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催眠異能者

第六十一章催眠異能者

老太婆一直把女人拉到樓梯口後,才看到自己女兒的情況,她的女兒癱軟在兒子懷裏,面容憔悴,身上也沾着血。

老太婆被吓了一跳,等回過神來,她把拽着的女人一推,沖上去就哭天搶地起來。

“我的雲兒啊,你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老天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們娘倆啊。”她老淚縱橫,匐倒在老板娘身邊泣不成聲。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還是告訴了她真相。

“是這樣的老太太,老板娘這也是比較倒黴,半夜的時候從這幾個心術不正的人門口路過了,結果被人抓進去威脅了一頓,好在她除了受傷以外沒有出別的事。”有人上前扶起老太太,又忍不住好奇:“你老伴又是什麽情況,好端端的怎麽會出事了?”

這人有安慰的成分在,但更多的還是想要再問問樓下死掉老大爺的八卦,誰知道老太婆根本不理他,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溫雲茗,凄慘地開始抹眼淚。

“我的雲兒犯了什麽錯你們要這麽對她,我們一家子做點小本生意容易嗎?你們就一定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說着她竟是一扭頭要往牆上撞,還好有剛剛那個男人手疾眼快将她扶住。

“哎喲我說老太太,你這麽想不開幹什麽呀,這不是都有我們再幫你做主嗎?”男人朝着溫雲茗的方向看了眼,和事佬一般:“你們也不要人多欺負人少了,要不是老板娘昨天收就你們,你們可能已經在外面喂喪屍了,好在老板娘現在也沒有生命危險,我看你們還是道個歉拿點東西賠個禮,也算是給這件事收個尾。”

這男人這麽一說,周圍的人紛紛出聲應和,此起彼伏的要求道歉的聲音聽得溫雲茗幾人不滿地皺起了眉。

“你們搞清楚事情狀況了嗎?這老板娘說什麽就是什麽?”謝水兒皺着眉頭,冷眼看着面前起哄的一堆人,試圖和他們講道理:“她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走廊閑逛幹什麽,不會是想偷偷溜進別人房間幹點什麽吧?”

旁邊的胡俏窈跟着應和:“我們隊長會看得上你們這家酒店?白送給她她都不要好吧!”

要說這世上,窮人最讨厭的大概就是這樣高調的人了,你可以富有,但是炫富就是你的不對了。

聽到胡俏窈這麽辯駁,那幾個留宿在此的異能者當即不滿,指着她就罵。

“你們隊長都沒說話你們說什麽現在狗都不栓繩了嗎?再說了,這家店就是人家老板娘的,她想去哪就去哪,在走廊裏散個步難道還要經過你們同意了?你們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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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麽看不起這裏你們又為什麽要來,真當自己還是末世前的公主?我勸你們趕緊滾!滾之前必須給老板娘他們道歉!”

“就是,二階異能者怎麽了,我就不相信我們這一群人湊起來還打不過你們一個二階!”

不過幾分鐘時間,面前的那些個異能者就合起夥,他們擋着樓梯口,好像溫雲茗不道歉他們就不放人,看他們這架勢甚至還有想要打一架的樣子。

一個個被當搶使的人,竟然還覺得自己是救世主?

溫雲茗覺得好笑。

她淡漠的視線從那幾個罵了謝水兒和胡俏窈的幾個人臉上掃過,在他們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時,她又突然承認。

“我确實說過要這家酒店。”

她淡淡懶懶的聲音在走廊響起,除了無名小隊的人,其他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指責她,就又聽到她開口。

“她趁我深夜熟睡,進我房間想要殺我并且拿走我的晶核,我不過就是要她拿酒店來彌補我,過分嗎?”她語氣平靜,居然還能聽出一點寬容。

剛剛還在義憤填膺的幾個異能者神色一懵,什麽叫做想殺她?這老板娘要殺人?!

