢是我自己賺的，與你哥無關。”
秦沛琳吃了個癟，悻悻地閉上嘴。林穎華瞥了女兒一眼，放下飯碗：“都是一家人，有分誰是誰的錢嗎？小葉，年輕人有拼勁是好事，假如你真想開店，我在東區有幾個鋪子，如果适合你可以拿去用。”
母親倒戈相向，秦牧陽首個擡頭，不滿地叫了聲“媽”。
林穎華丢給兒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笑着對葉子薇說：“怎樣？那些鋪子加起來有幾百平方吧？如果資金真不足，我還可以資助你。要麽不做，一做就得做大。”
說到開店，誰不想做好？誰不想大把錢大把錢的砸下去，做成心目中理想的模樣？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只要說聲好，啥都能實現。可是葉子薇怔怔地看着婆婆，總覺得她善意的提議背後，暗藏玄機。“我……我覺得，還是靠自己好了。”她愣愣地拒絕，“有多大的頭配多大的帽，我人懶，暫時就只能小打小鬧，将來如何，順其自然吧。”
“嗯……”想不到人小小倒挺有骨氣，林穎華加許地點點頭，沒再說話。
葉子薇這一着，不但封住了秦沛琳的嘴，還死了秦牧陽的心，
隔天，她收到林二的短信。那厮不知打從哪知道她要開店找不到店鋪的事，問需不需要幫忙。做飲食方便他在行，葉子薇知道只要自己肯說個好字許多問題一定能迎刃而解。但她這人就是倔，越是困難重重，她的拼勁就越勇，大不了多花些時間淘，她就不信找不到既便宜又合适的地方。
王天不負有心人，花了半個月，跑遍了整個城區，終于讓兩個小女人在沿江路一帶找到家靠大路邊的民房。
葉子薇憑借着三寸不爛之舌，把租金壓了又壓，還一口氣定下十年租期，到簽約時業主還唠唠叨叨的說她們撿了個便宜貨。
民房轉商業用途，甭說有多麻煩，單改建就是個大問題。幸好郝妙和她的要求也不高，走的也不是外面咖啡店的高趟商業模式路線。臨街的圍牆拆拆，開辟個露天小花園，在咖啡店入口搭個彩篷，種上攀藤的薔薇，一座充滿異國風情的歐式鄉間小屋就出來了。
屋子內部當然也相應地作出規劃，要有大片的玻璃窗，要有專屬的廚房。本來是青色的磚牆也沒做太多調整，只油上清漆作好保護。花了半邊牆身辟了個大黑板，叫子菁來幫忙畫了些關于咖啡的粉筆畫，古舊中不失趣味。
盡管不待見林二，但那家夥面皮死厚，硬要摻一腳，把便宜送上門。于是店內的木質桌椅通過他介紹的廠家直接打了最低節扣，裝修也用了他推薦的師傅。
折騰了一個多月，取名“一縷陽光”的咖啡館終于在九月來臨之際正式開業。秦氏一家子非常捧場地來坐了整個下午，還有葉媽媽郭潔，郝妙的父母。
郝妙做的西點得到一致的肯定，郭潔還拉着女兒說，問她有沒有VIP卡，以後會帶那班闊太來hightea。
葉子薇在老公面前吐氣揚眉，以實際行動見證一切皆有可能。
到晚上客人離去，兩個老板娘累得像條狗似的坐在店裏角落那組沙發上歇息。
天花頂吊下來的金屬燈罩發出淡淡的黃光，耳邊有專心挑選的音樂，鼻間聞着甜甜的蛋糕香味和咖啡香，辛苦那麽久，總算定下來了。
一切将會有所回報，所有努力都值得的吧？
她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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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事情，想象跟現實差距很大。
