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所謂巧遇

歐陽皺着眉頭墨城無所謂的态度，多少讓他尴尬，什麽時候墨氏能財大氣粗到不計較那0.3%的利潤的？他疑惑的看着邪笑的墨城，想從那張笑臉中看到破綻，不過很失敗：“墨城，既然你們不在乎那0.3%的利潤，有何必接受我的預約？約定詳談的是你！” “嗯哼，沒錯。你如果早到半個小時。我會毫不猶豫的接受你的聯盟，不過現在不需要了。”他說得很淡，商場風雲瞬息萬變，他不覺得讓對方白跑一趟有什麽不對：“或許，我們應該期待下一次合作。” 歐陽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墨城已經有了合作對象，并且比自己優渥。他右手輕輕的揉了下鼻尖，他将本城能與之合作的都過濾的一遍，緊緊皺眉，或許比自己想像的複雜，同行沒有人能有他一樣的實力了。 夢雪看着歐陽的動作，安靜的不打擾。她知道，他現在在暴走的邊緣。那個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十分熟悉：“墨城，有這樣的高人，何不介紹認識？大家都是朋友，你也不願意看到錦程做大吧！” 每每看到歐陽焦灼的樣子，她又總是忍不住幫忙。這下意識的動作，她卻沒有察覺。或許8年的多的習慣，并非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墨城哈哈大笑：“看在夢雪的面子上當然可以代為引薦。只是不知道歐陽先生能不能舍得答應對方的條件。剛剛好，大人物還在我公司。” “什麽條件？”歐陽眼中閃過一縷亮光，絕處逢生的喜悅讓他聲音有些顫抖。不論什麽條件，他一定會答應的。墨家敢答應的條件，他歐陽家未必不能？ 墨城眼中閃過一絲戲谑，他自是不會告訴歐陽，自己的條件只是配合對方演一出戲而已。他說得極其認真，又帶着些微的停頓，似乎極其不願與人共享這個秘密似的：“條件？大人物是随心而定的。他要的一定是你能給得起，卻又舍不得給的。” 歐陽緊緊的皺眉，本能的第一時間握着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認真的思考了許久，才緩緩松手，臉上帶着挫敗的表情，姑且一試：“我想見見大人物，他的條件，能不能答應，我自有計較。” 夢雪眼中一沉，剛剛歐陽的動作，聽到這個消息時的本能反應是抓着那從未離身的項鏈，在記憶中認識他是就帶着的，連最親熱的時候也沒有取下來過。或許，秘密在項鏈裏。這個認知，讓她微微皺眉，要取到這項鏈，太難；而這個猜測太唐突，她需要确定。 “墨總，叨擾許久，我也該走了。合作的事，就這麽定下來了。”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對方沒有一絲要進來的意思。 眼看着所謂的大人物要走，歐陽有些慌張，壓根沒有發現這聲音有多麽熟悉：“墨總，請幫這個忙，之後必有重謝。” 夢雪緊緊的皺眉，這個聲音太熟悉，閉着眼睛她都知道這是淩雲，本能的想要叫歐陽放棄，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已經聽到了歐陽的決定。在她看來，歐陽也随便都能聽出淩雲的聲音，或許他又默許了自己的懦弱。 墨城淡淡一笑，伸手拉開玻璃門：“淩總，可否稍等片刻？這邊有位朋友，想要認識您呢！” “廣交朋友是淩某的愛好。”淩雲笑得明媚一邊說，一邊往貴賓室走。看來歌涼的消息是非常準确的，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為了公司，歐陽又能做到怎樣的地步？還和以前一樣，會将夢雪送到自己的床上嗎？真是好奇。 淩雲？！歐陽心突然猛地跳動，自己這樣的姿态出現在情敵面前，作為一個男人，總歸是不甘心的。顯然，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本能的站起來，擋在夢雪身前，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态，更多的是希望淩雲不會看到夢雪，不會給自己難堪。 夢雪無言的聳聳肩，她不知道淩雲究竟是怎樣的打算，這趟渾水，本來就夠髒了，難道他也要來參一腳？那麽李雨聲做的一切真的是他默許的嗎？他究竟是什麽目的？沒有關系，只要不影響她報仇就好，只要不影響。喉間又滿上血腥的味道，她忍不住的舔了舔嘴角，嗜血的因子又開始淹沒她的神智。 淩雲優雅的大步走了進來，剛剛看到的只是兩個大男人的身影，多少讓他覺得有一絲的失望，他想要夢雪看到歐陽的狼狽，想要他看到兩年前那筆交易中，她沒有見到過的歐陽。