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潮湧動

淩雲向來都是想到就做的人，他撥通的夢雪的電話，約上了一通晚餐。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的滑進停車場，接到夢雪之後，他便往“禦景軒”開去。 譚夢雪挽着淩雲，往樓上走的時候，眼角看到一個熟悉的車牌號，她微微皺眉，似乎是歐陽俊傑的車。 “怎麽了？”淩雲關切的看着夢雪，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夢雪搖搖頭：“沒什麽。”或許自己多心了，這麽大的城市，兩個人相遇的幾率性太低。她跟着淩雲往裏走。 在靠窗的情調卡座選了個位置，落座後，安排好的菜式有條不紊的擺在桌上。 陽光從窗口透進來，淩雲潇灑的支着頭，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夢雪眼角總是不由自主的瞟向淩雲，不得不承認，淩雲真的很帥。棱角分明的臉上，五官深邃，不愧是自己上輩子欣賞的人。 淩雲看着夢雪的小動作，右手輕輕的揉着夢雪的額頭，這時候的感覺，像是在給一只慵懶的貓咪順毛：“雪兒，我好看嗎？” 夢雪收回自己游移的目光，照心理年齡來講，自己也是三十好幾的老女人了，還犯花癡。她一個勁的戳着碗裏的飯，不知道是在跟誰置氣。 淩雲淡笑不語，自己似乎又發現了雪兒一面了，有點小傲嬌。不過他喜歡。一邊給夢雪夾菜，一邊試探，這個雪兒和5年前的雪兒相差甚遠，很多小動作，讓人感覺完全就不是一個人。比如5年前的雪兒會撒嬌害羞，而現在是傲嬌。 夢雪一個勁的吃，可在看到淩雲夾了一塊魚的時候，她臉都綠了：“我最讨厭魚了。自己夾的自己吃，不許什麽都往我碗裏放。”一邊說，一邊将碗稍稍的移開。不知道為什麽，面對淩雲，她就是僞裝不起來。 “怎麽會？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魚了，那時候你對我說你最大的夢想是，天天吃魚，頓頓喝魚湯。”淩雲淺淺的說着，眼中閃過迫人的光芒。 夢雪有些發抖，這樣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是被蛇選中的食物，恐懼和冰冷都有。她拍了拍自己的手臂，難怪商場有句話，寧可和淩雲是陌生人，也絕不做他的敵人。她淺淺淡笑：“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不行嗎？” 在看到夢雪怕自己的時候，淩雲目光不自覺的柔和了很多：“雪兒，不要妄想欺騙我，我對你的了解，比你想象要多很多。我要聽實話。”淩雲刻意的壓低，靠近夢雪。 “呵呵呵……”夢雪淡淡一笑，原來他是在試探自己：“在自殺未遂之後，我答應自己要堅強，只做自己。所以，那時候起，你認識的譚夢雪就死了。三年的了無音訊，除了等待，還是等待的人，太脆弱。” 說完夢雪也不再裝乖乖牌，從包中拿出一支女士煙，優雅的點燃：“你還想知道什麽？與其一點點的試探，不如直接點。既然有疑惑，你又何必不斷的要靠近，了解我？”指尖輕輕一點，煙灰落進煙缸。 淩雲冷冷的看着夢雪的眼睛，一個人可以說謊，但是眼睛卻不能。小貓咪又化身獵豹了，真是優美。如果不抽煙的話，就更好了。 譚夢雪慵懶的笑着，看來自己的演技還是不夠好呢！居然沒有騙過他。不過又有什麽關系，真或者假，有時候真的不容易分清。 “呵呵，我的雪兒長大了。”淩雲笑着揉了揉她的額頭，雖然很懷念以前單純可愛的雪兒，但是他卻開始對現在的雪兒感興趣。至少她懂得保全自己，并且觀察入微。卻也與自己越來越生疏。 兩人的氛圍正是僵硬的時候，歐陽俊傑拉着自己的妻子走到了他們身邊。直到已經站在兩人身旁了，才發現，這個場面對自己不利，剛剛是沖動了些：“淩總，最近你同我們員工似乎走得很近呢？你可不能挖了我的得力助手。” 葉芝靠在他身旁，抱着半大的寶寶，對兩人颔首示意：“歐陽，既然是你得力助手，那麽這頓飯就我們請了吧！”在葉芝看來，如果能和淩雲攀上關系，華天的規模絕對能再上一個臺階。 歐陽淡淡的點頭，簡單的做介紹：“葉芝，這是夢雪，我的助理。這是信瑞的淩總。淩總，小雪，這是我老婆，葉芝。”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夢雪，他想看出夢雪的想法，有些心虛。 淩雲淡淡的笑着，這樣的機會很難得，讓夢雪看清歐陽的為人。 夢雪笑得很勉強，知道歐陽娶了老婆和看到畢竟是兩個概念。