例如葉子薇開咖啡店的初衷是為了找個寫文的落腳點，生意不需要太好，有人來就行。結果因為環境別樹一格，新張後附近報社和電視臺的上班一族常常來光顧。他們更把這當飯堂，強烈要求把開門時間提早,于是兩位老板商量過後，便将本來下午兩點的開門時間改為早上十點。
營業時間延長,生意漸佳，兩個人根本應負不來。即使多請了一個女生和工讀生，也只能稍稍幫上點忙。尤其郝妙一顆心完全撲在店裏,常常從早上踩點至晚上關門,葉子薇想偷懶也不好意思，只好舍命陪君子，跟着加班加點的工作。
也因此，大叔慢慢被冷落，有任務時還好，更多時候是下班了還得到咖啡店逮人。想二人世界吃頓飯基本沒可能，因為晚上是店裏最繁忙的時段，根本走不開。到關門回家已是夜深，要纏綿一下她老喊累。
各有各忙的生活模式真心不妥，再這樣下去，他到何年何月才能當上爸爸？彼時接近十月，有個長假期，他便提議出去玩玩，暗地裏想順便策劃一下造人的大計。
葉子薇開始不同意，只因假期肯定人多，反倒後來是郝妙勸了很久，工讀生也答應全職來幫忙，她才點頭。
誰知世事難料，工讀生在放假前家裏突然有事要回去，非但不能全職連晚上都得缺席。葉子薇只好臨時取消出行計劃，還把丈夫拉上當侍應生。
苦哈哈地過了幾天，終于熬到工讀生一通電話，說他回來了。
隔日起床，葉子薇乘大叔出去跑步的時候偷偷溜起身。過了一小時，大門響起了清脆的開鎖聲。她沖出飯廳，隔着護欄對樓下的人親熱地大喊：“老公！”
秦牧陽擡頭詫異地看她：“你今天起這麽早？”平常用鏟的都不肯起床。
“今天有事辦，就早點起嘛。你快上來！”
葉子薇朝他招招手，秦牧陽扔下剛從外面拿回來的晨報，在她的催促聲中走上樓。
“幹嘛了？”
“快來啦。”葉子薇跑到樓梯口拉他，快步來到餐桌邊，揭起蓋着的碟子：“噔噔噔噔，愛心早餐！”
映入眼簾的是煎成心形的雞蛋，還有切成小塊的香腸和火腿。
“坐，快點。”葉子薇推他到椅子坐下，還殷勤地替他放好叉子和刀。
“怎麽突然要給我做早餐？”秦牧陽有些哭笑不得，早上就吃那麽丁點兒東西能飽嗎？
“因為大叔最近辛苦了，所以奴家要好好的慰勞你。”葉子薇親了親他的臉，又匆忙小跑進廚房，把鮮榨的果汗端出來。最後就坐，自己先切了一塊荷包蛋，送到他嘴邊。“嘗一下，我做的甜心蛋。”
含住，咀嚼了兩下，旁邊的人歪着頭，雙眼灼灼地盯着他。秦牧陽只覺好笑，摸摸她的頭打趣地說：“甜心蛋果然甜到心坎裏去了。”
“噗。大叔你嘴巴越來越油滑了，人家啥都沒放進去啦。”葉子薇高興得眯起了眼，一塊接一塊的把自己那份早餐喂給他。
吃完後，秦牧陽拿紙巾擦了擦嘴，淡定地道：“說吧，這次又是什麽要求？”前些天她說不去旅行時，曾給他做了一頓夜宵。
“我哪敢有什麽要求？”葉子薇含冤大叫，側身擠上他的大腿，把玩着他脖子下衣服的鈕扣讪讪地解釋：“因為沒去旅行，還要你幫忙了幾天，人家心裏有愧呀，所以才想對你好點。”
秦牧陽望望天花板：“嗯……一頓早餐太小器了。”
“那我今天整天陪你好不好？還有明天……”
“你不用去咖啡店？”
葉子薇頭一揚：“不去了！陪老公最重要！”
“貧嘴，就只知道哄我！”秦牧陽擰擰她的鼻子，葉子薇索性把自己的臉送上去，他低頭，蓋上她的唇。
半晌，她揪住他使壞的手，氣喘呼呼地說：“老公……今天……我有很多計劃，所以先別胡來。”
“要做什麽？”他的聲音變得沙啞，鼻尖膩着她的臉，不肯離開。
“我要……”葉子薇重重籲了口氣，舉起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首先我想把家裏的窗簾換掉，今天要去挑。還有沙發有個角落的皮破了好大的一個洞，我們換一組好不好？再來就是我強烈要求在房間加一個衣櫃，人家的衣服都挂不下，好多裙子要疊起來弄得很皺！”