看他們不敢置信的表情,老板娘就知道他們動搖了,她立馬強撐着身子站起來,滿眼失望地看着溫雲茗。

“你一定要把我的酒店毀了才開心嗎?”老板娘悲痛欲絕的表情,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不過就是希望這末世還能有我生存的空間,你就一定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她大哭着,和沖過去扶住她的老太太抱頭痛哭,兩個女人一臺戲,直看得其他異能者用控訴的眼神盯着溫雲茗。

而老板娘的那兩個哥哥就不用說了,要不是得防着這娘倆撞牆,他們估計已經沖上來了。

哭聲一陣一陣地傳來,溫雲茗不堪其擾地皺了皺眉,終于在走廊安靜下來的一瞬間,摁下了錄音筆的開關。

頓時,老板娘尖利的聲音便從裏面傳了出來。

“你沒睡?!你故意不出聲等我進來!你個小賤人……”開場就是她的咒罵,從她的話裏不難聽出,就是她自己進的溫雲茗房間,而且是趁着她睡着。

這就不對了,剛剛她分明還在說自己是被拉進去的……

幾個異能者神色變得怪異起來,他們就算再蠢也該知道這老板娘第一句話就說了謊。

錄音筆還在播放,這筆質量不錯,錄制進去的聲音幾乎沒有失真,真真切切可以聽出是溫雲茗與老板娘在對話。

“小賤人,你今天死定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殺我!”

“我們殺一些落單的人,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是在我們酒店出的事,殺了人之後我二哥會将屍體丢出去喂給喪屍……有時候就埋進外面的花壇裏。”

“我真的什麽都說了,你們不要殺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溫雲茗和老板娘的對話很長,中間一段都是求饒,溫雲茗嫌煩還點了快進。可哪怕是好幾倍速,在場的人還是把這一長段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這中途老板娘的兩個哥哥試圖去搶錄音筆,都被陳傑明攔了下來,老板娘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好像随時都會暈過去的樣子。

剛剛還站在老板娘那邊的那幾個異能者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們甚至不敢想,是不是自己也剛從鬼門關裏走了一趟。或者說如果沒有溫雲茗今天放出錄音,他們會不會下次還來光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們就打了好幾個冷顫。

“我說曾經和我一個隊伍的異能者怎麽說着來這裏住卻再也沒回去過,我還以為他是在路上遭遇不測,現在看來分明就是你們在搞鬼!”有個異能者氣紅了眼,指着這幾人罵道:“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那些人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怎麽下得去手啊!”

昨晚給溫雲茗送過水果的男人偷偷溜進了她的房間,果然看到了被丢在地上的自己的外套,上面還沾了血。

男人虎軀一震,差點被冤枉的憤怒席卷心頭。

他拿着外套往外沖,當着老板娘的面就将外套摔在了她腳下,“好啊!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算到了我頭上!你這女人昨晚就是故意激怒我好讓我有殺人動機的吧!”

昨晚老板娘從106出來的時候,張口閉口就是無名小隊有多看不起這男人,惹得他差點按捺不住過去打架,現在看來他分明就是中了計!

這幾個異能者和牆頭的草無異,這會兒已經完全偏向了溫雲茗這邊。

能不偏嗎?他們可是差點都被殺害了!能抱住命說不定還有溫雲茗昨晚教訓了老板娘的功勞。

剛剛還扶過老太婆的男人一個閃身躲到一邊,他看着緩緩走上來、手裏還拿着刀的女人,忍不住嘀咕道:“這女人肯定不是平白無故殺了你老伴,你們這一大家子都沒安好心!說不定你老伴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才會喪命。”

老太婆沒想到自己的老伴都死了還會有人用這樣的語言中傷他,她悲從中來,號哭着趴倒在地上。

“老伴啊,你死得冤啊!”她砰砰地用拳頭砸着地,哭喪似的:“可憐你人都走了還有人這麽說你,我們活着的也要被他們羞辱,你在天之靈一定不要放過這些人。”

她哭着還想爬過去抱那男人的大腿,大有要同歸于盡的架勢,男人被她瘋狂的舉動吓了一跳,好在一把沾血的匕首飛過來,紮進地毯的同時阻止了老太婆的動作。

再慢半拍老太婆的手掌可能就要被匕首紮穿了,她惱羞成怒地擡頭,對上了一雙染滿恨意的眼睛。

穿着旗袍的女人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們這一大家子都抽筋扒皮似的,她指着樓下,手指都因為深深的恨意而發抖。

