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的丈夫和孩子不溫不火的相處方式讓她着急,早上起來孩子會很禮貌的說,早安,爸爸,溫言臻回家的時候,溫嘉籇會很禮貌的說,爸爸,您回來了。

“爸爸,晚安。”然後,這句話會成為這對父子一天最後的交流。

在梵歌無比着急的時候溫言臻總是會親吻着她的太陽穴,慢慢來,梵歌,溫嘉籇現在還小。

溫嘉籇?又?梵歌眼刀一射,溫言臻立即的嘻皮笑臉,是小籇,小籇,在溫言臻嘻皮笑臉之間梵歌已然被他壓倒在床上,睡衣已然被卷起,他把他整個頭顱伸進半卷起的睡衣裏,用他的唇去迫不及待的含住。

穿着斑馬睡衣的溫嘉籇小朋友一推開房間就看到了兒童不宜的畫面,驚慌失措的梵歌只能緊緊的按住溫言臻的頭顱,幹巴巴的,小。。小籇。

孩子的聲音一如既往,爸爸,媽媽,晚安。

“小。。小籇。。你弄錯了,你爸爸在書房,他不在這裏!”梵歌緊緊的按着溫言臻的頭顱,覺得四歲的孩子一般會比較容易糊弄。

“哦,知道了!”慢吞吞的聲音說着:“那麽,媽媽,晚安!”

溫嘉籇退出房間,很多很多的快樂又來到他的心裏了,他覺得等自己回到葡萄牙的時候,他要找一個時間告訴他的朋友們,他也逮住自己爸爸媽媽在做奇怪的事情,類似脫掉衣服玩游戲的那種,他的媽媽反應比誰都可愛。

等到梵歌不斷的從溫嘉籇口中聽到“謝謝媽媽”“請”“好的,媽媽!”類似這些的話語後,梵歌煩惱了,別的孩子可不這樣,不論梵歌怎麽使用流氓手段,溫嘉籇都表現得如小王子一樣的,微笑的看着她,這個時候梵歌總是有錯覺,好像她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在溫嘉籇例行的“爸爸,媽媽,晚安後。”梵歌坐在卧室的地毯上,手撐着下巴唉聲嘆氣。

溫言臻在她身邊坐下。

“今晚怎麽就吃那麽一點?”

“吃不下,阿臻,我特別希望小籇和別的孩子一樣和我撒嬌,我還想他和我發脾氣,阿臻,我特別的想。”梵歌愁眉苦臉,今天已經是溫嘉籇到她身邊來的第五天了,再有三天他就會回到葡萄牙去。

不得不承認,溫嘉籇是世界上最為乖巧的孩子,可,那是讓梵歌看在眼裏心裏會生疼生疼的乖巧。

不管她把他帶到那裏,所有的人都誇他,這個孩子漂亮禮貌得像小王子,他會雙手接過服務生的菜單,他會彬彬有禮的詢問鄰居家的太太,女士,需要幫忙嗎?他禮貌告訴家裏的阿姨做的甜點,您的蘋果派做得太好了,他誇了秦淼淼,你今天衣服的顏色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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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的人都對梵歌說,你真幸運,你的孩子就像小王子。

梵歌讨厭別人誇獎溫嘉籇像個小王子,孩子就該有孩子樣!

溫言臻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在她頭頂上不住的說着,會的,會的,我們的小籇會變成這樣的孩子的。

等身邊的人睡熟,溫言臻離開房間,敲開溫嘉籇的房間。

這晚,梵歌做了夢,夢見溫嘉籇和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一樣,拿着水槍一個勁兒的在她身上噴射,拿着水槍掃射她的溫嘉籇子笑聲“吱吱”“吱吱”的,他在她耳畔大聲說着,媽媽,太好玩了,太好玩。。。一邊的溫言臻正在給他們錄影。