他想要她徹底的失望，複仇這種血腥的事，還是自己來就好了，她的雪兒，應該閑适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非逼迫。 墨城看淩雲進了屋子，站了起身：“淩總，這是華天的歐陽總裁。華天和墨氏一樣受到了錦程的打壓。歐陽總裁想要與您合作。歐陽，這是淩總。我想你們之間不用我多介紹。我還有事，先行離開。”他快速的離開，聰明的人總是更懂得保命，那兩個人的戰火，知道得越多越不安全。都不是好相與的人。 歐陽優雅的伸手，盡量讓對方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上：“淩總，很高興遇見您。”他說得咬牙切齒，他其實更加希望不會遇見。 淩雲并沒有伸手，只是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即使是坐着，依然氣勢壓人，天生的王者：“坐，我們之間不用如此客氣。”在他坐下的第一秒，他看到了對方身後的夢雪，原本垂下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了幅度，柔軟了很多。 歐陽知道躲不過，夢雪還是被對方看到，也就放棄的坐在一旁。他渾身發冷，仿佛兩年前的一切即将上演。煙兒，煙兒，我的煙兒呢？他深深的閉眼，仿佛能将一切隔絕在大腦外，可是腦中卻不斷的重複着那日煙兒來找他時的瘋狂和決絕。他真的傷她得太深，所以死後也不會放過他，才讓他遇見這樣相似的場景吧！他如是想，悲涼的睜開眼，低垂着頭。 淩雲只是看着夢雪，并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左手輕柔的揉捏着右手中指的指節，動作緩慢而惬意。他有的是時間等待獵物一點點靠近陷阱，深陷其中。他會在對方最意外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而這個獵物很明顯是歐陽，被貼上了誅殺标簽的獵物。 夢雪右手放在腿上，握緊了又放開，放開了又握緊如此反複。她有些故意的意味，至少她想斷了淩雲最後的念想。暧昧的在歐陽的耳邊，輕輕呢喃，那聲音雖然很小，卻剛剛好是淩雲能聽到的：“傑，我有些害怕。我們離開好嗎？我想離開。” 歐陽猛然的清醒，對啊，這不是兩年前，一切都不會在那樣輪回了，只是場景相似而已。他緊緊的握住夢雪的手，淡然的笑着，看着淩雲。氣勢瞬間逆轉，至少能淩雲的氣壓下，淡然的笑開：“淩總，聽墨總說，您能幫我們度過難關，只是代價有些特別。我想知道，我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 夢雪睜大眼睛，這樣的歐陽，自己沒有見到過，這兩年，他真的變了。變得強勢，而懂得以退為進。自己錯過的太多，只是這些還重要嗎？只是讓自己的複仇變得棘手些而已。既定的計劃，必須執行，神擋殺神，佛擋弑佛。她的眼神瞬間的堅定，泛着好看的光，極致的吸引人。 淩雲感受到夢雪瞬間的轉變，又趨于平常，嘴角揚起好看的笑，他的獵豹，果然不凡，總是悄悄的露出自己的爪子，又悄無聲息的藏起來。他眼角餘光瞟了歐陽一眼，老神在在：“嗯，我說什麽你都能答應嗎？” “不一定，我有選擇權，不是嗎？至少我還沒有到達非要依附別人不可的時候。”歐陽的笑很自信，他有自己的勝券在握。只要秘密武器在，自己就能東山再起。 淩雲淺淺的笑着，歐陽這樣的自信，讓他更加确信了就要解開這個秘密武器是什麽的決心。但這一切的原因只會只因為雪兒，他的雪兒。他溫柔的看着夢雪，眼中也只有夢雪：“她。我要她。你會給嗎？你敢給嗎？”他看着歐陽的眼光，帶着戲谑。 夢雪微微一怔，又是這樣的選擇題，又是自己。為什麽？為什麽？前一世是李雨聲，這一世是淩雲。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不自覺的握緊手，想要反擊。只是，她最終什麽都沒有做，只是低垂着眼睑，讓人看不透她的心事。僵硬的，緊緊拽着褲兜的手，洩露了她的不安和恐懼。 歐陽睜着大大的眼睛，又是一樣的選擇，只是至少這一次，還有選擇的權利。他不想失去夢雪，不想一撮再錯，不想再傷害她。他潛意識中，總是将夢雪看做柳煙。對她，偶爾會衍生出一些些的愧疚，轉眼即逝。 歐陽本能的身後，緊緊的抓着夢雪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對方。兩雙手，都一樣的微微顫抖，帶着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