“誰都能說自己冤枉,就你們這家子不能!你們不配!”女人的聲音因為長時間沒沾水而變得嘶啞,帶着撕心裂肺的痛:“幾個月前我帶着我妹妹來你們酒店的時候你們是怎麽和我說的?你們說我們可以當服務員來抵房費,後來我才知道你們說的服務員是什麽服務。”

想到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深淵,女人只覺得絕望像海水一般淹沒她,連呼吸都帶着窒息般的痛苦。

老板娘躲在她二哥身後,語氣惡狠狠的:“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們酒店不是做慈善的,你付出你有的我們讓你在這住,給你活下去的機會,你還有什麽好抱怨!”

對于女人的遭遇,旁邊的幾個男性異能者有些心虛地別過頭,女性異能者則是同情地看着她,還有人從空間裏拿出了一件厚些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要是沒有我們酒店,你們姐妹倆現在不知道在哪只喪屍的肚子裏呢,哪裏會有機會讓你在這當白眼狼!”老板娘還在說,帶着恨意:“你殺了我的父親,你就要下去給他陪葬!”

末世磨滅了很多感情,連帶着親情都不純粹,可那被分屍的畢竟是她的父親,只看這女人身上的血都能知道她父親死的時候有多痛苦,要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陪葬?”女人笑了聲,早就哭幹眼淚的眼睛一片通紅,嘶啞的聲音像鋸子劃過樹皮,帶着悲痛:“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我甘願變成那萬人嫌的你們口中的婊/子,我用身體賺取留在這裏的機會,我可以被那些惡心的男人玩弄,可是我的妹妹才十六歲,她不該像我一樣!”

“你記得你是怎麽答應我的嗎?你說只要我能一個人幹兩人的活,我的妹妹就可以安心留在這裏,你們不會動她。我做到了不是嗎,可我的妹妹呢?”女人頭發散落在臉頰邊,烏黑的發與紅色的血污刺痛了這些人的眼睛,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只剛從地下爬出來的厲鬼,嘶吼着:“她死了!被她你們埋在了院子裏的那棵槐樹下!”

“你的父親他該死,他就是個畜生!他趁我不在闖進我們的房間,用他那雙肮髒的手觸碰我的妹妹,我妹妹的哭喊聲你們真的沒聽到嗎?如果沒有你們給他鑰匙他怎麽進的去,你們是幫兇,你們全都該死!”

女人的情緒崩潰了,這麽久以來她都将殺掉那個老男人當作目标,她知道那個老男人在提防她,所以她借來了一身旗袍。末世後的女人穿着大多樸素,而她換身衣服在這些人中就格外亮眼,這老男人果然上鈎了。她殺了他并且将他剁成了十塊,和她妹妹一樣……

她至今忘不了,那天早上回到房間看到妹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時是怎麽樣的絕望,她小小的身上全是傷痕,掐的打的,甚至還有被煙頭燙出來的紅腫,身下更不用說。

那麽小的孩子怎麽受的住如此暴虐,她妹妹死在一個寒冷的午夜,而這一大家子人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将她的妹妹分屍,掩埋在了樓下的花壇。

她每天都要在窗邊坐很久,因為妹妹一個人會孤單。

女人的情緒帶動了很多人,饒是一直冷靜處理這件事的溫雲茗都有了把這一大家子滅了為民除害的心,何況是其他那些剛知道事情真相還在膽戰心驚的異能者們。

昨天還在說這些女人是玩物的那幾個男人心中也難得升起愧疚,他們看着老板娘那幾人,眼神不善。

“我會把你們做過的事告訴基地,你們這家酒店別想再害人了!還有這幾個女人必須放走,她們不是你們的奴隸!”