次日醒來,梵歌坐着床上揉眼睛,她有點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一大一小站在她的床前,一大一小都穿着啡色呢絨衛衣,卡其色長褲,笑眯眯的愀着她,大的拉着小的手,來到她的面前,手一伸,捏住她的鼻子。

“梵小豬,快起床,換好衣服,逛游樂園去。”

梵歌拿眼睛去愀溫嘉籇,那個小家夥笑得樂不可支的模樣,笑聲小小的,如夢裏頭的那樣“吱吱”“吱吱”。

溫嘉籇看着自己媽媽很是可愛的在揉着眼睛,剛剛睡醒的模樣還真的像小豬。

梵小豬是媽媽的外號,因為她很小有輕微的嗜睡症,常常玩着玩着就呼呼大睡,這是爸爸昨晚偷偷的告訴他的。

“那麽,爸爸,媽媽睡覺後要怎麽辦?”

“能怎麽辦,當然是把她弄回家了?”

“那麽,一定是爸爸把媽媽背回家了?”

“嗯,是那樣的,乘坐時光飛船的爸爸來到了媽媽的面前,從另外的男孩的肩膀上接走了她,爸爸就這樣背着呼呼大睡的媽媽,走過柏油公路,走過滿是花香鄰居家的花園,來到開滿鮮花的田野,輕輕的,輕輕的把她放在草地上,一會,太陽升起來了,天空蔚藍蔚藍的,媽媽醒來,見到藍色的天空,綠色的草地,遍地開滿鮮花,很高興的笑了。”

“笑得比盛開在世界上的每一朵花朵還來得漂亮,她說,阿臻,長大後我要嫁給你!”

“爸爸,你為什麽哭了?”

“爸爸哭了嗎?哦!對,小籇,爸爸哭是因為太過于高興了,因為媽媽說要嫁給我。”

【特別鳴謝:這章的最後一段話的靈感來自于小紅帽,源于她的一句話,阿臻應該很懊悔在梵小豬呼呼大睡到時候,沒有借給她一個肩膀,所以,阿臻就乘坐着時光飛船把梵小豬從大鷗的肩膀帶走了,青梅竹馬就應該是這樣,嘿,親愛的,你們竹馬們還好嗎?】

【o(╯□╰)o,我的竹馬長得像丁俊晖,靠!】

作者有話要說:O(∩_∩)O,捂臉遁走~~

☆、人妻(52)

梵歌和小籇是被溫言臻拎進動物園的,當然,梵歌身上也是啡色衛衣還有卡其色長褲,據說這是溫言臻的秘書連夜送過來的,名曰親子服裝。

這天恰逢周日,加上新年的餘溫還在,動物園人山人海,最後,在梵歌不斷的要求下,變扭的溫公子終于把小籇摔上他的肩膀,梵歌對着現在看着比她還要高的孩子眨眼,孩子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抵不過坐在爸爸肩膀看風光的那種喜悅,笑開,小小的笑容在持續着,微風吹起他額頭上的細軟的頭發,那朵笑容在不斷擴大,終于,裂開,露出細細的牙齒。

梵歌手中還拿着大竄的氣球,側着臉,怎麽也舍不得讓自己的目光從孩子溢滿笑容的臉移開,沿途有幾個人挨着她的肩把她撞得有點踉跄,溫言臻手一撈,把她撈在他的懷裏,聲音無可奈何的,洛梵歌,擦擦口水。

下意識的,梵歌真的去擦口水,孩子“噗嗤”一聲笑聲在她頭頂上暈開,梵歌心裏歡騰雀躍。

動物園很多的人都在看着他們,梵歌戴着帽子躲在自己丈夫的懷裏,她那可愛漂亮的孩子在她丈夫的肩膀上。

她的丈夫是他愛人,他和她青梅竹馬,他和她兩小無猜,現在他們還有他們愛情的結晶,此時此刻,梵歌想,一定不會再有比現在更為幸福的時刻了。

一定是!

