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未完待續
夢雪渾渾噩噩的被淩雲帶着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周圍的閃光燈,晃得她更加的暈乎乎的。 淩雲帶着夢雪走到牧師身前,緩緩放開夢雪的腰,與她退開了一步的距離。 牧師看着一對新人走到自己面前。他劃了十字架,才開始這場婚禮:“今天我們聚集,在上帝和來賓的面前,是為了WilliamJaffersonClinton和譚夢雪這對新人神聖的婚禮。這是上帝從創世起留下的一個寶貴財富,因此,不可随意進入,而要恭敬,嚴肅。在這個神聖的時刻這兩位可以結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麽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全英文) 歐陽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自己做了那麽多,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倒是便宜了淩雲。放在褲兜的右手使勁的掐了一把大腿,那樣的疼痛才能讓他足夠清醒,以免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這種時候,即使再多的不願意,他只能保持緘默。 牧師掃了一眼全場,神情莊嚴而鄭重:“William,你是否願意接受譚夢雪成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與她同住,與她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嗎并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她、尊敬她、安慰她、珍愛她、始終忠于她,至死不渝” 淩雲深情款款的看着夢雪,優雅而從容:“我願意。” 夢雪微微皺眉,這是自己的婚禮,都沒有新郎了,怎麽還在舉行?是誰在回答牧師的宣言,為什麽聲音那麽熟悉?有什麽迷糊着眼睛,她不願意擡頭,怕一擡頭就洩露了自己的脆弱。 牧師轉而看着夢雪:“譚夢雪,你是否願意接受William成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與他同住,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嗎并承諾從今之後始終愛他、尊敬他、安慰他、珍愛他、始終忠于他,至死不渝” William是誰?淩雲嗎?夢雪不敢相信的擡頭,模模糊糊的看到淩雲看着自己。為什麽?為什麽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柳煙了,卻還要這樣做?是在為自己解難嗎?不需要,真的不需要。這樣的憐憫,比讓傷口在衆目睽睽下撕裂還要讓人不堪,因為這是可憐。 牧師不斷的重複着夢雪的名字,問她願意嗎?現場的閃光燈一遍一遍的閃爍,如果她搖頭,那麽,淩雲将因為這次婚姻成為業界的一個笑話。 夢雪疑惑的看着淩雲,眼神倔強,為什麽要賭上自己的聲譽?為一個陌生人?還是說,他也變了?在這短短的兩個月,他就埋葬了他7年相守的愛情?不,她不允許絕對不允許。因為這份相守,至少還讓她相信,愛情依舊是美好的,只是自己沒有遇上而已。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帶着那麽一絲意欲不明的笑意。天氣越來越沉悶,壓得人心慌。 淩雲表現得一派淡然,可是仔細瞧,眼底有一抹驚慌。他不怕沒了面子,而是怕夢雪寧願做個第三者,也不願嫁給自己,這樣的認知會讓他蒼白無力,他會這樣瘋掉的。 夢雪終究還是嘴角淡笑,還沒有來得及表态,就如同斷線的風筝,緩緩墜地。她輕輕的閉上眼睛,或許只有這樣,才能保全淩雲的顏面,和自己相信的愛情。答應了自己,也答應了夢雪,不傷害他,所以,不能靠近。 淩雲伸手接住身旁的的夢雪,打橫抱起,快步離開。心底有條裂痕,隐隐作痛。他情願相信夢雪是真的因為一時的打擊昏了過去。 歐陽也快步的離開,下意識的擔心,卻忘記了葉芝在他的身邊。 Lee将記者攔了下來,代表淩雲簡單的致歉,很官方強調,說是新娘身體不适,婚禮推遲。随後安排保镖将人全攔在了一邊,他也跟着離開。 淩雲将夢雪抱進了房間,他安靜的坐在一旁,等着醫生到來,手緊緊的握着夢雪的手。 歐陽走進房間,看着床上的夢雪,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和煙兒還是不一樣,如果是煙兒的話,一定不會昏倒的。她比任何人都堅強,也如何懂得應對危機。 他自然不會知道,一個人不是因為堅強而堅強,是因為愛而堅強,才會讓那瘦弱的肩膀,撐起一片天堂。 葉芝看了看淩雲,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公,拉着他離開了夢雪的房間。