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家孩子那點小心思還真另類。

管家拿着黑色雨傘把溫言臻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車子在雨中離開了廟街。

“也不過如此,我還覺得有多麽有趣呢?那檔事兒還沒有一場賽車來得過瘾。”坐在車子上,溫言臻如是的描繪着他們的第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梵歌的第一次就這樣木有了_

☆29、梵歌(03)

有人說,愛情很容易變得傻乎乎的,梵歌想糾正的是愛情還讓人老是身不由己的幹一些掉價的事情,一邊唾棄自己一邊身不由己的去做。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溫言臻發瘋梵歌也跟着發瘋。

小溫公子和他的朋友們包下了成人俱樂部,妖豔的小姐們跳着鋼管舞跳着脫衣舞來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們在澳門最大的賭場一擲千金,他們讓學校品學兼優的男學生們打扮成女人,他們剝光了以清純著稱的女同學們的衣服,強迫她們擺首弄姿做出撩人的姿态然後進行拍照。。。

他們每天都在計劃着這樣那樣的,在他們口中好玩的事情,自以為是的炫耀着父母親們的給他們的資本。

那天,,淚流滿面的少女跪在他們面前,哀求着不要公開她的照片,因為她媽媽身體不好她害怕會刺激到她,少女越是哀求,男孩們笑得越是的放肆,女孩們笑得越是的花枝亂顫。

梵歌忍受不了了,對着溫言臻冷冷的說,阿臻,不要再鬧了,到最後鬧出事情來爸爸媽媽只會讓律師幫你擺平。

溫言臻手中的飲料瓶就這樣朝着梵歌扔過來,在很多的人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要以為和我上一次床就可以管我了。

梵歌的話顯然是锉到了小溫公子的痛處了,這一天,他手一揮,我們來點更好玩的。

是夜,高速公路上機車轟鳴,幾十輛機車在安靜的高速公路狂飙着,機車引擎聲所制造出來的噪音就像要把整個暗沉夜空給掀開,梵歌坐在溫言臻的後座上,緊緊的抱住他的腰,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她穿的長裙在上車之前被溫言臻撕掉了一半,連臀部都遮不住剩下的裙擺使得她現在看起來和幾十輛機車後面坐的那些女孩一樣,十足的小太妹範。

溫言臻從小就是一個機車迷,那些人投其所好,收集了世界上最炫最酷的機車在他生日送到他面前。

偶爾,溫言臻會在父母親的默許下參加一些正規的俱樂部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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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非法賽車,還是在高速公路上,這對于溫言臻還是第一遭,今晚,由美國著名改裝俱樂部直接空運過來的哈雷終于派上用場了。

風馳電擎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們瘋狂,他們孜孜不倦的完成着加速,超越,男生和女生的尖叫在風裏抖動,變形,扭曲。

溫言臻在完成可幾次不要命的超越後第一個沖到終點的,熱血沸騰的小溫公子想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巴,為這場賽事畫上了完美的句點。

誰知,樂極生悲!

巨大的沖力把梵歌和溫言臻抛物線般的抛到了天空上,梵歌緊緊的抱住了溫言臻,在半空中就那樣緊緊的抱着,說出了很腦殘的話:

“阿臻,你不會有事的,不要怕,我會給你墊底。”

這一點,梵歌無比的确定,因為他們的臉是朝着天空的,溫言臻的臉在梵歌之上。

那時,梵歌心裏還慶幸來着,幸好是這樣,真是沒得救了,梵歌在心裏嘆氣,看來自己比想象中的還要愛溫言臻啊。

在半空中,梵歌還掉了眼淚了,不知道爸爸媽媽知道她死了會不會傷心呢,那一刻,梵歌覺得自己偉大極了,因為她原諒了他們。

這一個月裏,梵歌心裏很難受,那天,十七歲的女孩失去了她的第一次,那天,她心裏很慌亂來着,偷偷的打了一通電話到泰國,接電話的是媽媽,是的,那位媽媽她不叫言翹,她有另外一個名字。

“媽媽。”梵歌膽怯的喚了一句,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是不是可以這樣問,媽媽我要怎麽辦?