這個周日對梵歌來說是一個最為理想而又夢幻的一天,溫言臻帶着她和小籇去了海洋公園,去游樂園,下午的時候,他們還去了足球場,溫言臻教小籇颠球,教他射門,她一邊拿着水一邊拍照,忙得不亦樂乎,最後,父子兩雙雙躺在草地上。

黃昏,有淡淡的夕陽,他們來到帆船俱樂部,他們坐在港口,一邊用餐一邊看着花樣帆船賽。

夜幕降臨,他們去看了時下最為刺激的摩托車表演賽,勇士們在半空中騎着摩托車飛躍三輛橫在一起的大客車,在摩托車發出刺耳的轟鳴聲時,梵歌已經不敢看了,她把她的頭埋進溫言臻的懷裏,另外的一個小腦袋也和她同一時間鑽進溫言臻的懷裏,四只眼睛相互交流着。

小小的手過來捂着梵歌的眼睛,稚嫩的聲音說着,媽媽,不用怕。

梵歌也伸出手去捂住溫嘉籇的眼睛,小籇,不要怕。

回家的時候,夜已深沉,小小的孩子卷縮在她的懷裏,他和她耳語,原來爸爸真的怕媽媽,今天媽媽教訓了爸爸五次。

一天的玩樂讓孩子發困,他親吻着她的臉頰,媽媽,這一天我很開心,媽媽,晚安!

梵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忍不住的去輕觸剛剛被他吻過的臉頰,目光從孩子漂亮的臉蛋移到開着車的溫言臻身上,孩子的爸爸也漂亮,梵歌心裏偷着樂,如果阿臻的态度好點,那麽他會是完美的丈夫的,今天在公園裏,一位年輕女孩拿着手機拍他們時,溫言臻立馬臉色大變,提着那個女孩,像老鷹捉小雞那樣的提着,再惡狠狠的把她手機摔在地上,那位女孩說是因為他們一家三口畫面太好了,孩子特別的漂亮,她就想拍下來作為紀念。

因此啊。。。溫公子的小題大做讓他溫柔的丈夫,慈愛的夫妻形象立即破滅。

不過,破滅也不要緊。

回到家裏小段路程中,溫言臻背着小籇,梵歌拿着今天他們在游樂園的戰利品,緊緊的挨着溫言臻走,他們的影子被淡淡的燈光投射在花叢上,爸爸背着年幼的孩子,媽媽走在爸爸的身邊。

梵歌的目光追随着那影子,在那一刻,梵歌想,也許這三個影子會在歲月的流逝下延續下去,然後漸漸的,爸爸媽媽的影子變小了,身材也許不再挺拔,走起路來步伐也變慢,而肩膀上的孩子會一點點的變大,變高,變壯,到某一個階段,還會有新的成員加入,他們會像居住在這個藍色星球所有的普通家庭一樣,繁衍生息。

那刻,梵歌是用那般感恩的心情去看待這一切的,如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這件事情。

元月十號,溫嘉籇離開青島的最後一天,仿佛知道了離別在即,孩子特別的粘她,這一天,梵歌帶着小籇在美國太太的極力邀請下,去看賽車比賽,主辦方在中途中抽取幸運觀衆,梵歌成為了其中的一位幸運觀衆,可以帶着孩子體驗經過改裝的迷你賽車,在賽道上體驗賽車的樂趣。

經過改良後的迷你汽車又炫又酷,賽車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微笑的向着梵歌解釋着,賽車開起來和一般車輛沒有任何兩樣,也做了最為完全的安全保險,梵歌聽着耳朵一片嗡嗡的叫,一直以來,梵歌都沒有開過車,溫言臻不讓她開車,也許是源于車禍的緣故,梵歌也從來沒有主動的提過開車。