秦牧陽翻翻眼：“所以今天我的錢包要大出血了？”
“好嘛好嘛。”葉子薇搖他的手臂：“你的手機不是屏幕壞了？下午我們就去看手機，然後去買菜，回來我給你做飯，好不？”
秦牧陽撓撓頭：“我覺得我的手機還能用。”
“屏幕有一半看不見還用？別像老頭子似的磨磨蹭蹭，大不了我送你！”
“啧啧，能賺錢，口氣大了。”
“再說咬你！”葉子薇鼓起腮幫瞪他。
秦牧陽抿嘴一笑，戳戳她的鼻尖：“手機不用你送了，有錢還是留着店裏備用吧。”心裏雖然不贊同開店，但見她做得起勁，自己不忍心讓她為錢憂傷。“是不是要出去？動作快點。”
“耶耶！我就知道老公最疼我了！”葉子薇捧着他的臉狠狠地親了一下，然後迅速跳地上奔向房間。
“喂，早餐還沒吃！”
“先換衣服再吃！”
“呯”一聲，把聲音隔在門外，秦牧陽只能搖頭。
一天要做這麽多事情，行程的确有些緊湊。從商場挑完東西出來，葉子薇把一組小鴨子娃娃固定在車前。“可愛嗎？”
“小孩子。”
“哼！我就是喜歡！”她是小女生，愛這種小玩意有啥問題？以前她的車上也有，還會因着季節不同而給它們換衣服。“不許拿下來！”
被威協了，秦牧陽笑而不語，就随她喜歡吧。
午飯後轉到手機店，對于這玩意秦牧陽的要求不高，能聽能拔出正常就行，可是此言一出就被鄙視。
“現在什麽世紀了？手機的用途可大呢。屏幕要夠大，拿着要輕，手感要好，這些都是必備的條件。啊啊，這款聽說拍照效果不錯，自拍也可以！”
到底誰用的手機？秦牧陽無奈的站在一旁，看她吱吱喳喳地左挑右選。最後花了幾千塊買了個新手機，有點心疼，但她喜歡。
“秦牧陽，我才發現我們極少合照，來，笑一個！”她拉着他的脖頭，兩個頭靠攏，舉起手機。“咔嚓”一聲，5.3英寸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合照。有人笑得燦爛如花，有人表情嚴肅。
“你怎麽都不笑？”葉子薇噘着嘴埋怨，“再拍好嗎？”
“才不，像個傻子。”秦牧陽打着火，把車駛出，拒絕了她的要求。
“哼！”大木頭！心裏暗暗罵他，卻已把這張合照設置為桌面。舉起手機再擺了個poss，随後又拍了張個人照。“看看你家老婆多漂亮。”
她把照片往駕駛座的方向舉起，秦牧陽在拐彎的時候瞄了眼：“一個小屁孩。”再漂亮也不及對着真人有感覺。
“哼！這個小屁孩是你家老婆！我把它設置為我的來電照片，以後我給你打電話，你就能看到我了呢。”
她興致勃勃地玩着那個新玩意，秦牧陽慣例地不發表意見，專心開車，省得說了不中聽的話，惹她不高興。
葉子薇說晚上給他做飯，并沒食言，只是別指望一個廚藝白癡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沒道理，我明明按照郝妙教的步驟來做。”把自己獨個關在廚房內，搗鼓了快兩小時，為何做出來的東西除了醜還是醜？“我咋那麽沒用？”
耐心地等候多時的人終于忍不住走到門口推開門：“好了沒有？”
葉子薇擡起頭，給了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老公，我對不起你。”
面對幾盤失敗之作，秦牧陽顯得比較淡定：“你出去吧，讓我做。”
同樣的材料，就是有人成功有人失敗，葉子薇當真欲哭無淚。“一樣的甜酸排骨，怎麽你能做得既嫩滑又美味，而我的只剩下幹涸的骨頭？”