她停頓的也只不過是三秒,也許還沒有到三秒。

她的媽媽呵,半點耐心都沒有就丢下了那麽冰冷的一句,梵歌,要是沒事的話電話我就挂了。

說完話後還真的是把電話挂了,那句話聽起來聲音陌生語氣也陌生。

世上哪有那樣的媽媽啊?當時梵歌心裏委屈的半死。

身體是在空中飛行着的,思想一片的清明,梵歌想,她要原諒媽媽,不然說不定以後沒有機會,梵歌猜,爸爸媽媽應該是對她愧疚吧?愧疚得他們不敢來見她了,聽說他們拿來溫家很多的錢,他們那樣做等于是拿自己的女兒做買賣,理所當然的會難受的了。

重重的一甩,梵歌有片刻的昏厥,沒有見到白光,小溫公子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了,洛梵歌,起來,不要給我裝死。

真讨厭,溫言臻老是叫連名帶姓的叫她,梵歌最不喜歡被連名帶姓的叫着,她覺得那個洛是一種冷冷的嘲笑。

梵歌動了動身體,想從輪胎堆上爬起來,剛剛一動梵歌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她身體滑落下來,勒得她心裏直發疼,她還沒有經歷過那樣的痛楚。

一定是她要死了。

梵歌擡起頭,淚眼婆娑:阿臻,我想我要死了。

幾十個人抱着胳膊大笑,男的笑得很欠揍,女得笑得一如既往的亂裝風情。

黏膩膩的東西沾在了她的腿上,很不舒服的樣子,下意識的,梵歌手往黏糊糊的地方一抓。

這一抓,抓出了一手的血,梵歌把把滿是血的手掌攤開,慘兮兮的:阿臻,你看,我真的是要死了。

說實在的,梵歌可不願意現在就死,她知道這裏有一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對溫言臻有興趣,她猜,這些女孩當中大多更感興趣的是溫言臻的身份,因為,小溫公子現在即使臉蛋還長得可以,但在身材就。。。

女孩子一般都喜歡高大身材的男孩,可溫言臻顯然不夠格,早産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病秧子。

她可不一樣,梵歌喜歡的是溫言臻的人。

那夜,天黑沉黑沉的,機車打出來的燈光把這一小塊的地方照得如同白晝,溫言臻緩緩的抱起了她,第一次,梵歌在小溫公子的臉上看到了恐懼。

他抱着她,把臉貼着了梵歌德臉頰上,小聲的,喃喃的,梵歌,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她知道,她知道!

好像血越流越多了,梵歌開始覺得死亡越來越近了,張開嘴,在溫言臻的耳邊:

“阿臻,不要擔心,你會變成英俊高大的很多女孩子的夢中情人的。”

“阿臻,你要記住在你還不是別的女孩的夢中情人之前,你已經是我的夢中情人了。阿臻,我很高興,在你沒有變成王子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還是不敢說愛,就怕那個愛字變成他一生的魔咒,成為了困住了他的一座監獄,溫言臻多年輕,就只有十七歲而已。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愛得這麽深了。

梵歌慌的很,她不知道死亡長什麽樣子的,就想說話,不停的說話來抗拒死亡的恐懼,梵歌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都說了一些什麽。

直到,抱着她狂奔的少年用哭腔,嘶聲揭底的。

“閉嘴,洛梵歌,你給我閉嘴。。。”

一群的少年因為小溫公子的發飙,手忙腳亂的,遠處刺耳的警笛聲更是讓現場亂成一片,溫言臻就抱着她,一邊跑着一邊的吼。

我要怎麽辦?我要怎麽辦?。。。你們告訴我,求求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一個女聲尖銳的聲音在這片混亂中大叫了起來,不對,不對,梵歌這樣應該是流産,對,對,一定是小孩掉了。。。

梵歌腦子裏“轟”的一聲。

那一個瞬間,那個尖銳的聲音遠遠的比死亡還要可怕。

那個時候梵歌又恨起了媽媽了,如果,那個時候要是又媽媽在告訴她,教教她她也不會的那般的粗心大意了。

她平常裝的什麽都懂,其實,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鬥不懂的。

尖銳的警笛聲由遠至近,夜空是一張無窮無盡的網,罩住了是一群以為什麽都懂的少年。

梵歌十七歲那年,她和溫言臻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她躺在醫院上,某一位護士說漏了嘴,梵歌也就知道了像她這樣RH陰性血型一旦經歷了流産,往後,會出現習慣性的流産症狀。

在梵歌住院期間,溫言臻沒有離開醫院半步,他變成了世界上最溫柔的人,撫摸着梵歌的頭,梵歌,沒事的,往後,我們還是會有的,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