站在梵歌身邊的小家夥緊緊的拉着梵歌的手,一張小臉寫滿了期待,目光緊緊的盯着漂亮的賽車。

工作人員把車鑰匙還有安全帽遞交給她,遲疑了一下,梵歌看來一眼身邊一顆心已經飛到賽場上去的小家夥,接過鑰匙和帽子,拉着小籇的手進入賽車。

在工作人員的簡短提示下,梵歌手緩緩的放在方向盤上,閉上眼睛,隐隐約約中梵歌知道自己會開車,而且技術很棒,一種力量在蠱惑着她,說不定,說不定,就像大提琴和調酒一樣,這會是她的又一次驚喜,而且,技術人員也說了,已經做了最為安全的措施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

賽車提示板開始亮燈,然後進入讀秒模式。

四盞燈全部熄滅,在溫嘉籇充滿興奮的一聲:媽媽,出發了。

梵歌踩動油門,風從敞篷處穿進,撩起系在脖子上披肩式的絲巾。

“呼”的一聲,鮮豔色彩的迷你賽車離開跑道線,獵豹一樣的延伸,一米,一百米,一公裏,極好的汽車性能和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讓人血脈噴張。

前面的景物不斷的在飛逝着,梵歌微笑,笑容因為孩子的歡呼聲不斷的在擴大,原來,原來,她會開車,而且從剛剛一氣呵成的開車動作看她的開車技術應該很棒。

這是多大的驚喜啊!

突如其來的驚喜和那次種初次體驗到風馳電掣的快|感,讓梵歌聽從心裏的本能,讓速度加快,追上前面的車子,甩掉它們,很漂亮的到達終點線。

當一個像安吉麗娜朱莉那樣酷的媽媽,然後,讓小籇驕傲的拿走主辦方的獎品,歡呼!

甩掉了一輛,第二輛,第三輛,幾圈之後還剩最後一輛了,過了最後一輛,就是終點線!梵歌加大油門,用身體移動來讓她的車子輕巧得如湖面上靈動的葉子。

兩輛車子在跑道上并行,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最後,另外的一輛車子一個甩尾碰到了她的車。

剎那,急速運轉的車輪一颠。

突如其來,世界仿佛被倒轉了過來,天空是在腳的上面,頭是朝着地,翻轉,在血管流動的血液仿佛要沖破身體,和瘋狂流淌着的血液一樣的是一些急促流轉的畫面。

梵歌手腳發軟,那些急促流轉着的畫面擠壓着她的大腦,如氣球般的膨脹着,讓她疼,生疼生疼,疼得梵歌想甩掉手中的方向盤,去捂住頭。

“媽媽。”一個聲音響起,稚嫩,無助,但也生機勃勃。

那是她的孩子,星子燦亮的夜晚,她給他講過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梵歌深深的吸氣,吸氣。

最終,把車子停在終點線上。

慢慢的,慢慢的,手從方向盤掉落下來,慢慢的,慢慢的,梵歌把頭擱在方向盤上,世界很安靜,很安靜。

安靜得讓梵歌展開思考。

梵歌發誓,她從來就沒有這麽的清醒過,腦子也從來沒有這麽好使過,在那個電光火石的瞬間,一些平日裏無關緊要的小細節突然的被連在了一起。

某日,素食館一個沒有客人的午後,梵歌和店裏很多女服務生在看時尚雜志,對新一款名牌禮服評頭論足,最後大家一舉把票投給一款露背裙,梵歌很臭屁的表示,那款露背裙穿在自己的身上一定很美麗,在一邊玩手機的顧子鍵涼涼的說,想也是想,你的背上有疤,那個時候梵歌訝異,問顧子鍵是怎麽知道她的背部有疤痕的,顧子鍵輕描淡寫,那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某日,在某位知名心裏健康專家的講堂上,微胖操着港式國語腔的中年男人一個勁兒的朝着她猛瞧,中年男人就和梵歌隔着一個座位,梵歌掉東西的時候他幫忙撿起,并且問她為什麽遲遲沒有聯系他,并且還說她還有一份離婚文件還放在他律師樓的保險箱裏,他問她是不是不想離婚了。

梵歌剛想問清楚,中年男人的目光往她的肩膀後面移動,最後,目光定格在某處,片刻之後,他尴尬的對着梵歌說抱歉,說他認錯人了,那時,梵歌發現男人有一件和顧子鍵一模一樣的外套,那件外套後面都印着非洲野生動物保護協會會徽圖案。

一些的思緒沉沉浮浮着,比如,梵歌老是遇到奇怪的事情,在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中,梵歌明白了一件事情,溫言臻在他她背後放保镖,那些保镖應該是不僅僅為了她的安全這麽簡單!