“那個老頭子就是該死,既然那小女孩可以埋在花壇裏,那老頭的屍體當然也能埋。什麽樣的因得什麽樣的果,這都是你們自己作孽做出來的。”剛剛幫女人批了衣服的女性異能者紅着眼眶氣憤道。她本就不喜歡這家酒店的這種作風,現在知道那些藏在深處的髒事後更覺得這群人是死有餘辜。

這幾個段時間過來居住的住客裏,大概就只有姜戈和小雅沒有出聲了,看他們的神色好像是早就知道這些事一樣……

有個異能者回過神來,他看着和自己屬于同一個基地的姜戈,不敢置信道:“姜戈!你不會就是幫着這大家子人拉那些落單異能者的幫兇吧!溫小姐這幾個人就是你帶回來的!”說完,他還求證似的看向溫雲茗幾人,追問道:“是他主動帶你們過來的嗎?”

聞言,陳傑明露出了有些嘲諷的表情,冷聲回:“如果不是他我們怎麽會知道這裏還有一家這樣的酒店?”他看着姜戈,語氣肯定:“你早就知道我們手上有物資了吧?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在我們打喪屍的時候嗎?難怪你會主動要帶我們找地方落腳,原來打的是這個鬼主意!”

被說中心事,姜戈和小雅心虛地別過頭,可這樣的沉默無非就是承認了他們的罪行。

這幾個異能者雖說不是什麽大善人,但至少也沒有過這樣害人的心,他們頓時就怒火中燒,指着姜戈罵道:“你們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你們有沒有人性,你們這是助纣為虐!”尤其是同基地的那個男人,他憤憤轉身,嘴上還狠狠地說着:“我現在就要去把這件事告訴隊長,你們這樣的人不配留在基地,還有你們這家酒店,不配繼續開下去!”

男人急匆匆地往樓下走,也正是因為轉過身去,他沒有注意到二哥手上的動作。

“呼—呼—”走廊有風聲響起,緊接着一道強有力的風刃就朝着額那個下樓的男人飛了過去。

“撲哧”一聲,那是刀劍入體劃破血肉的聲音,老板娘二哥是二階異能者,他花了好一會凝聚起來的風刃連喪屍的腦袋都能輕而易舉地格調,更何況是一個人?

轉眼間這個男人被攔腰斬斷,可他還沒有死,他的腿還保持着下樓的姿勢,上半身則是滑落下來滾下樓梯。

一路上都是血,腸子流了一地。他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嘴裏痛苦地發出細碎的呼聲,艱難地朝着前面爬動,一直到下一個樓梯口,他才不甘地倒下去,在他生命的最後一秒,腦袋轉向了後面,眼睛死死地盯着殺了他的二哥。

這一幕太突然,幾個樓上的異能者們吓得倒退幾步,尖叫不已,誰都沒想到這家人會瘋狂成這樣,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就敢殺人。

“你瘋了!”陳傑明皺着眉頭,眼底盡是怒意,他想也沒想就凝了個火球朝着二哥扔過去,被他輕易躲開。

二哥還算周正的臉上挂着笑意,手裏還在凝着異能,人間惡鬼一般,“你覺得我會讓你們走?既然我父親死了,那你們都去給他陪葬吧!”說完,好幾道風刃就朝着那幾個普通女人飛去。

風本無形,可當它們被利用做刃時便扭轉了空氣。

“啊!不要!”那幾個女人眼睜睜地看着那幾道利刃朝着自己飛過來,腳下卻好像被釘子釘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眼看着風刃就要飛到她們臉上,幾塊巨石從天而降……

“砰!”石頭與刀劍撞擊的刺耳聲音響起,那幾塊巨石被割開了很長一道口子,在掉落到地上時随即破裂,而那幾道風則是被完全擋了下來。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幾個女人睜開眼,看到的是溫灸那張稚嫩但安全感十足的臉龐。

“那邊危險,你們到我們這邊來吧。”溫灸對着她們招招手,等她們相互攙扶着跑過來時,他擰開離自己最近的門,将幾個女人和溫爺爺一起推了進去,小小的少年語氣認真地叮囑:“好好躲着不要出來。”