原本應該屬于自己的位置，轉眼就易手他人。半歲的寶寶，真的很可愛，如果自己還活着的話，會不會也已經有寶寶了？ 一時間氣氛尴尬起來。葉芝看到夢雪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寶寶，淡淡一笑：“小雪也喜歡寶寶？呵呵，可以和淩總生一個嘛！”在她看來，兩人如此親密的樣子，完全就是甜蜜的夫妻，不經有些羨慕。 歐陽則是一臉黑，他以為夢雪穩穩的是自己的了，卻忘記了，自己最大的不足是給不了她未來，而她身邊又有淩雲虎視眈眈：“小雪，你什麽時候同淩總這麽好了？我記得不錯的話，淩總旗下的錦澤外貿可是我們公司的競争對手。” 夢雪懶得應付兩個男人的惡趣味較力，緩緩起身：“抱歉，我要去下洗手間。你們先聊。”她只是想趁這個借口離開這裏。看到的那個寶寶的時候，她盡然開始遲疑，自己的決定是否就真的對了？ 見夢雪離開，歐陽俊傑也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座位。快速的跟上夢雪的步伐，将她攔在轉角的過道口：“小雪，我無心騙你，真的。我是真的很愛你。你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家庭，一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未來。”他知道這時候的任何解釋都不如一句承諾來得有效，至少到現在，他依然不想放手。 夢雪微微皺眉，心底對歐陽的厭惡有深了很多。他不配得到這樣完整的家庭，這樣溫馨的幸福。 歐陽誤以為夢雪心裏難受，不願接受自己的承諾，急忙開口：“你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我和葉芝結婚本來就是父母的安排，我并不愛她。” 夢雪嘴角淺淺的笑，心底卻是鄙視的，歐陽俊傑這樣的人，壓根就不懂得愛情吧！真是好笑，只是可憐了葉芝，這個無辜的小女人：“好了，我會認真想想的。”她不願與歐陽有更多的接觸，急忙打斷。 歐陽看着那抹淺笑，心底松了口氣，轉而往餐桌走去。畢竟離開得太久，怕淩狐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夢雪回到餐桌的時候，看見那三人吃得很溫馨，準備悄悄的溜走，卻被淩雲眼尖的看到，招了招手。夢雪只能認命的過去。 淩雲只是邪邪的一笑，試探并沒有停止，才剛剛開始。明明是雪兒，但是潛意識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她不是。那麽就自己來找答案好了。在用餐的時候，他沒有在多問什麽，只是不斷的展示自己對夢雪的體貼，不時還秀秀恩愛，給夢雪夾菜。 歐陽俊傑看得極為不爽，他也不停的給夢雪夾菜，自己的老婆反而被涼在了一邊。好在葉芝忙着給小寶寶為牛奶，也沒有空注意桌上的風雲。 夢雪看着自己碗裏越堆越高的菜，緊緊皺眉，這兩個男人較勁，為什麽遭殃的是自己？幹脆将碗一推，不再動筷子。 淩雲見狀收斂了不少，一手招來服務生，結了帳，找了個借口要先行離開。對歐陽夫婦表達了歉意，然後協同夢雪一同離開。 出門的時候，淩雲一手攬着夢雪的腰，低頭在夢雪耳邊淺笑着說：“我送你回家。回頭讓司機把你的車給你送過去。” 夢雪想将腰上不安分的手扒開，對方卻握得越緊。要不是在公共場合，她真的想一腳踹飛他。忍，忍，忍，微笑，自己是淑女。夢雪心裏默念，面帶微笑的被淩雲帶着走。 “哇塞，好幸福哦！男才女貌啊！”門口的接待帶着歲愛情的憧憬看着他們的身影。 “這算什麽。剛剛吃飯的時候，好恩愛，好甜蜜哦~就像恨不得連在一起似的。”某服務生接過話茬，各種羨慕啊。 歐陽俊傑黑着臉，狠狠的瞪了一眼剛剛說話的幾名女孩。縱使心中有萬般不願，也只能目送夢雪離開。 在車上，淩雲安靜的開車，對于她的地址，早就收到信息了：“雪兒，兩年前，你是怎麽逃掉的？我很好奇。”他對于夢雪的試探才剛剛開始。 “好奇害死貓。淩先生，有關于這個問題，你去問問你管家會比較好。”夢雪還記得自己走之前，那名管家說的是，下次遇見，便是自己的死期。不知道現在他是否還堅持那樣可笑的門第觀念。 果然是Lee，總是以他認為對主人最好的方式，做一些不招人喜歡的事。不過，話說話來，至少Lee放她走了，而不是執行獵殺令。那時候，還不能好好的保護她。兩人各自心事。淩雲将夢雪送到了樓下便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