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禽獸不如

唐澤一路小跑跟着月清川到了藏劍山莊,一路上問了數遍月清川這是怎麽了,何為一大清早氣勢洶洶想要殺人的樣子,腦子裏想了無數種容霖少莊主和月清川的恩怨糾葛,可哪一種,似乎都不足以将月清川氣到這種份上,最終只能帶着好奇,忐忑不安的随月清川到了這城郊二十裏外的藏劍山莊。

唐澤不是第一次來藏劍山莊,可每一次來都會被藏劍氣勢恢宏,富麗堂皇的龐大建築震懾住。

站在藏劍山莊門口,唐澤羨慕的咽了唾沫,目不暇接道:“将軍,咱們将軍府要能有藏劍山莊這萬分之一好也好啊!”

“你看咱那将軍府,家徒四壁,環堵蕭然,寒碜的樣子,哪像鎮國将軍府”

唐澤說着,莫名有些委屈,跟着月清川征戰沙場十餘年,無數次出生入死,好幾次險些都沒命回來了,替南越國皇帝收複了邊陲十餘小國,好不容易等到邊陲穩固,國泰民安回了京,卻只落得一個徒有虛名的鎮國大将軍的稱號。

沒有升官進爵,沒有賞銀百萬,沒有幻想中軟香溫玉的溫柔鄉,就連唯一皇帝賜的府邸還被月清川拒絕了,說自己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不講究那些虛的,只要南越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他就心滿意足了,就開心。

月清川大大咧咧,不拘小節沒覺得委屈,可常年跟着他的副将唐澤替他不值,覺得委屈,唐澤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唇,繼續發着牢騷。

“南越國的縣令府都比您那鎮國将軍府好”

唐澤故意将鎮國将軍幾個字咬的及重,“您好歹也是南越國的鎮國大将軍,要不您去奏請皇上,将那座賜給您的府邸再要回來,我也好跟着享兩天福”

唐澤自進軍營就一直跟在月清川身邊,月清川自是知曉他心中所想,也知道他替自己委屈,可功高蓋主的先例他聽得太多,後果他不敢想,那個坐在南越國最高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心思缜密,性情難測,他不想去試探,更不願去挑戰。

月清川不是那種喜追名利之人,對于升官進爵,榮華富貴向來看的淡,只求問心無愧,無愧國家百姓,世人皆以為月清川就是個糙實大大咧咧的硬漢子,沒得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卻無人知曉,一個大大咧咧的糙實漢子又豈會在将軍的位置上一座就是十餘年,這各種緣由怕是只有月清川一人知曉。

看了看牢騷滿腹的唐澤,瞅了瞅藏劍山莊亮的晃眼的亭臺樓宇,月清川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嘴角,沒好氣道:“再廢話,就給我回邊境睡營帳去”

唐澤怏怏閉了嘴,退到了月清川身後,羨慕的欣賞着藏劍山莊的恢弘建築,心裏不時幻想一下,有朝一日,自己能否住到這麽漂亮的地方來。

前去通報的小厮很快跑了出來,彎腰施禮請月清川進去,言語禮貌客氣,動作行為章法有序。

唐澤不免心中腹诽,不愧是藏劍山莊的人,舉手投足禮數周到,不似他們這些久居軍營之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慣了,與人一比,明明是一八好幾的身高,氣質愣是感覺比人矮了一截。

月清川一路急行,顧不上一路欣賞美景的唐澤,徑直向藏劍山莊的會客廳走去。

正廳中的桌機上,已擺好了招待人的瓜果茶點,新沏的茶水冒着袅袅熱氣,清冽茶味濃香四溢,讓人聞之不由得放松。

容霖一襲月白常服将他淩厲的面容襯得柔和了許多,及腰如墨的長發沒有用象征藏劍的紫金發冠套着,而是用了只簡單的白玉發冠,在頭頂梳着整齊的發髻。

見月清川面色不善,容霖心有疑惑,他都還沒生氣怪他昨夜喝酒喝一半丢下自己跑了,怎得這人反倒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輕聲道:“這大清早的,氣勢洶洶跑到我這藏劍山莊做什麽?”

見到容霖,月清川氣不打一處來,想起自己做的荒唐事就惱火。

“做什麽?容霖,你給我說清楚,昨夜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還想問你呢,昨夜喝酒喝一半,你人去哪了?我和唐澤可找了你整整一宿”

容霖說着,看了看剛進大廳的唐澤,“不信你問他”

唐澤拿起桌上他沒見過的糕點,邊往嘴裏塞,邊點頭附和:“是是是”

“別給我裝,我和你喝酒喝的好好的,怎麽會莫名其妙跑了,別以為我喝多喝斷片了,就想着诓騙我,說實話,你昨夜都給我喝什麽了?”