十七歲這年的冬天,徹徹底底的改變了一個叫溫言臻的少年和一個叫梵歌的少女的人生軌跡。

命運用最為殘酷的方式給他們上了一課,告知他們什麽是青春。

叫溫言臻的少年在某一個深夜敲開了父親母親的卧室,定下了協議,長大之後一定要和叫梵歌的女孩結婚,如果這項協議成立的話他可以聽從家庭對他的任何一切安排,如果這項協議不成立的話,那麽,他會放棄所有的繼承權帶着梵歌離開。

叫梵歌的女孩站在門外聽着,大顆大顆的淚水無聲的淌落。

這一年的聖誕節過後,澳門迎來了最為刺骨的寒潮。

叫溫言臻少年離開了澳門,這是那份協議的第一個條件,他要前往此時正冰天雪地的俄羅斯,他抱着叫梵歌的女孩:

“梵歌,等我,我會變成英俊高大的像梵歌所希望的樣子回來的。”

“梵歌,等我,等我回來娶你,不要和別的男生說話,不要亂看別的男生,不要和別的男人去看電影,不要和。。。。”

看看,小溫公子懂得說一些讨女孩子歡心的話了,明明說得是那麽的言不由衷。

被抱着的女孩淚水漣漣的。

這一年的冬季,叫溫言臻的男孩和叫梵歌的女孩在短短的一個月裏突然的長大了。

溫言臻離開前的一夜,梵歌長了水痘,溫言臻偷偷的爬她的床上。

“阿臻,會傳染的。”

“傳染了更好,那麽就不用離開了。”

梵歌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會,溫言臻把手指貼在了梵歌德小腹上,輕輕的,啞聲的,梵歌,那個時候這裏很疼吧?

梵歌停止了笑,兩個人就這樣對望着,沉默着,周遭死一般的靜寂。

終究,梵歌沒有把水痘傳染給了溫言臻,終究,溫言臻還是去了俄羅斯,梵歌戴着三層的口罩偷偷跟到了機場,躲在了機場的大柱邊,她就想看一眼。

“出來吧,梵歌。”溫言臻在柱子的另外一側無可奈何的。

梵歌把衛衣的帽子戴上,站了出來,其實,她來是有話和溫言臻說,那些話她想了一夜,本來,她是想要是溫言臻沒有發現她她就不把那些話說出來,要是溫言臻發現了她她就要把話說出來。

看來,佛祖希望她當一個偉大的人呢,梵歌心裏嘆氣。

“阿臻,如果。。。”梵歌低着頭假裝很滿不在乎的:“如果外面的女孩子比我還要可愛,就和她好吧!”

十七歲的年紀年輕得讓他們總是彷徨失措,未來對于他們是何等遙遠的事情,他們只是兩個大孩子。

梵歌話剛剛說完,溫言臻就吻住了她,隔着三層口罩,那天,所有在機場的人都是見證者。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梵歌更可愛了,我發誓。”

那天,溫言臻離開的背影貫穿着梵歌少女時代,從少女時代到青年時代那個背景始終不曾褪色過。

再見到溫言臻依然還是在這個機場。

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梵歌來見一定會長成高大英俊的溫言臻來了,這一年,他們二十一歲。

二十一歲的溫言臻果然長成了很多女孩心中的夢中情人,二十一歲的溫言臻身邊還站着另外比梵歌還要美麗,還要可愛的姑娘。

老掉牙的港劇總是重複着那樣的內容:有錢人家的少爺意氣風發的遠涉重洋,小白菜一樣土氣的童養媳被留在了家中照顧家庭,時光飛逝,少爺終于回來了,他的臂彎挽着的是聰明大方的時髦小姐。

☆、30梵歌(04)

每一個女孩的心裏她們的童年時代乃至少女時代都會住着那麽一位大哥哥,他們無所不能,他們高大帥氣可以随時随地的變身,變成披着紅鬥逢的超,變成綠色的巨,變成被困帝國大廈的金剛,變成聖鬥士。。。。

梵歌童年時代也有着這樣的一位大哥哥,讓梵歌打從心底裏深深依戀着的,他是姑媽的小鷗,是梵歌的大鷗。

大鷗叫鷗杭,比梵歌還要大五歲,家鄉杭州,父母親很早就不了,姑媽助養了他,長大一點後姑媽把他接到了香港,每年的暑假他都會來到澳門,每年的暑假梵歌總是盼着大鷗的到來,他一來她的生活就熱鬧了,他會騎着腳踏車載她,他會帶着她去老街,會走斑馬線時緊緊的拉住她的手,會扮鬼臉逗她開心,會很多很多。

