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宣戰

壯壯在廚房間看到了一封信，上面還沾着何素的藍色顏料，打開一看，壯壯的心裏就不好受了，忍着不安将信收好。外面的何素和藍佑還算是相談甚歡，兩人已經開始聊素素的專業，畫畫。

一個半小時後，禾壯壯将豐盛的晚餐呈現出來，藍佑看到滿桌子的菜時眼睛都直了，忍不住誇壯壯：“看不出啊，壯壯，以後要是誰娶了你，那就是誰的福氣!”說完就覺得何素的眼神有點刺眼，忙打哈哈趕緊往嘴裏扒拉菜。

壯壯看着藍佑不顧斯文的大快朵頤連眼睛都忘了眨，這，真真是公司裏翻雲覆雨精明強幹的藍總嗎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過壯壯真的很開心，那些在藍灰灰面前囤積的郁悶空氣頓時揮發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禾壯壯覺得只要看着藍佑，心裏就很安靜，安靜到與世無争。

藍灰灰前腳剛邁進公寓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藍佑那輛礙眼的黑色奧迪A6，再走幾步隔着拉門就能聽見藍佑熟悉的嗓音，他怒道：“今天還真見了鬼了!”剛才完成工作以後寧被Ken強拉着不放，邀請他吃盒飯，到現在肚子裏還咕嚕咕嚕泛着涼氣，真不知看上去品位修養都登峰造極的Ken會對快餐情有獨鐘還吃得有滋有味……

藍灰灰心裏稍稍有點失衡，藍佑你這個當老板的比我下班早還找了一個這麽安逸的地方混飯吃，居然和我的專用仆人走得這麽近混亂朝綱，而且還背着我讓禾壯壯給你捏腿捶背不知羞恥……于是他舔着臉理直氣壯沒有敲門就進了何素的值班室。

禾壯壯端着碗毫無征兆看到藍灰灰的土狗臉後，郁悶到空前絕後，筷子掉在地上，半天沒顧得上撿。偏偏是和藍佑共進晚餐，恰好氣氛這麽融洽和睦又幸福……藍灰灰你是何居心專門破壞別人的美好家庭!

“喲，哥哥在，真巧!”藍灰灰在墨色的夜裏笑得桀桀，連牙齒縫裏都透着初秋的冷風，“你在這裏花天酒地，我都快餓死啦!”

何素看着藍灰灰故作親和的笑臉，花天酒地我這裏還酒肉池林呢!

“這是……我妹妹，藍灰灰，你見過的，不好意思!”藍佑額頭挂滿黑面條，強裝無恙，然後惶惶站起身，“何先生，不好意思叨擾了，我這就去帶她吃點東西，這模特的胃，不好養……”言罷就把灰灰往外扯。

藍灰灰原本無意在這裏久留，只不過是為了看看藍佑和禾壯壯的醜惡嘴臉故意來搗亂的，現在驚悚的目的達到了，于是也不介意就被藍佑拽了出去。

藍佑臨走時說了聲“我們下個月要辦藝術展，何先生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拿作品來參展啊，我可是非常歡迎非常期待的，我們對獲獎的作品還有大禮送”就忙不疊消失在藍灰灰的邪惡氣息中。

“壯壯，”何素本性難移開始露出可憐相，“你看你們老總的眼光有點怪異!”

壯壯心虛，沒敢接話，裝作很忙收拾餐具的樣子。

“你看人家的眼裏有邪念，有那種叫做思春的邪念，壯壯，你學壞了!”

禾壯壯在廚房很應景地打碎一個碗兩個盤子，剩菜油汪汪濺了一地。

房間恢複安靜後，禾壯壯看着何素若有所思的表情轉移話題道：“素素，藍氏傳媒的藝術展，要不要考慮一下”

何素異常的平靜：“我還沒想好呢，”禾壯壯嘆口氣走上前，扯住何素的袖子搖晃，“那就算我求你吧，素素，我想看你的作品挂在那種高貴和神秘的展廳而不是終日不見天日的小閣樓裏，哪怕一分鐘也好!”

禾壯壯知道，藍氏傳媒的藝術展檔次屬于國際級別的，還有著名畫師的新近作品都會借此平臺大作宣傳。

壯壯見何素不說話，就趕緊忙公寓的清潔工作去了，她知道這時的何素有點孩子般的倔強和敏感，還有一點心虛。

何素望着壯壯風塵仆仆卻精神煥發的模樣，心裏有種淡淡的懷念湧了上來。

這一夜，何素窩在閣樓的小畫室裏頂着熊貓眼迎接了晨曦的來臨，這一夜，藍佑的愛車車輪很詭異被人紮漏氣，不得已深夜徒步回家，這一夜，有夢無夢的人們都睡得很沉很香……

十月國慶節大假剛過完三天，禾壯壯已經全天加班加點在公司全副武裝為藍氏傳媒的藝術展做準備了。

只是，眼前的事情進行得并不順利，昨天，禾壯壯發現自己唯一的挎包不見了，最後在樓道拐角的垃圾桶裏發現了它被刮成面條的殘肢，今天，何素送自己的那雙名牌鞋子，也不見了，而且是死不見屍!

禾壯壯怒了。

那些東西在別人眼裏也許不值錢，更不是什麽奢侈品，但都是真金白銀換來的，素素不知畫了多久的一幅畫給自己買的新鞋子，就這麽憑空消失了。想到何素纖弱的雙手一邊拿着調色盤一邊執筆的樣子，禾壯壯心裏難過極了。

秘書小九看着老好人禾壯壯永遠不發威的病貓臉，貼近她小聲問：“壯壯，最近你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這簡直就是天罰啊，你罪孽太重了吧……”

禾壯壯粗聲粗氣哼了一句：“老虎不發貓你當我病危呢!”說完就橫着氣沖沖朝藍灰灰的工作室裏撲，小九快馬加鞭跟上去看好戲。

藍灰灰一行人正在工作室裏胡鬧，男男女女嘻嘻哈哈打成一團，連燈光都昏昏暗暗暧昧意味十足。模特們在選下一季宣傳用的服裝，化妝師則全部放假，除了血氣方剛的一幫年輕人，工作室裏是從來未有過的寬敞和散漫。

音響裏的爵士樂轟隆隆一陣亂響，金屬樂器震得整個樓層都跟着瞎晃，藍灰灰瘋癫地跳到化妝臺上蹦迪，嘴裏還叼着煙卷，深紫色的眼影張狂另類，在恬夏等美女的鼓動下high到翻。

禾壯壯忍着眼睛對暗色的極不适應和金屬樂的震顫，推開了工作室的大門。

藍灰灰，已經半坐在長條桌上，褲頭松開，衣衫也是在下角零散系着一個疙瘩，恬夏從後面探手到他的腰部，別有意味的往下游移。衆人吹口哨在旁邊助威吶喊。

禾壯壯由于氣憤推門聲音很響，大廳裏騷動不安的人群都停止了動作，看着這位保持着全天然無公害生活方式的、與他們世界平行的天外來客，就像看到了火星掉下來的一顆黑不溜秋的隕石。

藍灰灰先是一驚，停下動作，痞子般的仰臉問禾壯壯：“想加入我們歡迎歡迎……大家鼓掌!”

大家一陣哄笑後是噼裏啪啦的拍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