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一年時間,不過春夏秋冬一個輪回,轉眼間又是桃花盛開的初春,花若軒和小木在西湖附近有個小院,院子裏種了許多桃花,夜色宜人,紛紛揚揚的花瓣落在坐在樹下喝酒的二人身上。

自從半年前花若軒痊愈,兩個人就又和從前一般在江湖上游蕩,只是有些東西随着時間的推移悄然改變着。

“你彈琴就這點水平?我怎麽記得七年前就這樣!”小木支着下巴看花若軒彈琴。

“……反正彈些小曲是夠了!”花若軒笑,竟把青樓常常聽到的豔麗小曲彈出了點飛揚灑脫的意味。

“怎麽,你要不要我彈琴你舞劍啊?”花若軒一邊彈琴一邊問小木,“琴劍合鳴,快意恩仇。”

“……我可從未聽說過琴劍合鳴彈時候彈得是青樓裏的小曲。”小木嘴上說,但似乎頗感興趣,抽出長劍随手挽了個劍花“我們這個叫做……唔……狼狽為奸。”

“哪兒有我這麽俊朗的狼?”花若軒說着換了首更豔麗的曲子來,催促小木舞劍。

小木也不推脫,喝着曲調随舞起劍來。

桃花、劍光、琴聲和俊俏公子,原本是讓人生出無限遐想的組合。

“我說……你到底跳得什麽?!”彈琴的公子看着剛把外袍潇灑甩出去的舞劍公子。

“當然是與你這曲調相和的招式!”剛剛舞劍公子灑脫的把中衣也甩了出去,如今正一邊胡亂的用着劍招一邊解腰帶。

花若軒也顧不得彈琴,連忙把小木的長袍和中衣都找了回來,拉住小木叫他不再跳舞:“天還涼,小心着涼。”

“我看青樓裏的姑娘聽你這曲子,跳的舞可都是一件一件脫衣服的!”小木一本正經道,說着往花若軒懷裏蹭去“我剛舞得好不好?”

“好……”花若軒幫小木把衣服穿上,敷衍了一句。

小木也不糾結,只問花若軒去年初春兩個人埋在樹下的酒到底在哪裏。

“現在挖出來還還有些早啊。”花若軒推算時日,這酒應該再埋些日子方顯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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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不依,只說這酒今晚意義重大,花若軒拗不過小木,雖然直覺小木今天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樣,仍順從小木心意從桃花樹下挖出了去年二人久別重逢時候埋下的酒。

酒水清冽,帶着淡淡的桃花香氣,小木滿意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靠在桃樹看花若軒,“一定要喝酒是因為我要走了!”小木說,低頭看着手裏酒杯,看不清眼裏神色。

“什麽?!”花若軒自從一年前和小木在一起便從未想過分離這一天,突然聽到竟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應對。

“給你下毒,還有纏着你不叫你和別的美人在一起之類的,當然都是想勾引你嘛!”小木靠在花若軒肩上,手裏拿着酒杯擡頭看紛紛揚揚的桃花落滿衣衫。

“……然後呢……你到底勾引到沒有?”花若軒含笑問,只是心裏隐隐覺得有些事情自己拖了這麽久也該有所定論。

“你覺得呢?”小木擡頭看花若軒。

“我……”花若軒頓了頓,卻不知怎麽回答。

小木也不介意,轉過身來看着花若軒,“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我要離開了!”

“放棄了?”花若軒問,聲音有些嘶啞。

“不是”小木搖頭,“我要離開一年,這一年你就會知道我的好了!如果一年後你還和從前一般風流絲毫沒有想念我,那……那……我只能承認自己魅力不夠,勾引不到你。”小木一字一頓的說,把臉貼得離花若軒很近,溫熱含着酒香的呼吸讓花若軒有些迷醉,“那時候若……若是果真如此,我就只能把你武功廢了綁回幻隐島。”

“……這麽可怕?”花若軒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只幹巴巴的開着玩笑“還有這種不是叫做欲擒故縱?欲擒故縱能告訴我的嗎?”

“有什麽不能說的?”小木答,潇灑的站了起來,給花若軒倒了杯酒遞給花若軒,“花若軒,我喜歡你,所以我們一年以後再見?”

花若軒手裏拿着酒杯不知為何竟有些顫抖。

“你別傷心,一年之後還能相見。” 小木甜甜的安慰了一句,走向自己房間,步伐堅定,不曾回頭。

第二天清晨,小木背着一個小的包裹推開房門,就見花若軒站在桃花樹下等他,桃花落了滿身。

“起這麽早?”小木問。

“都是你害得我昨兒晚上睡不成?”花若軒以手扶額笑着說。

“你這是來和我道別?”小木問。

“不是。”花若軒含笑搖頭,“只是覺得自己從前太不灑脫了?”

“你才知道?”小木也跟着笑。

“真不可愛!”花若軒說着扔給小木一個小包裹,“我和你一起回幻隐島好嗎?”

“真的?”小木問,又是欣喜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真的!”花若軒點頭,前所未有的堅定。

“沒有別人,不再花心?”小木問。

“沒有別人,不再花心!”花若軒又一次點頭,之後想了想笑着說“不過你若是變心,我也會學着你的樣子把你綁回去的!”

“不會的!”小木答。

“那走吧!” 花若軒拉住小木的手,和從前一般的感覺,只是心離得更近。

“走吧!”

初春的夜晚仍帶着冬日的寒意,新一天的太陽充滿活力的把寒冷驅散,暖洋洋的照在二人身上,新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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