喝什麽,就是酒啊,他昨夜請月清川喝的,可是這京城鼎鼎有名無憂閣的上等好酒,一頓酒喝下來,可夠月清川三個月的俸祿了。

“我能請你喝什麽,你都喝肚子裏了,你問我”

容霖被月清川問的雲裏霧裏,半天沒理解月清川話裏的意思,繞着月清川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着這個怎麽看怎麽奇怪的人,直覺告訴他月清川昨夜定是經歷了什麽驚濤駭浪,讓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若不然,以月清川的性格,不足以為這點小事大老遠的跑到他的藏劍山莊興師問罪來。

“真的只有酒?”

“除了酒,你還想喝什麽?”

“那為什麽我......”

“你?......怎麽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昨晚去哪了呢?喝酒喝一半把我和唐澤兩個人抛下,可是去哪風流快活去了?”

“我......”

一想到早上看到的場景,月清川就緊張害怕,看容霖的樣子,不像是诓騙自己,自己沒被他下 藥捉弄,那怎麽就幹出了那等見不得人的禽獸事情。

看着月清川怪異難受的樣子,容霖心裏閃過一抹不太好的預感,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了兩下,腦子裏閃過一些不好的畫面,試探性問道:“你昨晚,莫不是做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

被容霖說中,月清川倏的睜大雙眼,定定得看着容霖,顧不上大廳還有丫鬟侍從,朝容霖頻頻點頭。

噗~

唐澤一口茶水來不及咽下,猛的噴了出來,用衣袖抹了把嘴,驚恐的盯着月清川,“将軍,你......”

容霖心髒驟然縮緊,錯愕的看着眼前人,揮手喝退了廳中所有的丫鬟侍從,良久,聲線不穩,道:“是什麽人,姑娘還是婦人?”

月清川回憶了下白君漠的容貌,不是姑娘,卻格外俊朗,好像比姑娘好看,呸呸呸,什麽時候了,自己怎麽還有心思想這些。

“不......不是姑娘,也不是婦人”

月清川有些結舌,腦子裏不合時宜的顯現出白君漠滿身吻痕的旖旎畫面,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唐澤驚的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和容霖變幻莫測看畜生一樣的詭異面色。

容霖想到了許多不忍直視的畫面,卻唯獨忽略了他認為最不可能的男人,他生平第一次覺得手腳發軟,眼前出現一些不忍直視的可怕畫面,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妪,一個醉酒獸性大發的将軍,一場不可言喻的意外。

可怕的畫面容霖不敢繼續想下去,晃着身子扶着旁邊的椅背,心裏升起一股強烈讓人作嘔的惡心感,與此同時又有着強烈的自責和負罪感。

容霖沒想到,自己好心請月清川喝酒,為他洗塵接風,竟然會發生了這等令人不齒之事,他怎麽也想不到,月清川的酒品會爛到這種令人發指的程度。

“畜......畜生”

唐澤似乎和容霖想到了相同的畫面,捂着胸口嘔了好幾下,終是忍不住,扭頭沖出了大廳,扶着院中的假石山吐了起來。

唐澤的反應顯然影響到了容霖,向來舉止得體的容霖忍了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與唐澤并排彎着腰,狂吐不止。

月清川一臉懵逼的看着兩個行為怪異的人,憂心忡忡的急忙趕了過來,皺着眉宇,惑然道:“你倆咋了?吃錯東西了?”

月清川不說還好,這一開口說話,兩人似乎又想到了那可怕驚悚的畫面,互看了一眼,就差沒把內髒給吐出來。

月清川站在旁邊看了許久,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兩人這是怎麽了,卻莫名的覺得後背發麻,隐約感覺似乎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問題在哪,只能愣愣的看着兩個行為怪異的人。

月清川等了許久,等到容霖終于直起腰,慘白着臉,捂着嘴,抖着聲音罵了自己一句,“畜生”

月清川也覺得自己的行為确實不妥,被容霖罵畜生時自然沒有反駁,垂着腦袋絞着衣角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莫名其妙就把人給......睡了。”

想到白君漠股間似有血滲出,月清川心裏有些不安自責,可又覺得自己是無心之失,努力為自己的罪行盡可能的找些能讓自己心安的理由。

“我也不是有心的,我怎麽知道,自己喝了酒會做出那種荒唐事”

“月清川,你......你......你真的是能耐了啊,我怎麽之前沒發現你是這種人渣敗類”

“我怎麽就人渣敗類了,我不就是......”酒後亂性,進錯了房間,睡錯了人麽。

突然拔高的聲線,沒怎麽辯解,又快速降了下去,越到最後面聲音越小,小到容霖根本沒聽清他最後說了什麽。

“堂堂鎮國大将軍,居然做出這種事禽獸不如之事,月清川,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啊你!”

“你也別罵我了,還不都是因為你。”

“你做了禽獸不如的事,關我什麽事,我逼你去的?”

“那......若不是你帶我去的那鬼地方,我能做出那種事情嘛!我還懷疑,我這是被人算計了呢!”

“算計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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