餐桌上兩道菜的對比，更顯得她無能。所以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她美貌，當然得配備別的缺點。“好吃，老公你也試試。”她夾了塊他做的排骨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秦牧陽擺擺手：“我不吃。”就只有小女生才喜歡這種味道。
“吃啦。”她甜甜地笑，兩邊眼角彎起，秦牧陽不想掃她興，只好含住。
“怎樣？酸酸甜甜的，就好像愛情的滋味，對吧？”
燈光下，她的眸底流轉，小舌尖不斷舔着唇瓣，俺然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樣。秦牧陽心裏一陣莫名的悸動，還有滿足。是他，賦予她這種光芒，他希望，這種幸福感能一直延續。
抑制不住心底的激蕩，他俯身深深地吻住她。葉子薇一愣，他已挑開她雪白的牙齒，舌尖探進內撩拔糾纏。
嘴裏的酸甜蜜味交織，或許不是最佳的接吻時刻，但葉子薇迅速投入，手悄然纏上他的頸脖，熱情地回吻。
欲`望随着漸漸變得急速粗重的喘息聲聲湧上來，他的手已伸進衣衫內，挑去她內衣的扣子，握住一邊的豐盈。
夫妻間就是這樣，無論在哪裏只要情到濃時随時會演變出一場場的激情戲碼。
被放置在飯桌上的葉子薇清晰地聽到他拉褲鏈的聲音，緊接着自己裙子底下一涼，慌忙拉回理智，抓住他的手臂：“套子。”
高大的身軀把她壓向桌面，她的雙腿被曲起，秦牧陽俯身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他的雙眼灼熱，嗓子低沉沙啞：“薇薇……給我生個孩子，好嗎？”
她瞪着眼，渾身因他的話而顫抖。生孩子？
“好嗎？薇薇……我愛你。我想要……你和我的愛情結晶。”
揚起頭，葉子薇猶豫，好掙紮，拳頭握得發白，腦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沖得渾沌。他把臉埋進她挺起的雙峰間，恣意掠奪，那男□`望的頂端，在她的幽深入口處打圈圈，意無意地試探，卻不肯給個痛快，似乎是為了先得到答案。
“好嗎？薇……嗯？”
當媽媽？生個他們的結晶品？好嗎？
“小乖……”
一聲又一聲的催問，聽得她全身酥軟。嗯……好吧，好吧！她突然釋然了，笑着點點頭，雙腳勾住他的腰身往下一拉，把堅硬的利刃緊緊包裹進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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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的事終于有了共識，秦牧陽的心情頓時輕松下來。
“為了将來的孩子，我們約法三章。從現在開始要注意個人的生活作息時間，不熬夜不抽煙不喝酒。”
“嗯嗯。”嘴裏連聲應好，人卻顧着低頭玩那臺新手機。
“既然你同意現在要睡覺了，不許再玩！”
“別嘛,再一會。”她下了個捕魚達人，玩得正興起。
秦牧陽板起臉：“你已經玩了整晚，給我！”
手機猛地被奪走，葉子薇發出哀嚎。她尋常鮮少對這種小游戲着迷，大概最近太忙,又就着想測試一下手機的耗電量是多少,才下了些小游戲，結果一玩起來就忘形。
秦牧陽舉着手機，義正凜然地搖頭：“說好不熬夜，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