最讓梵歌高興的是跟他後面的時候總是能吃到很多免費的東西,源于她從小的那個小可憐角色,梵歌很喜歡占些的小便宜,她是同學們眼中有名的摳門鬼。

細想梵歌走過的痕跡,唯一揮霍的就是數愛情了,她愛情面前總是大手大腳的,絲毫沒有把成本看眼裏。

大鷗能陪梵歌的時間随着各自成長越來越少了。

小鷗進了大學,小鷗去打暑假工,小鷗去內地的西部支教。。。姑媽常常這樣念叨着。

心底裏頭,梵歌是羨慕她的大鷗哥哥的,她看來那是充滿意義的生活。

溫言臻走的那年,大鷗帶回來了一個叫田甜的女孩子,那是一個青島姑娘,話有點多,最喜歡挂着嘴邊的是的名字不是兩個字連以前的甜甜,是春田的田,甜蜜的甜,她說這些時極為的可愛。

“梵歌,叫嫂子。”高大相貌一般的男孩攬着苗條身材同樣一般的女孩,大聲宣告。

叫田甜的青島女孩是大鷗的同學,和很多的大學情侶一樣彼此吸引走到一起了。

十八歲這年的夏天暑假,梵歌和田甜整天都一起,聲音甜美的青島女孩總是無比驕傲的,孜孜不倦的和梵歌說她和大鷗的未來,她還說她住的那個城市,說那是幹淨明亮的城市,說等她和大鷗賺夠了錢就青島最高的地方買下一塊地造房子,把姑媽接到哪裏去住,然後每天她騎着自行車去上班,她得意洋洋的,地買高最大的好處就是騎着自行車一直走下波路,多好,根本不費勁,還環保。

“那麽,上坡呢?”梵歌問。

田甜臉轉向了大鷗,甜蜜蜜的眯着眼睛。

正給她們兩個女王擀面的青年揉了揉鼻子,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怕啥?不是有嗎,那時每天什麽事情都不做,就等那裏,把的媳婦背回家,這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大鷗的話把自己的女友逗的眉開眼笑,一個勁兒的送飛吻。

那一晚,梵歌特別的想念溫言臻,可是,她不能給他打電話,不能給他寫信,更不能追到他身邊去,因為,他說了讓他這裏等他。

男孩們和女孩們眼裏的風景是不同的。

女孩子們就只想守住一段單純的情感,男孩子們想守的是一整個的世界。

即使溫言臻走的時候一再的囑咐,不要去學習那些亂七八糟的,可是,梵歌還是去學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起碼,要把那些上流社會的門面功夫做好,然後,準備當站他身邊成為他合格的妻子,伴侶,搭檔,讓多事挑剔的媒體們無可奈何的用伉俪情深來形容他們。

溫言臻十七歲這年的冬天離開,溫言臻二十一歲這年冬天回來。

溫言臻回來前夜,梵歌祈禱的明天一定要有暖和的天氣。

第二天,天氣更冷了,梵歌姑媽和管家的調侃目光下,硬着頭皮穿上了春裙,水藍的顏色,外罩乳白色披肩短外套,短外套很好的勾勒出她的細細的腰,她雖然沒有大胸部,但她有細細的腰。

梵歌用最亭亭玉立的姿态出現機場。

心上的總是站了第一眼就會看到的位置,不管他是醜小鴨還是白天鵝。

淺土色的軍士軍裝,嚴謹的發型,身影修長,從這個身影出現梵歌的眼裏就再也看不到別了。

混一大堆中,他正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梵歌維持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嘴抖動着,梵歌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現樣子不會好看。

近了,近了,視線相互撞上了。

他對她笑,笑容讓日月星輝暗淡!

