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rd Q（二修）

赤司征十郎在那個時候或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番話對黑子哲也究竟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不是身處于那個環境之下的人是絕對不會明白的，那種被人逼至絕境之後驀然被施予希望的感覺。

黑子哲也太清楚自身的處境了，他向來比誰都來得努力，說是深谙笨鳥先飛的道理也好，或者單純說是盲目的對于勤能補拙這種事情抱有一線希望也好，黑子哲也像是要緊捉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奮力用超出自身負荷範圍的力氣向前撲過去。

這其實是一段很痛苦的歷程，因為自身賭上一切的掙紮，而變得遍體鱗傷。

沒有退路的黑子哲也除了繼續跌跌撞撞的往前行，除了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必須邁步之外，再也想不出任何方法。

比常人來得更艱辛，比常人來得更堅毅。

兩者之所以會有着同比的增長，從來不會是毫無來由的。

只是，這樣的黑子哲也要待在帝光中學的三軍裏邊确實已經是很勉強的事情了。

周圍并不是沒有流言蜚語的。

然而若只是其他部員的奚落與嘲諷，黑子哲也有自信可以全然對其采取無視态度。

不言不語，不去聽不去想。

這或許就是在這一階段黑子最該保有的态度了，如果将一切通通抛諸腦後的話，黑子哲有自信憑借自己的集中力一心一意地往前走。

可他并不是真的無堅不摧的，至少在面對着三軍教練的話語時，黑子哲也并不能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

如果擋在他面前的是黑子哲也理應尊敬的教練的話，如果連他勸誡自己退出籃球部，少年只覺得是霎時間自己眼前滿布灰黑。

“就算是離開了帝光中學的籃球部，我還是會繼續打籃球。”這樣的話語已經不能再随時随地應承下來了。

黑子哲也對籃球的熱情從來沒有消減過，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并不能理直氣壯地說只要還有這種情緒他就能夠堅持下去。

如果僅僅是想将籃球當做消遣的話，黑子哲也大可不必拼了命留在籃球部裏邊。

應該說，打從黑子哲也進入帝光中學的籃球部以後，他的心裏面就多了別的東西。

與朋友之間的約定，以及來自遠方鼓勵的話語大概只是起到一部分支撐的作用。

真正令黑子哲也無法坦然面對這一重創的是自己最寶貴的自尊。

他可以說是被自己的自尊逼到了極境。

如果說先前他只是抵在了懸崖的邊緣，并且一步一步地後腿，最後踩到最末端的那一塊砂礫地上的話，在被教練單獨留下來訓話過後的黑子哲也則等于已經是掉下來懸崖。

要是他能夠幹脆地放任自己直墜深淵摔個粉身碎骨還不至于這般痛苦，可到頭來他大概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因而一直苦苦扣緊懸崖邊緣的石塊，依靠一只手的力氣将全身的重量支撐着，以搖搖欲墜的姿态努力維持着自身的平衡。

寒風呼嘯。

也許只有身處其境的人才能明了此間的辛酸。

不斷沖擊他自身除了精神的勞累以外，還有身體的疲憊。

高舉的手已經麻木到喪失了知覺，而黑子哲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着沒有将它放開。

迎面撲來的風浪将柔嫩的臉頰刮得生痛，在耳廊裏肆意鼓動的是響到極致的海潮聲，少年無力垂下的雙腳盡已被卷起的水花/打/濕。

這時的黑子哲也居然仍能堅持着不因為心中的絕望而下意識地松開手來，或許也是在無意識間曾生出過幾分期盼吧。

“誰來救救我啊.....”雖然黑子哲也沒有直接将這樣的吶喊放縱于喉嚨之外，但他的內心一定在某些自己不想承認的時候曾這般渴求過。

而赤司卻對這樣的黑子哲也說：“你有獨特的才能。”

捉緊最後一根稻草的人總會希望有人能在懸崖邊上給他遞上一根繩子，好讓他能沿着這能夠救命的繩索重新回到平地上去的。

赤司征十郎的那一番話對于黑子而言，确實有着這麽刻骨的重量。

青峰曾經對他說過：“我不會說什麽只要不放棄就一定能做的到，但是放棄了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

事到如今，他已經身處于最壞的境地裏面，黑子哲也也不介意再這個時候再孤注一擲。

反正無論怎麽樣，這已經是LAST CHANCE了。

作者有話要說： ========================

最後寫的有點像是趕火車了，大概是因為沒有用手稿的緣故，不行我得好好地緩一下好好找找感覺，唯獨這篇赤黑，第一篇赤黑想按照自己的邏輯寫，不想寫繃，其實在我心裏面初中時期的赤司是三好少年來着，哈哈~

給分留言啊謝謝！因為這是大長篇所以希望得到你們的支持，請看在寫得還不錯至少你們能追下去的份上給給分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