“再玩十分鐘？”她把兩根食指疊成一個“十”字。可憐剛才拼命撒網，只鋪了些魚毛，掉了好多金幣，想快點賺回來。
“真覺得好玩明天再來。”完全沒商量，關機，扔進床頭櫃抽屜裏，動作一氣呵成。拿起櫃上的水杯，遞給她：“把葉酸吃掉。”
葉子薇眯起眼斜視他：“你是策劃很久了吧？”她才答應這藥就來了。
秦牧陽挨到她身邊坐下，把水送到嘴邊，一改強硬的語調，低聲解釋：“我一把年紀了想當爸爸很正常嘛，乖，吞下。”
懷柔政策來了，不情願就只得服從。
次日他們沒外出，扔了幾件家具，又接收了一組新沙發和一個新衣櫃。在換家具的問題上，或許一個電話就有人把想要的款式免費送上門，但夫妻倆卻很有共識地沒驚動家人。
将昨天逛商場買的新抱枕和地毯鋪好，新的窗簾換上，地方打掃幹淨，結婚大半年，這個本來空蕩蕩的房子終于有了家的味道。
插上一瓶他喜歡的姜花，香氣四溢，秦牧陽說，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安樂窩。
再次印證，家是需要用心經營的，不可偷懶。
一直忙到傍晚時分，他們換了衣服外出吃飯。開着車轉了幾個地方，假期最後一天，還是人多。已經打算再找不到飯店便回家煮面條，結果意外地接到林二的電話。
林二跟生意上一個朋友在堤圍邊的海鮮酒家喝得正起勁，那人是秦牧陽以前的舊同僚，兩杯下肚後話題一轉，便聊到互相認識的人身上。對方說幹脆叫上他一起吃飯，林二想想也好，于是就大方地給老表打電話。
話說自從讓這對夫婦看出心思後，林二沉寂了很久。老表那他還能臉皮厚點，但被一只潑辣的母老虎踹下車，林二的男性自尊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摧殘。
不就一個女人？至于嗎？不值得！
這麽一想人就釋懷了，他又恢複到游戲人間的生活，每晚醉生夢死。
然後某天，他從姑姑口中聽說母老虎要開咖啡店，還言明不動用秦家一分一毫。
林二沒見過比這女人更不知好歹的人，有強大的靠山，偏生要玩自力更生這套。知道她找不到合适的店鋪，他故意打電話想揶揄兩句，誰知被她一聲“不關你事”就挂了線。
人不能犯賤到令自己生厭，林二發誓不再理她。可是之後許多次，他總有意無意地把車開到她挑好的店鋪那條街道。那幢破破爛爛的房子其實是家危房好不好？外牆殘舊不堪，真能開咖啡店嗎？
他抱着看笑話的心态繼續天天來站崗，偶爾能見她忙裏忙外，連拆個圍牆清理垃圾還得自己動手，滿臉塵土活像個大媽似的。
林二告訴自己，是因為看不過眼。他不能接受自己曾經看上過的女人變成如厮田地，才會自動送上門要幫忙，看盡臉色被嫌棄被唾罵人家才免為其難接受。
他覺得夠了，爛好人該到此為止。再後來她的店正式開後，林二就勒令自己別再管她的事。喜歡一個人算不上什麽，及時回頭才是個好孩子。所謂情呀愛呀，只要時間久了，最終不過是屁話。他認為自己夠灑脫，不會再次栽倒在這個女人身上。
事實證明他做到了，一個多月沒見，林二自問快要忘記這個女人長啥模樣了，即使以後在街上偶然踫到也能淡然面對。不過當看見她嬌俏可人地與老表一同出現，他竟硬生生被酒嗆了個半死。
“搞什麽？見我激動了？”秦牧陽邊給老婆拉椅子，邊神色自若地跟林二開玩笑。
“沒……嗆……嗆倒了。”林二的目光悄悄穿過老表的後腦勺，往她瞟去。臭丫頭竟然連眼角也沒掃過來一下，只顧捧着手機玩樂。連老表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