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蔥油面、韭菜盒子

“秋葉，爸爸來了，堅持住！”秋葉的爸爸焦急地跑了過來，抱住了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秋葉。

“呦呦呦，這孩子怎麽啦！還口吐白沫啦。”圍觀群衆議論。

“這是羊癫瘋嘛！快來看，快來看。”一個不善的圍觀群衆拍起了視頻。

“不許拍！都給我住手！”瓜瓜噠星際最強機甲師美妮莎一到，幹擾器幹擾了所有圍觀群衆的手中的設備。

影片中斷了……，十六歲的秋葉穿着病號服，他臉色蒼白，失了神的瞳孔，訴說着他無限的恐懼，蜷縮在聖衣星的醫學觀察室裏。

冰冷的對講機的那頭傳來問話：“秋葉，你沒有病，為什麽當時會口吐白沫？為什麽要來聖衣星？好好端的船為什麽會遇上海難？”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了。”秋葉瑟瑟發抖躲在寬大的病號服裏，遮住他的臉，也遮住了他滿臉的淚水：“爸爸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小葉，怎麽哭了，是餓了嗎？”模糊的淚眼之中，秋葉仿佛看見了他慈愛的父親秋安，那個與世無争的星際第一主廚，全星際做白煮做的最好的廚子。

“爸爸，我想媽媽了，媽媽什麽時候回來？”這是孩提時的秋葉最常問爸爸的問題。

爸爸總是露出慈祥的笑容安慰着秋葉：“小葉啊，媽媽是全星際最強的機甲師，她工作忙，我們是男人，要做她最堅強的後盾對不對？”

“恩恩。”孩童時的秋葉總是圍在父親的竈臺邊，一天一天的盼着媽媽回來。

“做最堅強的後盾？秋安你想小葉和你一樣做廚子嗎？秋安……你少為自己的窩囊找借口。”母親的每個字都透着對父親的藐視。

十六歲的秋葉坐在竈臺邊，聽着難得回來一趟的母親和父親激烈的争吵着。

“莎莎，你別逼得小葉這麽緊，做不了機甲師也可以做別的。”秋安好聲好氣地解釋着。

“我美妮莎的兒子就應該是星際最強者，不能做其他的，你這個廢物少在那裏指手畫腳。”

“廢物？”秋安捏緊了拳，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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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夏家人有什麽好，訂什麽娃娃親，你這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是什麽？”秋葉的媽媽語氣非常刻薄。

“夏家幫過我們，我們應該知恩圖報！”

“知恩圖報？夏家就是想将來把你兒子當做搖錢樹，蠢貨！”美妮莎鄙夷地口氣。

“好……，我蠢，那麽我們離婚吧！偉大的星際最強機甲師大人您永遠都不用再和我這麽愚蠢無能的廢物在一起了。”秋葉永遠都不忘記父親那慈愛的臉上，劃下的那兩道辛酸的淚。

“什麽？！”母親的聲音幾乎是震驚到沙啞的，那個從來任她打罵的丈夫，居然反抗了她。

“離婚吧！”秋葉的父親常年累月的争吵，已經讓他疲憊不堪，這兩個字讓他感覺找到了出口。

“不要，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

秋葉哭喊着，腦海裏的畫面又一轉。

夢境裏一個模糊的黑影，對他說話：“秋葉……秋葉，你想爸爸媽媽不離婚在一起嗎？那你就吃了這個，爸爸媽媽就永遠都會在一起了。”

“小葉……小葉，爸爸媽媽都在，不要怕，我們去聖衣星，你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秋葉的爸爸因為秋葉無緣無故口吐白沫的事，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歲。

秋葉的媽媽再也不像平時的時候，那麽忙碌了。每天都陪在秋葉身邊，秋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一家三口登上了去聖衣星的船。

秋葉的眼前一黑，他被人大力按在海水裏，鹹澀的海水刺激着他的呼吸道，他已經無法呼吸了，只剩下瀕死前最後的掙紮。

“不要怪我，只能怪你們知道太多了。”極度陰寒的聲音，用力把秋葉死死按在海水裏。

“砰！”一聲悶響。

按住秋葉頭的那個惡魔松了手，一陣激烈的搏鬥聲。

“秋葉快跑！”

夏花爸爸歇斯底裏的聲音，他渾身是血的向秋葉走來，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腦袋上好幾個大窟窿。

