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你問一個人為什麽照鏡子,或者是在通鏡子看什麽的時候,對方指着平平無奇的鏡子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時,你會怎麽想?

斯坦科覺得這夏墨白看着年紀輕輕,但病了挺久的樣子。

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留下那少年,甚至搬了一把椅子對着鏡子看得津津有味。

似乎,他真的能通過鏡子看到另一個世界。

斯坦科覺得荒唐,搖了搖頭并沒有繼續想他的事情。

而是站在偌大的空間裏,凝視着這棟富麗堂皇的建築。

男方那些子女已經被允許離開這裏,斯坦科漫步到花叢中,看到他們貪婪地看着這棟莊園,還有竊竊私語讨論着,“能從那老東西手上弄到多少錢。”

“我托人打聽過了,那筆基金最少有一百六十多個億,那老東西的專利費每年都幾十上百億的往裏面轉。”

“那老東西還把自己那一部分捐了,但凡。”

長子雖然聽着眉開眼笑,但看了眼身後的建築,立刻訓斥道,“閉嘴!”說完随即壓低了嗓音,“要讨論也等回去後讨論,這裏人多眼雜。”

老四雖然不服氣,但為了那筆錢,他還是忍氣吞聲了。

人類令人厭煩,作嘔的欲·望。

斯坦科再次轉身,他需要找的是證據,就算推論看似再正确,沒有可以依靠的證據,都是空中樓閣,水中月。

斯坦科在這偌大的莊園裏忙碌到中午,離開時叫上依舊坐在那的夏墨白:“走了。”

“哦。”少年急急忙忙地跟上,他知道自己如果被落在這,可能需要靠走的了。

下午斯坦科再次回到地下室,看着另一份案子,頭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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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默克閣下需要因為今早轉移的那幾個人和您進行溝通。”助理拿過通訊端,“是否需要接通?”

“接通。”斯坦科知道默克對返回的幾個人表示疑義,他需要一個解釋。

而斯坦科這麽做,需要殺雞儆猴。

和那邊只要不是跟那個和瘋狼一樣的格拉迪斯交流,就會容易很多。

默克能作為三皇子多年的副手處理第三軍團中大小事宜,那能力與條例都非常清晰,關于那些人的轉移以及後續處理,也因此做了說明。

默克這邊會對那六個人分別給予不同的待遇與處理方式,并表示願意全力配合自己。

這第一批送出去的六人,斯坦科粗略分析出他們來自不同的世家或者勢力範圍,或許裏面還有雙面間諜,他不肯定,但這些人主要對接的人不同。

他需要把這些垃圾再扔回去,除了吓一吓剩下的猴子外,也要知道那些人會怎麽處理。

做的事情越多,越是容易露出馬腳。

這次克裏琴斯星球不是一個勢力或者少數幾個世家在背後搞的鬼,而是那些人想要看看君皇到底會有什麽反應,他們是想要一點點試探這個國家的底線!

斯坦科順利的與默克溝通完,剛要結束通訊,他突然想起今天早晨那男孩奇怪的舉動,結束通訊的手突然停下。

兩人之間斯坦科的官職較高,所以默克在等對方結束通訊,可見對方遲遲沒有結束,臉上多了一絲疑惑:“斯坦科閣下,請問還有什麽事嗎?”

“夏墨白,他是不是有奇怪的地方?”斯坦科慢慢地說出自己疑惑時,他從瑞克的臉上看出了細微的了然,不經意間流露的微表情。

仿佛,這很正常,意料之中對方會這麽問。

但瑞克不會直接明說,而是反問他:“夏小先生今天是否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讓閣下感到困擾?”

“他一直盯着一面鏡子看,說裏面有一個女人在哭泣,一個男人在忏悔。”斯坦科想起格拉迪斯曾經慎重的對自己提起的事,“這是他的能力?”

“或許,”瑞克并沒有給予正确的答案,“您或許可以相信他,問一問他看到的女人是誰,男人又是誰。”

說完看,對斯坦科閣下微微鞠躬:“我還有公務需要處理,告辭。”

“恩。”斯坦科切斷通訊後捋過額頭遮蓋住眼眸的銀白色長發。

靠在椅背上,眉頭卻微微隆起:“男人是誰,女人是誰?”随即嗤之以鼻,“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說罷他上樓喘口氣,順帶想看看早晨放的食物,那只熊貓幼仔是否有吃掉。