近了,近了,漸漸的浮光彌蒙梵歌的眼眶。

她就知道,梵歌就知道,終有一天她的阿臻會變成很多很多女孩的夢中情,變成會溫柔的和森林裏露珠對話的月光騎士。

梵歌眼睛一眨,浮光沒有了,他站距離她約半米的地方,靜靜的站着。

眉目是用濃濃的墨,巧手的畫師一丁點一丁點細細的拓出來的。清清亮亮的眼波使得拓出來的每一道紋路都沾着細細碎碎的月光,曼妙迷。

“童養媳,還不投入到的懷抱?”溫言臻站那裏,彎腰,用騎士的姿态張開手,:“為了讓第一眼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可是偷走了俄國最帥氣的軍服。”

身邊“噗嗤”的一聲。

梵歌此時才看清楚有美豔的女郎站了溫言臻的身邊,那兩個站一起登對極了,就像氣質優雅的聖彼得堡遇到了浪漫多情法蘭西。

好不容易柔軟了的笑容重新僵硬了嘴角,梵歌想起了大鷗的田甜,想起了俄國楓樹下卿卿的大學情侶們。

如果愛他就不要去阻止他去認識外面的世界,如果愛他就不要去蒙住他的眼睛讓他去看別的可愛姑娘。

據說,這是中國式古老的愛情箴言。

梵歌心裏苦澀一片,就呆那裏,直到被擁進了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那天,溫言臻說。

“梵歌,不愛她。”

溫言臻從俄羅斯帶回來的姑娘叫諾蘭,中俄混血兒,父親是俄羅斯聯邦元帥,母親是一名歌唱家,而諾蘭剛剛成為聖彼得堡大劇院的芭蕾演員。

**的諾蘭姑娘弄不明白,英俊的年輕男孩為什麽周末的時候沒有和他的朋友一起去找樂子,整天小老頭一樣躲公寓裏啃書,鍛煉身體,一打又一打的女孩子們他身上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當然,諾蘭姑娘弄不明白這個中國男孩憑什麽不拜倒她的石榴裙下。

“因為,已經有了愛了。”被她糾纏得煩了,溫言臻告知。

不死心的俄羅斯姑娘千裏迢迢的跟着他來認識他的中國愛。

“不愛她。”這話讓梵歌溫言臻的懷裏微笑,不敢笑得太得意洋洋,即使,她的心裏已經得意洋洋到了無與倫比。

幾天後,梵歌知道了,溫言臻不愛諾蘭,溫言臻也不愛梵歌。

溫言臻回來的幾天帶着梵歌做了很多很多的戀會做的事情,約會,看電影,泡酒吧,逛商場,雲霄飛車飛上雲端時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男孩們無意間和她說話時狠狠的宣布主權,撇開自己的冰淇淋不吃,還過來吃她的冰淇淋。。。

他們,也接吻了,赤柱的別墅,梵歌要回自己的房間,被他一把抓住了,唇就這樣壓下來了。

回到房間裏,梵歌傻傻的捂住自己的唇。

那個時刻,她以為他們是彼此相愛的。

接吻完的幾個小時後,梵歌才知道原來不是,原來不是的!

很深很深的夜,梵歌口渴出來找水喝,拿着水杯被一些竊竊私語所吸引住。

很深很深的夜裏,梵歌背部貼了樓梯道的牆上,不敢呼吸,怕一呼吸了就會錯了了溫言臻的答案。

剛剛,諾蘭問了溫言臻一個問題。

溫,愛梵歌嗎?

客廳的燈光很幽柔,牆的顏色也幽柔,夜也幽柔,什麽什麽都被着低聲說着話的男女嗓音弄的晦澀不明。

“溫,愛梵歌嗎?”

“認為,問了一個無理的問題。”

“如果說這個問題是以爸爸的名義問的呢?”

沉默。。。。。。

“梵歌,會愛她的,那是世界上最值得愛的女孩。”

“會愛上的,那是世界上最值得愛的女孩?”低低的女聲把這話細細的咀嚼着。

好像,諾蘭還說了些什麽,梵歌已然的聽不清了,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梵歌,也細細的咀嚼了那句話,溫言臻說的那句話。

“梵歌,會愛上的,那是世界上最值得愛的女孩。”

閉上了眼睛,看來,她有需要用一夜的時間來想了。

原來,阿臻還沒有愛上她啊,原來還沒有啊。。。

次日,諾蘭離開,臨走之前給了梵歌一個深深的,**辣的擁抱,俄羅斯姑娘她的耳畔:梵歌,祝幸福。

諾蘭的背影很迷,很帥氣,帥氣得不會去嫉妒她所擁有的一切。

“阿臻,可以不用愛。”這是梵歌認為自己最為極限的語言了,她說不出準備好的後半段話。

那句“阿臻,她不錯,如果覺得可愛的話就去追回她。”