這幾個女人感激涕零地點着頭,看着溫灸把門帶上,房間裏,溫爺爺看着這幾個本該被好好珍愛的花一樣年紀的女人變成現在這幅卑微可憐的模樣,忍不住轉過頭偷偷紅了眼眶。

走廊裏,二哥已經攻擊了好幾個異能者了,有了死去的那個異能者的教訓後,其他人再也不敢背對着他。只是就算是正對着他們,危險也沒有減少半分,因為這個大哥的異能,竟然是催眠。

姜戈是第一個中招的,他之前只當這個大哥是普通異能者,沒想到對上他的眼睛時,就感覺視線開始模糊,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最後再也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姜戈,殺了他們!”大哥的聲音很冷,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

其餘幾人開始還覺得他好像有病,姜戈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怎麽會因為他的一句命令真的不要命的去殺人?可是當姜戈真的不要命地沖過來并且對他們放異能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錯了。

“姜戈,你怎麽了?”小雅做為姜戈的女朋友當然不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會傷害自己,她看着姜戈空洞無光的眼睛,上前想要喚醒他,誰知道一團凝聚起來的異能毫不猶豫地朝着自己飛了過來。

這是姜戈的雷電異能,她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

“砰”地一聲響,這團異能擊在了小雅的肩膀上,将那一片炸的血肉模糊。疼痛還沒有傳至大腦神經,她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緩緩低下頭,她張了張嘴,卻因為震驚說不出一句話。

“快躲開!”就在她低頭這一會,姜戈已經對她發動了第二次攻擊,要不是旁邊一個異能者手急眼快拉了她一把,那團異能可能已經砸在她頭上了。

那個異能者一把把她推到一邊,氣得直罵人:“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都被他打了還不躲,是不是腦子也想被炸啊!你這男朋友被人利用了,他現在根本沒有神志你知不知道!”

這話聽在老板娘那一家子耳朵裏就跟誇人似的。

大哥一腳将吓得不輕的軟飯男踹開,又動作溫柔地将老板娘和母親拉到一邊,“你們在這等着,這些人不足挂齒,我和二弟很快就能解決他們。”說完,他還摸了摸老板娘的頭,安慰道:“別怕,你受的委屈哥哥都會給你讨回來。”

不得不說,要是這幾個人心思沒那麽歹毒,看起來還真的很像相親相愛一家人的,一邊的溫雲茗幾人很無語地撇了撇嘴。

在場的幾個異能者等級都不高,還有幾個只是沒開發完全的後勤異能者,他們不知道怎麽讓自己的異能具有攻擊性,能做的便只有在受到攻擊時左右躲閃。

姜戈屬于快要進階的一階雷電異能者,再加上二階的風系異能者,沒多久在場的異能者就紛紛挂了彩,嚴重的一個脖子被劃開,血流不止。

眼看着自己這方越來越被動,他們終于将視線放在了溫雲茗幾人身上,這老板娘一家子也是欺軟怕硬,估計打算先把他們解決掉再去解決那個隊伍,這麽明顯的目的他們都看出來了,偏偏這個隊伍的人跟瞎子傻子一樣,連出手幫一下都沒有。

“你們傻站在那邊幹什麽!”送水果的男人慌亂地躲開一個技能,着急忙慌地朝着旁邊喊着:“快過來幫忙啊,我們要是死了,你們一個都逃不了,還不如我們聯合起來一起解決他們!”

這話說的有理,其他幾個異能者也幫着腔,用帶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溫雲茗,他們在等她的出手援助,只要她一開口,二階的陳傑明就會出手,包括那個能力出衆的小孩,那他們何苦打不過區區一個二階的風系異能者?