“叔叔！”秋葉無限的驚恐。

“小葉，幫叔叔好好照顧夏花夏果，快走！”

******

秋葉擠在人群中，看到倒在巷子口抽搐吐着白沫的KK。

所有不好的影像，一下子又回到了腦海裏。KK和他小時候一樣的情況一模一樣。

海難之後，秋葉的情況被判斷為PTSD（注1），認為他腦海中大部分都影像，都是因為他遭到失去雙親的巨大打擊後，內心自責而産生的幻覺。

可KK？

一切真的都是幻覺嗎？

秋葉愣在原地。

“你怎麽回來了？”

KK送上了救護車，夜幕中夏花看到了臉色慘白的秋葉。

“哦哦哦……就回來了，今天老賈值班……”秋葉就是沒地方去，又不想把自己一個人過年說的慘兮兮的，随便搪塞着。

“恩，那回家吧！”夏花迎了上來，抱着秋葉的胳膊，拉着他回家，秋葉驚魂未定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許多。

******

星際論壇炸了一夜！

KK在巷子口吐白沫，Pink抱着KK的視頻住在了論壇置頂位。

#星際頂流未婚生子#

#純欲界的天花板掉下來了#

#Pink塌房#

#娛樂圈又有了一個孩子#

#羊癫瘋的病因#

#疑似經手人為頂級食肆主廚Nick#

Nick抱起KK上了救護車的圖片。

【愛八卦的小天使】貴圈真亂，又多了個孩子，居然還會跑了！

【Pink的小粉紅】脫粉，脫粉，這簡直就是炸騙犯。

【哔叨叨】怪不得孩子會的這樣的病，報應！

報應！*N

【憨憨的小花朵】孩子生病了，就算Pink做的不對，你們也不應該這麽說吧！

【哔叨叨】花果小吃的聖母給我滾！

夏花一早看到這樣的評論就氣得漲紅了臉，她的評論雖然已經沉了，但她心裏就是不爽，大年初二她的心裏堵到不行。

夏花手裏切着面條，心裏無限怨念。

“傻花，你昨天在論壇上自取其辱了？”夏果笑呵呵地盯着手表的屏幕。

“小果！我這是維護正義好不好？”夏花把手裏的面輕輕地往案板上一拍打，一條條又細又長的面條就成型了，放進滾水裏汆煮。

“傻花，你還維護正義，哪次論壇裏你不是被黑的最慘的，趟這渾水。Pink這種頂流估計這事至少得熱一周。”夏花扒着鍋，夏花的面條已經出鍋了。

夏花把面條的水分濾幹，淋上夏花剛剛炸制好的蔥油，充分攪拌均勻。

一盆油光發亮、蔥香四溢的蔥油面就完成了。

“大年初二，吃面條，吃了一年都順順利利的。”

蔥油面是一大盆，三個人分正正好！

“姐夫，快來吃。”夏果先分了一碗給秋葉。

秋葉昨晚一夜惡夢，頂着兩個超級大的黑眼圈，打了哈欠：“小果，不吃了，我困！”

秋葉瞧着這蔥油面挺普通，一心只想補覺。

“不吃就不吃！小果，我們吃，餓死他，活該！”

刺耳的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在秋葉耳邊響起。

“行，我吃，吃完再補覺。”秋葉夾起一筷子面打算迅速吃完。

吸溜第一口！

哇塞！

鮮香滑爽的味道，讓剛剛處于半夢半醒的味蕾，立刻全線打起了精神。

鹹鮮的醬油汁均勻包裹着勁道滑爽的面條，一吸入口中，在舌尖先化開的是醬汁中鮮美的生抽，大豆和小麥的完美結合，提純出這種來自天然的醇鮮。

再一嚼，老抽的微甜沁入舌尖，濃郁醇厚的老抽，不但給面條帶上食欲感爆棚的色澤，而且還豐富了這蔥油面層次感，面咽入喉頭有了絲絲的回甘。

更絕的是嗦完這一口，面中蔥香會在嘴裏久久不散，每一顆被油浸潤炸制的蔥花細細用舌尖撚開都帶着回味無窮的清香。

“媳婦兒，太好吃了！”秋葉臉上的困意被夏花的美食一掃而光。

“誰是你媳婦，誰準你這麽叫的，不是想睡覺嘛？不給你吃了！”夏花佯裝要收了秋葉的筷子。

秋葉平時不茍言笑地冰塊臉，突然變化，下定決心舔狗一次：“夏花小姐姐，人美心善手藝超群，賞口飯吃呗。”