溫言臻不喜歡她回到香港,溫言臻不喜歡她玩拼圖,溫言臻讓她發誓那種聽起來極為變扭的誓言,溫言臻。。。。

腦海中所呈現出來的信息在不斷叫嚣着,排山倒海般的。。。

最後的最後,她來到了聖誕夜,顧子鍵在幽暗的酒杯裏,給她講一個特別悲傷的故事,故事裏女人為了埋葬一段情感來到紐約。

紐約,穿着像是來參加葬禮的女人,女人有紅豔豔的嘴唇,女人神情哀傷,女人很想來一根煙。。。

黑暗來到的時候,稚嫩的孩子一個勁兒的叫着“媽媽”“媽媽”。。。

然後,斷斷續續淡淡聲音從遙遠的紀元飄了過來,尖尖的,細細的,溫柔的。

“梵歌,我詛咒你,你的愛是蠱,你有多愛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承受的災難就會越為的深重。”

“梵歌,不要不相信,不要不相信。。。”

回憶真是太累了,累得梵歌想遠遠的逃開。

作者有話要說:我腫麽養了一群那麽急性子的妹妹們~~這一家三口也就這麽點溫馨時間,到時候,不要來和我撒嬌,說想看一家三口溫馨的特性鏡頭,還有小籇的粉紅色~~

接下來會真正進入劇情時間。

☆、人妻(53)

眼睛睜開,眼觸到的一切梵歌并不陌生,醫院。

即使病房被布置得像是一間看起來無比舒适的房間,梵歌還是從氣息中分辨出被淡淡幽香掩蓋住的藥味。

“醒了。”坐在床上的人溫柔的愀着她,窗外是淡淡的冬日斜陽。

梵歌看了一眼鐘表,五點多鐘的時間,她應該昏睡有四個小時左右,是的,梵歌确信,她只是昏睡,她并沒有受傷。

“梵歌,你把我吓死了。”溫言臻把臉埋在梵歌的手掌上。

緩緩的,梵歌用沒有被抓住的手去揉溫言臻的頭發,應該真的是被吓到的吧?這個人的臉色白得白紙一般。

“阿臻,我沒事!”梵歌緩緩的說,感覺自己的思維在昏睡,不,也許是昏死,梵歌感覺在黑暗來臨一刻她離死亡如此的接近,那感覺并不陌生。

在那一刻她的思維仿佛全部被掏光了,現在,她更像是一位步履瞞珊的老人,動作緩慢,話說得也緩慢。

埋在她手掌的人一聲不吭,從掌心裏透出聲音。

“以後,不許去碰車了,摸一下都不許!梵歌,那輛讓你出事的車我讓人把它給毀了,梵歌,那是因為我太害怕了,我覺得把只有把它毀掉我才安心。”

真是的,那車多漂亮,真是一個傻帽,梵歌列了列嘴,笑容也緩慢,梵歌很緩慢的想起,在昏死前的那聲帶着哭腔的“媽媽”

對了,小籇,她的孩子。

梵歌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搖着溫言臻的肩膀:“阿臻,小籇。。。”

“他現在在機場,我讓他回葡萄牙。”溫言臻的聲音響起,毫無情感。

七點多鐘的時間,梵歌奔跑着來到機場,在大片的準備登機的人潮中,梵歌找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手被保姆牽着,小腦袋低垂着,都要垂到胸前去了。

“小籇!”梵歌站在那裏,敞開手臂。

孩子停下腳步,臉朝着她的方向,掙脫保姆的手,最初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幾步之後變成奔跑,沖進她的懷裏。