然而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溫雲茗只是嗤笑了聲。

“我為什麽要幫你們?讓你們消耗掉他們的異能,再由我們來坐享其成不是更好嗎?”她聲音淡淡的,在她口中坐享其成都好像成了一個褒義詞。那幾個異能者正要惱火,又聽到她漫不經心地說:“我看你們的臉比盆還大,要不要我幫你們回憶一下剛剛是怎麽罵我隊友的?所有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現在倒是來求我們幫忙?笑話。”

她說話的語氣并不氣憤,甚至好像只是在說天氣一般随意,但那幾個異能者還是紅了臉。

“剛剛是我們不對,我們沒搞清楚狀況。”這幾個異能者不是傻子,現在這個情況他們知道誰才是能救他們命的人,見溫雲茗懶得和自己多說,他們又去求着謝水兒,悔不當初的語氣:“我們錯了,是我們沒腦子像瘋狗一樣只知道亂咬人,只求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們吧……”

就在他說話間,一道風刃直接将他的手臂卷進去,不出一秒一條手臂就被淩厲地切斷,血霧飛濺。

“啊!!”這男人疼得叫出聲,鮮血從他捂着傷口的手指縫流出,一滴一滴地染紅了地上的地毯,可哪怕是這樣,他還是死死地咬着牙看着溫雲茗幾人,一字一頓地懇求:“救救我們吧…我們、有罪,但是和我們一起的同伴是、無辜的。”

大概是因為劇痛,他一陣陣地吸着冷氣,豆大的汗滴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他說的隊友就是那幾個女性異能者,比起他們,她們确實是無辜的。

謝水兒很讨厭這些男人,他們性子惡劣,要是沒有他們買賬,那些女人也不會有現在這樣悲慘的命運。

只是讨厭歸讨厭,她也沒辦法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在更壞的人手下,更何況沒有他們,那些女性異能者也撐不住。

于是在二哥準備凝出一道利風朝着那個男人的另一條手臂飛去的時候,謝水兒還是出手催化出了一個巨大的水球,胡俏窈則是很有默契地将那個水球凝聚成型。

水球朝着自己飛過來,風系異能者往旁邊一躲,嘴上罵了聲:“shit!”

剛罵完,身後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完全不是水流聲,他有些差異地轉頭去看,震驚地發現身後的牆竟然凹下去一大塊,而那個水球掉地以後也沒有像水一樣濺開來……

“這是……”他神色一變,不敢相信地看向謝水兒,“你也是特殊異能者?”

他本以為自己的哥哥能成為一個催眠異能者已經是老天賞飯吃,誰知道溫雲茗隊伍裏竟然也有一個,試問有哪個水系異能者能把水凝成型,殺傷力還這麽大!

一股奇異的想要毀滅的欲望從心底擴散,這兩人森然的視線都落在了謝水兒身上,尤其是大哥,他已經開始催眠謝水兒。

謝水兒不過是用餘光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好像被吸引似的,眼睛怎麽也離不開他了,那個男人的眼睛中好像有一個萬花筒,鮮豔的花引得她想要不斷沉迷。

看着她逐漸變得灰暗的眼神,溫雲茗眉頭一緊,立馬沖過去擋在了她面前,“都別看他的眼睛!”

催眠異能被打斷,謝水兒痛苦地捂住頭,緩了好一會才終于恢複意識,看着面前的溫雲茗,她一時間不解:“我怎麽了?”

溫雲茗搖了搖頭,關心道:“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謝水兒閉了下眼睛,“眼睛好像有點疼,頭也有點暈。”

溫雲茗沉吟片刻,将謝水兒帶到了一邊。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特殊異能确實厲害,不過是對視一眼就能輕而易舉地控制對方,就像姜戈,哪怕已經渾身是傷,他卻渾然不覺,甚至還像沖鋒隊似的不斷往前沖着。

男人見謝水兒沒被控制,很是不愉地啧了聲,随即視線一轉,不過一分鐘時間就控制了另一個還算有點戰鬥力的異能者。

這就很難辦了,敵人的戰隊在不斷擴大,而溫雲茗這邊卻是連對視都不敢和這男人對視一眼。

在兩邊打的難舍難分的時候,一直沒怎麽出聲的祈瑾總算是舍得開口了,“他想要用異能,只能靠那雙眼睛。”

簡而言之,只要把他弄瞎,他就算有再多的異能都用不出來。

溫雲茗倒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和自己說話,這妖王大人的情緒就好像那九天之上的雲一般讓人捉摸不透,自從早上出房間後就沒和自己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她主動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地瞥自己一眼。

她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朝着那男人的方向看,下意識地伸手擋住了他的眼睛,語氣不自覺地緊張:“不是說了別看嗎?”

