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馬之交

“給我把你的眼睛閉上。”

白君漠氣急敗壞的怒斥着柳懷亦,慌亂間急忙用手去拉快要掉到跨間的蠶絲錦被,若不是自己後面疼的暫時無法下地,他恨不能沖過去将柳懷亦驚愕的眼珠子扣掉,順帶幫他合上因為驚訝而大張的嘴巴。

柳懷亦不可置信的眨了好幾下眼睛,确認自己沒看錯後,驚慌失措的将身後大開的房門趕緊關上,好奇八卦的同時,又擔心的要死。

堂堂南越國的太子殿下,在自己的無憂閣出了這檔子見不得光的事,他的腦袋不知道還能不能保得住,誰這麽着急投胎,可別連累自己啊,莫說白君漠生氣,就是自己找到那人,也定将他挫骨揚灰了不可。

“好我的祖宗,你你你你你這是怎麽弄的,你昨晚上幹嘛了?”

向來伶牙俐齒的柳懷亦,嘴巴緊張的磕絆起來,唇角抽搐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你問我,我問誰,我這一覺醒來就這樣了,柳懷亦,你這無憂閣可真是藏龍卧虎,什麽妖魔鬼怪都有啊,本太子的主意都敢打了,我看你這無憂閣是徹底不想開了。”

柳懷亦心裏朝白君漠翻了無數個白眼,鬼知道昨天晚上他到底跟誰在一起,酒後亂性這種事,他倒是見得多了,可像白君漠這種被人吃幹抹淨,當事人連罪魁禍首是誰都不知道的,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你你你先消消氣,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

“我......”

白君漠盡可能的仔細回想着昨夜的一點一滴,生怕錯過什麽蛛絲馬跡,可除了來無憂閣前的記憶外,之後的事情腦子一片空白。

喝酒喝斷片的經歷他不是沒有過,以自己身上那刺眼的痕跡來看,昨夜少不了一夜瘋狂,似乎隐隐約約記得,昨夜不是被人壓在身下,就是摟抱在懷裏,變換着各種不同的羞恥姿勢,瘋狂的索取占有,可那個人的臉,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

白君漠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的咯咯響,柳懷亦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白君漠會怒發沖冠,一劍劈了自己。

“算了算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已經都這樣,你就當倒黴,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不可能,我白君漠死也要找到這個畜生,我要将他碎屍萬段,滿門抄斬,株連九族,挫骨揚灰”

白君漠每說一句,柳懷亦肩膀就抖一下,心中暗暗腹诽,“你連非禮你的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還怎麽将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真的是。”

“柳懷亦”

“嗯?”

看出柳懷亦的心思,白君漠邪魅的勾了勾嘴角,慢悠悠道:“本太子是在你這無憂閣被人......咳咳......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将那人給我找來......”

看着柳懷亦錯愕的樣子,白君漠緩緩眯起美眸,黑瞳閃過一絲慧黠的靈光,凝視了他好一會,用着冷冷的語調說道:“你若找不到此人,我就将你這無憂閣一把火燒了,再親自奏請皇上,給你這妖孽指派一門好姻緣,也好圓了柳尚書的心願”

“白君漠你敢”

“我有何不敢,別忘了,我可是這南越國的太子殿下”

“你......卑鄙”

“卑鄙就卑鄙,你能怎樣?”

柳懷亦聲線不由地拔高了幾分,咬牙切齒地盯着白君漠那副俊郎,卻格外欠揍的臉,忍着想要将眼前人掐死的沖動,一字一句道:“好,我幫你找,白君漠,你怎麽沒被人幹死!”

“托水月公子的福,我還活的好好的”

白君漠歪着腦袋,看着氣急敗壞的柳懷亦,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柳懷亦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他那個爹,冥頑不靈不說,還總想讓他早日成親,為柳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

柳懷亦是家中獨子,天生喜好男色,長得比這京城任何一家大家閨秀都要美上三分,妖豔魅惑,風情萬種,勾引起男人來,那可是手到擒來,游刃有餘。

當初迫于被逼婚的壓力,柳懷亦不得不向家裏坦白了自己的性向,柳母一時接受不了,一病不起,半年後,駕鶴西歸了。

柳父乃當朝尚書,家中就柳懷亦一個獨子,為此與柳懷亦做了長達兩年的鬥智鬥勇,其中不乏有将他軟禁鞭打之經歷,柳懷亦多次以死相逼來反抗,數次被柳尚書從鬼門關硬拉回來。

看着自己的兒子被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柳尚書比誰都心疼,無數次背着人偷偷抹眼淚,老舊傳統的思想讓他始終無法接受兒子的性向。

最後一次将柳懷亦從鬼門關拉回來後,柳尚書跪在柳懷亦床前痛哭流涕,以死相逼,尖銳的匕首刺進胸膛裏,很疼,卻不及心裏的痛,胸前刺目的鮮紅,看的柳懷亦心驚肉跳。

看着兒子痛苦的樣子,柳尚書做了最後讓步,他可以任由兒子在外面找男人,胡作非為,玩個夠,可以睜只眼閉只眼,權當什麽都不知道,由他胡鬧折騰,可這一切,必須在他三十歲後徹底結束。