梵歌蹲在地上,緊緊的把眼睛通紅的小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

“媽媽。”最初他也就低低的喚着。

“嗯!”梵歌歡快的應承着。

片刻,他從梵歌的懷裏掙脫,專注的把梵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小心翼翼的把小小的手把梵歌的臉摸了個遍。

“小東西,媽媽一點事情都沒有。”梵歌皺了皺發酸的鼻子。

小家夥終于放下心來,用目光偷偷的瞟了站在梵歌後面的溫言臻一眼,垂下眼簾,聲音低低的。

“媽媽,我本來是想等你醒來再走的,可是。。。爸爸。。爸爸。。”

終究是一個孩子,小小的一段話下來聲音已經帶上哭腔。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小籇講,媽媽都知道。”

孩子終于無比委屈的趴在梵歌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抽噎着,媽媽,是我不好,以後,我決定不要再喜歡賽車了,不管它多漂亮。

梵歌把那小小的身軀抱在懷裏,有多緊就有多緊。

七點二十分,離登機時間還有十分鐘,梵歌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把溫言臻遠遠的趕走,她拿着紙巾幫小籇擦眼淚,等到把他臉上的眼淚擦得幹幹淨淨,再把他的頭發理好,深深的望着他。

豆丁點大的孩子把他小小的臉一點點的往她的臉靠近,踮起腳,最終,把他柔軟的唇印在梵歌左邊臉頰的小點上。

“媽媽,I love you!”

梵歌點着頭,眼眶裏盈滿淚水,緊緊的把孩子抱在懷裏,唇來到他的耳畔,目光落在遠遠被罰站的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是狠角色!

“小籇,媽媽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只有我和你知道,誰也不能告訴的秘密,媽媽已經把小籇想起來了。”

孩子想動,被梵歌緊緊的按住。

“雖然,媽媽想起的就只有一點點,但媽媽保證,會把小籇全部想起來,媽媽保證!小籇,你願意相信媽媽嗎?”

小小孩子似懂非懂的在梵歌懷裏點頭。

“小籇,你現在先回去,在那裏等着媽媽,有一天媽媽會去接你,我們不要那些狗屁不通的家庭老師們,我帶着你離開,就我們兩個,我們可以對那些随地吐痰的臭家夥們豎中指,媽媽還會掩護你在廣場裏去掀開穿着花裙子的小妞裙子。”

“你喜歡這樣的嘛,小籇?”

這次,孩子在她的懷裏很歡快的點頭。

“小籇,等我!”

“好的,媽媽,我會等你的!”

梵歌放開孩子,舉起手掌,對着溫嘉籇眨眼,迅速的,小家夥馬上領會到,小小的手掌往梵歌的手掌心一擊,發出脆生生的聲音。

站在候機廳巨大玻璃牆面前,梵歌和溫言臻肩并着肩膀,看着從青島飛往裏斯本的航班緩緩升起,越升越高,最後融入夜幕。

梵歌對着飛機消失的方向揮手,不住的揮手,直到溫言臻把她的手拉下來,放到他的大衣口袋上,溫言臻大衣的口袋很大,大得裝得下他們兩個人的手,口袋裏溫言臻把她的手掌包裹的緊緊的,很是溫暖。

側過頭,梵歌愀着身邊的男人,他今天穿着黑色短大衣,灰色高領毛衣,五官深邃,氣質飄逸,蕩漾在眸低下的眼波宛如月夜下的深海,有着讓人沉溺的力量。

還真是,她的男人就像是習慣與黑夜獨行的黑色天鵝,梵歌的心在隐隐作痛着。

“我們回家吧?”他攬着她的肩膀。

梵歌點頭。

周四,溫言臻例行回到香港開會的日子,輕手輕腳的起床,發現,床上另外的一個人不見了,來不及穿拖鞋,溫言臻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腳步也慌不擇路,洗手間沒有,衣帽間沒有,陽臺沒有,甚至于他還打開衣櫃。

梵歌推開卧室的門就見到溫言臻在衣櫃前發呆。

“發什麽呆呢?傻站在那裏幹什麽?”梵歌手扣在卧室門板上,提示着那位老兄。

衣櫃前的男人回頭,臉色微微泛白,手指着衣櫃。

“剛剛,我起床找不到你,還以為你躲在這裏呢!”