斯坦科也壓制不住內心微微湧起的雀躍走到樓上,第一時間看向窗戶。

很好,這只小家夥今天要麽睡遲了,要麽就是先去別的地方蹭飯,現在才過來。

對,斯坦科的窗臺上坐着一只圓乎乎,毛茸茸,十分漂亮的熊貓幼仔。

他看到自己後一點也不怕,反而還“嘤嘤”的打了個招呼,繼續低頭切了片的蘋果。

斯坦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窗臺前一邊喝一邊伸手摸摸那只毛茸茸的小家夥,甚至還揪了揪他的耳朵。

那小耳朵,不厚,但非常毛茸茸,撲靈撲靈地抖了抖,甚至還會覺得他煩,用小熊爪扒拉開。

“團團。”斯坦科今天心情并不好,兩邊的處理都不順利。

“嘤嘤?”熊貓寶寶仰起頭,不解地看着他。

“你有主人的對吧?”斯坦科根本沒有指望得到一只熊貓的回答,反而自顧自往下說,“熊貓已經絕跡,基因克隆繁育所有戰鬥力超過3的動物都是違法的,而所有基因克隆繁育出的動物都需要在相關機構登記,并有注冊信息,你身上都沒有。”斯坦科非常惡劣地揪住熊貓寶寶的耳朵,“所以你是違法的,你知道嗎?”

“嘤嘤?”原本乖乖地坐在窗臺上吃蘋果的熊貓團團都傻眼了。

他,他就好好地吃個午飯,這人居然對自己說自己是違法的?!

“嘤嘤!”他,他才不是違法的。

“嘤嘤!”他也不是什麽基因克隆繁育的動物!

斯坦科聽到這只小嘤嘤怪抗議的叫聲,又氣又急的樣子,惡劣的,想要好好捉弄他的想法越演越烈,甚至在心底翻滾着濃濃的演講:“你知道嗎?小家夥。”

他湊到這只熊貓幼仔面前,“到時候你的主人會被抓起來,吃最少二十年以上的牢飯,還要罰一大筆錢。而你,作為基因産物,可能會被銷毀哦~”

那種在心底翻滾的惡作劇就仿佛在威脅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不交出自己手上棒棒糖就掐他臉頰一樣暢快。

雖然微妙的也有些幼稚。畢竟斯坦科心裏清楚,這只動物的确比較聰明,但又怎麽可能完全理解自己說的話呢?

瞬間,原本氣勢洶洶揮舞着小爪子要和自己理論的熊貓寶寶,下一秒眼淚汪汪的,“嘤嘤”叫的聲音也低了。

烏黑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還吸了吸鼻子,一邊哭一邊用小爪子扒拉眼睛,“嘤嘤。”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團團好氣,好氣自己看錯人了!

“嘤嘤!”團團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從空間裏掏出這幾天在從這裏打包走的食物,一個個放在瓷盤上。

“嘤嘤!”還你,還你!

“嘤嘤嘤。”我不要你的東西了,你壞人,你要抓我,還要銷毀我!

熊貓寶寶一邊在瓷盤上放下雞腿,蘋果,還有各種好吃的,一邊眼淚都往瓷盤上滴。

斯坦科看着小家夥從自己的空間裏拿出東西時,就愣住了,随即又看到它一邊“嘤嘤”的叫,一邊哭得好兇,眼淚都止不住。

立刻心底湧出一股陌生,但又熟悉的心疼感。

這種感覺斯坦科很久沒有品嘗到了,他這些年來人類的情緒越來越少,師父離世後,那種屬于人類的悲傷感覺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煙消雲散。

如今他看到這只叫團團的熊貓幼仔一邊把這幾天偷偷攢起來的好吃的還給他,一邊哭哭啼啼地吸着鼻子“嘤嘤”叫。

那種充滿難過,無奈,又愧疚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

斯坦科甚至有些欣喜若狂地品味着這種陌生又失而複得的情緒,同時一把抱住小家夥,但那只小熊貓卻生氣地拍開他:“嘤嘤!”

不要碰我,我走!再也不找你了!

熊貓團團一邊難過的哭,一邊要把自己從這個人類抓住的手心裏抽回來,“嘤嘤。”

你放開我!

“嘤嘤。”

摸什麽摸?不給摸了,壞人!

熊貓團團又氣又難過,原本就毛茸茸的一團,現在身上的胎毛似乎都炸開了。

讓他整只小小的熊貓,看上去更圓,就像一只媽媽捏的飯團,又圓又大,還額外撒了很多黑芝麻。

斯坦科看着都覺得有些餓了,想要湊過去輕輕地咬一口這只被氣炸的熊貓寶寶。

作者有話要說:

團團: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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