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舉行婚禮

夢雪摩挲着淡藍色的鑽戒，望着星空。為什麽要重新活過？這樣面對他。明明就知道一切的結果，可是，卻茫然的不知道要如何？這段時間的相處，似乎，我們又回到了從前，那明明就再也回不去的曾經，那些幸福過的時光，在指尖輕易的消散。我恨你，卻又狠不下心恨你。 那就恨自己吧！連同這樣軟弱的，一無是處的自己。歐陽，我要帶着你，一同走到地獄。我知道，我不是好人，所以，才不能幸福，也不得好死。上天懲罰我再活一次，将你再看的清楚些，痛得再深一些，我該拿你怎麽辦？我曾經深愛的人？ 夢雪冷冷的看着月光，那樣淡淡的光華，突然讓她想起一個人，他似有似無的笑，如同月華般冷清。若是早早的遇見，自己是否會對他動心，那樣優秀而淡雅的人。她不明白自己心底對于他的那一絲動搖，是因為夢雪的記憶，還是因為同樣的氣息？她想不明白，于是不再想，将自己裹在被子中，淺淺入眠。 夜靜靜的，如流水一般消失。又是清晨，霧氣似乎比頭天小了很多，可惜還是陰沉沉的天。但這并不影響歐陽的好心情。 夢雪醒來，手機在枕頭上一閃一閃的，提示着有未讀信息，她迷迷糊糊的點開：早安，angle！from：歐陽。她淡淡的笑，這樣的幸福，曾經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那時候每天早上自己早早的起來做早餐，沒有問候，也沒有早安吻。有的是他偶爾滿足的笑臉。今時不同往日，兩個人就這樣換了角色。想想覺得可笑。 門咚咚咚的被敲響，她說了句等等，然後快速的洗漱，換號婚紗，簡單的化妝，大約半個小時，才緩緩的開門。 淩雲站在門口，手中握着一束的藍色妖姬，他笑得很陽光：“雪兒，既然準備要婚禮了，捧花自然是需要的。”他知道夢雪不喜歡紅玫瑰，獨獨喜歡藍色。 夢雪甜甜一笑，接了過來：“謝謝。”對于他的好意，她收得理所應當。她知道這不是送給自己的，而是這具身體的。這樣的認知，有些悲涼。 歐陽俊傑親自監督這那條長長的走廊裝飾完畢，才急急忙忙的往房間趕，一上樓，就看到淩雲在夢雪的門口。他快步跑了上去，一手将一盒牛奶遞給夢雪：“小雪，先喝點牛奶。等牧師過來，就可以舉行了！雖然沒有親朋，但是，我會努力給你一場完整的婚禮。” 夢雪淡淡的笑着點頭，看着他刻意的讨好，終究是場夢境。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他的無情和決絕。只是這7年的時間，他可曾也有改變。呵呵，應該是不會了，那種投在骨子裏的自私，怎麽可能抹掉？ 淩雲優雅的側身，淡然的離開，嘴角始終透着若有若無的笑。愛情是場勢均力敵的博弈，歐陽與夢雪之間，明顯已經夠不成勢均力敵，輸贏自知。他要等的是時間，時間會帶他們抵達各自的終點，而作為好的棋手，算計的除了時間，還有人心。他篤定，歐陽不會放棄葉家那顆大樹。 上午10點，牧師姍姍來遲，同他一起抵達莊園的還有一名少婦。 在她出現的時候，原本在門口接牧師的歐陽俊傑愣住了，他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慌，兩步走上去，将女子手中的行李箱接了下來：“老婆，你怎麽來了？”在外他是一個好好丈夫，他盡量的維持着自己的形象。 “想你了。”葉芝甜蜜的挽着歐陽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牧師卻被一旁的Lee接走。牧師并未感覺差異，反而熟稔的同Lee交談。兩人漸行漸遠。 歐陽有些感激的看着這個管家的背影，抛開與淩雲往日的恩怨不談，至少這件事，他覺得對方難得的當了好人。他忘記了給夢雪一條信息。他不着痕跡的将葉芝帶着在莊園外圍繞圈，想要給夢雪的出現找到個合理的理由。 葉芝卻并不讓他如意，走了大約5分鐘後，她停了下來：“老公，好累哦！我們能趕快到別墅休息嗎？要逛莊園的風景可以慢慢來嘛，反正不是你在這裏定了一周度假，大不了再延長些時間。公司那邊，一切都很順利，我這次過來玩，順便将報表什麽的給你帶來了。” 歐陽俊傑緊緊的皺眉，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參合公司的事情。他不悅的說道：“老婆，我說過，公司的事情，有我就好了。你要是閑的話就逛逛商場，再不然打打麻将。” 