梵歌啞聲失笑,把托盤上水杯放在小桌子上,拿着托盤往溫言臻頭上輕輕一敲,随即,腰被圈住,溫言臻低頭,表情可愛。

“剛剛去了那裏?”

“去給阿姨打手,為你準備早餐!”

樂壞了的溫公子額頭抵住梵歌的額頭。

“梵歌做的早餐一定很好吃!”

“呃。。我就只弄了牛奶!”

“那牛奶一定很好吃。”溫言臻加重了那句“奶”字,還故意用他某一處在發生着變化的所在去貼着她。

“我去給你準備衣服。”梵歌身體和溫言臻拉開一點,臉紅耳赤。

一轉身,溫言臻從背後抱住她,身體也迅速的貼近,梵歌不敢動,根據以往的經歷動作越大吃虧的越是她。

“梵歌真乖!”溫公子笑得得意洋洋。

讨厭的男人!

“阿臻,你會錯過航班了。”

“再呆一會,就一會。”他在梵歌的後面嘆息。

梵歌低下頭,看着那環住自己的手,溫言臻有很漂亮的手,記得她聽過這樣的話,一位女孩子說過那樣的話,我是先從喜歡他的手開始的,大家都在笑她,其實,這也未嘗是一種愛情觀,那是一種淡淡暈開的好感。

溫言臻的無名指上還帶着那枚老氣的戒指,她的手指空空的,什麽也沒有戴,梵歌手指輕輕的去觸溫言臻無名指上的指環,發呆。

片刻,溫言臻幽幽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梵歌,你記住溫言臻的秘密了嗎?”

梵歌想了想,環住她的人手緊了緊。

“溫言臻最害怕的事情是有一天洛梵歌不要他。”

“嗯,梵歌的記性真好,那麽,梵歌聖誕節發的誓你也記住了嗎?”

真讨厭!梵歌故意不吭聲,溫言臻的手開始移動,撩起她睡衣的衣擺,直接攀上她的胸部,握住,揉捏,下壓,讓他的手掌整個陷入,再回攏,逗弄着她的頂尖,孜孜不倦,嘴裏也沒有閑着。

“梵歌,我快要趕不上班機了,要不,今天。。。”

真是一個壞孩子,梵歌無可奈何的。

“洛梵歌發誓,要是有一天洛梵歌離開溫言臻,溫言臻就會不得好死。”

“嗯,乖。”溫公子終于心滿意足的手從梵歌的胸部離開,當然,臨離開前還狠狠的捏了一把,只把梵歌逗弄得直吸冷氣。

站在大門前,把溫言臻的公事包交到他的手上,司機為他打開車門,他進入車裏,拉下車窗,頭從車窗深出,低低的喚着,梵歌,過來。

梵歌彎下腰,他的手和唇一起,手落在她的脖子上,唇結結實實的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丈夫再次把她吻的臉紅耳赤的,吻得她不敢去看一邊的司機和肖邦,梵歌站在那裏,目送着溫言臻的車子離開。

秦淼淼站在窗前,看着大門發生的一切,手緊緊的握着,所有的耐心到了此時此刻消耗殆盡。

上午十點左右,溫言臻在一萬米高空上,梵歌在顧子鍵的房間裏。

梵歌對嘻皮笑臉的男人說。

“顧子鍵,我知道,聖誕夜裏你講的那段故事裏叫green的女人是我,而你,是那位多管閑事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的梵歌要變強大了~~

☆、人妻(54)

“顧子鍵,我知道,聖誕夜裏你講的那段故事裏叫green的女人是我,而你,是多管閑事先生。”

梵歌看着嘻皮笑臉的顧子鍵說。

那種天然得如天空顏色的笑容凝結在嘴角,片刻,一點點的收縮,平緩,等男人不再微笑的時候,那張臉變成了梵歌所不熟悉的顧子鍵,眼神淡淡的,淡淡的眼神配上顧子鍵薄薄的嘴唇,有着天生薄涼的姿态。

真正的顧子鍵應該是這樣的吧?