“乖乖吃飯，要吃的幹幹淨淨噢。”夏花一看表現良好，可以放過。

“恩恩，保證幹淨，回頭小姐姐誇誇我。”

秋葉OS：舔狗只有一次和無數次，我已經在舔狗路上飛馳。

“真乖，吃完去你給KK送個飯去？”

“嗯嗯，任憑小姐姐吩咐。”秋葉依舊舔狗臉。

旁邊的夏果被這一番對話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胃裏忍不住地翻湧着：“姐姐，姐夫說話能正常點嗎？這麽好的蔥油面我舍不得吐出來。”

“不能！”秋葉夏花異口同聲。

夏果：我可太難了，還好只有十幾天，我就去上學了。

******

“我們回來了！”夏果牽着秋葉門外頭回來，撣了撣身上的積雪。

“怎麽回來這麽晚？KK今天怎麽樣了？”夏花在廚房炸着什麽東西，勾人的香味，讓秋葉和夏果忍不住探着頭向廚房望着。

“傻花，我和姐夫去買……”

秋葉給夏果使了個眼色，夏果才意會轉移話題：“今天比昨天好多了。傻花，你做什麽好吃的呢？”

“韭菜盒子！初三吃合子，合家幸福團圓！剛炸好，快過來吃！”

秋葉接受到的信息，情緒激動：“合家？媳婦兒，我們是一家人？！”

“恩。”夏花輕描淡寫地恩了一聲，臉色緋紅。

秋葉黑戶轉正，立刻抓起韭菜盒子想吃，夏果拉住了秋葉剛伸出去的手：“姐夫，那可是韭菜？那菜很臭的！瓜星不種，鹽海星不種……方圓幾十萬光年的星球就沒幾個種的。”

夏果在書上見過說這菜奇臭無比，和大蒜有一拼，可人家蒜還能去腥，它并不能……這玩意能吃？

夏果表示質疑。

“很臭嗎？”秋葉縮了縮手，想起大蒜的事，今天他可不能吃，他有重要的事。

“都不吃嗎？那我一個人獨自美麗了。”夏花拿起一個金黃色的韭菜盒子咬了一口。

香味，雞蛋的蛋香味，幹貝的鮮香味，還韭菜的“臭”味，不，是一種特別的辛香。

讓人饞涎欲滴！

夏果咽了咽口水，打算嘗一嘗，可手剛剛伸出去就被夏花打了一下：“不是說不吃嗎？”

“吃，傻花我和姐夫都吃，我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

夏果強行塞一個給秋葉，立刻捧起一個韭菜盒子咬了一口。

秋葉皺着眉：“死就死吧，等會兒好好刷牙就行。”

脆！

金黃酥脆的盒子皮，一嚼是滿口麥香和鮮香。

滑！

滑爽的雞蛋在口腔中滑動，把雞蛋的鮮香帶到了嘴裏的每一個角落。

鮮！

幹貝被切的極細，用舌尖輕捋才能體味出滲入骨子裏鮮美，仿佛擁抱着海洋。

香！

一口下去，夏果是詫異的，爽脆爆汁的韭菜的每一絲汁水都是清甜的，慢慢咀嚼奇特的辛香在眉間散開，又在心尖彙聚。

韭菜奇妙的滋味，是一種剛下眉頭又上心頭的美妙體驗，實在是太好吃了。

夏果和秋葉幾乎是争搶着吃完了一盤韭菜盒子，才心滿意足的放手。

“我去刷個牙！”秋葉一吃完就跑進洗手間，半小時都沒出來。

夏花收拾了碗筷，張望了一陣子，默默嘀咕：“有那麽臭嗎？”

“傻花，你看看這是什麽。”小果從身後拿出一個紅色絲絨盒子裏面裝着一個鑽戒。

夏花似乎明白了什麽，咽了咽口水：“我今天也吃韭菜了，怕什麽……”

對噢！

夏果立刻敲門：“姐夫……”

滴滴，滴滴，滴滴，星際機甲實驗室特有的信息提示音。

【星際機甲師人資部】秋葉速回總部，明确解釋此項病歷。

秋葉PTSD精神障礙評估報告……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創傷後應激障礙（ PTSD）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寶子們，明天再補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