溫言臻一個拳頭狠狠的過來,很兇很兇的擡起,很輕很輕的落了梵歌腦門上,攬住她,嘆氣。

“梵歌,只會愛。”

衆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溫言臻梵歌的臉頰上“啪”的一聲親了下去,一甩,把梵歌摔到了背後,背着她,奔跑,聲音抖落潮中。

“放心吧,梵歌,不會是溫景銘,也不會是言翹的,這一生,溫言臻只會愛梵歌,記住了。”

那句記住了拖着長長的尾巴,長長的尾巴劃過了梵歌心裏,溫言臻的背上,梵歌心裏開闊了起來。

溫言臻只會愛梵歌,只是很湊巧的現還沒有愛上而已,不,不,也許已經愛上了,只是愛的份量還不夠多而已。

總有一天,她會等來溫言臻沉甸甸的愛,海一般的深沉,天一樣的無邊無際!

梵歌還沒有來得及等來溫言臻那份沉甸甸的愛,愛情的來路上,她一個勁兒的往前沖,等她回頭看,愛情的來路已然的一片荒蕪。

梵歌二十二歲這年和溫言臻參加一場慈善嘉年華回來。

下車,溫言臻拉住了她的手,梵歌和他讨論着嘉年華所籌集到的善款數目,一個聲音脆生生的響了起來。

“嘿,梵歌。”

香港黃昏鵝蛋黃的天光下,站年輕的鵝蛋黃女孩,年輕的女孩對着梵歌舉手,明眸皓齒。

“嘿,梵歌,好嗎?”

“嘿,梵歌,好嗎?”很久很久以後成了梵歌一直都擺脫不了的咒語,夢魇一般的纏繞着她。

☆、31人妻(24)

“你是誰?”一聲悶悶的重物墜地聲音和着男人冷冽防備性的聲線打破了午後的安寧。

溫言臻冷冷,居高臨下的望着剛剛被他丢在地上的顯得狼狽,表情無比郁悶的年輕女孩:“你是誰,為什麽要偷穿我太太的衣服,假扮成我的太太?”

本來想起身的女孩聽到停了下來,手指指着自個兒的鼻子,做出類似啼笑皆非的表情:“我,我。。。我偷穿你太太的衣服,還假扮你的太太?我???”

“是的,是你。”溫言臻冷冷的看着女孩身上穿的衣服。

那是一件大大的連着帽子的罩衣,梵歌在家裏喜歡穿它。

這是一個周日,和往常一樣溫言臻在書房裏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書房是二樓和主卧室就隔着一道牆,和主卧室隔着是小型電影放映室,反映室是開放式的空間,反映室設置了小小的咖啡吧,梵歌最喜歡在午後穿着大罩衫窩在歐式的大沙發上,把罩衫的帽子戴在頭上,一邊的打盹一邊的任憑這音樂播放着,一邊等待着咖啡機的咖啡。

這個周日的下午和往常的一般無兩樣,溫言臻走出書房聽到了輕柔的音樂聲,心裏好笑,梵小豬真是膽小鬼,明明說好這個下午到機場去送金小姐,看來,還是膽怯了。

梵歌,很害怕離別,雖然嘴上不說,他和她的少年時代經歷過了漫長的離別。

咖啡吧靠左牆的有豎直長方形的窗,淡色的窗簾拉開一半,她就窩在了沒有拉開窗簾的沙發下,沙發很大,她小小的,穿着她平常愛穿的大罩衫,罩衫的帽子把她的臉都遮得嚴嚴實實。

不知道為什麽,溫言臻覺得梵歌今天變得仿佛特別的小,小得小貓兒一般的,蹑手蹑腳的走了上去。

這個大懶豬,卧室才離這裏幾步?輕輕的抱起了她,淡淡的可可味直撲了過來,溫言臻用腳趾頭都猜得到這個女人喝完了咖啡又沒有擦嘴巴了。

溫言臻心裏一動,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她完成擦嘴巴的任務,低下了頭,剛剛一觸及唇,宛如蝴蝶撲打着翅膀的聲響,睫毛緩緩的敞開,眼睛的主人眼眸清亮。

“噗通”一聲,眼睛的主人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該死,光顧着控制動作不弄醒她了,都沒有發現懷裏的人不是梵歌。

冷冷的盯着地上的人,看着她可笑的表情,只十幾秒的時間溫言臻就猜到了這位的身份了:“沒有想到金秀園這次看走眼了,竟然把這樣這樣的貨色弄到我家裏來。”

抱着胳膊,溫言臻挑了挑眉頭:“穿我太太的衣服,做我太太愛做的事情,是不是為的是達到這樣的效果?遺憾的是結果和你想象的有落差,怎樣?被摔得滋味不好受吧?”