“多管閑事先生,我猜,最初機場也是是真的是一種偶遇,但是,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了。”

“香港的green喜歡和阿健講着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做鷗杭,于是,阿健模仿着叫鷗杭的男人舉止來到梵歌的面前,他有計劃的接觸着她,什麽時候和她講什麽樣的話可以讓他和梵歌變得親切,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情來打動她的心,等到他和梵歌變得很熟悉了,于是,就有了聖誕夜的那個故事。”

“我想,這一切一切都是你事先計算好的,顧子鍵。”

“我想,你所做的一切無非也是希望得到這一刻,我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說這些話,那麽,多管閑事先生,接下來要怎麽辦?”

“我還猜,接下來的路要這麽走,你也許已經鋪好了吧?或者說,你已經準備好了?”

顧子鍵平靜的看着梵歌,梵歌也平靜的回望着,不大的空間裏事物宛如鬥轉星移,顧子鍵垂下眼睛,片刻,掀開,目光灼灼。

那雙眼眸,分明盛滿了喜悅,伸手,和大鷗做同樣的動作,梵歌頭一歪,撇開顧子鍵的想要揉自己額頭上劉海的手。

顧子鍵的聲音有些的抖。

“梵歌真聰明,梵歌,你知不知道這一刻我等了多久!我每天都做夢夢着把你從他的身邊帶走,帶着你去看非洲大陸上空廣袤的天空,在草原上奔跑着的獵豹!”

“那時,我們是這樣約定好的。”

華燈初上,鷗杭站在坡下,提着購物袋,昂着頭看着坡上裹着像粽子的女人,不,應該是女孩,大鷗的女孩梵歌,永遠的。

鷗杭有兩個女孩,一位叫田甜,一位叫梵歌。

鷗杭愛過一個叫田甜的女孩,現在,他終于在他心愛的女孩住的城市買下了房子,房子按照女孩喜歡的那樣,坐落在高處地帶,他把女孩的父親接過來住,他很成功的讓女孩的父親喜歡他。

鷗杭還心疼過一個叫梵歌的女孩,從她第一次把小小的頭顱擱在自己的肩上,一邊留着口水,一邊說着夢話,大鷗,我很想記住我爸爸媽媽的樣子,但怎麽都記不住,我見到他們的時間太少了。

于是,大鷗的世界裏有了親人一般的女孩,梵歌。

此時此刻,梵歌站在坡上,對着他揮手,鷗杭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坡上,女孩嫌棄他走得太慢,把手圈在嘴上,大喊,大鷗,你的力氣都到哪裏去了?走路走得慢吞吞的,大鷗,快跑起來。

于是,鷗杭撒腿就跑,跑得有多歡就有多歡。

波上,昏暗的路燈的燈光把周遭投出淡淡的剪影,他的剪影要高出她的一個頭,她開口和她講的第一句話是。

“孟蘭節,一群小混混把我們堵在街角,你把我拉到你的身後,你和那些人說,如果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巷子很窄小,大鷗長手長腳的堵在那裏,第一記拳頭打在你的臉上時,你讓我跑,你用你的身體把那些人擋住,讓我才得以逃離那裏,等我帶着人來的時候,你被打得半死。”

淚水迷蒙住梵歌的眼,垂下眼簾時,它們就跌落下來,梵歌拉起鷗杭的手,手指去撫摸他受傷斷掉一節的尾指。

“大鷗的尾指并不是因為工作弄傷的,大鷗的尾指是為了梵歌被一位馬仔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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