祈瑾可是他們這邊最強的戰鬥力,要是他中招,那不就是妥妥把刀遞到對手手裏嗎!

她的手是溫熱的,因為湊得近碰到了他的睫毛,有些癢,他不自覺地眨了眨眼。

這麽着急,她在關心自己?

說不上來這是什麽感覺,但祈瑾清楚地感受到,昨天晚上堆在胸口的郁氣好像被什麽戳了一下,一瀉千裏。

他伸手拉住溫雲茗的手,輕輕往下一帶,連語氣都不自覺地放柔:“不過是點小伎倆。”

當初狐族的魅惑術都沒辦法動他的心,這點催眠異能就更加不夠看了,在祈瑾眼裏,使用催化異能的男人唯一的變化就是眼睛成了兩盤蚊香,本就不怎麽樣的顏值瞬間更低了。

剛剛看了那男人許久,溫雲茗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沒什麽事後才松了口氣。

她拍了拍空間镯,語氣有些不開心:“小藤,出來幹活了。”

說完,感受到裏面兩小只的激動,她又補充一句:“火雞不準出來。”要是出來反被迷惑,那也不是什麽好事,這只雞崽子看起來沒什麽殺傷力,但那也只是看起來。

于是,在打的熱火朝天的走廊,一株藤憑空出現,并且以飛快的速度朝着那個催眠異能者挪了過去。

幾乎是小藤出現的一瞬間在場的人就發現了它,倒不是它發出了什麽聲音,而是它實在太過于惹眼,通體碧綠,站起來的時候比一個人都高,最最關鍵的是,它是一株變異植物!

這可是和喪屍一樣的存在,被變異植物碰到,那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這裏怎麽會有變異植物!大家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能被它碰到!”

“我的天,這家酒店真的安全嗎!這株變異植物不會是很早就潛伏在這裏了吧!”

在場的兩隊異能者顯然沒辦法再打鬥,他們東躲西逃,還有人趁着大哥疏忽之時一掌打暈了姜戈。

再次見到這株變異藤,老板娘好像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絕望的境遇,她崩潰地捂着腦袋,朝着自己的大哥二哥喊道:“大哥!二哥,你們快跑!這是那個女人養的藤!它是沖着你們來的!”

她的聲音很大,別說是她的哥哥們,就連其他四處躲閃的異能者們都懵了。

什麽叫養的藤?這難道不是野生變異藤?

他們張大的嘴裏好像能塞下雞蛋,驚恐的視線落在溫雲茗那張氣定神閑的臉上。

就這麽一會,鐵線藤那邊已經開始打起來了,而這些異能者們也明白了為什麽是一株藤去原因,因為它根本就沒有眼睛!

催眠異能者的異能完全沒辦法幫上忙,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二哥的風系異能。

做為二階的風系異能者,他的異能殺傷力還算強,可是不管他怎麽将風刃扔到變異植物身上,它都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繼續往前,它的藤堅固地好像裹了鐵,風刃根本沒辦法傷到它。

不過眨眼間,變異植物就到了眼前,一條藤蔓變得有手臂那麽粗,照着二哥就甩了過去。

他還在拼命地凝着異能,根本躲閃不開,“啪”地一聲響,他就被用力抽倒在地,而那道來不及扔出去的異能被壓在身下,生生削斷了他的一根小拇指。

“嘶……”又是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來自于旁邊忍不住偷偷看熱鬧的異能者們。

“這是什麽情況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異能割斷自己的小手指的。”

“這就叫做自作自受,我呸!什麽二階異能者,我還以為有多牛逼,在變異植物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送水果的男人冷哼着,注意到別人看向自己的古怪的視線後,他才悻悻一笑,收回了那副得意的嘴臉:“還得是溫小姐厲害呀,連寵物都這麽厲害。”

其他異能者:“……”這吹還是你會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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