這是柳尚書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也是他作為父親包容兒子的最大限度,過了三十歲之後,柳懷亦必須聽他的話,娶妻生子,為柳家延續香火。

若他不答應,他就奏請皇上為他指婚,抗旨之罪柳家承擔不起,除非柳懷亦自私到不顧全族人的生死。

看着老淚縱橫跪在自己跟前的父親,想着因為自己駕鶴西去的母親,柳懷亦不得不含淚與父親簽下了血書,以此為證,将三十年後的一切,交給了父親。

柳懷亦心裏始終有怨氣,又礙于彼此間的承諾,不得再反抗,賭氣故意在自己爹的眼皮底下開了家無憂閣,自此,二十有三的柳懷亦搖身一變,從尚書府的公子變成了無憂閣的老板,亦是無憂閣的頭牌,水月公子。

水月喜穿紅妝,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迷倒了京城無數喜好男色的公子,多少人一擲千金,想要買水月的初夜,奈何他只賣藝不賣身,清冷高傲如一只色彩斑斓的孔雀,讓人望塵莫及。

沒有人知道,柳懷亦其實一直在等,等一個可以真正理解自己,給自己溫暖陪伴相守一生的人,而不是只看自己美色,虛情假意只想占有自己身體的人。

無憂閣每天都會有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其中不乏有柳懷亦瞧得上眼的,可那些人,除了喜歡他的容貌外,沒有一個是出自真心的。

在那些人的眼裏,大名鼎鼎的水月公子,就只是無憂閣的小倌頭牌,伺候人的賤皮子。

白君漠自是知道柳懷亦的痛處,所謂蛇打七寸,雖說有些卑鄙可恥,可誰讓他是在無憂閣出的事,這事不找他還能找誰,心裏湧起的絲絲愧疚很快又被自己說服,變得理所當然。

白君漠與柳懷亦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只覺得柳懷亦長得比小姑娘還漂亮可愛,喜歡跟他一起玩,經常吵着鬧着讓父皇将柳懷亦接進宮裏,日子久了,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

柳懷亦比白君漠大一歲,因着身份的原因,什麽事都依着他,遷就着他,久而久之,白君漠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總喜歡欺負他,可也僅限自己欺負,其他人,敢動柳懷亦分毫,他會眼睛都不眨的要了誰的性命。

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曾經就因為有不長眼色的太監宮女因為柳懷亦長得像小姑娘而欺負他,讓他當衆脫褲子,檢查他到底是男是女。

那些人從此,再也沒見過第二天的太陽,小小的柳懷亦挂着眼淚,躲在白君漠的身後,驚恐的看着白君漠讓人挖了那些宮女太監的眼睛,并将他們的屍體拖去喂了野狗。

柳懷亦懶得再和白君漠計較,知道他也就吓唬吓唬自己,可被威脅,總歸心裏不爽,卻又拿白君漠沒辦法,只能咬牙切齒道“好,我幫你找,我的太子殿下”

看着白君漠滿身紅痕,時不時的伸手揉腰,手指有意無意的向後探去,猜也猜的到他那裏定是受了傷,心裏不免升起一絲擔憂,躊躇了一會,喏嗫道:“你那裏沒事吧?”

被柳懷亦這麽一問,白君漠臉唰的一下通紅,有些尴尬,道:“有點疼”

“趴下,讓我看看”

白君漠的眼睛驟然睜大,下意識的将身上的被子裹緊了些,驚恐道:“你想幹嘛?”

“放你的心,我對你沒興趣”

柳懷亦對着白君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故意上下打量了番白君漠,戲谑道:“我柳懷亦雖喜好男色,但卻不是誰都可以的,你這樣,我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怎麽?你還看不上我?”

“是的,看不上。”柳懷亦說着,轉身去翻櫃子,尋找着可以幫助白君漠恢複傷口的藥膏。

“我哪點不好,你憑什麽看不上我?”

“好,你什麽都好,可惜,不是我的菜”

柳懷亦聳了聳肩,晃了晃手中的白瓷瓶,:“趴下,我給你上藥”

“不要”

“那你就疼着”

“你......”

“要不,我去請郎中,或者,差人去宮裏請禦醫?”

“你敢!”

“那還不趕緊趴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捅都被人捅了,還有什麽不能讓人看的”

“柳懷亦,你再口無遮攔侮辱本太子,信不信我燒了你的無憂閣”

柳懷亦說着,揭開瓷瓶木塞,坐在床邊盯着白君漠的眼睛,“信,當然信,南越國的太子爺被人當成小倌,吃幹抹淨,這事要傳出去,我的無憂閣保不保得住沒關系,您堂堂太子殿下的臉能不能保得住,這可不好說”

柳懷亦挑釁的看着白君漠變幻莫測的臉,眼睛有意無意的瞟了眼枕邊,不屬于他兩任何一位的玉佩,好不容易見白君漠吃癟一次,別說,還真特麽的不是一般的爽。

有那麽一瞬間,柳懷亦在心裏将那個素未謀面的罪魁禍首感謝了一遍,終于有個人能讓眼前這位祖宗吃癟了,還真是天道好輪回,現世報啊!

作者有話說

突然覺得他兩好配,呸呸呸,我有毒想法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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