葉芝一臉委屈，眼淚含在眼眶，楚楚動人的看着歐陽：“老公，我沒有去公司，這個是學長讓我一起帶過來的。” 歐陽才想起自己那個死黨，從來就看不習慣自己太悠閑的家夥。他右手攔着葉芝的腰，安慰的揉了揉他的頭，聲音也柔和了很多：“對不起，老婆。你知道，那件事之後，我就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接觸公司的事。”一句話解釋了很多，也間接的撇清了他同夢雪的關系。 那件事，曾經在成都也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葉芝自然也是知道的。一個女人，一天之間，噩耗不斷，先是分手，再是車禍致死，多多少少當初她也憐憫過那個美豔的女子。 夢雪一身純白的婚紗，站在門口，看着對面過來的兩人，直愣愣的站着。她想這一刻她已經不需要解釋，答案立顯。她再次被歐陽放在了天平最輕的那一邊。心底的苦澀一層一層的蔓延，感覺自己要被吞噬。她站在那裏，連動都不敢動，深怕自己就這樣倒下。 歐陽看着門口一身白衣的女子，心底萬分愧疚。又一次的失約，他看見夢雪眼底的脆弱和悲傷。但是他卻什麽都不能做。 葉芝敏感的擡頭，尋着歐陽的目光，看到了門口站着的夢雪，她微微皺眉，又快速的隐藏自己的情緒：“老公，老公，為什麽夢雪在這裏呢？還穿着一身的婚紗？老公，你這一身裝束也好正式哦！”她聰明的沒有說破，同時等待一個解釋。 歐陽一手緊緊的摟着葉芝，他嘴角的笑有一絲僵硬：“老婆，雪兒來試婚紗，我幫忙試試伴郎的禮服。”他在葉芝耳邊解釋，聲音有些顫抖。他似乎看到曾經的無能為力重新上演，只是那個女子從柳煙變成了夢雪。 看着甜蜜的兩人，夢雪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以為她準備得夠好了，原來還是這般脆弱。她以為只是恨着的，她以為這場婚禮從沒有期待過，她以為這只是報複的開始。其實她錯了，執着在心底的夢，這一襲的婚紗，這一場被擱置的婚禮，早就是她不能企及的夢。 淩雲優雅的站在夢雪身後，一身黑色禮服。他雙手握着夢雪的肩膀，想給她一些溫暖。看着她那樣脆弱的表情他有些不忍，只是，不論如何，他必須走下去。既然決定了，那麽就不能後退。 葉芝挽着歐陽的手臂，優雅的走到夢雪面前：“小雪，聽我老公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哦！新郎是誰啊？淩先生嗎？” 夢雪緊緊的握着手，掌心被指甲刮得生疼，本能的要否認，想要将兩人的關系：“不……”被推到了極致的幸福，再狠狠墜落，這樣的痛，還是來得太快，輕易的破開心底的防線。她計算了所有，卻算漏了命運。 淩雲一手攬着她的腰，淡笑着說：“雪兒，牧師來了。可以舉行婚禮了哦。我的新娘。”他打斷了夢雪的話，這個婚禮，依舊要繼續。如果這是夢雪的一個夢，他幫她圓了。原本的一場假婚禮，他會讓它成為真實，他要将她綁在身旁。 察覺到夢雪準備掙紮，歐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帶着些警告的意味。在這種時候，他本能的選擇明哲保身，他還不能失去葉家這個靠山。在現實面前，再多的浪漫都只是一場泡沫，一戳就破。 夢雪冷靜了下來，她怎麽能忘了，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劣根性。為了錢，為了公司，為了他自己，他能抵上所有，愛情？妻子？這些都只是他的籌碼而已。茫然間，她已經被淩雲呆離了門口。 淩雲嘴角淡淡的笑，這樣的傷害，這樣的決絕，雪兒會清醒了吧！雖然明知道雪兒對歐陽做的一切只是報複，但他依舊不允許。不允許她為歐陽俊傑穿上嫁衣。不管是曾經的夢雪，還是現在柳煙，都是自己的。在機場的時候，看到兩人一起心底的刺痛，他才明白，他已經愛上這個特別的女子。 婚禮進行曲緩緩的想起，原本空曠的莊園，已經擺滿了自助餐。邀請的業界名流，知名傳媒記者一同見證了這場簡約的婚禮。 吟詩班聖潔的吟唱，讓人感受到祥和和祝福。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新郎新娘出場。 淩雲淡笑着攬着夢雪的要出現在草坪上，不時的對經過的人點頭示意。婚禮進入最後的階段。淩雲特意請了歐陽夫婦參加這場婚禮，他要斷了歐陽最後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