就算是為了那40%的股份,她也要管好她的老公,至少在淩雲面前。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她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場利益對等的交易而已。 在門被關上的瞬間,夢雪睜開了眼睛,看着坐在床邊的淩雲,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也算是欺騙吧! 淩雲怔怔的看着夢雪,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一個音節。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在愛情面前,終究還是不夠勇敢。 夢雪起身,從另一邊下了床,光着腳,走到窗邊,怔怔的看着窗外,風輕輕的吹過她的秀發。對于自己的事,他知道多少?或許應該說清楚,那樣至少還可以是朋友。她慢慢的理清自己的頭緒,有些事,早些總比晚些好。 淩雲愣了愣,起身想要離開,這場婚禮的後遺症,還要去處理。又或許他只是急切的想要逃避什麽。 夢雪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咬了咬嘴唇:“淩雲,我們之間似乎應該好好談談。” “改天吧!你身體不舒服。”淩雲僵直的沒有轉身,果然,該來的逃不掉。可是,依舊不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那樣的結局。我情願認為你只是報仇而已。 “不,淩雲。我們都知道,有些事,逃不掉。其實,我并沒有暈倒。”夢雪沒有轉身,她知道淩雲還沒有離開:“歐陽并不值得我那麽難過。心,被同一個人傷一次就好了。會難過的,只是因為曾經懵懂的,相信的,愛着的,最後才發現這樣不值得。” 淩雲身體的線條柔和了許多,原來,她并不是對歐陽舊情難忘,那就好了,至少自己是有機會的。他緩緩的關上門,踱步到床邊,眺望着夢雪眺望的風景,呼吸着夢雪呼吸的空氣,突然的,兩個人之間就變得好近。 夢雪側頭看着淩雲,淡淡的笑,眼眸中閃耀的光,明媚而耀眼。這一刻的安靜,她并不想打破。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成熟的味道,她覺得自己是真的醉了,在這微風裏。 淩雲眼角餘光會偶爾的瞟向夢雪,然後很快的又轉移了方向。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意,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可以這樣從天光乍破,到暮雪白頭。 夢雪輕輕點着指尖,她在想,自己應該從哪裏說起。對于淩雲,已經沒有掩藏的比較:“淩雲,如你所言,我是柳煙。真是不可思議,那一天,明明被車撞死了,卻重生在夢雪的身體裏。你的雪兒,在那一次安眠藥自殺的時候就死了。對不起,我侵占了她的身體。” 淩雲右手輕輕覆上了夢雪的左手,是安慰,是明了。在他握緊夢雪手的時候,心意就已經傳達。 夢雪側頭,淺淺一笑,帶着些苦澀。如果可以,她寧願帶着對愛的不甘,對歐陽俊傑些許的恨離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将那一切的真相剖析開來。雞如同親手拿着刀,将原本的傷口擴大加深,痛得不能自已,痛得慢慢麻木。 “如果曾經是苦澀的,當你在雪兒身體裏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重生。你擁有忘記一切,重新開始的權利。”淩雲的眼光至始至終是明亮的,夢雪能親口告訴她這些秘密,至少證明了他在她心底的不同。 重新開始的權利?不,她不曾擁有。她是柳煙,只要記憶不會泯滅,只要她還是柳煙,那麽一切都不會重新開始。愛有多深,恨就有多重。他們都不可能重新開始:“淩雲,其實我很羨慕雪兒。因為你的愛,整整的7年,就那樣守了7年,一個人支撐。為什麽不能繼續守着?就當她不曾離開一樣?我做不來她的替身。不想連愛情都欠她的,那樣卑微。” 夢雪一邊說着,一邊将手從淩雲的掌心抽了出來,說清楚了之後,他再也找不到留戀的理由了吧!畢竟自己不是替身,也不需要着施舍來的愛情。 “不,柳煙,我并沒有把你當雪兒的替身。從遇見,到愛上,用的時間并不短。兩年前的那一天,那倔強的眼神,一直在我腦中重複默片,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完全變了。這兩個月,每多接觸一點,我就陷得越深一點。從心疼,到愛上,不知不覺。”淩雲仰望着天空,愛上她,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他嘴角的笑也帶着苦澀,愛情重來都是身不由己的事情。當發現的時候,已經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