地上的女孩睜大了眼睛,皺眉,繼而,咯咯的笑了一來,挑下麽帽子,露出了又黑又亮的頭發。

女孩咯咯的笑着,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邊笑着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同樣的抱着胳膊,臉湊近了過來:“是溫先生吧?”

溫言臻冷冷的,和女孩拉開了距離。

女孩收住了笑,伸出了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淼淼,接下來的半年裏我會代替金小姐,成為溫太太的生活助理。”

溫言臻沒有伸出手。

秦淼淼也不以為意,淡淡的說:“溫先生有被害妄想狂了,還是,在外面,有很多的女人給你設置了這樣的陷阱,我可以告訴溫先生的是,我不是那麽無聊的人,我還可以告訴溫先生的是這件衣服貨真價實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喝着咖啡聽着音樂聽着聽着就打瞌睡,這是溫太太喜歡做的事情。”

“溫先生,麻煩你為剛才自己的言行道歉。”

咖啡吧上放這精美的電話,溫言臻拿起了電話,靠在了吧臺上,半眯着眼睛,對着電話聽筒,一字一句:“肖邦,你給我聽好,現在,馬上,我要梵歌新來的生活助理的資料,事無巨細。”

秦淼淼張大了嘴,表情不可思議,仿佛她遭遇到了最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同一時間,梵歌也在張大的嘴,指着被素食館女服務員生包圍着的高大身影:“你。。。你怎麽在這裏?”

梵歌送完了金秀園心裏覺得蠻不是滋味的,臨時起意讓司機送她來到了素食館,她就想在人多的地方呆一呆,周日的素食館一般客人很多氣氛也很好。

和老顧客打完招呼後梵歌進入了素食館後堂,剛剛一進去就看到女服務生們圍着同樣穿着服務生制服的高大男人。

高大的男人有好看的側臉,怎麽看都似曾相識,梵歌站在那裏,努力的想着她到底是在什麽地方看到這張臉?

其中一位女服務生看到了梵歌,叫了一聲“梵小姐。”

素食館的服務生們一直以為梵歌的梵是她的姓氏,整個素食館的除了店長之外沒有人知道她已婚,更不知道她嫁給了溫言,因為她的無名指上總不戴戒指。

随着那句“梵小姐”服務生們安靜了下來,被包圍這的男人回過頭來,梵歌眉頭皺得更深了,在極力的搜尋着這張臉。

尾巴有綠色毛發的迷你松貂竄了上來,自來熟的竄到了梵歌的腳下。

“顧。。。顧子鍵?你是誰?你。。。怎麽會在這裏。。”梵歌指着男人,男人勾出了迷人的笑紋,輕佻卻不輕浮,梵歌手一抖,手指指向了腳下的小東西:“它。。。它又怎麽會在這裏?這裏的人沒有告訴你寵物不能帶進店裏的嗎?”

這個男人不久前在還機場和梵歌借過錢,那時他的胡子沒有刮,邋裏邋遢的,現在胡子刮了,胡子一刮,輪廓有着西方人的深邃,眉宇間容光煥發,這樣的一張臉配上了茶色的制服,在古香古色內堂背景牆下,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景。

怪不得了,女服務生們會一個個眼泛精光。

男人微笑,牙齒潔白,學着梵歌結巴的口氣:“梵。。梵歌?你又是誰?你又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下午,梵歌很莫名其妙的接受了那個叫做顧子鍵的男人成為素食館服務生的事實,還很莫名其妙的把那只叫做“green”的迷你松貂帶回了家裏。

顧子鍵是店長朋友的弟弟,在紐約讀書在紐約工作,半年前忽發奇想辭掉了紐約的工作,帶着三千美金和一份護照沿着赤道以北,從南半球到了北半球一路旅行,到了青島簽證出現了問題再加上了旅游費用告急,于是 ,就自然而然的找到了素食館來了。

顧子鍵絕對是自來熟的代表人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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